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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691)

  “让阿赞登康师父去越南的荒岛施法,这就得更折腾。价格也得有所变化,不像来广西这么简单,最少也要再加……”费大宝犹豫着,我淡淡地接口道:“三万元人民币,最低。不讲价。”

  原以为吴妻会反对或者还价,但她很痛快地就同意了。因为麦岛属于越南领海,商量之后,我们决定由正途进入越南境内,再由吴妻联系船只,从沿岸的荣市去麦岛。

  为了方便翻译,吴妻打电话叫来了两名年轻男子充当助手。据说这两位是吴老板工厂里的工人,从越南带过来的。已经跟着他做了几年,属于老资格,又懂汉语,比较能信任。

  吴妻借了一辆八座的商务车。让司机带着我们七人由防城港出发,向西北方向驶到有铁路的边境。司机开着车返回,我们七人办好入境手续,换了些钞票。乘火车一路南下,经过河内来到荣市。从这里到麦岛很近,吴妻以前的家就在荣市,所以她在这里人头很熟。从火车站台出来。我和费大宝看到路边有卖甘蔗汁的,就过去买了几杯。那卖货的妇女大约四十几岁,旁边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估计是她女儿。把甘蔗汁拿到手。那妇女却拉着我们不让走,一个劲说着什么。

  我以为她是想要小费,就随手给了几块钱。妇女仍然不满意,费大宝把眼睛一瞪,想吓唬她,没想到这妇女拉过她女儿,对我们不停地说着什么,还用手指着她。又指指我和费大宝,再指指火车站和我们身上的皮包,蹦出一句“爱你”的英文,最后用双手放在头侧。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她说,要你们带她的女儿去旅游,要是喜欢的话,还可以带回中国去!”一名年轻助手站在旁边。笑着说。我和费大宝才明白过来,不用说,她是把我俩当成中国来的游客了,搞不好还以为我们都是有钱人。或许在越南人眼中。中国人本来就有钱吧。

  费大宝连连摆手,那妇女gān脆把女儿推到他怀里,那姑娘大眼睛扎着头发,脸红得不行,一言不发。我拉着费大宝落荒而逃,那年轻助手哈哈大笑。登康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什么,那个卖甘蔗汁的小姑娘看上费大宝,想跟他私奔。

  吴妻很快就在码头雇了船,离岸驶到麦岛。两名年轻人向船夫借了两把砍柴刀,我们开始进岛。这岛上全是密林,吴妻和费大宝一左一右搀扶着吴老板。

  我问吴妻:“吴夫人。你以前也在这岛上安营扎寨过吧?”助手翻译过去,吴妻看了看我,没回答,但已经明显是默认了。吴妻看来对这里很熟。而一直神志不清的吴老板,此时却好像开启了自动导航模式,走在最前面,比谁都快,也不用人扶了,好像瞬间换了个人。

  大家都跟在他后面,在密林中走了近两个小时,登康左右看看:“这附近有很重的yīn气。”几乎是同时。吴老板开始说胡话,有时还抬起手臂,拦着脸。按年轻助手的翻译,他是在说:“我来看你们了……”“不要打我!”

  登康指着右前方:“那个方向怨气更重,应该有更多的横死yīn灵。”果然,吴老板径直朝那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我们连忙在后面紧跟。来到一处比较平坦的开阔地,能看出有一些由圆木和树枝搭成的简易茅屋,但只剩下残骸,屋顶早就看不见了,应该是多年的雨水冲刷和风化。

  吴老板浑身都在发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听了助手的翻译。登康走到某茅屋前,四下看了看,指着某个地方,让助手去挖。两名助手只好用手里的砍刀来挖地上的腐土。没一会儿就挖出几块已经呈黑灰色的人骨,还有完整的头骨。奇怪的是,这颗头骨上居然还嵌着一截已经断掉的刀身,从宽度来看。应该和年轻助手们用的砍柴刀差不多。

  费大宝好奇地在旁边一直围观,当看到这些尸骨时,他脸都白了,毕竟没见过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这时。吴老板颤抖地跪下,对着那些尸骨不停磕头,助手翻译他说的是:“不是我要杀你,是阮廷林让我这么做!”

  吴妻和助手说了几句话,翻译告诉我们她在问怎么给丈夫治病。登康问:“这具尸骨是死在你丈夫手里的吗?或者与他有关?”

  “没、没有关系……”吴妻否认。跪在地上的吴老板听到登康这么问,也反复地胡乱说着“不是我杀的”这句话。

  登康盘腿坐在尸骨前,摘下骨珠缠在手腕上,低声念诵经咒。只用了两三分钟他就站起来,对吴妻说:“这个yīn灵告诉我,当时吴老板在他头顶砍了四刀,才把它砍死。还有他的儿子和妻子也是被砍死的。”

  吴老板和妻子脸色惨白,什么也没说,我沉着脸:“吴老板、吴夫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居然还敢隐瞒?登康师父是菲律宾鬼王的高徒,整个东南亚没有几个阿赞师父比他更厉害。如果你们想治病,最好还是努力配合,也对得起你们出的钱!”

  两人神色尴尬,只连连点头。

  “很多yīn灵没有被我的引灵咒吸引,看来要等到午夜了。”登康说。两名助手犯了难,说并没有带帐篷,怎么过夜呢。

  我说:“不要帐篷了,树林里蚊虫太多,我们最好先返回岸边,在船上呆到晚上再进岛,施法之后即刻返回。”大家接受了我的建议,顺原路返回岛岸,就在那艘机动渔船上休息。到了晚上九点钟,大家带上几支手电筒,重新开始进岛。夜晚视线受阻,有手电筒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但好在吴老板对路线十分熟悉,我们就都在他屁股后头跟着。

  第1017章偷渡客

  走了两个多小时,又来到白天挖出尸骨的那片开阔地。在几束手电筒光柱的照she下,我看到那一小堆尸骨仍然静静地躺在原处,头骨上嵌的那柄刀也在,看起来更瘆人。登康刚要说话,吴老板突然警觉地回头看。

  我们都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吴老板浑身发抖,他这看看、那望望,好像已经被人给包围住。忽然。他大叫起来:“不要过来,不是我做的!”吴妻让两名助手把住丈夫,登康盘腿坐下,让助手按着吴老板坐在对面,他摘下骨珠给吴老板戴在颈中,开始重新施咒。

  施咒过程中,我觉得头疼yù裂,只好用双手大拇指用力顶太阳xué。费大宝低声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在最近这一年多,遇到有大量yīn灵的地方,我都会头疼,看来是平时接触yīn物太多的缘故。

  十几分钟之后,看到吴老板慢慢站起来,来到某处蹲下。开始用双手去挖地。我连忙对那两名年轻人挥挥手,两人跑过去,以砍刀当成锄头帮着挖。不多时,又挖出一些杂乱的枯骨,有肋骨、椎骨和大小腿的。还有残缺不全的头骨和掌骨,估计是当初死后被野shòu给吃了。

  吴老板颤抖着声音说了很多话,那两名年轻人也懒得翻译,挖土已经够他们忙的。在登康施咒的同时,两人又陆续用别扭的砍柴刀挖出不少尸骨,有大有小,小的明显是儿童。

  “这些都是偷渡客的遗骨吧?”费大宝低声问。

  我点了点头:“肯定的,要么是病死,要么就是当年被吴老板和他同党弄死的。”费大宝惊讶,说怪不得他会被那么多yīn灵给缠上,可吴夫人说前阵子他们俩来过一次麦岛,是来旅游的。可这么荒凉的岛,根本没有什么景致可看,连路都没有,怎么可能来这里旅游。

  这也是我的疑问,到现在我心里只有两种猜测,一是吴老板不当蛇头多年,现在心里有愧疚,于是来个旧地重游;二是来这里有别的目的,比如寻找什么东西。

  登康在施咒的时候,吴老板不时发出惨叫和哀嚎,听上去十分可怖。有的时候像在挨打,有时又像被掐,只能闭着嘴发出呜呜声,有时又从喉咙里往出挤声音。这qíng景就和吴妻之前对我们的讲述过的差不多。看来那些yīn灵正在把愤怒都施加在吴老板身上,让他也体验体验。

  吴妻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说了几句。助手翻译说她想让我跟阿赞师父说说,让她丈夫少受点儿这样的苦,他这段时间已经受了太多,不忍心再看到。我心想,要是这些yīn灵真的都是你丈夫当年做蛇头时所害死,现在受点儿罪算什么,还能比死后变成孤魂野鬼更痛苦?所以我也没理,只竖起食指让她别再说话。

  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个年轻助手慢慢地走向吴老板,还举起手中的砍刀。吴妻低声惊呼,我也暗叫“不好”,拍了拍费大宝的后背,马上冲过去。费大宝是个机灵鬼。也没多废话,立刻跟在我后面,我俩一左一右,同时过去按住那年轻人。

  看惯了这种施法场面,我很清楚他是被yīn灵暂时附了身。估计是想彻底报仇。为了防止这家伙发起疯来用刀乱砍人,我先抓住他的手腕,而费大宝则在后面拦腰抱住。这年轻人本来就很壮,现在被yīn灵附身之后,力气就更大。他左右乱晃。想把我和费大宝甩开,这时登康朝我挥了挥手,我没看懂,他又连续摆手,嘴里经咒不停。

  难道是让我们松开?以前施法的时候。也有过这种利用假死来骗过yīn灵的事qíng,可现在这人手里有刀啊,要是真砍下去,那不是非死不可吗?

  登康有些不耐烦,连连摆手。我低声对费大宝说“快松手”,就先把抓着那人手腕的手松开。费大宝脸上挨了那人一手肘,捂着脸退后,我护着费大宝远离,回头看到那年轻人已经走到吴老板侧面,高高举起手里的砍柴刀。

  “空夺倒!”吴妻大叫着要冲过去,被我死死拽住。她很生气,回头就扇我的脸,我早有准备,知道她会这样。低头躲过。这时那人手里的砍柴刀已经落下去,吴妻发疯似的大叫大哭,而吴老板也倒在地上。

  年轻助手的那柄砍柴刀并没有砍中吴老板脑袋,却砍中了他的肩膀。年轻人松开手,那柄砍柴刀就嵌在吴老板肩膀上。随着他的身体一并倒下。吴妻扑在丈夫身上大嚎,还抬起头,不停地对那年轻人说着什么,语调很愤怒。

  我和费大宝还有另外一名年轻人走上前,蹲下来查看吴老板的伤势。砍柴刀很锋利。深深地嵌进吴老板肩膀的骨头中,怎么也有两寸深。这时登康又换了一种经咒,刚才砍人的那年轻助手转过身,慢慢朝树林中走去,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费大宝问:“他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看着登康,他仍然在念诵经咒,忽然另外那名年轻人指着树林,惊恐地说着什么。我和费大宝抬头看,借着昏暗的月光,只见在我们周围的树林里似乎站着很多人,这些人有的背对我们,已经缓慢离开,有的正在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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