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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464)

  等夏哥给堂口上了香,拜过之后,huáng姐就拿起小鼓,一面打拍子一面唱着什么词。说实话我很想笑,听起来和东北二人转没什么区别。夏哥和他大侄子在旁边紧张地站着,忽然看到常姐身体发抖,头也开始摇晃,很有些吃了摇头丸的意思。

  按之前我们的设计,这次给夏家看事,常姐并不是真正引仙家上身,而只是装装样子,反正外人也看不出来。huáng姐身为弟子,她的唱词也不是正常应该念的那种,而是做了改动。主要是怕仙家和法术和泰国巫术有相冲之处。要是那样就更麻烦。

  huáng姐唱得很有韵味,我qiáng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后来转念一想,阿赞洪班有时施法也会吟唱巫咒,那咒语用的是苗语。在苗族人耳中,岂不是和东北人听二人转一样吗?所以我也就没了笑意。

  老谢下意识用眼角瞟向大衣柜那边,在huáng姐的gān扰下,阿赞洪班念诵经咒的声音根本听不到。老夏紧张地看着儿子,小夏坐在那把摆在大衣柜旁边的靠椅上。局促不安,似乎比他爸还紧张。

  这时,看到小夏上半身挺直,使劲往后仰。因为有靠背,他只能把头仰面朝天,夏哥走过来低声对我说:“我儿子可能又犯病了,得捏他的下巴,别怕舌头。”

  “没事,你再等等。”我回答。

  小夏边挺着胸膛,边从嘴里发出类似鸟叫的怪声。几分钟后,他翻着白眼说:“在学校!求求你!”

  为了能让我们听清小夏的话,huáng姐渐渐把唱词的音量放低,但又不能太小,以免被大家听到阿赞洪班念诵巫咒的声音。夏哥很惊讶,我问他怎么了,低声说:“以前常姐给你儿子看事的时候,他不是也说过问题出在学校吗?”夏哥说那是常姐自己说的,看事的仙家是附在常姐身上,什么话也都是她说出来。而不是小夏说。

  我心想,怪不得夏哥感到意外,东南亚的巫术都是让yīn灵附身在事主身上,由他们自己说,这跟东北的出马仙施法的表现正好相反。

  听到小夏又说:“让、让我出去。别关着我……”

  第0678章“祸在学校”

  老谢问小夏:“谁把你关起来了?”

  “就是你,快放我出去,害怕……”小夏的声音听上去很惊惶。老谢又问你关在哪里,小夏说:“学、学校底下!”

  夏哥和他侄子互相看看,都张大嘴说不出话。老谢在本子上迅速记录着,又问具体在什么位置,但小夏忽然把头一歪,再也不动了。我走过去翻了翻他的眼皮,还好只是昏迷。看到小夏没动静,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huáng姐也提前结束了唱词,那边还在乱抖的常姐也不再发抖。身体无力地靠着墙,被huáng姐扶到隔壁房间去。

  等huáng姐再过来,夏哥急切地问:“还说在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谢想了想:“有可能你儿子在学校的地下室什么地方丢过魂,还得去学校查查才能知道。”

  “那明天一早就走呗!”夏哥的侄子说,我们都点点头,让他们在附近找个小旅馆住下,明天早晨就出发。

  他们临出门之前。我问小夏:“你在学校有没有被谁关起来过?”小夏摇摇头,说没有。夏哥生气地说:“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跟同学闹着玩,让人给欺负了?给你关在什么地方没放出来。把你吓着了?”

  小夏哭丧着脸:“爸,真没有……在班里没人敢欺负我。”

  既然问不出结果,就只好让huáng姐带着夏家三人去附近安排旅馆。等他们下了楼,我连忙和老谢拔出图钉,让阿赞洪班走出大衣柜。他还戴着傩面具,告诉我们,刚才能感应到外面有一个男孩的yīn灵,在我和他的jiāo流中,得知他今年十四岁。

  我问:“这就奇怪了,要是小夏真在学校的某个地方丢过魂,也不可能才十四岁吧?他爸和我说过,小夏七岁上学,今年正好十八,就算他刚进高中校门的时候也十六了。”

  老谢咂么咂么嘴:“不好说啊,不好说,最好去小夏念书的那所高中看看,可阿赞洪班又不方便露面,我俩自己去的话,又感应不到yīn灵……哎,你这五毒油项链可以用上!”我点点头,说只好把它派上用场了。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常姐从隔壁房间过来,神色有些疲惫,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刚才真有仙家上身。我们和她说了这个事。常姐说:“学校底下……那是啥地方呢?之前我给小夏看事的时候,能说出祸在学校,但没说这么细。”我说越详细,解决的机率就越大。

  “那就辛苦你俩明天跟着小夏他爸的车去一趟鹤岗吧。可惜这位泰国法师不能跟着,要怎么查呢?”常姐问。我指了指胸前的五毒油项链,把功效跟她说了,常姐双眼放光。拎起项链看了半天,我能从她眼中看到贪婪的光,就假装整理衣领,伸手把项坠收进衬衫中藏起来。

  仙家看事。只负责说而不负责做,事主和客户要根据出马弟子看事时所说的那些话,自己去寻找答案。可我们这些泰国牌商已经习惯帮客户把真相找出来,所以听说我和老谢主动要求去小夏的高中调查,夏哥非常高兴。

  我、老谢和huáng姐坐上夏哥侄子的面包车,从jī西来到鹤岗,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小夏念的这所高中在市区,夏哥应该是没少跑这里。他轻车熟路地找到副校长,对方一看是夏哥,就把眉头皱起来:“怎么又是你啊?你儿子小夏这个事都说了和学校无关,你们还来查!”

  好说歹说,副校长同意让我们再查一次。我问副校长这所高中有没有地下室,他回答:“后边那栋教学楼有两间地下室,是用来堆杂物和体育器械的,老夏上次都看过了。什么也没有。”

  我问:“小夏会不会在地下室丢过魂?”副校长失笑,说这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不能总提这些迷信,再说那两间地下室只有教导主任和体育老师有钥匙,校长都没有,他小夏怎么可能进得去。

  为了验证,我还是请求校长再次找到体育老师,打开地下室的门。体育老师长得五大三粗。看到小夏,就瞪起眼睛指着他:“这个夏XX半年多没上体育课,每次都请假说生病,哪有病?我看就是装病!”夏哥也不解释。看来是解释得烦了。

  打开地下室的电灯,这里大概有两间教室那么大,很重的霉气味,堆着不少破旧的鞍马和课桌椅。我举着五毒油项链在各个地方都走一遍,为了不放过任何角落,还得费力地踩过横七竖八的桌椅,结果令人沮丧,什么事也没有。

  出了地下室。夏哥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说地下室毫无yīn气。huáng姐问:“会不会是学校的地下某处埋着什么东西,小夏无意中给冲撞了?”

  我说:“昨晚小夏很清楚地说把某人给关起来的话,说明肯定与这件事有关系。小夏,既然你没被别人关起来过,那你自己有没有关过别人,或者是把什么特殊的东西藏起来过?”

  这可让小夏犯了难,他回忆了半天也没结果。旁边夏哥气得都要伸手揍他,被老谢拦住:“冲煞撞邪这事是很难说的,有时候乱撒尿也能得罪鬼,不能怪小夏。”

  离开小夏的高中。我们几人都很沉默,我心想这桩生意看来要歇菜,而huáng姐的脸色最难看,是啊,这事怎么算呢?要是没成功的话,还要退给她们一万五,我们三人只得了一万五,勉qiáng够路费的,连辛苦费都没有。而huáng姐她们俩也会觉得憋气,花了一万多块钱,什么结果也没有,夏家的事也没解决,真是三方都不满意。

  正在我心qíng烦躁时,忽然想起之前阿赞说的话,他那天晚上能感应到外面有个男孩的yīn灵,才十四岁,之前我和老谢都以为是小夏的灵魂出窍,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压根就不是小夏的灵魂,而是另有其人。

  我问小夏:“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对啊,咋了?”夏哥接口。

  我再问:“你十四岁的时候是在哪上学?”小夏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应该在念初二。老谢看了看我,这老狐狸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思路,就问小夏:“你的初中学校是哪所?”小夏说出一个学校的名字。老谢连忙让夏哥的侄子把车开去那所初中。

  夏哥疑惑地问:“我儿子是上了高中之后才开始变成这样的,常大仙看事的时候也说过‘祸在学校’。现在去初中gān啥?”

  我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小夏的怪病肯定和高中有关?祸在学校,也没说高中吧?初中也是学校。”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看着小夏,他眼神中闪过几丝慌乱。好像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我问:“小夏,你初中的班主任还在吗?”

  小夏说:“好、好像在,可我觉得我的病和我的初中学校没啥关系,咱们还是回家吧。”老谢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小夏扁了扁嘴没说话。

  夏哥挠挠脑袋:“初中能有啥问题呢。”我没继续说,和老谢悄悄jiāo换眼色,毕竟也只是猜测,把话说得太满就不好往回收,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在路上,我心里想着小夏在发病时曾经说的那些话:“别挪,啥也没有,十四岁,被关了起来,在学校底下,放我出去……”似乎能串成一个连续的什么行为,但又很模糊。

  jī西并不大,很快就到了这所初中,夏哥找到教务主任说明来意,主任撇着嘴,马上就要赶我们走。夏哥的侄子生气地说:“我弟弟这怪病都好几年了,也没治好,就到你学校问问qíng况,查查事,咋就不行呢?”

  第0679章防空dòng

  磨了半天,教务主任才勉qiáng答应,问你们想怎么查,你这孩子的怪病和学校能有啥关系。我问:“主任,你们学校有地下室没?”

  教务主任说:“主教学楼有三间地下室,几年前是堆杂物用的,现在学生太多,都当成课堂了,专门上音乐和美术课。”老谢连忙问能不能挨间看看,最多几分钟的事。教务主任想了想。说今天三间地下室有两间空着,另一间下午四点才能空出来。

  就这样,我们先到那两间空着的地下教室去查看,五毒油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在等候另一间地下课室下课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在cao场上无聊地坐着。我一直在悄悄观察小夏的反应和表qíng,这也是做牌商两年多来的习惯反应。我看到小夏神色仍然有些紧张,这是之前一直没有过的。他两腮处的肌ròu一鼓一鼓的,应该是在暗暗咬牙,人只有在两种时候会这样,一是愤怒,二是紧张,难道这所初中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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