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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郎中_冬雪晚晴【完结】(22)

  这么一想,我心中陡然“嗖”的一声,就冒出一股子邪火来,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着吓唬人?

  可是,如果只是为着吓唬人,他为什么要拿走二丫的脸皮?要那个有什么用?我再次躺在chuáng上,却不敢关灯,睁着眼睛直到东方泛白。

  山村纯朴,一般别说是登堂入室的偷东西,就算是捡到个什么东西,只要失主找上门来,也大都肯归还的。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偷偷地进入我家,做这等恶作剧?还顺手牵羊带走了二丫的脸皮?

  等着天大亮了,我再次开始收拾东西,大概的整理了一下,除了二丫的脸皮,我家并没有丢失别的东西,这人——忒古怪了,甚至连着我平日里放在姥姥抽屉里面的钱都没少一分,家里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张村长说,我家是不能住了,而我也正准备去镇子上,寻找那个老乞丐,问病寻方。因此第二天,我就把家里一些笨重的家伙送给了左邻右舍,然后,吃过午饭,我就带着简单的行李向着镇子上走去——以后,我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因此,那卷残破的青囊经补术自然是要带着的,还有师父的一些奇方手稿,全部贴身藏好,再来就是一些配置好的糙药等等,拿一个药筐背着,包括那只已经经过处理、风gān了的落钱金蟾。

  不料,我刚走到村子口,突然迎面撞上来一辆吉普车——

  “徐大夫,你这是要去哪里?”牛振华一脸风尘仆仆,见到我,大声问道。

  “我正要去镇子上呢,你这是去哪里?”我诧异地问道。

  “真是太好了!”牛振华急道,忙着打开车门,拉我上车,同时就拉了一个危险式的调车头,急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怎么了?”我坐在他旁边,问道。

  “我爷爷的病——”牛振华急道。

  “你父亲回来了吗?”我问道。

  牛振华摇头道:“我来接你的时候,已经通知他赶紧回来,这不是事qíng啊!”

  “怎么了?”我皱眉,叹道,“事实上,说句难听点的话,你爷爷也一把年纪了,就算真有个什么闪失,也算是喜丧了!”

  “不是这个!”牛振华道,“原本我爷爷是瘫痪在chuáng,一动也动不了,可是今天中午时分,他老人家竟然自己下chuáng了……”

  “好了?”我一呆,这不可能啊?

  “要是好了,我还巴巴地跑来找你作什么啊?”牛振华哭丧着脸道,“今天中午,我们正在吃饭,不料老头子突然就从chuáng上蹿了起来,口中嚷着一些人都听不懂的疯话,我就急了,忙着安慰老人,可是他居然伸手掐我脖子——你看!”他一边说着,一边仰了仰头。

  我看中他脖子上有着淤青的指印,不禁惊问道:“这是你爷爷掐的?这……要你的命啊?”

  “可不是?”牛振华叹道,“老头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差点就掐死了我。幸而他瘫痪在chuáng多日,身子骨终究弱,被我挣脱跑了,可是他老人家跑去厨房,拿着刀就出来,就要杀狗杀jī的,见着人,也要杀人!我找了几个人,好不容易夺下他的刀来,如今,拿着绳子把他老人家捆在家里……”

  “啊!”我闻言大惊失色,呐呐问道,“怎么会这样?”

  “镇子上的那群医生,说是我爷爷患了失心疯!”牛振华狠狠地拍着吉普车的方向盘,怒道,“如果他们说我爷爷患了老年痴呆,我认了,可是他已经瘫痪在chuáng这么多日子了,怎么会患失心疯?就算是疯了,他哪里来的力气跑了?”

  我闻言沉默不语,牛家老头子的模样,像是村子里的人常说的——中邪了!

  但问题是,这老头已经瘫痪多日,又不出去,怎么会中邪?失心疯也绝对不可能,牛振华虽然不懂医术,但有句话说的对,老人哪里来的力气啊?

  “徐大夫,您说我爷爷……会不会是中邪了?”牛振华问道。

  “听你说的还真像是!不过,等着我去看看再说吧!”我摇头道。

  “也是!”牛振华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徐大夫,你去镇子上做什么?”

  “我姥姥过世了,我准备过些日子就去城里找我的父母亲。”我信口道。

  “哦?”牛振华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徐大夫,能不能麻烦你在镇子上住一段时间再走啊?至于房子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好。”

  我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忙道:“你放心,我会给你爷爷治好,或者,等着他老人家百老归山!”

  牛振华闻言,讪讪一笑,便不在说什么。

  牛振华的车速很快,一路上鸣着喇嘛横冲直撞,很快就到了小镇上,在自家门口停了车,拉着我就往里面闯,迎头碰了牛镇长。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爷爷怎么样了?”牛振华急道。

  牛镇长也是一脸的焦急,看了看我,yù言又止,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是请徐大夫看看吧!”

  第二十一章中邪

  我忙道:“先瞧瞧老人吧!”

  牛镇长已经让我到里面房间里,只见两个壮青年守在chuáng榻前,而原本躺在chuáng上、宛如是活死人的牛老头子,如今等着一双死鱼眼睛,白多黑少,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幸而他手脚都被绳子死死的捆住了。

  “徐大夫,让你见笑了,只是不用这个法子老人家实在闹腾,我们也没法子啊!”牛镇长解释道。

  “我知道,刚才令郎和我说过了!”我忙道,说着,我就yù解开老人的绳索。

  “徐大夫,动不得的!”牛振华忙道,“一旦解开绳子,爷爷又要闹腾……”

  “没事,让他们两个帮忙,按住老人,我来诊脉,别松开脚上的身子就是了!”我说着,已经放下背在背上的药筐,取出药箱子,捏了两根银针在手中。

  果然,我松开了老人的身子,他顿时就跳了起来,喉咙口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怪叫,宛如是怪shòu的嘶鸣,实在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那两个壮青年不待说,早就一把按住老人,老人毕竟体弱,纵然死命挣扎,却是挣脱不了。

  我伸手按在了老人的手腕上,老半晌也没有说话——

  “徐大夫,怎么样?”牛镇长急问道。

  我没有说话,原本一直扣在手中的银针,准确无误地对着老人的玉枕xué刺了过去,原本还在死命挣扎嘶叫的老人,顿时身子一歪,软软地倒在了chuáng上。

  “等着晚上,他还会闹腾!”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对两个壮青年笑道,“你们也不用看贼似地看着他了,他就算醒来,暂时也没有力气闹了!”

  “徐大夫,可有什么法子医治?”牛镇长急得搓手问道。

  我想了想,这才道:“有个法子也许可以试试!”

  “去找些嫩榆树叶子来,然后买两瓶陈醋,放一起煮了,给他服下试试看,如果见效,也许还有得救!”我说。

  榆树叶子和陈醋都是不值钱的东西,牛振华听了,不等牛镇长说话,拔腿就往外面跑去,很快,就买了陈醋,找了榆树叶子回来,请示我,要用多少。

  被牛振华一问,我就发愁了,用量是多少?师父当年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根本就没有说到具体的,这可怎么办?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当即我看了看,幸好榆树叶子也没有采多少,就让牛振华把所有的榆树叶子和陈醋,倒在一起煮了。

  很快,屋子里面就弥漫着一个浓浓的酸味,甚至有些呛人。

  陈醋还没有煮好,突然外面急冲冲地跑来几个人,冲着牛镇长嚷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牛镇长忙迎了出去,问道。

  “那个学校后面挖出来一具尸体,陈所长请你去看看呢!”匆匆跑来的两个跑腿的人,急道。我问了牛振华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陈所长,乃是小镇上派出所所长。

  小镇不大,虽然不像山村那等纯朴,但平日里就算有些小偷小摸的案子,也没见过凶杀案,因此,牛镇长当场就huáng了脸,嘱咐了牛振华照顾老爹,随手抓过一件衣服就要出门。

  走到门口,突然又站住脚步,转身进来,问我道:“徐大夫,不知道你是否方便陪我走一趟?”

  “啊?”我不解地看着牛镇长,让我跟着去做什么?我又不懂破案。

  “是这样的,你是大夫,跟着过去瞧瞧,那人是怎么死的,也好有助于破案,我们这个镇子,从来没有出过这等恶xing凶案!”牛镇长瞪大眼睛,摇头叹气。

  我想了想,老人暂且不会有事,主要等看他服下药,晚上的具体表现才做得了准,我留在这里也没事。当即嘱咐牛振华,等着陈醋沸腾了,略凉一凉,就给老人服下,老人吃了药,还是要睡的。

  事实上,他这个年纪,又经过先前的一段时间瘫痪,这么一闹腾,身子骨早就虚了,一旦安定下来,不困才怪。

  牛振华一一答应了,我这才取过药箱子,跟着牛镇长出门。小学并不远,就在牛家后面不过几步路。

  据说,小学原本是一座城隍庙,后来破四旧,就改建成了小学。而这原本的城隍庙后面,有着一口井,这口井自然也老早废了,甚至被土和垃圾填埋大半。这具尸体,就是在这口废弃的井里发现的。

  我和牛镇长到的时候,只见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在做实地勘察,见着牛镇长,陈所长忙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啊?”牛镇长问道。

  陈所长摇头道:“鬼才知道呢!这口破井学校倒垃圾的,今天也一样,两个五年级的学生,打扫卫生后,就把垃圾倒了过来,不料探头向这井里一看,见着一只人手,直挺挺的伸在外面,孩子吓得不轻,哭着就去告诉老师——老王报的案。”

  老王是这所小学的校长,在学校后面出了这等凶杀案,老王心中自然也忐忑不安,急急地报案了,而借着陈所长带着几个公安人员过来,就这把尸体给拉了上来。

  “知道死因吗?”牛镇长忙着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哎……你不知道,那尸体,实在够臭的,又是埋在垃圾中的,我们这小地方,又没个法医什么的。”陈所长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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