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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画_夏素吱【完结+番外】(17)

  于是抬手去扯,手没了力气便去咬,折腾好久待陆绰也算是赤裸时,应岑突然有了更奇异的感觉。

  某一处好似被刺穿,应岑没能控制住地惊恐尖叫出声,尾骨处冒出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妖精尾巴的毛不算硬但也不算柔软,尾巴情难自抑摆动划过陆绰胸膛时,陆绰只觉被扎刺得阵阵酥麻。酥麻感与作为除妖师亲眼看到自己的妖露出妖精尾巴的兴奋感杂糅在一起,陆绰更是没停地往那一处顶,再扯过应岑手腕放在齿间轻咬。这平日藏于袖下散着异香的腕,让人迷恋,惹人欲罢不能。

  应岑不愿本体被看见,羞耻地想把尾巴收回,奈何身体已没一处受自己控制。他不住地“嗯啊……嗯”呻吟起来,语气痛苦又欢愉,生理泪也泛出,就这样射了第二次。

  在天地间裸裎相对,怀赤忱之情做放荡之事,爱几乎是本能。

  夜色灌了浓浓痴殇,两人从船头做到船尾,留了满船痕迹。应岑几度失神晕过去,朦胧醒来却又把双腿缠在陆绰腰上。陆绰劝他不能,欲望也被撩拨起来,便又开始了新一轮动作。

  应岑也越叫越大声,像是要证明什么,再宣泄什么。陆绰被那动情的声音撩得不安,俯身吻住,不叫山水听去,那切切的情意。

  最后两人在小小的船舱内温存。陆绰躺着闭眼小憩,忽觉唇上又有触感,睁眼看到应岑捻了支炭木在自己唇上比划,倦懒轻笑着问:“干嘛呢?”

  应岑赤条条趴在一旁,身上尽是青的紫的红的痕迹,唇艳艳泛水光,婉转开口:“默诗。”

  陆绰看那像绑了条红线的玲珑手腕,依旧笑问:“什么诗。”

  应岑定定看了陆绰一会儿,像没听见似的。陆绰又问了一遍,应岑才也绽出一个笑,答:“岁月谬,期白首。喃喃舟行久,久念小轩幽。世间爱人除君否,君珍重勿忧。

  “世间爱人除君否,未曾论回头。”

  这答得太正经,太隆重,陆绰听着,那种不应景的感觉又漫上心头。只是应岑低唤了一星萤火入船舱诱燃一续烛焰,又悄数散落衣角痴缠几尘悲欢鬓发呢喃几间情。船舱内烛影绻绻,陆绰看着应岑那赤净面容,不再多想,很快安稳睡去。

  再醒来时,人走烛熄。

  踉跄起身去翻看那要送的情书。一张白纸。

  12

  应岑念着自己遇上对头就会诀别人世的事一直不忘,心里揣着坎儿,从发梢到脚趾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暑假离校的这段时间,虽然总觉得有奇怪的东西在眼前反复晃着,但应岑从未贸然探察,怕一察就成了撞株的兔。他每天往着人最少的地方去,天真地觉得这样遇见除妖师的几率就会最低。

  陆绰狗皮膏药般跟了应岑两个月,这里逛逛那里走走。妖来人间一趟过分喜欢见太阳,最热的时候步行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只应岑放着街两边商铺不进,在赤裸裸的灼热下步子轻快得和跳舞似的,苦了陆绰汗流浃背,还不知道这可以算是自作孽。

  起初陆绰会走近应岑搭讪,可每次一拍应岑肩膀,应岑都会抖三抖再脑袋缩着慢慢转身,秀气的眉毛拧成“八”,双眼写满了惊恐与戒备。

  陆绰不忍见到小朋友这副受惊模样,之后也就不再靠近他,只远远跟着保证小朋友不闹事不出事。剩下的,陆绰想,等小朋友回到了学校这个能带给他更多安全感的地方,再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说慢不慢说快不快,只是独自在盛夏的满天繁星下,陆绰偶尔会很想念,初夏时的一瓶瓶冰可乐。

  可到了返校后的头等大事——体检,陆绰却是破天荒地心甘情愿离应岑远一点。

  体检按院系编号排序,应岑的学院编号在陆绰之前,所以应岑全部检完时,陆绰还排在抽血队伍里缓慢挪动。

  抽血一共七列队,陆绰特地选了正中间。向左张望,陆绰越过人群只能看见应岑的模糊身影,还是准备离开的样子,顿觉心满意足。

  怎料最左列资历较老的医生抽血“稳准狠”,速度拉出剩下的小姑娘们一大截,维持秩序的老师看了不由分说地赶着旁边的队伍往左移,以提高效率。陆绰本来咬着下唇坚定不移,可老师大嗓门吼着“同学们配合一下”,推搡的魔爪又搭上了陆绰肩,陆绰便不好意思不动。

  其实最主要是看到,应岑就快走出体检大厅了。

  可就在快轮到陆绰时,陆绰听到一声响亮的“应岑等等我”,刚判断出是应岑不同院的室友,神色一凛,医生就叫了他上前。

  小瓶里刚见一点红,一声极刺耳的尖叫随之响起,人们还没来得及去寻找声源位置,尖叫又戛然而止。人们再莫名其妙地四处张望时就没太去注意,熙熙攘攘人群中一男生捂着另一男生的嘴。

  最左列抽血的医生呆滞地反应了一会儿,面前的学生刚刚是不是突然消失了,相信科学否定自我后却又看到手中分明存在的血瓶,迷茫中嘟囔着“什么东西啊”,也只能按部就班贴上标签放好示意下一名同学走近。

  只有张豆豆密切关注着异常,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不远处差点捅出大篓子的应岑陆绰。他身边,文牧不知所以地循着他目光望去,看到应岑瞪大眼丢了魂似的,看到陆绰一只手捂住应岑的嘴,另一只手拍着应岑的背,唇动着,不知是轻声安抚着什么。

  陆绰安抚的是:“没事了。没事了,过去了。”

  早就担忧会发生的事,预防得好好的却还是意料不到地发生了。应岑钉在那儿,室友走来都没能发出声音,还是陆绰友好地表示,自己找应岑有点事情,应岑室友才摆摆手走开。

  等应岑表情和脑子终于一同缓过来,应岑挣脱陆绰的手开口就问:“你是谁?”

  陆绰把手举起作投降状,同时示意无攻击目的:“我是除妖师。”

  手臂被陆绰逼得快速抽血处渗出血珠,应岑又想要尖叫,陆绰看到,上前捂住他的眼睛。

  尖叫地冲动瞬间被压下来,应岑随意地任由眼睛被捂着,话里的颤音却出卖了他的恐惧:“你是不是要捉我?”

  陆绰心里骂“这傻孩子”,嘴上说:“不会。我喜欢着你呢。”

  明显感觉到应岑变得僵硬起来,陆绰想快点把事情解决,反问着“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见到我的血会有剧烈反应”,没等应岑说话又直接给答案,“你当年信誓旦旦说过只有你一人可以让我见血,没曾想成了你的咒,每次看到别人伤了我都会变得狂躁”。

  眼前被蒙着眼的人都要成人形问号了,陆绰放下手,循循善诱:“我不会伤害你。我把其他故事讲给你听,好不好?”

  两人出了体检中心在路上靠得近地走,初秋像极了初春,适宜陆绰讲这个始于春天的故事。

  应岑觉得陆绰所讲像自己看过的缠绵悱恻的佳话,像戏里唱的千回百转的情愫。他不太敢相信故事的主人公有一是自己,只是痴痴听着,痴痴没发现陆绰突然停下,走出好远才发现剩了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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