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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你是谁_柳暗花溟【2部完结+外传】(314)

  阮瞻假意想了一想,明白何富贵不是为了钱,否则就会让这四个保镖扑上来抢了。何富贵只是想通过赌来赢回自己的东西,证明自己的赌运不衰。不过,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也难免何富贵不会狗急跳墙,他也应该早做准备。

  想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下,慢慢走到窗边去,似乎还在考虑,有意无意的摆脱了保镖们的包围。

  “怎么样?”何富贵有些焦急,追着问。

  “就算我愿意和你玩最后一把,你没有本钱又怎么赌,现在钱都在我这儿,什么能投注,应该我说了算。”

  “那当然,这是赌场上的规矩,这个我还懂。”

  “不然——”阮瞻“无意”瞄了一下何富贵的耳朵,“你这对耳环好像是古物,看着值几个钱,就赌这个好啦。大家痛快点,我把所有的钱也全放在这里,就这一把,输赢由天,再不纠缠!”

  何富贵没想到阮瞻提出了这个条件,愣了一下。他知道这对耳环是那两个大仙幻化而来,是不能给别人的。再说,她们说过,摘了耳环,运气就会从耳dòng中一泄千里。

  “这是我祖传的,又不值钱,阮老弟换点赌注吧。”

  阮瞻二话不说,提包就走,被保镖拦住。

  他缓缓回过身来,挺直的鼻梁因为灯光的关系在脸上折出一道yīn影,显得黑沉而冷漠的眼神隐含着一点凌厉的怒气,“真的bī赌吗?”他说得一字一句。

  这是何富贵的地头,所谓qiáng龙不压地头蛇,而且他还有四个如láng似虎的保镖,有可能随时会出现的大仙保护,他是不会怕阮瞻的威胁的。可是不知怎么,他还是怕,在阮瞻隐藏着寒意的目光中,他不敢造次。

  “下去下去,没你们的事。”何富贵陪笑道,“万事好商量嘛!”

  阮瞻不说话,忽尔觉得何富贵可恨又可怜。谁说只有灵体才有执念,这个所谓的人不也有执念吗?为了赌,他可以卖房卖地卖老婆;为了赌,他可以忍受各种非人间的恐怖事qíng;为了赌,他可以低三下四求着别人,而他利用的也正是何富贵这个致命的弱点。

  抢走那对耳环也是可以的,可是智取永远比力敌要方便,再说他还要保留着所有的功力对付那对恶煞。她们才是他的目标,他不会因为武力解决而造成得不偿失的后果。

  他一直提醒自己急不得,可现在,何富贵终于要上钩了。

  “好吧,就这对耳环了!”何富贵咬着牙齿说。

  阮瞻心里暗暗冷笑,知道何富贵毫无戒心,一定以为破釜沉舟就有机会反败为胜,就算是输了,那耳环里的大仙自会回来,大不了惩罚他一下,可对那姓阮的就没那么客气了,一定会要了对方的xing命。他现在不仅是被赌xing蒙了心,就连杀意也起了,殊不知印堂发黑,面临死亡的正是他自己。

  “不过要赢了我,我才拿下来给你,现在不能放在赌桌上。”他以为,他的赌运并没有泄,只是被一个qiáng人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阮瞻同意了。他不会赌,也不想有什么赌运,他现在压的是何富贵已经衰极的手气!

  第四轮,阮瞻的牌是皇上,小锥靠二四,胜了何富贵一对大天牌。

  房间内,寂静无声,保镖们目瞪口呆,何富贵脸色惨白。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天底下没有人是逢赌必胜的,无论多qiáng也会有克星。只是,为什么那对大仙不出现?为什么不来救他?她们不是还要用他帮助做事了吗?她们去哪里了?

  他机械的把耳环摘下来递给阮瞻,不是说牌品有多好,而是他面对阮瞻总有三分怯意,不敢反抗。而摘下耳环的一刹那,他禁不住一激凌,好像有什么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了,昨日种种只是一个梦一样,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因赌而自毁而潦倒的人,好冷啊!

  第十五章尘归尘,土归土

  阮瞻悄悄撤掉结界,亲眼看到罩在何富贵头上的青红之气瞬间消散,知道所谓的赌神再也不存在了。手心中,那对耳环蠕动着,让他一阵恶心,连忙把她们放入背包中的黑漆木盒内。

  何富贵呆呆地看着他,这时候脑筋清醒了,开始觉得这一切可能是个陷阱,这个姓阮的竟然连放东西的盒子都预备好了。可是他要那对耳环gān什么?难道知道赌神的秘密,想从他手里抢走吗?那他刚才怎么赢的他?算计好大仙不在,出千了吗?

  无论如何,他不能放手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那从童子坟一直跟随到家的恐怖场景,是他一个人背过来的,怎么能放手?

  “跟着他。”对着那扇关紧的门,何富贵吩咐保镖,“都去。他看来不好对付,不要惊动他,只盯着他去哪里了。”

  “您一个人行吗?”一个保镖担心地问。

  “有什么不行?!”何富贵极度不安,好运来得太快时只有惊喜,而去得太快了,简直难以接受,心里有个念头拼命的在告诫他,要拿回来!要拿回来!

  “在金石镇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快去吧,别让他甩了!”

  保镖们应了一声,迅速消失。

  何富贵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中,感觉浑身不对。房间里太凉了,虽然已经是冬季,寒冷的感觉是应该有的,但这种凉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好像穿多少衣服,考多少火炉也不管用,除非在自己的身上点燃一把大火!

  一瞥眼,看见桌上那张百元大钞,心里一动。

  是这个姓阮的忘了带走吗?这钱可是一进门就从他的背包里掉出来的啊!这可不是好兆头,意味着姓阮的会破财,就算有财也留不住。想到这儿,何富贵有了点报复的小小快感,忍不住站起身来,轻轻拿起那张崭新的票子。不知怎么,他今天觉得这钱特别可爱,以前看到一张大票舍不得花,后来见到成捆的钱也不放在心上,现在才突然有机会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端详。

  “噌”地一下,崭新纸钞的边缘在他手臂上滑过。竟然画出一道细细的口子,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何富贵呆了一呆,没有感觉疼痛却觉得那纸钞的粉红色有些异常,似被他手上的血染了一样,颜色渐深。纸质也异常柔软,像丝绸一样软垂着,拿在手里像会动一样。

  不是假钞吧!肯定是假钞,不然怎么会这样!他想着,把钞票举起来看。

  “富贵。”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何富贵吓了一大跳,惊恐令他全身的血一瞬间全涌入了心脏。挤得心脏连跳动都停了几拍,双手僵举在半空,回头左右看看。没有人,房门和窗子也没有动,只是,房间静得异常,连他的呼吸声也放大了很多倍,听起来又粗又急促,像垂死前的抽气声。

  “富贵。”那女人又叫他。那声音,那声音明明是——他的老婆。难道她听说他富了,跑回来找他吗?可是他听说,她死了啊!买她的那家人还跑来要他退钱来着。那么现在——

  “富贵,还我命来!”老婆的声音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哆嗦着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还保持着扭曲的身子,双手举着那张钞票的样子。

  没人回答他,但是他的双手却抖动了起来,一阵阵冷笑也从他的手边传来。下意识地,何富贵望了过去。

  刚才拿到手里的明明是一张纸钞,可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绳套。绳套的边缘有一些gān涸了的血迹,还有一缕长发,随着何富贵哆嗦的手飘来dàng去,似乎是向他招手一样。

  绳套后面,一个虚幻的影子悬浮在半空,脑袋正好套在绳套中间,对着他笑。

  “富贵!”她叫了一声。

  “老婆。”他机械地回答,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

  “结婚那天你对我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女人幽幽地说,语意温柔但声音令人寒到死,“我死了五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来陪我,我一直等你呢。”

  “老婆,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很——想你,你原谅我吧!”

  “对不起我?你是说你把我卖给那个外乡人,还帮他qiángbào我吧?”低低的笑声伴着呜咽,“想我,正好,我来找你了,你就随我去吧!”

  “不行!”何富贵惨叫一声,转身想跑,可那绳套似乎有生命一样,如影随形一般的跟着他,他在房间里抱头鼠窜却根本逃不开。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何富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也——我也不想的,我本想赢了钱就赎你回来,和你一起过好日子的!真的,老婆!没想到你想不开,我也很伤心!我一直——我一直没有任何女人,我保证这辈子不会有其他女人了。只有你!求你放过我吧!老婆!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放过我吧,老婆!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他哀求着,叩头如捣蒜。

  “夫妻一场?”女人凄惨地笑着,“你把我卖了时,念过夫妻的qíng分吗?你把我迷昏时,哪里想过我是你老婆?!”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给你多烧纸钱——你要什么,我烧给你——不然,风光大葬!”

  “我一个人好冷啊,我要你来陪我,就像刚结婚的时候,我要你给我暖被窝。来吧,勒死也不那么难受,只要一憋气,也就过去了。”

  “不行不行不行!求你放过我吧!”

  “留下你在人间gān什么,继续赌?”

  “不赌了!我发誓!绝对不赌了,我发誓!”

  这一次,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细声细气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何富贵很滑稽。

  何富贵心里一凛,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很多次这种话,可是从没有一次兑现,最后还把老婆卖了。现在听着这笑声,他感到毛骨悚然。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每一寸都带着说不清的寒意,也不敢抬头看,只觉得手背上有些痒,忍不住一抓,却似乎有东西咬了他一下。低头一看,发现刚才被钞票划破的伤口正撕裂开,也不怎么疼,伤口却渐渐变成一个人嘴的形状,对他咧开来笑,“富贵,还我命来!”血红的嘴说着。

  何富贵吓得大叫一声,疯了一样跳起来跑,一路喊着救命,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在迎接赌运的恐怖仪式中,他虽然怕,但也没有这样被吓破胆的感觉,因为毕竟他对那些纠缠他的东西并没有亏欠,而且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吓他,不会伤他xing命。可是这次不同,他的老婆来报仇了,要的正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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