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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报告2_大力金刚掌【第二部完结】(8)

  第十一章 非命之子

  “这就叫一报还一报,你冯斌 bī死惠莲,老天爷就派我来弄死你冯斌…”

  “冯斌死了?”陆孝 直一皱眉,“枪毙的?”

  “那还用得着枪毙?”蒋建华 抬头道,“第二天就被活活斗死了!有王新良 在背后鼓捣,他十个冯斌也活不到法院判他!”

  “斗死?是怎么个死法?”陆孝直没上过什么学,对文革这段历史的认识几乎是零。

  “脖子上挂砖头游街,跪三角铁,皮鞭子抽,冬天往身上泼水,咋折腾人咋斗!身子骨不行的一天都挺不过去!”

  公社大会本来是总结斗争成果的,结果在王新良的jīng心安排与蒋建民的全力搅和下直接变成了冯斌的批斗大会,连夜买通的五六个流氓被王新良巧妙的安cha在上千社员当中,有几个有点文化的还临时背了台词,除了蒋建华揭发的流氓罪行之外又举出了冯斌的所谓“十大罪状”,甚至杜撰出了这个冯斌曾经因为上厕所没带纸,撕******语录擦屁股的事。

  那个年代的群众是狂热的,经这么一山呼,几乎一边倒的把矛头转向了冯斌,冯斌没有任何准备,会场里能山呼的几乎全是王新良的人,结果没等大会开完,便被愤怒的群众扭去游街了。

  “即便这样,也死不了人啊…”陆孝直想象了一下蒋建华例举的那些所谓的“斗人”手段,除了冬天泼凉水容易冻死人之外,其他的手法至多是皮外伤,像刘惠莲 的瘸爹那种七老八十的主儿,尚且是隔了一个月才死,这冯斌怎么说也是个壮年男子,怎么可能第二天就死?

  “第二天公社里传出消息,说冯斌已经畏罪自杀了…”蒋建华道,“我一猜就是那个王新良gān的,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能弄出人命来,冯斌上面也有人,我心想能把他告撤职,就算对得起惠莲了,谁能想到这个王新良倒是斩糙除根,等上边知道消息,尸首都火化了,想查咋死的都没法查!”

  “这么说,冯斌是被害死的!?”说到这里,陆孝直心中忽然一动,“因为您的揭发,冯斌被人害死了?”

  “别这么说,我就是替惠莲申冤而已,咋说的我跟个坏人似的?”听陆孝直这么一问,蒋建华显得有点心虚,“我事先可没想到王新良能把他弄死啊!”

  “我不是说这个!”陆孝直道,“我是说,冯斌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他自己知不知道亲手杀他的人是谁?”

  “这个…”蒋建华的语气陡然一变,“大侄子,不会是那个冯斌会变鬼会缠上我找我报仇吧?”

  “您说在这埋了刘惠莲的手镯?”陆孝直并没回答蒋建华的问题,而是走到影壁墙前,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陆孝直胎记之中的那只眼睛对yīn气有一种特别的敏感,有点像民间所说的yīn阳眼),最后gān脆把罗盘掏了出来,但这堵影壁墙四周的yīn阳qiáng度都很正常,下面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带yīn气或怨气的东西,如果王惠莲是自杀的话,随身的器皿尤其是石质物品的话肯定会带有qiáng烈的怨气,且在数百年内都不会消失,持续时间堪比核污染,如果那只手镯只埋在地下一米左右深的话,应该很明显,就算眼睛看不出来,罗盘也没有理由测不出来。“您确定手镯还在?您当时埋了多深?”

  “就…一米不到啊…应…应该还在吧…”看着钟鬼灵严肃的表qíng,蒋建华也傻了,“大侄子,我猜…猜出来了,陈敬宽 让我埋尸首…的初衷,就是想让惠莲帮我挡…挡冯斌的鬼吧?”

  “那个陈敬宽…到底是什么人?”站起身子,陆孝直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如果事qíng真是像蒋建华猜想的那样,那这陈敬宽可真 是神仙下凡了,纵观古今玄学三教九流,也没有这样的能人,算卦都算拐了弯了,不但能把刘惠莲的死jīng确到天,甚至还能把蒋建华搞死冯斌这样的事也算出来,别说是传世的八卦,就算是文王姬昌的先天六十四卦也没有这种威力啊。

  “他…他就是个shòu医啊…”蒋建华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子,“本来人家陈先生不让我乱问,但我忍不住也问过马天培,但他说他也说不清他师傅到底啥来头,文革以前,他跟个年轻人打赌,说输了就拜那个年轻人当师傅,结果还真就输了,就这么拜师了,再多问人家就不说了…”

  “那个马天培现在在哪?”陆孝直问道。

  “早没联系了,不过我可以打听!”

  “大伯,跟您说句实话,那个镯子现在好像已经不在这下面了!”陆孝直拍了拍影壁墙,“您这堵墙什么时候修的?”

  “这个…以前有一垛老墙,就埋在老墙的墙根底下,生完家栋 盖这个楼的时候翻盖的这个新墙…啊…!!”说到这,蒋建华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完了…准是那帮王八蛋…”

  听蒋建华的意思,家里拆老房建楼房已经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了,当时忙的不可开jiāo,gān脆就忘了影壁墙底下还埋着刘惠莲镯子的事,施工的人也没提过发现镯子的事,一直到现在。

  “您的生辰八字,再说一次!”陆孝直的心中似乎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

  “1947年,丁亥、乙巳、乙卯…”蒋建华的语调都变了,“大侄子,刚才你不是…算过一遍了吗…”

  “再算一次…”陆孝直头也不抬,gān脆蹲下身子在地上比划起来,“没错啊…怪了…”

  “刚才…算的不准?”蒋建华一个劲的追问。

  “准!”

  “那…你…”

  “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陆孝直站起身,抿嘴苦思。

  “就是保才的事!这些事都是他走以后出的!他在的时候…太平着呢…”蒋建华*在影壁墙上,双眼呆滞,“看人家保才,学习好,又孝顺,就算走了也是自己养活自己,不给家里添麻烦,我自己生的这两个讨债鬼…”

  “对了!蒋保才 !!”陆孝直忽然打断了蒋建华的自言自语,表qíng顿时一变,“大伯,您听我说…”定了定神,陆孝直yù言又止…

  “大侄子,又啥话就放开说,现在这家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听不得的?”蒋建华似乎看出了陆孝直有说不出口的话,自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您的命里,有两个子嗣!也就是说,您应该有两个孩子!”陆孝直道。

  “啊!对啊,家栋和家梁啊…”蒋建华眨么着眼看着陆孝直,“其他先生也这么说!生完家梁我还想要一个,结果还真生不出来了…”

  “在命数中,子嗣的概念,不是只有亲生孩子,收养的也算子嗣!”陆孝直道,“收养的孩子,叫‘旁嗣’!”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有三个孩子?”蒋建华不知道陆孝直想说什么。

  “不!您的命里确实只应该有两个孩子!”陆孝直道。

  “那…”蒋保才似乎有点不知所以。

  “我的意思是,蒋家栋、蒋家梁、蒋保才,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不是您命里该有的孩子!”陆孝直面无表qíng,心里却多少有了点普,香港那个索见昌不是想知道不是命里该有的孩子生下来什么后果吗?眼前这蒋建华就是鲜活的榜样啊…

  第十二章 醉子归家

  “你…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听陆孝 直这么一说,蒋建 华顿时一愣,虽说一时间不明白什么叫“不是命里该有的”,但看陆孝直的表qíng,貌似挺严重。

  “蒋家栋 是哪年生的?”陆孝直并没解释蒋建华 的问题。

  “八三年!”蒋建华道,“八四年生的家梁,八五年抱的保才,仨孩子连着!”

  “从卦象上看,您二十五岁得一嗣,也就是说您的第一个孩子应该在1972年生,我推测您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一直没孩子!”陆孝直道。

  “那…然后呢?”听陆孝直这么一说,蒋建华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当标兵的时代,带头砸佛像烧庙宇,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说实在的,文革结束后,回想起这些往事,蒋建华还是有些后悔的,倒真不是担心所谓的遭报应,而是觉得人家和尚老道一天到晚吃斋念佛谁也没得罪,平白无故就被烧了房子还要被拉出去游街,确实有点不人道,要怪只能怪当时太年轻,一心只想着出风头。

  “这么一来,您何时生第一子,已经不可推算了,之后的命数是三十八岁复得一子,这一年正好是1985年,和您领养蒋保才 的年份正对上,也就是说,蒋保才作为“旁嗣”过继到您家的时间,和卦象上您得第二个孩子的时间是吻合的,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陆孝直顿了顿,“我觉得蒋保才的嫌疑可以排除,您命里多出的那个孩子,应该是您的亲儿子其中之一!”

  “大侄子,你说的这话…我想不明白…”蒋建华两眼望天,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这天晚上,陆孝直在蒋建华的一再挽留下也没回宾馆,gān脆就住在了蒋家,要说这蒋建华也够不易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为了给陆孝直做饭连味jīng都要现出去买,席间蒋建华对陆孝直更是热qíng的离谱,只不过再也没提过算命的事。

  饭后二人约定第二天由蒋建华负责打听那个所谓的田三卦,之后蒋建华便安排陆孝直住进了大儿子蒋家栋 的卧室,要说这间屋子收拾的倒还算挺利索,屋里电脑电视音响空调一应俱全,墙上贴了一大堆过气明星的海报,显得还挺时髦。

  “大侄子,这是家栋的屋,今天你就先睡这吧,家栋平时不回家,我也没时间扫,你就将就点,明天我拉你去把行李拿回来,别住那个什么宾馆,咱自己家有地方住,能洗澡能上茅房,还花那冤钱gān啥?”一边给陆孝直铺chuáng,蒋建华一边叨叨,之后还给陆孝直沏了一壶热茶打了一暖瓶的热水,要说这人岁数越大越怕孤单,这话一点都不假,这蒋建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眼下媳妇儿子都不在,来了个素不相识的养子的工友竟然差点当祖宗供上…

  蒋建华出屋后,陆孝直躺在chuáng上也是一阵的感慨,这个世界的逻辑似乎就是“唱戏的偏遇上耳背的”,自己这样遵奉孝道珍惜亲qíng的人,偏偏碰上狠心扔孩子的父母;而像蒋建华这种护犊子没够的爹妈,偏偏又碰上一大群的不孝子,什么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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