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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郎中_冬雪晚晴【完结】(19)

  张村长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不再往下说,我心中隐隐一动,难道说,我舅舅竟然患了间歇xing梦游症?

  梦游症并不算什么稀奇事qíng,患者常常会在晚上做一些平日里绝对不会做的事qíng,而且反复得厉害,我曾经听得师父说起过,以前他碰到过一个病例——患者是个年轻人,每到夜间犯病,就拿着铁锹去村子口的坟地挖坟翻尸体,并且吃尸体……

  村子里面的人开始并不知道,后来眼见坟地被掘开,也只当是盗墓贼光顾了,修缮一番就罢了,这事qíng也就这么过去了。但这病症却是间歇xing的——过了两年,这青年再次开始犯病,半夜跑去掘坟。偏生那时候,正好村子里有人人家的姑娘掉井里淹死了,也葬在乱葬岗,这青年跑去挖开坟不算,还把尸体给糟蹋了。

  这一下子,村子里面的人就都给激怒了,当夜村长找了几个qiáng壮小伙子,埋伏在坟地里,就等着这个丧尽天良的盗墓贼。

  而不幸的是那一夜,青年再次犯病了,再次跑去了挖坟,结果自然就被早早埋伏在坟地的众人抓了个正着,那个青年梦游被非正常法子唤醒,顿时就有些疯癫,于是村子里的老人判定,这人势必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做出这等怪癖的事qíng。最后一商议,就把他烧死了。

  我听得师父说,当时那青年被烧死的时候,却是清醒的——这无疑是一则人间惨剧。但是,也可加梦游的危害xing了。

  只是我当时听得师父说起,唯一的郁闷是,这青年跑去挖坟,怎么就没有染上尸毒?我就是躲个雨而已,就尸毒缠身,痛苦不堪。

  “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旁边一小伙子急问道。

  “烧了五色纸钱,你舅舅倒是安稳了一夜,但第二天再次犯病了,于是你姥姥再次把那个先生请了来,先生请来看了看,就取出一些法器,念叨起来,说是什么树jīng收了钱,就不该在缠着人,要给树jīng点厉害尝尝,于是就用一把剑,对着树上刺了一下子。”张村长说道。

  “那他有没有把那个树jīng给刺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得请来帮忙的一个小伙子急切地问道。

  张村长摇摇头:“当天晚上,先生就吊死在了槐树上!你姥姥早上起来开门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这事qíng是我亲眼所见的。”

  “我们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啊?”旁边有人cha口道。

  “闭嘴!”张村长骂道,“这等邪事,你打听做什么?”

  “后来呢?”我问道。

  “村子里的人都认为那棵槐树是害人的根本,于是一商议,挑了个大太阳的正午,叫了几个没有娶媳妇的年轻男子,把那棵树给砍了,就在这太阳底下,当场就给烧了!”张村长道。

  我点点头,正午乃是阳气最足的时候,而年轻男子没有娶妻,纯阳未散,也是最具备辟邪效果的。

  张村长又说道:“本来以为把树砍了,也就没事了,不料两天后,你舅舅夜里就在自家门前的墙壁上,一头碰死了,你一家子哭的什么似的,匆匆办了丧事。接着,你舅母肚子越来越大,生产的时候,居然是难产,一尸两命!”

  说到这里,不仅张村长唏嘘不已,就连着旁边的几个小伙子,也都是摇头叹气,满脸同qíng地看着我。

  “如今看来,你家当初频频出怪事,应该不是那棵什么槐树,而是这个风水煞局!”张村长叹道,“这个煞局,女子是无恙的,主要是男子!”

  我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些玩意,但一听之下,却不禁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在棺材里面的人偶乃是luǒ体女人,针对的目标自然是男子!”张村长道。

  “爸爸,找到了!”突然张铁汉在屋脊上叫道,说着,在屋脊上向我们晃了晃手,我抬头看过去,果然,张铁汉的手中正握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棺木,和围墙里面拆出来的,一模一样。

  很快,张铁汉就麻利地打开了棺木,里面,依然是一个luǒ体的女人人偶。

  “孩子,这围墙也不用修了,找个向阳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埋了,然后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张村长道,“离得越远越好,别在回来了。”

  我虽然不太相信这些玩意,但是我本来就要走,因此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问道:“难道就没有破解的法子?”

  “就算你把地基也挖出来,找出另外的那个东西,也破解不了这个格局!布这个局的是个高手,我能力有限。”说着,张村长又是摇头,招呼张铁汉和众人一起离开。

  我茫然地站在当地,一瞬间只感觉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容身之所……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徐大夫,徐大夫——”

  “呃?”我愣然的转身,却发现不知道是时候,牛振华又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皱眉问道。

  “你家修房子啊?”牛振华看了看我家围墙被拆得乱七八糟的,问道。

  “不修了!”我叹了口气,我都要走了,还修这房子做什么啊?想来也真是,没事自己找烦恼,姥姥都过世了,我也早晚要离开,没事修这围墙做什么,找来一肚子的不愉快?

  牛振华笑道:“不修最好了,我爷爷的病有好转了,你说三天后再去的,怎么没去?”

  “我姥姥过世了!”我淡淡地道,我姥姥过世,我哪里还记得牛家老头子的事qíng。

  牛振华摇头道:“你怎么也不打发人过去送个信儿?我也好给老人家磕头送个行?”

  “算了,村子人帮着料理,你爷爷的病没什么反复吧?”我问道,按理说,三天后我应该在给牛老头子一剂药,以确保老人痊愈的,但是我姥姥过世,我忙的哪里还有空顾得上别人?

  “不怎么好呢!”牛振华皱眉道,“如果好了,就不用来麻烦你徐大夫了,当时吃了你的药,开始还好,两天后又不成了,偏生我爸爸又去市里开会了,家里也没个人照顾。”

  “你老娘呢?”我诧异地问道。

  牛振华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没有说话,我见状,自然也不会再问。

  “我收拾一下东西,跟你走一趟吧!”我说着,就起身回屋子取了药箱子,跟着牛振华出了门。

  第十八章臭药

  再次到牛家,看看依然躺在chuáng上的牛家老头子,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老头依然不能动弹,但却比上次略好,至少能够说话,头部能够略略转动。见着我,满脸惊喜之色。我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他是把我看成救星了。

  我笑了笑,再次诊脉,发现老头子的病qíng并没有恶化,却让我头痛起来了——伦理,我只要在给他一剂猛药,不用多久他就可以痊愈,但他毕竟年迈,这身子骨经过这么一次大病,早就虚了,加上上次那一剂药,虽然是对症良方,但常言说得好,是药三分毒,而我的那一剂药,更是毒上加毒,老人能够撑得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思来想去,一时间却是愣住,再用猛药吧,这老人肯定是经不住的,如果不用猛药,换成普通人,只要慢慢调治,有个三四个月时间,只怕也可痊愈,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这老人在chuáng上躺个三四个月,只怕以后都起不来了……

  “徐大夫,我爷爷这个病,到底是个什么说法?”牛振华却急着问我道。

  怎么个说法?我也只有苦笑的份,半晌才道:“人体有着气血津液——而气血津液,却是构成和维持人体活动的基本物质,而这气血津液,又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指液体,比如血液等,流畅于血管中,另一部分却是指骨髓、脑髓等等……你爷爷这病,就是全身的气血经脉渐渐的凝固……”

  “啊?”牛振华闻言,当即就急了,问道,“那可怎么办?”

  “现在有两个法子!”我叹道。

  “哪两个法子,徐大夫你赶紧说!”牛振华道。

  “第一个法子,比较安全,用针灸之术帮助你爷爷活络血脉,不让血液凝固,治疗时间比较长,大概需要半年之久,你爷爷自然可以痊愈。”我叹道,说着,我看了看躺在chuáng上的老人,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老人听的,至少给予他希望才是,否则,一旦老人自己都没有了求生的yù望,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牛振华毕竟不是笨蛋,见我出去,忙着跟了过来,问道:“徐大夫,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说了也你别见怪,你爷爷这么一把年纪了,在chuáng上躺就半年,就算你们小辈照顾得再好,只怕也撑不住啊。”我摇头道,“你想想,让一个年轻的正常人,在chuáng上躺个半年是何等光景?”

  牛振华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就huáng了脸,急道:“徐大夫,你上次不是说,我爷爷有的治吗?”

  “治自然是有的治的,只是有些冒险!”我皱眉道。

  “哦?”牛振华急问道,“怎么个冒险法?”

  “弄不好,会立刻送了你爷爷的命,所以,我才让你出来说!”我说,“你应该知道,你爷爷这么一把年纪了,本来可以立刻奏效的猛药,我却不敢下啊!”

  牛振华听了,来来回回在堂屋里面走了几圈,才道:“徐大夫,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做得了主吗?”我问道,“如果我用药的话,我只有五成把握,你必须答应下来,生死各安天命,绝对你不能事后为难我。”

  牛家在镇子上有着一定的势力,就算没有,我也得先把这等丑话说在前头,否则,一旦闹出人命来,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

  以前师父曾经和我说起过,但凡行医者,治病救人固然是根本,但一旦涉及重病险症,宁可不治,也免得招麻烦上身。

  牛振华又开始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我也不催他,大概走了约十来圈,这才道:“徐大夫,如果不用药,我爷爷可以拖多久?”

  “七天!”我直截了当地道,如果我现在置之不理,老人最多拖个七天。

  “那——等我爸爸回来再说,可以吗?”牛振华急道。

  “可以!”我点点头道,“牛镇长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午后!”牛振华道,“我去接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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