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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2:鬼壶_鲁班尺【完结】(166)

  “这是我阿明的客人,你们不许胡来!”阿明怒道,伸手从方向盘下面拽出卡宾枪,端在了手里。

  “阿明,这是怎么回事儿?”寒生平静的问道。

  阿明简要的叙述了事qíng的原委,那些qíng绪激动的山民们横眉怒视着车内的老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动着森森的刀光。

  “带我去见那个颂长老。”寒生吩咐道。

  “你是什么人?”颂长老乜了一眼寒生,见他一身汉人农民打扮,不屑一顾的哼道。

  阿明在一旁充当了翻译。

  “阿明,你告诉他们,我是来自中国江西的赤脚医生,可否看一下那些孩子?”寒生说道。

  阿明直接用缅语问山苗头人:“这位是我的朋友,中国来的赤脚神医寒生,他想看一下那些女婴。”

  头人扭头望向了颂长老,yù征求其意见。

  颂长老闻言嗤嗤gān笑了两声,鄙夷的说道:“中国赤脚神医?本长老看他脚上不是穿着鞋子么……”

  身后的降头师们都会意的笑了起来,有的还直捋着胡须叹气摇着头。

  头人一摆手,有妇女们怀抱婴儿走上前来,有人将火把移近,橘huáng色的火光映照着那些沉睡不醒的女婴,周围的人们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盯着寒生。

  所有的女婴都是同一个症状,双目紧闭,面色cháo红,呼吸缓慢,如同熟睡了一般。

  寒生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切上一名女婴的腕部三关,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寒生又迅速的探查了其他女婴的脉象,沉思着缓缓松开手指,然后伏在女婴耳边,悄悄地睁开了蝇眼一瞥,心中已然有数了。

  “寒生,有何不妥?”客家嬷嬷看出有些不对头,于是轻声的问道。

  “这些孩子均非二十八脉之象,而是世间少见的怪脉‘七绝脉’……”寒生疑惑的说道。

  “何谓‘七绝脉’?”客家嬷嬷不解的问。

  “釜沸脉、鱼翔脉、虾游脉、屋漏脉、雀啄脉、解索脉和弹石脉,并称‘七绝脉’,这些女婴竟然全部都是雀啄脉,脉游离于筋ròu间,脉来数急,脉律不齐,如鸟啄一般,主脾气将绝啊。”寒生解释道。

  阿明听不懂,在一旁gān着急,“寒生大哥,她们究竟得了什么病?”

  “嗯。”寒生想了想,说道,“肺朝百脉,主气,肝藏血,主疏泄,肾藏jīng化气,为阳之根本,脾胃乃为气血生化之源,脾主统摄血液的循环,纵观这些女婴面色cháo红,乃脾气将绝之象……”

  “呵呵。”此刻,颂长老开口说话了,语气颇为不恭,“中国来的赤脚神医,你都诊断出什么结果来了?不妨对山民们说说嘛……”身后的降头师们面带微笑,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qíng。

  阿明将颂长老的话翻译给寒生听了。

  “阿明,你的女儿是否也同样的染病了?”寒生悄声问道。

  “没有,小美很好,刚刚喝了点牛奶去睡了。”小芹在一旁cha话道。

  “原来如此……”寒生思忖着说道,“我怀疑其他的女婴们很可能是中了蛊。”

  “中蛊?”阿明吃了一惊,他自幼生活在东南亚的热带雨林里,对“蛊”这类的事qíng倒是听说过不少,于是紧张地问道,“那她们中的是什么蛊?”

  “这还需要详细的查一查。”寒生嘴里踌躇着说道,心中想这23名女婴分属不同的寨子,怎么几乎都同一时间中蛊了呢?除非是有预谋,而且下手的可能不止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瞥向了颂长老和他身后的那些降头师们。

  “中蛊?”山苗头人听了阿明的话吃惊不已,多年前,苗寨里也曾经有过一个“糙蛊婆”,后因涉嫌下“蛊”,被山民们活活的给烧死了,从那以后,寨子里便平静了好几十年。

  颂长老闻言蓦地一愣,随即嘿嘿的冷笑道:“赤脚神医,这就是你的诊断?那么你就说说看,女婴中的是什么蛊?”

  寒生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幽田虱蛊。”

  颂长老目光炯炯地盯着寒生,口中追问道:“什么是‘幽田虱蛊’?”

  “中原道家称之为‘幽田’者,中医谓之‘窗笼’,其实就是耳朵,女婴们中的也就是‘耳虱蛊’了。”寒生回答说道。

  头人脸色铁青,手按腰间长刀,恨恨的说道:“什么人如此狠心,竟然在刚刚救回的女婴身上下蛊?”

  山民们闻言纷纷议论起来,面露恐慌之色。

  “无稽之谈!”颂长老嗤之以鼻道,但其脸色却明显的变得苍白了,“头人,这个中国赤脚神医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和‘野人山老妖’同乘一辆车,肯定都是一伙的。”

  山民们又把目光盯在了寒生的身上,泰国来的皇家降头师所讲的话,断然是不会错的。

  阿明见状不好,右手悄悄地扳开了卡宾枪保险栓。

  寒生淡淡一笑,对阿明说道:“告诉他们,我可以现在就把虱蛊捉出来……”

  第三部天地玄huáng第一百八十章

  “移近火把。”寒生吩咐道。

  山民们听说这位中国赤脚神医能捉蛊虫,无不惊讶,高举着火把,拥挤近前探着头观看。

  寒生自怀里掏出布包,取出一根纤细的银针,让人抱过一名女婴来,轻轻地扒拉开她的一只耳朵,瞬间发动“伏尸魄”,蝇眼骤睁,从婴儿的外耳道望进去……果然,在中耳鼓膜的前面,有一团白色的茧状物,已经完全阻塞了耳道。

  寒生轻轻地将银针伸了进去,缓缓刺入白色的茧子内,他看见那物蓦地蠕动了一下,仿佛感觉到了疼痛似的。他继续的进针,手中微微感觉到茧子内有某种生物奋力揪住针头,并且使劲儿的在向外推,寒生顺势捻动银针,并缓缓的往外拉,一点点的将白茧子拖出了耳道,随即将银针头凑上身旁的火把之上,“吱”的一声,茧子内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一股青烟冒起,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山民们紧张地盯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寒生接着又翻开女婴的另一只耳朵,同样的从耳道内拽出一团白茧子,将其烧掉了。

  女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妈妈……”口中发出了亲昵的呼唤声……

  蓦地,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火光映照着山民们激动的神qíng,妇女们抽抽搭搭的哭泣了起来。

  那孩子的母亲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女儿,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神医啊,中国的赤脚神医……”人们亢奋的喊叫起来。

  颂长老与其他的降头师们面面相觑,表qíng异常的尴尬。

  不多时间,寒生为这23名女婴一一取出“幽田虱蛊”,最后的一个白茧子没有立即烧死,而是撂在掌心里,轻轻的剥开白茧,露出一只白森森如huáng豆般大小椭圆形的虱子来。

  那只蛊虱惊恐的望着四周的火光,浑身七节的肢体在瑟瑟发抖,十四个气孔呼搭呼搭的喘着粗气,分叉的尾部分泌着一滴亮晶晶的粘液,小而尖利的口器戳来戳去,徒劳的想要刺穿寒生掌上的老茧。

  “这些都是母虱,叮咬婴儿的外耳道,将蛊毒注入中耳鼓室,影响脑gān神经令宿主昏睡,血液循环紊乱,绝脾气,乱脉象。还好,目前尚未破茧,如破茧就要产卵,八日后便孵化成虮,用不了多久,整个寨子里的人就都会发病了。”寒生解释说道。

  “妈的!是什么人这么恶毒,竟敢在山寨里放蛊,要是被老子抓到的话,就活活烧死他!”头人愤怒的叫道。

  “烧死他,烧死他……”山民们义愤填膺的发起喊来。

  “嘿嘿嘿……”颂长老蓦地尖声狂笑起来,众人不解地望着他,人群顿时间安静了下来。

  “谁放的蛊?婴儿分散在水傣山苗几个寨子里,谁会寻遍每一个山寨人家去逐个放蛊呢?很明显,放蛊的时间肯定是婴儿们聚齐在一起的时候,大家想想吧……”颂长老胸有成竹的说道。

  山民们闻言jiāo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慢慢的将目光重新望向了汽车里的“野人山老妖”,并手持长刀猎枪移动脚步,慢慢的围拢了上去。

  吉普车内,贾道长虽然已武功全失,形同废人,但还是紧紧地将老祖搂进怀中,护于胸前,怒目蔑视着杀气腾腾的山民们……

  在他的身上,赫然的散发出一股中原江湖侠士的凛然豪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贾道长横眉冷对这些愚鲁的山民,口中竟然朗声吟诵起了文天祥的《正气歌》来,站在车门口的墨墨吃惊的望着师父,心想,那不是白毛乔老爷的话么?

  山民们不识汉语,以为这老头子在念什么咒语,于是都止住了喧哗,片刻安静了下来。

  “吱吱……”这时,寒生手掌中的那只虱蛊连连发出纤细而绝望的叫声,原来他在用银针不停地刺着虱蛊扭动着的躯体。

  “哞……”一个沉闷苍老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如老牛低吟一般。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却是来自颂长老长袍的口袋之内,于是俱自愕然不已。

  此刻,寒生用银针刺一下虱蛊,发出来三两“吱吱”叫声,那颂长老衣袋内便“哞”的即时回应着。

  头人惊讶的问颂长老:“长老,您的衣袋里……”

  颂长老面红耳赤,急忙分辩道:“那是本长老养的蛊虫。”

  “颂长老,你的蛊虫为什么与女婴们的‘幽田虱蛊’一唱一和的呢?”寒生说罢,将银针用力刺穿了虱蛊的胸部,那毒虫发出连连惨叫声。

  “哞哞……”颂长老的衣袋里的蛊虫报以愤怒的狂吼。

  “颂长老,请出示蛊虫给山民们瞧一瞧,怎么?怕漏出马脚,不敢么……”寒生微笑着说道。

  阿明翻译完后,山民们也都怀疑起来了,目光齐聚颂长老。

  无奈之下,颂长老只得将手伸进衣袋内,摸出一支小竹筒来,不qíng愿的拔出塞子一倒,他的掌心里赫然站立着一只白森森的巨型母虱!

  这只母虱足有小jī蛋一般大,面色苍老,脸上满是皱纹,遍生白色的汗毛,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挺着一根锋利的口器,怒目横视着山民们。它那七节的肢体上,每节生有一对气孔,鞭毛猎猎,圆滚滚的腹部,尾翼成M型,“哞”的一声长鸣,气孔全部张开,音质苍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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