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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3:残眼_鲁班尺【完结】(17)

  “嗯,那还差不多。”邢书记点点头,心下释然了。

  在正房的chuáng铺下面,有良找到了一沓纸币,足有好几千块钱。

  “四个人去省城这些钱可以用上一阵子了。”有良松了口气。

  “这只是些花花绿绿的纸片,”可儿翻动着纸币看那些jīng美的图案嘴里叨咕着,“难道就找不到银两么?”

  “当今社会白银早就不流通了,这些纸币就是钱。”邢书记解释说。

  可儿去找了两件郭有财的中山装换上,邢书记身材高大没有合适的,只有以后去商店里买了,在地脐几年,他俩的衣服都已破旧不堪。

  当夜,几个人收拾停当便离开了风陵渡,天明时搭上头班汽车赶往省城西安。

  可儿虽然有宿主郭二喜的躯壳,但终日不见天日,还是有点惧怕阳光,因此戴上一顶在老宅中翻到的糙绿色军帽扣在了秃头上,倒也像模像样。

  来到省城,他们先在大雁塔附近找了家旅社住下,然后就在周围的商店里给邢书记添置了中山服,他的思想较为正统对时下流行的西装不感兴趣。

  大雁塔的西北侧,位于小寨东路上有一座唐代风格的建筑群,这里就是着名的陕西历史博物馆。

  早上刚开馆,游人稀少,各展馆肃穆安静,从远古时代的简单石器到鸦片战争前的各类器物应有尽有,时间跨度达到一百多万年。展品中有商周青铜器,历代的陶俑,汉魏金银器皿以及唐墓壁画等等琳琅满目,令人大开眼界。

  “瞧,这里有玉琀。”可儿指着橱窗内的一排玉器说道。

  橱窗内柔和的灯光下,排列着玉鱼、短玉管、玉珠以及长方形的玉片,最边上静静的躺着几件蝉形玉琀,但蝉翅都是张开的,与孙家的那只不一样。

  “同志,请问你们这儿有研究玉琀方面的专家吗?”邢书记问展馆的工作人员。

  那人打量了他一下问有什么事儿。

  邢书记告诉说自己也有块玉琀,想请专家给鉴定一下,不多时,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专家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是博物馆一组的宋有田教授,你们这块玉琀从何而来?”老专家惊讶的问道。

  “是我家祖传的。”

  “嗯,这玉蝉线条简练,粗旷有力,刀刀见锋,表面平滑光亮,边沿棱角锋利翅尖几可刺手,是正宗的‘汉八刀’,属于汉代玉琀。蝉形玉琀在东晋以后几乎不见,宋代时仿古之风大盛,玉蝉又开始大量出现了。但这时的玉蝉作为配饰的功能日渐突出,就如橱窗里的那几件一样,纹饰日渐繁缛,有的翅膀竟像苍蝇似的张开,器物边缘和翅尖都磨成圆角,上面钻了孔便于佩戴,早失去了汉代玉蝉的神韵。”宋教授解释说。

  “如此说来,这只玉琀是汉代之物。”邢书记问道。

  “不错,就是那个时代的东西,十分的罕见,你们是想要出售么?”

  “不,想请您看看这玉琀上是否还有什么隐藏其间的寓意。”

  “寓意?”宋教授不解的望着邢书记。

  邢书记踌躇着不知怎么明言才好。

  此刻,有良上前开口胡编道:“这是二丫家里祖先遗留下来的,并说玉琀上藏有家族的秘密。”

  “哦,是这样?你们跟我来工作室吧。”宋教授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里,桌子上摆放有显微镜等仪器设备。

  宋教授专心致志的在显微镜下看了看,又使用偏光折she仪器进行了检查,最后说道:“这块玉琀的硬度、密度都很正常,只是折she率有些反常,可能是里面含有某种杂质的缘故,其他就没有什么发现了,你们愿意将玉琀先留在博物馆吗?等我们组长回来再看一看。”

  邢书记望了有良一眼,两人均摇了摇头。

  宋教授取出照相机,打好灯光后将玉琀的正反面都拍了照片,热qíng的说道:“我们佘组长是国内古玩鉴定方面的权威权威,今早才去国家文物局开会,两三天后回来,若是能从照片上有什么发现,再通知你们好吗?”

  “也好,我们住在这儿附近的大雁塔旅社201房间,找邢书记就可以了。”邢书记告诉他说。

  离开历史博物馆后,可儿和二丫要去逛商店,邢书记则与有良前去图书馆查阅资料。

  一连两日,他俩在省图书馆里几乎翻遍了有关玉琀丧葬习俗方面的图书资料,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也许孙家遗留下来的只是块普通的玉琀,并没有特殊的含义,邢书记已经泄气了。

  不,不是这样的,有良坚信,二丫奶奶口衔玉琀竟会尸身不朽,郭老爷子从中感受到了蕴藏在内的奇特老yīn之气,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琀。

  第三天huáng昏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大雁塔旅社201号的房门,一个面色红润和蔼的老学究走了进来。

  “我是西安历史博物馆的研究员佘天庭,叫我老佘就可以了。宋教授的那两张照片已经看过了,它不是普通的玉琀,而是远古遗留下来的‘巫蝉’。”老学究睿智的目光望着他们平静的说道。

  ☆、第十八章巫蝉

  有良与邢书记都愣了,“巫蝉”又是什么东西。

  “远古祝由术典籍中记载有‘巫蝉’,顾名思义这是一种用于巫术的蝉,照片当中的是一只巫蝉化石,可惜如此罕见之物竟然被不识货的汉代工匠给雕刻加工了,现在可以看一下实物么?”老佘迫不及待的说道。

  有良去隔壁房间叫二丫过来,将玉琀jiāo给老佘。

  二丫一进屋,便与老佘慈祥亲切的目光相遇,她的心中蓦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流,记忆深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十倍放大镜卡在右眼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缓缓说道:“不错,这是一只雌xing巫蝉,雄xing腹部有发音器,雌xing不发音但肚子下有听器,蝉属于不完全变态类昆虫,由卵、幼虫经过数次蜕皮无须经过蛹的阶段直接成虫,分十七年蝉和十三年蝉,都是质数年份,因此也叫做‘质数蝉’。巫蝉向来都是雌雄一对,另一只雄蝉在哪儿?”

  “还有一只?”有良和二丫面面相觑,说,“祖上就传下来这一块玉琀啊。”

  老佘疑惑的望了他们一眼,谨慎的问道:“听宋教授说,这只巫蝉身上隐藏有家族的秘密?”

  二丫点点头。

  “雌蝉为yīn,雄为阳,两只合在一起才能看出端倪,即便是化石,也会发生某种感应。”

  “化石的颜色和质地怎么会和玉石相同呢?”邢书记提出了疑问。

  老佘点点头,解释道:“通常是有很大分别的,但‘巫蝉’与普通昆虫的化石截然不同,因为它的体内蕴含着某种能量,死后就封存在了体内,这也正是我们目前研究的一个课题。”

  “这只蝉内也有能量?”有良想起了郭老爷子说过的话。

  “正是,”老佘点点头,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玉琀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真的不知道雄蝉的下落?”

  “不知道。”

  “这只玉琀,你们愿意捐给国家吗?这对科学研究非常有帮助,当然也是要付给一定报酬的,而且还会颁发文物捐献证书。”

  有良断然拒绝道:“不,祖传下来的要一直保留着。”

  老佘看上去显然有些失望,沉思半晌后缓缓说道:“我们有一个课题组专门研究远古祝由图腾,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加入进来,我们一道利用这只雌巫蝉去设法找到雄蝉?”

  有良望了望二丫和邢书记,大家都没有意见。

  “怎么做才能找到雄蝉?”有良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老佘将玉琀jiāo还给二丫,并叮嘱说明天就一同出发,然后告辞离去。

  “竟然还有一只雄蝉。”邢书记啧啧称奇。

  “说不定就在药王墓里。”有良突发奇想。

  当天深夜,大雁塔旅社静悄悄的,可儿悄悄的溜出了房间,出门直奔大雁塔东南方向的三兆源而去,这两天她已经打听清楚了,那里有个叫做“殡仪馆”的地方存放着好多的死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月光下,三兆公墓静谧之际,松柏遮蔽下隐约露出屋檐,一座高高的烟筒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焦糊味儿。

  告别厅内有几拨人分别围拢着冰棺,神qíng沮丧茫然,有妇女在轻声抽泣着,棺内躺着整过容的尸体,面目安详红润。可儿上前查看死者都是些老头老太太。

  可儿转身出来沿着院子里的松柏树丛摸索着前行,前面有排平房,大门已经上锁,上门挂着停尸房的牌子。她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瞧去,尽管屋内未开灯,但可儿仍能清晰的看见一排排的冰棺。有一扇窗户未上闩,她轻轻的推开跳了进去,然后一具具的尸体查过去,想要寻找年轻貌美的女尸。最后还是大失所望,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不是身材肥胖臃肿就是大嘴阔鼻,哪有一点乾隆年间的淑女样貌,太令人失望了。

  可儿没有找到称心的宿主,闷闷不乐的出了停尸房,在回旅社的途中,她发现了一家医院,能够感觉到这栋大楼内隐约透出死亡之气,于是便走了进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偶尔见到有穿白大褂的女护士匆匆经过,诧异的瞟了她两眼,接着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这时,医院门前传来鸣笛声,一辆救护车飞速驶来停在院子里,两名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经过她身边时,可儿的心为之一动。担架车上躺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女子,轻纱薄裙黏在身上更显体态窈窕,皮肤竟是出奇的好,尽管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但长着一只樱桃小口,很合可儿的意,“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才是美女啊。

  担架车直接推进了急诊室,一帮医护人员开始紧急抢救,可儿透过门fèng偷偷的窥视着。

  女孩儿已经没有了呼吸,一名穿白大褂的男人双手放在了她的胸前,一上一下的按压着,可儿顿时气愤不已,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蹂躏少女的胸部,而且还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简直是一伙男盗女娼,按大清律都得处刑。

  “除颤仪充电。”那男人急叫道,同时用力扯去女孩儿的上身衣裳,露出光滑的肌肤和高耸的rǔ房。

  可儿心中越发气恼,想是否要立即冲进去制止。

  男医生将两个电极按在女孩儿的左右rǔ下,嘴里高声喝道:“离开!”说罢揿动电钮“嘭”的一声,少女身子猛的向上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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