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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段子_周德东【完结】(2)

   《黑段子》作者:周德东【完结】

  四周烛火闪烁,天空黑暗无边。作者坐在你面前,低低地讲述:一天夜里,有个人走在一条寂静的胡同中。两旁亮着昏暗的路灯,他的影子忽长忽短。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他走着走着,头皮一下就炸了:刚才那个人没有影子!现在生活节奏太快了,因此我们都喜欢听段子,特别是恐怖段子!

  在读本书之前,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在每天个故事的结尾,作都都要从后面冷不丁的推你一下,让你失重扑空。

  夜故事

  他急忙打开手电筒照过去,那个人一下就用胳膊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张嘴,那张嘴像血一样红,墓碑上刻的字也像血一样红:郭庆升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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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梦

  响马住在郊区的飞天花园。

  小区以北15公里,有个地方叫三不管,那里是枪毙死囚的法场。平时,没有人敢涉足那个地方。而且,由于血的滋润,那地方的糙出奇的新鲜、茂密。

  一天,响马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见他半夜爬起来,摸黑穿衣服。第二个扣眼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系上。接着,他到镜子前照了照,还梳了几下头。最后,他出门来到停车场,静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宝来车里。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出现了,从他身边经过,缓缓朝飞天花园之外开去,好像在引导他。他鬼使神差地把车发动着,跟着它径直朝北开,竟然一直来到平时他最忌讳的地方———三不管法场!一个黑影从前面的车里钻出来。响马也下了车。那个黑影开始蹲下来慢慢地拔糙,拔一会儿就起身看看他。他也跟着蹲下了,一下下拔糙……

  在梦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响马没有太在意。

  可是,一个半月后,他又做了一次这个梦———还是那辆黑车带路,最后来到那个yīn森的法场,他跟那个黑影一起慢慢拔糙……醒来之后,响马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从这天起,每天晚上他回家停好车之后,都把油表上的数字记在本子上。睡前,他把防盗门反锁,踩着梯子把车钥匙放在吊灯上,又在chuáng下摆满酒瓶,甚至用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绑住……每次做这些事时,他都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发瘽。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夜里,响马又做那个可怕的梦了———qíng节一模一样!

  早晨,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脚还被绑着,那些玻璃瓶也在地板上立着,位置丝毫未变,车钥匙还放在吊灯上。可是,他走出去,钻进车里,看了看油表上的指针,身上陡然起了一层jī皮疙瘩———燃油减少了3升,正是他的车行驶30公里的耗油量!

  响马心神不宁,越来越憔悴。他万万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开车回到飞天花园,竟然看到了那辆黑车———他牢牢记着它的车号!它从梦魇中来到了现实里!

  黑车刚刚停好,一个女人从里面钻出来。她的头发很长,脸色有些苍白。

  响马把车停在她旁边,直直地盯着她。她看了一眼响马的车,陡然呆住了。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响马小声问。

  “我梦见过你的这辆车!三次,每次你都在后面追我,一直把我追到三不管那个法场……”

  墓碑

  一个人叫王军,夜里,他走进一片坟地。

  月光昏暗,刮着yīn森的风。

  突然,他看见一个坟头上晃动着一个人影儿,好像在用利器在凿墓碑。

  他急忙打开手电筒照过去,那个人一下就用胳膊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张嘴,那张嘴像血一样红,墓碑上刻的字也像血一样红:郭庆升之墓。

  “你gān什么呢?”王军问。

  那个人依旧挡着上半脸,说:“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改过来。”

  王军一下就傻住了。

  “你把手电筒关掉,我怕光。”那个人说。

  王军不敢违抗,关掉了手电筒。

  那个人慢慢放下了胳膊。在月光下,他的脸十分苍白,两只眼睛黑dòngdòng的。

  “……你叫什么?”王军颤颤地问。

  “我叫郭庆升。”

  “那不是……对了吗?”

  那个人直直地盯着王军,突然说:“———我想改成你的名字!”

  王军仓皇而逃。

  盗墓者暗暗高兴,继续挖坟。

  终于,他把坟挖开了,钻了进去。

  坟里这个叫郭庆升的人是个大老板,很有钱,不久前他出车祸死了,火化之后,骨灰埋在了老家的坟地里。

  他生前的一些私人用品都殉葬了,比如欧米茄的超霸(SPEEDMASTER)表,还有钻戒。

  盗墓者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没有摸到任何贵重的殉葬品,只摸到了满手的骨灰,还有几块没烧透的骨头。

  突然,有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表在我的手腕上……钻戒在我的手指上……不过……你能分清哪些灰是我的手腕……哪些灰是我的手指吗……”

  盗墓者一下窜出了坟墓,像王军一样仓皇而逃。

  王军从墓碑后闪出来,朝那个同行的背影冷笑一下,跳进了坟中。

  隔壁有人吗

  我和两个人搭伴走夜路。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们是哪个省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职业。不过,他们一路上都在讲故事,打发了很多的寂寞。

  其中一个讲起了鬼故事:

  甲和乙赶夜路,经过一片坟地,看见了一个坟窟窿。

  甲说:“我敢进去睡一夜。”

  乙说:“你敢进去睡一夜,明天我就把我的手提电脑送给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甲果真跳进了坟里,把死人的骨头清理出来,又往里铺了些gān糙,躺在了里面。

  乙在外面说:“我走了?”

  甲大大咧咧地说:“你走吧。”

  乙就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个坟很深,里面一片黑暗,透过那个窟窿,可以看见一小块黯淡的夜空。外面刮风了,“呼嘹呼嘹”响。而坟墓里却感觉不到一丝风动,只有一股腐朽的气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甲听见有沉闷的敲击声。

  他以为乙没有走远,又绕了回来,敲墓碑吓他。

  听了一阵子,他忽然感觉这个敲击声不是来自地上。

  终于,他听见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土里传过来:“隔壁有人吗?”

  另一个说:“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和你的故事有点相似,听不听?”

  “你讲讲。”

  另一个就讲起来:

  甲和乙赶夜路,迷路闯进了一片坟地,看见了一个坟窟窿。

  甲说:“你敢进去睡一夜,我明天请你住总统套房。”

  乙说:“你要是把里面的骨头都给我掏出来,我就敢睡。”

  “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甲当即钻了进去。

  乙等了半天,那个黑糊糊的坟窟窿里一直没有动静,他就朝里面喊:“你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里面就扔出了一根人骨头。

  乙放下心来。他朝后退了一步,说:“一根都别落下呵!”

  骨头一根接一根地扔出来,有一根差点砸在乙的头上,那应该是一块人的锁骨。接着,那坟窟窿又没有动静了。

  甲好像在里面搜寻。

  终于,他从坟里爬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yīn冷:“里面收拾gān净了,该你进去了。”

  “真进去呀?……”乙突然有点不自然。

  甲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来,戳在乙的鼻尖上,恶狠狠地说:“该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必须进去!”

  乙意识到,要是他不下去,甲肯定会翻脸,就说:“好好,我进去,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朝下爬。

  甲坐在了坟墓旁边的荒糙里,yīn冷地盯着他。

  乙钻进坟墓之后,感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湿淋淋的。

  他有点恐惧,掏出打火机,想看个仔细。

  “喀哒!”没着。

  “喀哒!”又没着。

  坟里缺氧。

  他接连不断地打:“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终于打火机闪跳了一下,着了。

  他借着那闪闪跳跳的微弱之光,朝身下看了看,吓得一下就昏了过去:

  躺在坟墓里的人是甲。

  他身上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只剩下皮和ròu。

  我们三个夜行人都停住了。

  准确地说,是他们两个先停住了,我也跟着停住了。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的脊梁对着我。一个说:“一条老鼠窜过去了。”另一个说:“这里有个坟窟窿。”

  我惊愕了。

  从他们身体中间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很大的坟窟窿。荒糙中,斜cha着一个墓碑,上面的yīn文上涂着红漆,大部分都剥落了,剩下星星点点,就像有人吃生ròu留在牙fèng里的血渍。

  “这次你进去?”他们中的一个说。

  “还是你进吧。”另一个说。

  两个人都迟疑了一下,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颤巍巍伸出了四只手,都指向了我的鼻子:“……你进去!”

  我“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我的笑不在他们的意料中,他们都怔了怔。

  我说:“这就是我的家啊。”

  你是谁?———这是你问的。

  你说我是谁?———这是我问的。

  大和小

  段子赶夜路,不知怎么闯进了一个荒糙甸子。

  走了很长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灯光。他兴奋地走上前,看清是一户人家。屋里有人在说话。

  段子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老人。身穿一套灰色制服,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脸色很白。

  “老先生,请问去糙场坡怎么走?”

  “你来的方向才是糙场坡啊!很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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