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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_飞天【完结】(25)

  萨罕轻轻咳嗽了一声,又念了一句拗口的埃及经文,才郑重其事地指着沙盘,一字一句的说:“其实,在埃及的古经文里,是不存在沙漠的。那时,覆盖在这一片地球领域上的,是葱茏绿树和漫长河流,并且还存在过一望无际的海洋,规模丝毫不逊色于四大洋的任何一个。”

  “哈哈、哈哈!”手术刀gān笑了两声,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埃及人的传说不下几千几万个,按照萨罕长老的解释,只怕一切都会变成可以追根溯源的现实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方才不停流着冷汗,所以轻轻一抹之后,便成了层层道道的大花脸。

  萨罕长老不理财他的冷嘲热讽,挥动着手臂:“风,想想你的名字!风是怎么形成的?大家都知道,物理学家说‘空气流动形成风’,对了,是因为空气的流动形成风——可是,大家为什么不再问,空气为了什么流动?”

  我茫然:“空气为什么会流动?”物理学的概念里对风的描述比较含糊,据概念的解释,是因为高气压带和低气压带的区域对比、对倒现象才形成了风。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追问下去,为什么有高气压带和低气压带呢?

  如此循环的问句,是没人能回答清楚的,就算把爱因斯坦从古老的坟墓里拖出来,再把国际上最厉害的深蓝电脑机组拿给他做查询工具,他也未必能回答了这一系列看似浅显的问题。

  我望着萨罕,他镇定自若地微笑着:“是幻像魔的移动才形成了风,是它们让陆风自陆地流向海洋,又让海风从海洋回到陆地。某些时候,幻像魔彼此间的战斗、吞并、聚合,又形成了海面上难以想像的风bào、海啸、海底地震……”

  “哈哈!”这次,手术刀的gān笑声没有那么响亮了。在萨罕长老这个一百多岁的埃及巫师面前,我们两个显得像婴儿一样无知。

  外面走廊里似乎有某种声音响起来,萨罕长老扭过头,看着室顶东南角那颗仍旧在急速闪着的星星,重重地在自己胸口上捶了一拳,发出“嗵”的一声回响。

  “那是什么……那是哪颗星星?”我的天文星相学不算太jīng妙,一时间无法辨别那星星的角度和方位。

  手术刀冷静地笑起来:“那不是星星,或者说,天文图上根本没有那颗星。长老,您说呢?”他试图挽回一点颜面。在地球盗墓者这个群落里,他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对名号、脸面肯定有所看重。

  萨罕长老急速地向我说了一句:“晶梭娜拉,晶梭娜拉——风,记住这个名字,记住它,永远记住它!”

  几声弯刀削在石壁上的“叮叮”声骤然响起来,随即幽莲拖着灰袍出现在走廊入口,两腕的弯刀赫然流光闪烁,急速地在半空挥舞着。埃及人的刀法招式类似于西洋剑法招式,极多砍削劈刺的实用动作,毫无中国刀术里的华丽表演成分。

  四秒钟内,幽莲至少出招四十余次,平均每一秒要砍出十刀以上。整个石室里充满了那两柄弯刀劈开空气的声音,没错,弯刀砍中的只有空气,她像是在跟空气凶险搏斗,因为走廊里现在灯火通明,真的没有值得动手的敌人存在。

  “长老,她在做什么?”手术刀惊问,双手同时飞cha入口袋。此刻幽莲出刀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枪械发she的频率,所以,手术刀就算要帮她,也根本无从帮起。

  萨罕急急忙忙地说完了那句话之后,一直楞楞地向那颗星星望着,根本没说话也没移动过。

  突然间,那颗星星灭了,不再狂闪,平静得像浅溪里普普通通的一块鹅卵石。而幽莲的刀也停止动作,缓缓地在走廊入口转过身来,向着萨罕。

  这一连串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重新恢复了风平làng静。唯一不同的,萨罕长老沉默得像个巨石刻成的雕像。

  幽莲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双臂下垂,弯刀上的锋刃在灯下闪着熠熠寒光。她的眼睛里更是带着凶悍的凛凛杀气,我第一次发现灰色眼珠的人一旦目露凶光,竟然要比正常人诡谲十倍。最起码,我一接触到她的眼神,浑身便跳起了一层细密的jī皮疙瘩,由喉头至胃脏,透着十二分的不舒服。

  第035章特异功能高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术刀叫起来。

  萨罕长老已经回过神来,双手缓缓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神色虔诚,仿佛在向着那颗星星致礼。

  幽莲停下脚边,脸上充满了深深的迷惘,咬了咬牙,手腕上的弯刀“嚓嚓”两声收了回去。

  “没事没事,没事的……放松些……放松些……”手术刀已经走到了幽莲的前方,挡住她的去路。

  我觉得事qíng最诡异之处在于,幽莲独自跟空气搏斗之后,转身bī近的方向,应该是静默中的萨罕长老。“为什么呢?她要做什么?”我非常纳闷,如果向深层次里想,世间真的有来无影去无踪的幻像魔的话,刚刚幽莲向着空气出刀,应该就是为了抵抗迅速切近的敌人。

  那么现在,敌人呢?幻像魔呢?

  我向萨罕长老仔细地望着,希望能在骤然纷乱又骤然平静的局势下,看到他身上的破绽。只要是有点想像力的人,总会知道关于“鬼上身、灵魂转移附体”之类的灵异理论。我怕的是那个想像中的qiáng大无比的幻像魔,已经切入了萨罕长老的头脑里。

  “我没事,大家别担心。”萨罕长老放下双臂,用力挺了挺腰,推开挡在面前的手术刀。

  “幽莲,你看到了什么?是幻像魔吗?”他微笑着,伸出手,罩向幽莲的天灵盖。

  手术刀蓦的叫了一声:“等等、等等!”倏地近身,拖着幽莲的手臂,跳开一步,避过萨罕的双手。

  他做的这个动作,也就是我想做的,因为看萨罕刚才的奇异表现,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的身体和思想已经发生了某种难以解释的变化。

  “幽莲,告诉我们……幻像魔在哪里?”手术刀几乎是在对着幽莲的脸孔吼叫。

  幽莲的神qíng更迷惘了,灰色的眼珠迟滞地望着前方,对手术刀的吼叫置若罔闻。

  目前的局势,我跟手术刀都是东方武术高手,就算萨罕长老被幻像魔控制,我们两人联手应该也能顺利逃出石室。不过,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地就开始逃跑,我一直想弄清楚关于幻像魔的问题,以及如何通过沙漠隧道进入土裂汗金字塔的内部。

  萨罕猛然拍了一下巴掌,发出“噗”的一声响。

  幽莲如梦方醒,甩开手术刀的手,跨过去,站在萨罕身后,眼帘垂下来,服帖无比。

  “两位,幽莲根本就是天生又聋又哑,无法用正常方式与人沟通,你们再大声都没用的。不过,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我仍旧是我,有这身法老王的禁锢咒语护体,幻像魔伤害不了我……”他扬了扬身上的灰色毯子,那些弯弯曲曲的红色咒语像是原野上开满了的鲜艳的罂粟花一般。

  手术刀如释重负,脸色开始缓和下来。

  “手术刀先生,咱们可以出去了。我的病,已经完全痊愈,应该足以胜任任何事。天神留给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再耽搁下去,每一秒钟的变化,都会影响到地球的未来安危——”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动辄拿“地球安危、人类安危”做借口,仿佛讲话的人是地球唯一的拯救者似的。

  我“哼”了一声,当先向走廊里迈步过去。这间遍布红色符咒的石室给我jīng神上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我巴不得早些离开。

  在研究所的大厅里,我跟森打了个照面。他真的很年轻,应该比我还小几岁的样子,嘴唇上带着淡淡的茸毛,眼神专注而严肃。比尔盖茨是全球首富,被他看上的接班人,自然会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请等一下,请等一下!”他一步跨上来,拦住我的去路,白色工作服飘动着,带过来一阵消毒药水的怪味。

  “怎么?有什么事?”我双手cha在口袋里,揣测着他的来意。

  “知道斯芬克司之谜吗?”他没头没脑地这么问,顺手推了推眼镜,亮出掌心里的一枚硬币。

  高手的问题总是看似古怪,实际蕴藏着无与伦比的智慧。

  我相信森还不会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专门停下手里的工作跟我聊天。我微笑着看着他,等他说下去。沙漠里流传的“斯芬克司之谜”讲述的是那个著名的恶魔和谜语的故事,我可没心思听下去。

  手术刀、萨罕、幽莲已经跟了上来,就在我的身后。

  “猜,字还是人头?”他用拇指的长指甲轻轻一弹,那枚硬币离开掌心三尺,跳上半空,滴溜溜地翻滚着,最后又落回他的掌心里,被他紧紧攥住。

  手术刀笑起来:“风,我们先走,你跟森慢慢聊,说不定,他能启发你的无上智慧,也获得比尔盖茨的青睐。”

  他跟萨罕并排着向来时的不锈钢走廊走去,幽莲慢慢地跟在后面,像一只没睡醒的巨大蝙蝠。

  “猜对了,我给你一百万美金;猜错了,你输给我身体上的一样东西。”科学家不懂得虚与委蛇,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开门见山。森抿着嘴,带着固执的表qíng。

  希特勒说过: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我觉得森就是属于这种带点“偏执狂”的心理病人。

  我身上好像没什么值得对方觊觎的,除了哥哥留下的日记本。

  “你要什么?”

  他晃晃拳头:“你先猜,分了胜负我再告诉你。”

  如果不是故意要避开跟手术刀他们通行,我是不会理会森的毫无道理的拦阻的。我脑子里很乱,需要自己静一静,把刚才石室里发生的事梳理梳理。到此刻为止,我对萨罕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凝神盯着森的拳头,低声笑着:“你知不知道,古老的东方中国,有一种最神秘的‘隔空透视’的法术?”

  在外国人眼里,历史悠久的中国,到处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怪事、怪招,比如他们最不理解的针灸和中药。所以,我的话一出口,森已经眉梢一挑,另一只手伸出来,把拳头覆盖住,当然是为了防备我的透视。

  有件事,可能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在意大利的赌场里,我已经练成了超qiáng的观察力,足可以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看清楚令普通人眼花缭乱的老虎机上的每一行图案。我试验过很多次,玩老虎机中最高奖金,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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