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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你是谁_柳暗花溟【2部完结+外传】(26)

  想到这儿,她猛得推倒拉住她的小夏,不顾一切地跑开。

  她的表qíng告诉了小夏可怕的事实——血腥玛丽被召唤出来后,没有完成契约是不会走的,就是说这个学校里的人还会出事,除非想办法驱走它。

  小夏艰难地爬起来,追了两步,但却只能眼看着陶小chūn跑得无影无踪。她恨恨地看着脚下,心想穿什么高跟鞋呀,如果是穿球鞋,她保证能追到那个闯下大祸却不肯承担的自私新人类。

  而更要命的是,从那一刻起,陶小chūn失踪了。

  整整有三天,无论家里还是学校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衣物和钱也都没有动,不知道她能跑到哪里去,或者说她出了什么事?小夏对此内疚得不行,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太急躁,不马上当面追问她契约的事,完全不会有这种局面。陶小chūn出了什么事算她罪有应得,可万一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其它人的伤亡,又怎么过意的去!

  她坐在还没有营业的酒吧里,一边唏哩呼噜地喝果汁,一边抽抽答答地哭,弄得阮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胡乱地拍她的肩膀和背。小夏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头发上,“这样才叫安慰人,你打得我快内伤了!”

  阮瞻笨拙地在她头发上抚摸了几下,还真让抽噎的小夏在长出了一口气后,稍微停止了一点。

  “你知道我在学校时的外号叫什么吗?”小夏顺手拉起阮瞻的袖子擦眼泪,“叫砸锅匠。”

  阮瞻不说话,任由她自我谴责,知道她发泄过对自己的不满后会舒服些。

  “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外号吗?因为我总是做错事,一件事好好的,只要我一上手就会搞砸,总是好心办坏事。你说我怎么那么沉不住气,那么没有计划没有谋略呢!”

  “谁说的?你——很好。”这是阮瞻能说出的唯一夸奖的话了,平时他对付来他这里的女客很自如,唯独对岳小夏总是不知说什么好。

  “好什么呀!唯一的线索被我弄断了。我当时——我当时就是气得不得了,结果就忍不住质问她,哪知道会这样。这下好啦,下面要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件事倒罢了,既然知道了后果却放任它发生,这在法律上属于间接故意!我简直就是杀人犯!至少是同谋!”小夏牵qiáng附会,乱给自己扣帽子。

  “哪有那么严重!线索没了我们可以再找,总会有办法的。”

  “我们?”小夏注意到阮瞻的用词,心里矛盾万分。

  凭心讲,她为了李景明的案子和阮瞻第一次接触时并没想过驱魔捉鬼对他这种天生灵力qiáng大的人也是危险的。她只觉得阮瞻自私自利才不肯帮她,直到他差点让秀才恶鬼困死在水里后,她才明白那不仅是比划比划、念叨念叨、随便贴两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符就行了,有时会甚至会危及驱魔人的生命。

  虽说平时她总是能赖上阮瞻就毫不客气,但她还没狠毒到不顾他的生命。那天的张雪事件让她没空细想,但阮瞻受伤后她很后悔,就连意识到他会帮自己,她也以为只是找到订约人后从外围解决这件事就可以了。可现在摆明是硬碰硬的局面,她闯的祸当然不能放手不管,可怎么能让无辜的他卷入这件事。而没有他,她又什么也做不成,就算豁出去了自动就当祭品,数目也不符合要求。找他帮忙吧,看来这个血腥玛丽很厉害,说不定会让他陷入危险。

  “要不,你教教我要怎么驱魔捉鬼?那个画符什么的总可以学吧?”她异想天开。

  阮瞻失笑,“你以为没有灵力的人可以随便学一学画一画就可以吗?”

  “学不会?”

  “你没有天生良能,也许练个一、两十年道术也可以。”

  “就是说来不及了?”

  “完全正确。”

  小夏沮丧地垂下头。

  阮瞻了解她纠结不解的心qíng,不自禁很“自然”的心软,“我不是帮你。”他说:“我是个中国‘法师’,怎么能让外国邪灵来随便撒野,太不给面子了!”

  第十一章万里之外的万里

  又过了一周,陶小chūn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明摆着凶多吉少,问题是她是怎么被害的。

  陶小chūn不会不知道怎么躲避血腥玛丽,一定是出了什么预料外的事。他们本来打算模拟她在学校的行动路线,但后来发现可能的范围太大了,并不是个好主意。

  虽然因为学校里每个人都很小心,目前没再出什么大事,但是随时会出现的危险有如一朵化不开的yīn云,笼罩在脆弱的人心上。谁知道哪里哪时又出什么事?彻底驱赶走它才是最佳的方法!

  可是要怎么做呢?

  时间一拖,小夏就开始胡思乱想,她认为也许阮瞻这种中国籍法师或许并不适宜驱西方的魔,于是她在网上联系到远在意大利的万里,让他打听一下血腥玛丽的qíng况,看看能不能请个主教大人什么的来发挥一下国际人道主义,或者打听一下大蒜呀银匕首什么的管不管用。

  “你可以顺道去一趟梵帝岗,那不是宗教胜地吗?”小夏建议。其实她对西方的宗教根本不懂,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但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是吗?

  万里答应了她。

  他尊重任何的宗教信仰,即使他不相信,但至少可以帮忙调查一下西方宗教人士的观点,最好拿点圣物什么的,希望可以帮到小夏的忙。

  “正好,我的一个意大利朋友的叔叔就是神父。”他告诉她,“你运气好,想吃冰的时候,老天爷就给你下雹子,内有阮瞻那个家伙帮你,外有我这种jiāo游广阔的朋友收集qíng报,你要不成为魔鬼克星都对不起自己。”

  “希望不是被魔鬼克就好。”

  “你们主任够狠,又让你来办这种案子。”

  万里的回话在电脑屏幕上闪烁,小夏却只能苦笑。她有什么办法,好像冥冥中有一只命运的手总把她和这类事件联系在一起。“谁让我能力qiáng呢!”她把自己的不安和无奈通过键盘敲到遥远的意大利去,“主任甚至还提醒我这只是咨询,如果要是进入法律程序的话,不要忘了收两份律师费。一份咨询,一份诉讼。”

  “果然人老jian、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对了,你和阮瞻相处得怎样?”

  “还好。可是尽管我努力不让人注意,还是有一大票女人每天想用目光杀死我。其实我提醒过她们了,阮瞻只是欠了我的债,我才住到他那里的,我并没有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

  “你这样说谁会相信,只能让人家更怀疑,阿瞻那种从容不迫的德行怎么象是欠债的。”

  “我说的实qíng呀!上次李景明的事,我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欠我。”

  “小姐,你讲讲理!”电脑那头的万里啼笑皆非,“阿瞻是为了帮你才陷入险境,你去帮忙不是应该的吗?这就算救了人家的命啊!”

  “他是男人,神经病才和女人讲道理,而且事实就是如果我没拿给他血木剑,他就在河底jiāo待了。作为一名律师,寻找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并且拼命利用是天xing。再说,这次我没bī他。”小夏虽然和万里这样说,但她心里有点内疚,因为她终于还是为了驱赶走那个邪祟决定接受阮瞻的帮助。

  “这让你很矛盾?”

  “我就说天底下你最了解我。”

  万里半天没回话。正当小夏以为网络出现问题时,屏幕上又显示出一行字:“其实我很希望你能bī迫阿瞻。”

  “你什么意思?”小夏很纳闷,“寻我开心还是坏话好说?”

  “你没觉得吗?阿瞻好像生活在他自己划定的牢笼里,我想让你拉他出来。”

  这回轮到小夏半天回不上话。没错,阮瞻的生活状态是有问题。万里不说出来,她会觉得他只是怪怪的,现在她也认为那个男人自我封印的不只是他的能力而已。可是又是什么造就了他温柔中带着qiáng悍,亲切中藏着冷漠的个xing?

  “以前出了什么事吗?”她问。

  “我想那和他的身世有关。我告诉过你,他是在五岁时被收养的,之前的事谁也不知道,就连他是怎么被送到我们镇的,他为什么天生就有那个能力也是个谜。而他父亲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还俗的道士,听我父母讲,虽然他老人家平时从不给人算命看家宅什么的,但是很多人相信他很有些门道。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因为我们镇解放前是许多富翁的居住地,所以挨整的人特别多,每天都会有人因不堪nüè待自杀,横死的就更不用说了。据说当时一到晚上就特别嘇人,走在街上都会后背发凉。可是每到午夜的时候,他父亲就不知从哪里喝得醉熏熏回来,绕着我们小镇那条长街从这边走到那边。奇怪的是,只要他踢哒踢哒的鞋声响过去,就会感觉平安了很多,半夜惊醒哭叫的小孩也能睡安稳。所以我们镇上的老人都说是他父亲保的一方平安。”

  “他父亲后来怎样?”

  “他老人家收养阿瞻时已经很老了,所以在他高中时就去世了,不过听老家的亲戚说死得有点离奇,也象个迷一样。从这些事qíng来看,阿瞻的身世和生长环境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他的xing格当然比较难以理解,就算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了解他鲜为人知的一面,大家表面看到的都是他的伪装。但我可以肯定他特别不喜欢他的异能,可以说极为排斥或者逃避。”

  “你的意思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上天给予的东西一定有存在的道理。你认为他应该善加利用,至少也不要自我否定是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被别人、被自己承认和肯定是一种心理需要。”

  “可是我认为他是很平静面对这件事qíng,你又担心什么?”

  “那只是表面,他其实很痛恨他的一切,冷漠对待所有的事物,从小就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他自我封印的原因。他的那个能力我认为很了不起,可他从小到大只用过两次,严格的说是两次半。那半次是想用但是终究没有救得了人,所以他更痛恨。而痛恨是非常非常不健康的qíng绪,又是他不快乐的根源。”

  “你说的他象是——你们的术语怎么说来着——反社会型人格紊乱。可是你不知道让他介入这些灵异事件会有危险吗?”

  “我当然知道,我和他共同面对过两次,但救赎都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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