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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2:鬼壶_鲁班尺【完结】(164)

  寒生闻言直皱眉头,此人八成是神经了。

  拔去银针,客家嬷嬷“腾”的跃身而起,一言未发的迈步到了乔老爷的跟前,一掌朝着他的天灵盖重重的拍下……

  “咔嚓”一声脆响,乔老爷的天灵盖破裂了,他一声未吭软绵绵的仰倒在地上,如同一只死刺猬般,缓缓伸直了躯体,那根能喷she腐蚀液的yīnjīng也慢慢的缩回了小dòng里面,京城儒家功一代宗师乔老爷死了……

  “唉……”安息长老长叹一声。

  寒生苦笑着摇摇头,走到长老面前说道:“长老,让我瞧瞧您的后背。”

  安息长老转过身来,寒生轻轻掀开烧烂的僧袍,发现里面的皮ròu已经溃烂,得赶紧救治,否则感染就麻烦了。

  “寒生,多谢相救,老妪还你个人qíng。”客家嬷嬷说罢手一甩,一支青瓷花小瓶凌空扔了过来。

  寒生睁开蝇眼,看清空中那缓缓而来的青瓷瓶,与当年沈才华在苗栗南庄偷来的那瓶“汗青”相同,不由得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接在了手里,拔了塞子一嗅,果然是小半瓶“汗青”。

  “谢嬷嬷。”寒生连声道谢,随即开始在安息长老的后背上涂抹起来,中原自古以来的疗伤圣药,唯以“汗青”为最,不但去腐生肌,而且还能重生新的器官或肢体。

  首长一走,虚风道长便知道其已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过这样也好,既摆脱了官场,对掌门师兄也有了jiāo代,江湖人还是活在民间自由自在些。他走上前来,“啪啪啪”出指如风,解开了彭长老身上被乔老爷真气束所封的璇玑、华盖、膻中与巨阙四xué。

  望着奄奄一息的贾道长,寒生心中百感jiāo集,此人心机重重,yīn险狠辣,为夺取“格达预言”,竟然残忍的杀害了老祖,如今行将就木,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寒生爸爸,救救贾道长……”沈才华在身后拽着他的衣襟说道。

  “寒生爸爸,救救我师父……”墨墨仰起头来,眼中噙着泪水央求道。

  “唉……”寒生叹息道,“墨墨,你知道么?贾尸冥就是杀死你娘的凶手啊。”

  墨墨闻言一愣,但随即使劲儿地晃着脑袋,急急忙忙分辩道:“不,我娘没有死……”

  “你说什么!”寒生闻言大吃一惊。

  “我娘她没有死,就在外面的汽车上呢……”墨墨大声说道。

  “寒生爸爸,老祖真的就在停车场上的汽车里面。”沈才华证实道。

  寒生一下子懵了,老祖明明是自己和沈才华安葬的呀……

  “我领你去!”沈才华和墨墨拽着寒生就往殿外走,“咚咚咚”的跑下了大金塔石阶,来到了停车场吉普车前。

  老祖果然闭着眼睛斜倚在座椅上,身着一袭白衣,仿佛沉睡一般……

  寒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qíng,眼含热泪的轻轻喊道:“老祖……”

  可是老祖却一丝反应也没有……

  寒生急忙伸手搭脉,心中为之一怔,正常人的脉象为28种,一息四至(即一次呼吸跳4次),寸关尺三部均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但是老祖却不在这28种脉象之中,而是“中yīn脉”。

  一般人死后,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不流通,普通医师自然摸不到脉象。其实则不然,凡中yīn之身,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其体内微弱的生物磁场尚未完全消散,神医之手可通过寸关尺感应到,称之为“中yīn脉”。

  “娘是‘yīn相人’。”墨墨一面叫道,一边拽着老祖的身体抱她下了吉普车。

  寒生见状惊愕不已,上前扶住老祖,果然其身体极轻,几无重量,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隐约感受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激动而急迫的声音:“放我出去……”

  那是老祖的魂魄。

  第三部天地玄huáng第一百七十八章

  福寿宫大殿上,寒生轻轻地把老祖放在了蒲团之上,做盘腿打坐之势,墨墨用小手在后面推着她的腰,以免其仰倒。

  “才华,现在要将老祖的魂魄释放到真身之上,你还记得六年前,我们在日本青山墓园时所发生的事qíng么?”寒生循循善诱道。

  沈才华眉头蹙起,凝神回忆着,许久,点了点头。

  “你当时使用了一种巫咒,从祝由舍利中释放出那些日本军人的魂魄,你还记得那些咒语么?”寒生又问道。

  沈才华想了想,最后无奈地说道:“我想不起来了。”

  “再想想,这很重要。”寒生鼓励道。

  半晌,沈才华还是沮丧地摇了摇头。

  客家嬷嬷在一旁颇为遗憾的说道:“祝由三姐妹只识得五式‘祝由神功’,可是这小才华却好像天生就会一样,可是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实在是令老妪困惑不解。”

  其实,非但客家嬷嬷不明白,就是寒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哪里知道,当年两个婴儿竟然偷偷吮吸了“祝由葬尺”内所含郭璞的全部祝由真气,后来在大蟒蛇腹中,墨墨的那部分祝由真气又被鬼婴掳了去,而皱皮女婴也彻底蜕变成了一个皮肤白皙漂亮的小女孩儿。

  当然,他们更不可能知道,沈才华想不起来的,也就是在青山墓园释放出日本军人魂魄的那句巫咒,正是祝由神功第十八式——“天玄地huáng”。

  “唉……”寒生站起身来,无奈道,“唯有等才华想起来的时候再救治了。”

  墨墨拉着才华的手,眼泪汪汪的恳求他说道:“才华,你要快点的想……”

  与此同时,彭长老带领几名福寿宫弟子正在清理大殿内的两具尸体,按照缅甸当地的风俗,在后院内用热水为乔老爷和那名保镖净身,换上两套俗家新衣,并将其两脚拇指和两手拇指分别绑在一起,找来硬币放入死者口中,作为其往冥土过河时的渡钱,然后用首长丢下的钞票去买来棺材盛殓,送去本地寺院火化,准备最终将骨灰收入坛子,存放在福寿宫内永久超度。

  阿明虽然挨了小侏儒一脚,当时岔过气儿去了,好在并无伤筋动骨,现已缓过劲儿无碍了。他再次的见到寒生,自是欣喜若狂,告诉他自己已与小芹成婚,并且有了女儿等等,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寒生,贾尸冥这人虽然jian诈,但看其是墨墨师父的份上,你就施以援手吧。”客家嬷嬷说道。

  “寒生爸爸,这一路上,都是贾道长背着墨墨的……”沈才华也如是说。

  寒生微微一笑,道:“既然老祖得活,寒生也就无话可说了,让我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说罢上前搭脉探视。

  “贾道长并无外伤,好像是真气全失。”客家嬷嬷在一旁解释道。

  寒生点点头,颇为不解地说道:“奇怪,贾尸冥丹田之内已无一丝真气,按常理说,即使是搏斗激烈人虚脱了,气海内也还会留存有少部分真气的,况且他还是全真派顶尖的高手。”

  “是啊,那是……”客家嬷嬷也感到费解。

  “只有一种可能……”寒生沉吟道,面色显得有些不安。

  “什么可能?”客家嬷嬷问道。

  “贾尸冥的真气是被人吸去的。”寒生严肃的说道。

  在豫西大峡谷时,鳌老与huáng建国突然现身之际,客家嬷嬷同沈才华正在与乔老爷对阵,故未曾留意huáng建国与首长之间的对话,只当他还是那个在果敢时曾被自己救治过的那个怪人,不知道此人就是huáng建国,曾经偷吸她丈夫李地水尸气的仇人。

  “方才大殿之中再也没有其他高手了呀……”客家嬷嬷皱着眉头回忆说道。

  寒生心中兀自寻思着,当今世上除了huáng建国之外,还有一个人懂得“中yīn吸尸大法”,就是自己和岳父吴楚山人在雨林中相遇的那对父子,鳌老和他的傻儿子。

  “能够吸去贾尸冥先天罡气的,据我所知,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huáng建国,另一个是住在果敢的缅共高官鳌老的儿子,是个憨包(赣北话意傻子)。”寒生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前些日子,在豫西大峡谷内,鳌老被乔老爷杀了,那个傻乎乎的怪人也被炸身亡,但他却不是鳌老的儿子,因为鳌老从未结过婚。”客家嬷嬷说道。

  “寒生爸爸,那个老傻子是安息长老爷爷从京城里带走的,后来在果敢又被鳌老坏蛋抓去的。”沈才华cha话道。

  寒生闻言感到其中必有蹊跷,于是问安息长老道:“长老,那是个什么人?”

  “此人是老衲六年前在京城王府井大街上遇见的,面相丑陋老迈但身体却是个年轻人,最为奇怪的是他的脖子,生有一圈紫色虬结的ròu疙瘩,老衲从其身上感应到了七百年前黑帽系第二世大宝法王噶玛拔希的‘退魔咒’,大为震惊,于是便将其偷偷带到鄱阳湖鞋山地下dòngxué中,yù行破解此迷团,但是六年过去了,却依旧毫无进展,直至后来遇见了小小……”安息长老述说着六年前的往事,一直讲到南下滇西南越境进入果敢,最后在恩梅开江上遇险的经过。

  “哦,原来鳌老请老妪帮助救治的那个怪人是如此之来历啊……”客家嬷嬷恍然大悟道,于是她也叙述了在果敢西山石窟中,如何以祝由术治疗鳌老抓来的那个怪人的所有过程,最后她说道,“密宗噶玛噶举派的这种纯阳咒锁大概就是安息长老所说的‘退魔咒’了。”

  寒生闻言心下暗自吃惊,他想起六年前在南山村,自己将那串丹巴老喇嘛的佛珠塞进了huáng建国的嗓子里,导致其发疯狂奔而不知下落的往事,现在把这整个线索连系起来看,可以认定,这个丑陋的怪人就是huáng建国本人……

  “他确实是死了么?”寒生谨慎的追问道。

  “胳膊腿都血淋淋的给炸飞了,必死无疑。”客家嬷嬷肯定的回答。

  “那么,贾尸冥的真气又是给什么人吸去的呢?难道天下间还有其他人懂得‘中yīn吸尸大法’?”寒生自言自语道。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只有将贾道长救醒,才能够知道真相了。”寒生说道,“眼下我先施针,将其散落于奇经八脉一丝一毫的余气统统凝聚起来,bī进气海内为引,日后真气的恢复将是漫长的,一年半载不可能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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