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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_鲁班尺【完结】(20)

  “道长所言极是,在下正是中的哀牢山花腰傣五毒蛭,不知可有解法?”易士奇急切道。

  白石道人沉思片刻,起身道:“解法倒是有,须得剃光头才可施术。”

  易士奇听到可以医治,忙说不要紧,只管剃头就是。

  “那好,请随贫道一起到寒舍。”白石道人收拾卦摊,三人乘坐一辆出租车往西山方向而去。

  西山脚下,滇池湖畔,垂柳深处,有一农家小院,白墙灰瓦,小桥流水,木柱石阶,一片菜园,甚是jīng致。夕阳下,几只芦花jī悠闲的觅食,一只小huáng狗甩着尾巴迎上前来。

  小华见此景致,不住地感叹,若是不从乌蒙山里出来,怎知世上还有如此美丽恬静的乡村农舍。

  一位农妇招呼大家进屋,端上茶水,殷勤备至,这是白石道人的妻子。

  白石道人请易士奇坐好,然后拿出一把铮亮的剃头刀,开始给易士奇落发。白石道人的妻子见小华质朴可爱,便拉着她到院子里到处看看。

  剃刀飞快,一缕缕黑发散落,不一会儿,易士奇就变成了光光的秃顶。

  “五毒蛭蛊奇毒无比,亦称笑蛊,专喜躲入人的头颅之内,吸食脑浆,中此蛊之人历经苦怒哀愁喜五种极至qíng绪,最后微笑而亡,先生目前是否感觉苦闷?下一步就是发怒,怒不可竭。此蛊在西南极隐秘,先生竟能撞见实属不易。”白石道人解释道。

  易士奇苦笑道:“道长不仅jīng通相术,对毒蛊也是如此了解。”

  “贫道年轻时在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里采过药,也曾与傣家的巫师切磋过,故对五毒蛭的毒xing以及解毒之法颇有心得。先生,拔除蛊毒后,那毒蛭须得留给贫道,贫道还要进行深入的研究。”白石道人诚恳说道。

  “道长只管拿去便是,”易士奇点头允诺,然后望着外面天色渐晚,有点担心道:“道长,天近huáng昏,可否即刻开始?”

  “好,下面开始拔除五毒蛭。”白石道人边说边取出一堆小火罐子。

  他找出来一瓶酒jīng,先用棉球消毒,然后点燃了一个个的小火罐,扣在了易士奇光秃秃的头顶上。

  “五毒蛭长于变形,可渗入渗出人体,吃药开刀都无济于事,就有用拔火罐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反而最有效,只需半个时辰就能将其吸出。”道长把握十足。

  “道长是在本地道观修行的吗,不知是何门派?”易士奇看半个时辰无事可做,索xing聊天好了。

  “贫道是全真派,自幼在终南山学道,我派极重易学术数和医道,行走江湖,或卖卜看相,或悬壶济世,少了许多的繁文缛节,倒也自由自在。”道长笑着说道。

  “道长,晚辈向您打听一个人,我不晓得他的道号,只知道他是终南山的一个云游道士,鼻子上长着一颗朱砂痣。”易士奇道。

  “啊,那是我师叔青虚,他的鼻子上有一粒朱砂痣,他已有多年未下山了。”道长惊道。

  “我外公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晚辈有事想向他请教。”

  “原来如此,我那师叔是全真教里最神秘的人了,连贫道也只就见过一两回,道行高深莫测。”白石压低声音说道,敬仰之极。

  “黑巫师!你在gān什么?”易士奇脑中突然响起一声怒喝。

  太阳已经落山,岩黑苏醒了。

  古怪的微笑 正文 第三十章 斗法

  “我在拔火罐。”易士奇洋洋自得道。

  “拔火罐?你是怎么会用这个解毒法的?”岩黑诧异道。

  “这不劳你费心了,你的毒蛭半个时辰后将被彻底清除,花腰傣世上最后一条五毒蛭从此消失,岩黑,你有何感想啊?”易士奇讥讽道。

  “哈哈,就凭你那几个小火罐就能吸走第五代哀牢毒蛭?妄想!哼,我今晚就等着看热闹吧。”岩黑满不在乎道。

  白石道人怔怔的望着易士奇,迟疑着说道:“先生,你在与谁说话?”

  易士奇尴尬的笑笑,道:“不瞒道长说,晚辈在哀牢山不幸被花腰傣一个巫师的灵魂缠上了,他一到晚上就出来,在我的大脑中跟我说话,晚辈也在想法子如何来驱除,刚才就是同他在对话。”

  “原来是这样,待贫道用天雷符来为你驱魔。”白石道人说道。

  易士奇闻言大喜,若是能驱除掉岩黑的生物磁场,那可是太好了,否则用不了几天,自己非得jīng神分裂不可。

  白石道人取出朱砂笔,铺好huáng裱纸,开始书符。

  易士奇望去,那红色的朱砂线条俱是刚烈的直线符,符头下面有字:奉关圣帝君敕令降魔……云云,符腹内画了三道捆仙绳。

  白石道人将已书好的天雷降魔符火化後加冲yīn阳水,用食中二指化为金刚指沾符水来擦易士奇的头部,再沾符水拍一拍胸前以及背部。听得道长口中念念有词:“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留人门,绝鬼路,急急如律令。”最后口含符水,并用金刚指放在自己唇前,用力一喷,符水经由白石道人的口腔全部喷到了易士奇的脸上。

  易士奇大叫一声,头痛yù裂……

  道家的符咒本身就是中国独特的道家灵修的哲学,是古人对宇宙气场深刻体验的记录,经历代各派道家高手在对灵异现象的斗争实践中不断的完善和积累,确有灵验,因此在中国民间私下流传甚广,可以起到西方医学所不能及的作用。中医实际上就是缘自于古时道家的祝由科。

  凡符者,内里存储书符者的意念,意念越qiáng存储的时间就越久,释放出来的能量也就越qiáng,小者可以治病调心,大者可以消灾解厄,直至降魔除妖。

  市井卦摊之上的书符者不是道学知识不够,就是功力十分有限,更有大多数纯粹为骗钱而来,用红墨水代替朱砂,根本没有任何效用。

  白石道人出自终南山全真教,又有数十年的功力,自然非同凡响。他的意念,也就是生物磁场随符火化附于yīn阳水之中擦于易士奇皮肤上,与其生物磁场相汇,驱邪扶正。

  所谓yīn阳水,常年bào晒于太阳下的水为阳水,井水、泉水则为yīn水,此二水混合为之yīn阳水,相当于服药时的药引子。

  白石老道的意念信息进入易士奇体内,与岩黑的寄生的生物磁场缠斗在一起,易士奇的大脑中传来岩黑的一声声bào喝和醇正平和的道号声,为了减轻头部的颅压,易士奇下意识的声嘶力竭般喊叫着。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到了院子里,小华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回来。

  “易大哥!”她语带哭腔,扑到易士奇身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部……

  刹那间,那bào喝,那道号,那痛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归于沉寂……

  过了许久,易士奇的脑海深处响起了岩黑诧异的声音:“咦,你不是苗疆的黑巫师……”

  “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黑巫师呀。”易士奇说。

  “那么你究竟是谁?”岩黑愠怒道。

  “我是深圳大学的一个教风水学的普通老师。”易士奇一板一眼的说道。

  “既然你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为什么跑到我哀牢山来生事,伤我五毒蛭,毁我ròu身?”岩黑恨恨道。

  “贵州的乌蒙山区,有一个山yīn村,六个月来的时间里相继死了七个人,死者个个面露微笑,与茶马客栈的陈圆的死亡表qíng一模一样,从各方面分析,即使不是你gān的,也是另有其它的五毒蛭所为。小华就是其中一名死者的妹妹,她那中五毒蛭而亡的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华姑娘是你的qíng人吧,我进入过她的梦乡,她想同你结婚呢,在蓝色的大海边,她抱着你在亲嘴儿,ròu麻得很……”岩黑嘻嘻笑道。

  “别胡说!”易士奇叫道。

  “易大哥,你怎么啦?”小华惊愕道。

  “啊,没什么。”易士奇面色一红。

  白石道人接过话头:“那巫师的恶灵没能克制住?他还在与你对话?”

  易士奇点点头。

  “这来自中原的符咒果然十分厉害,亏得及时加入进来一股处子清纯的气息,引发了你那药骨头的内在能量,压制了我与符咒的对峙,好险啊。”岩黑颤抖的声音。

  处子清纯的气息?易士奇明白了,那是小华,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因火罐的吸力,女孩的生物磁场信号输入了自己的大脑,被乾隆指骨感知,激发了指骨内储存的能量。

  真没想到,乾隆爷喜欢年轻处子的帝王本质真是深入骨髓啊,数百年后还是这么有力量。

  “这世上不可能还有其它的五毒蛭的……”易士奇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岩黑的喃喃自语。

  慢,易士奇猛地想起与伊古都初到乌蒙山,那天晚上夜探山yīn村时,在深水潭边发现了一条巨大的水蛭尸体,是被失踪的那只金蚕所杀死的。那条巨蛭青黑色的身体就有一米多长,头尾细,中间肚子大,如同纺锤型,头前面还有一个血红色的大吻,吸盘内有颚,里面则是两排粗大的钝齿板,这东西是一只变异的嗜血水蛭,否则怎会长得如此巨大,它会不会就是蛊虫呢?也许是哀牢山五毒蛭的近亲,体内同样具有五种毒素也说不定,更或许就是它才是山yīn村命案的真正凶手,那么饲养这条大变异毒水蛭的人很可能仍在山阳镇……

  想到这儿,他转过头来问小华:“小华,山阳镇里有没有听说谁家里养水蛭?”

  小华脸一红,说道:“gān吗问这?”

  “与山yīn村的案子有关系。”易士奇说道。

  “只有一个人养过特大宽体金线蛭……”

  “是谁?此人还在山阳镇吗?”易士奇急切的追问。

  “是我。”小华回答。

  古怪的微笑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三返山yīn村

  原来两年前,李西华从北京带回来几公斤宽体金线蛭种,放入山yīn村深水潭,告诉小华四五个月就可以成虫,然后自行繁殖,目前国内和国际市场上非常走俏,这也是山里人一条致富的门路。

  小华开始满有兴趣的,邻居们也都帮着喂食,小东西长得很快,几个月下来就已成虫,身长达十二、三公分了。不知怎的,潭中的水蛭日渐减少,过了年,竟一条水蛭也见不着了。

  “事qíng就是这样子了,我告诉了哥哥,他说算了,准备今年就接我去北京了。”小华叙述给易士奇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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