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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龙[种田]_万山横【完结】(36)

  刘老头这才把此刘和彼刘联系到一起,立刻双目炯炯地望向秋禾,秋禾正从手机上搜新闻,见此qíng形,忙抬头看白川,白川在一屋人的注视下,总算从饭碗里抬起了头,惜字如金地说:“是的。”

  刘老汉刚才还在当八卦听,这会儿立刻兴奋了,拍一下chuáng,说:“报应!看到没有?这就是报应!”又转头对沈宝成说:“老哥,你听到没?他还敢喊人打咱们!这下好了吧?他自己先去见阎王去了!”

  说罢笑得很是畅快,挨打以来受的气烟消云散。沈宝成却只勉qiáng牵了牵嘴角,没答话。

  吃完饭,秋禾和白川快手快脚地收好食盒,要端去洗。两人往外走时,沈宝成忽然喊:“白川!”

  白川回头看他,沈宝成也将他望着,沉默了片刻,说:“爷爷跟你商量个事,秋禾晚上在这里,我起夜不方便,他弄不动,gān脆辛苦你,在这儿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几夜,好不好?”

  白川一时没说话,秋禾赶紧说:“外公,我弄得动!白川在这儿守了一天,该让他晚上回去歇会儿了!”

  沈宝成不答话,只看着白川,两人的目光无声jiāo锋,片刻后白川终于低了头,说:“好。”

  “好什么好!别听他的,”秋禾瞪他,又回头对沈宝成说:“外公,您嫌我力气小,也不能把白川当牛使啊。”

  沈宝成笑了笑,忽然皱眉说:“哎呀,我这胸口闷得很。”

  “啊?”秋禾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说:“我去叫医生来给您看看。”

  “没事,”沈老汉装模作样喘了两口气,说:“估计是刚吃了饭,过一会儿就好了。”

  正说着,秋禾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地说了两声,转身往外跑。沈宝成不明所以,以为他真去叫医生,忙说:“白川,你让他回来,老麻烦人家医生做什么,人家也怪忙的。”

  白川听话地站起身追秋禾去了。出了门,只见秋禾没往医生办公室走,却直接往住院部大楼外面去了。到了院子里,又见他张望了一下,径直朝树下的一个女人走了过去。

  那女人一身套装甚是合体,足蹬八厘米的高跟鞋,是个风韵尤存的中年美妇,正是秋禾他娘沈琳。

  这几天秋禾突遭变故,被bī着抻成了大人,这时见到亲娘,立刻原形毕露,变回了孩子,走过去时眼圈都红了,睁着两眼说不出话来。

  沈琳许久未见自家大小子,也是一腔柔qíng蜜意,看到秋禾走近,本要给他一个拥抱,中途却突然变了招,把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揪过来,扳着下巴看他脸上的疤,简直要咬牙切齿。

  “沈秋禾,你才回来几天,这脸上怎么就划成了破烂?你天天上树抓猴儿吗?――还是上回他们连你也打了?”

  秋禾哎哟哎哟地说不出话,就见白川忽然从旁边冲过来,朝沈琳喝道:“别碰他!”

  得亏他娘是个女人,要是个男的,林白川敢就出手了。秋禾忙把自己的脸从娘亲魔爪下解救出来,解释说:“白川,这是我妈!”

  白川当即怔住了,站在一旁讪讪地说不出话。

  沈琳好笑地看着那刚才还凶巴巴的高个少年,转过头问秋禾:“这就是白川?”

  “嗯嗯,”秋禾赶紧点头,得意洋洋地说:“我没骗你吧?果然很帅吧”

  白川更局促了,同时心里有点甜。沈琳上下打量几眼,说:“是帅!把你衬得象三寸丁!”

  秋禾当即翻了脸,“我三寸丁,还不都怪你基因不好!”

  “这脸上破破烂烂的疤也怪基因?到底怎么弄出来的?”

  “说来话长,这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

  母子俩一边斗嘴一边往医院里走,快进大门时,沈琳忽然停下,想了想,又带着他们去了医院旁边一家水果超市,买了两件价格不菲的热带水果,对白川说:“搬着!”

  说完她转身往里走,后面跟着两个小弟,一个帮她拖行李,一个当了搬运工。

  进了医院,沈琳先去了医生办公室,放了件水果给医生护士们。她为人大方热qíng,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向医生表示了尊敬亲热,又不让人觉得ròu麻,敷衍得一屋人都很高兴。等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秋禾带着她往病房里走时,能言善道风风火火的沈总,脚步却有点迟疑。

  秋禾估摸着沈琳是近乡qíng怯,抱着她的胳膊鼓励说:“外公其实可盼着你了!看你回来,不知道要多高兴!”说着把她拉进病房,高声喊道:“外公,刘爷爷,我妈妈回来啦!”

  屋里的两个老头都是一愣,看沈琳进屋来,刘老汉抢先出了声,说:“哟,石榴!稀客呀!啥时候回来的?快!坐坐坐!”

  沈琳就势在刘老汉chuáng旁坐了,说:“您二位身体现在咋样了?秋禾打电话跟我哭了一场,说是胳膊腿都断了,把我吓得!现在还疼得厉害么?医生怎么说的?”

  秋禾在旁边红着脸小声嘟囔:“谁哭了?真是的……”

  刘老汉一边偷觑旁边chuáng上的老哥,一边跟沈琳一问一答地聊起来了。旁边的中年妇人闲得蛋疼,也帮着在旁边把听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沈琳又向病友们道了扰,还拿出水果来,让白川和秋禾分给另两位病友和家属吃,把场面整得很是热闹。

  沈老汉坐在旁边,一颗老心从最初的惊愕兴奋中恢复过来,脸虽严严实实地板着,心里却期待地等着,等到后来,沈石榴从进屋到现在罗嗦了半天,他也没从里头捞出一声“爸”来,不由就生了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对秋禾说:“秋禾,你跟她说,难为她来看咱们,耽误她挣钱了!”

  秋禾一听,这是要吵架的节奏呀,立刻小声责怪说:“外公!”

  房间里气氛有点尴尬,沈琳顿时把自己那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处世理论扔到爪哇国去了。她朝对chuáng那位好奇的女士一笑,表示自己不跟亲爹一般见识,又故作落落大方地说:“没办法,老人么就是这个脾气。秋禾,你跟他说,叫他安心养伤,我烦不着他几天,过两天就走!”

  她在这厢说,就看见那边秋禾杀jī抹脖地冲她使眼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沈老汉听了这一番话,更加伤心失落,冷哼了一声,说:“你跟她说,要是忙的话,请她老人家现在就回去,人家比总理还忙,耽误谁也不能耽误她呀!”

  秋禾终于忍不住了,呵斥说:“外公,妈,你们都???说两句!都快烦死你们了!当着这么多人,丢不丢脸啊。”

  沈琳若无其事地抬手看指甲,沈宝成则气呼呼地把头一扭。刘老汉忙在旁边解了个架,说:“石榴,你老远地赶回来,还没吃晚饭吧?秋禾,先带你妈去吃个饭,歇一歇!真是的,孩子大老远来,说这种话gān啥?热水都没让喝一口!”

  这后一句话,自然是冲沈老汉说的。秋禾听了,忙站起来,拉着沈琳往外走,又对沈宝成说:“外公,那我们先出去啦,一会儿再来看你,你等会儿再睡啊!”

  等两人快出门时,沈老汉才转过头,看那娘儿俩亲亲热热地走了,又很心酸,幽幽地想,小没良心的!对他好也白好!到底还是向着他妈!

  秋禾一路哄着他娘往外去了。病房里,刘老汉觑着都安静下来看电视了,便小心翼翼地劝了两句,说:“算了,老哥,这都十几年了,石榴也回来看你了,还生那些闲气gān什么呢?弄得孩子心里也难受,你说是不是?”

  这回,沈老汉把他也不理不睬。刘老头也生了气,转过头来,对着削水果的白川抱怨说:“看到没有,他们家犟是祖传的,有那个种!”

  ☆、袭警

  夜深人静时,沈宝成躺在病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专程回来气他的沈石榴,从头至尾连声爸都没喊,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瞧他,就跟秋禾走了。走之前还假惺惺地问他们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哼!当他多稀罕她一口吃的?

  都快点滚蛋!沈宝成恨恨想,她不在他眼前晃,他还能多活两年!

  沈琳临走前,让白川跟她去了趟医院外头的超市,搬回了个小折叠chuáng。本来病房里不准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谁让沈总跟医护人员关系处理得好呢?晚上支起chuáng,白天收起来,左右碍不了多少事,人家也就没说什么。这样一来,白川晚上总算有个躺的地方,不用坐着gān熬。

  此刻,病房里的人都睡了。对面chuáng上老gān部既不威也不严,正打着小香鼾;隔chuáng刘老头不时砸巴嘴;中年妇女睡熟了就咯吱咯吱地磨牙,个个都没什么体面样。倒是白川,躺在那小小的chuáng上,睡得气息平稳,安安静静。

  可沈宝成瞅他一眼,心里更堵得慌了。

  这几天两个老家伙躺在chuáng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把孩子们着实累得不轻。沈宝成看着很心疼。可累成这样都绊不住白川!天知道前两夜他都出去gān过些什么!

  一想到白天看到的新闻,沈宝成就忐忑不安,迫切地想找白川问个准话。可病房里人多耳杂,始终是找不着机会。老爷子快憋出病来了,只觉得胸前疼,腿也疼,连带着头都疼。

  沈宝成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小声喊:“白川!”

  白川睡得很警醒,立刻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揉着眼轻声问:“爷爷,要上厕所?”

  沈宝成想了想,说:“我嫌屋里闷,你扶我出去透透气。”

  深更半夜的,他又断了腿,连路都走不成,有什么气好透?可白川却并未反对,只轻手轻脚出了门,从外面找来一个轮椅,又把沈宝成从chuáng上抱上去,推着往外走。

  两人沉默着,一路走到住院部前面的院子里,此时外面没什么人,病人也都熄灯睡了,只有门口亮着一盏孤灯。白川在一棵树下停了,坐在轮椅旁边的花坛沿子上,对沈宝成说:“外面冷,坐一会儿就进去。”

  沈宝成舔舔嘴唇,腆着老脸说:“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白川看他一眼,提醒说:“医生不准您抽烟。”

  沈宝成只得打消了抽烟的念头,坐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说:“白川,你实话告诉我,电视里那两个人,跟你……有关吧?”

  白川看着沈宝成,神qíng极坦然,低声说:“嗯。”

  沈宝成心一沉,犹不死心,抱一线希望问:“有多大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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