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把自己召唤过去是有什么目的？
但沈钰不希望许卯卯为自己操心，就没把这些说出来，他会靠自己找到答案的。
……
老板这一次把他们集体送回房，并再度送了一瓶萌牛纯牛奶给沈钰，严肃道：“沈先生，我们的牛奶不是普通牛奶，具有强效安神的效果，您是人类，在我们这间旅店是比较危险的，请您把牛奶喝下吧。”
千灵：“魂魄离体可是大事，这牛奶其实不是给肉身喝的，是给魂体喝的，能让凡人魂身归位、阴阳合一。”
沈钰却没接，苍白着一张脸道：“谢了，不必。”老实说，他就是喝了这牛奶才觉得难受。
沈钰拂过额上的冷汗，转身进屋。他现在确实很想休息，身体不累，但精神上有种从内而外的虚。
老板尴尬地握着牛奶瓶，千灵低骂道：“这凡人不知死活，干脆放鬼出来吃掉他算了！功德那么多，肯定很好吃！”说着还舔了舔舌，“其实我也可以吃人的呢~好久没吃过了真怀念。”
许卯卯听得胆战心惊，连忙用爪子关上门。
沈钰的脸色果然很难看，一直在沁冷汗，但还是坚持着把浦轩的事问清楚，得知他已经投胎后点点头，似乎也在为这件事的结尾感到满意。中途豹豹和许卯卯都想把牛奶让给他喝，他却十分不合作，像个挑食的小孩把牛奶推开，用枕头闷脸径自睡着了，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眯着眼满床划拉，想找猫团子，然后就捞到了一旁的豹豹。
豹豹被他抱起来时刚有点害羞，谁知没被揉两把，沈钰就在意识不清醒时识破了这不是自己的猫，大手一扔，摸到了团成团的许卯卯，才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豹豹委屈地蹲在床沿，心里忍不住怀念刚才小主人冰冷的小怀抱。
——
第二天，千灵亲自上来叫早。
沈钰经过踏实的一觉已经恢复了精神，看到一身中山装的千灵时，从随身夹包里翻出一张毛爷爷。
千灵：“？”
“小费，”沈钰疑惑道，“难道你没收过？”他去过的所有酒店都是要给服务员小费的啊。
千灵：（*@ο@*） 哇～
千灵哆嗦地接过红钞票，有点儿兴奋：“这，这真的是人间的钞票啊！”
沈钰有些好笑：“难道还能有假的？”
“这可不好说，你们人间骗子特别多。”千灵倒说了句实话。不过他没接。“我们老板说了，不收人民币，具体怎么结账你下去就知道了。”
进入那老式电梯，也不知道电梯是不是嫌弃千灵，先是半天无法按键，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发出哐当哐当、年久油缺的噪音，但总算没出什么差池地把他们送到一楼。
一出电梯，就看到前台边站着之前见过的浓妆男人，他正在毫不客气地奴役着年轻的老板。
“快点，你动作怎么可以这么慢！”
“来了来了！”老板小跑着走到他身边，端着一盆水，水里搭着一块毛巾。
“你哪里比较痒？”
“这里！”浓妆男人手猛力一伸，随着他的动作，刷着厚重粉底的修长手臂正簌簌掉粉。
老板立即把毛巾拧了拧，熟练快速地在那惨白的手上抹了起来，边擦洗边道歉：“对不起啊昨晚事情多了点，一时之间忘记给你擦洗了……”
“哼！”那男人重重喷气，下巴扬了扬，“这里也痒。”
老板果断凑上去，一边吹气一边擦拭。
沈钰、许卯卯：“……”
一时之间，他们竟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
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
一个浓妆艳抹、并且不卸妆睡觉的男人。
一个浓妆艳抹、并且不卸妆睡觉、还要一大早奴役老板给他卸妆的非主流杀马特男人。
不，关键这货应该不是男人，虚无喵君说过旅馆除了老板都不是人，所以他应该是一只臭美、但审美水平有待提高的非人类。
可怜的老板辛辛苦苦擦了好多遍，但男人的粉底还是很厚很厚，好像怎么洗都没洗干净。
许卯卯身为一个小gaygay，虽然本人不化妆，但还是知道一点点常识的，他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或许你们该买瓶卸妆油……”
那两人闻言一顿，尤其是浓妆的那个，恶狠狠地转过头来，即使刘海挡住了他的眼，仍觉得两股敌意从他刘海下射出来。
许卯卯脑子缺根筋，根本无视他的敌意，顽强地补充道：”呃，如果油性皮肤的话，用卸妆水比较清爽。“
”……“
千灵凑热闹地来了句：”那么什么牌子最好呢？“
许卯卯：“欧来鸭吧。”
沈钰捏了捏他爪子：“卯卯，回去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男士护肤牌子，不要用那些了。”
老板还傻乎乎地说：“好主意，下次我网购几瓶给你试试。”
浓妆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给我马上送客！”
好吧，旅社唯一的安保人员发火了，老板知道不能再玩，赶紧跑去前台给沈钰一行人结账。
“我们这家旅社，针对不同种族的客人，收费也是不一样的。”老板一本正经道，”两只猫妖需要上缴妖气，一猫一口。“
豹豹和许卯卯愕然：“妖气都能缴？怎么缴？”
老板朝千灵使了个眼色，对他们道：“第一种方式，被我们的前台先生亲一下。”
“这是性骚扰。”沈钰沉下脸，”第二种方式呢？”
“……哦，被我亲一下。”
“呵呵，”沈钰掏出钱包，“一只付一万，刷卡付现都可以，你看着办。”
老板看到大把钞票时眼睛都亮了，他经营这店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各种危房改造计划、外观改造计划、还有零食进货之类的，都只能搁浅，可以说非常急需钱了。
但规矩就是规矩，老板忍痛摇摇头：“不行吧，你们不付出相应的东西是不能离店的。”
一旁的浓妆男人冷哼一声：“啰嗦，我来。”
说着，他长腿一迈走了过来，随着他走近，沈钰一行人都莫名再次感受到一种压力、透不过气的感觉，从这男人身上散发出令人不愉快、甚至是心底发寒的气息。
他伸出惨白的手，各拍了俩猫的脑袋一下。那瞬间，许卯卯感到身体有些软，好像什么力量从自己体内被吸走。
沈钰一挡，顿时感觉到自己碰到的手臂十分坚硬。
“不用担心，”男人哼道，“休息十分钟就能恢复，只是一口妖气而已。”
果然，十分钟后，两只猫重新恢复活力。沈钰这才放心地结账，他是人类，以前从没有活人入住，老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亲他一口、吸吸人气什么的。结果千灵说：“人气对我们毫无意义，干脆收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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