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想了想，问苏文若：“要不要都拘回去？”
“别。”苏文若说道：“局里这几天忙的不可开jiāo，人都派出去了，你把这几十号人都抓回去谁审。除了正在gān事儿的，其它都放了。”
不等于洋接话，苏文若又说：“抓回去连夜审，审多少算多少，明天一早你们都按照计划撤离，等我们搞定之后再回来继续。”
于洋终于抓到机会说话了：“好，苏队。你也要小心。”
挂断电话，看着监控中于洋把人一个个铐起来押走，苏文若叹了口气，问蓝子木：“你说这报告怎么写啊？”
墨蛇实行的计划是一个排名很靠后的备用计划，没想到会用上所以根本没想好后路，现在真的把这个计划用上了，善后成了一个大难题。
蓝子木也在发愣呢，他也一样想不明白一个足浴会馆怎么会有这么多走私枪械，他把监控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这监控是戴在于洋的身上的，于洋冲进去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人，枪械早被提前进来的墨蛇堆在了一边，到底该怎么向上面解释这一地的人呢？蓝子木没回答苏文若，他对于洋说道：“我给你的U盘还在吗？”
“在的。”于洋说：“我马上就把它cha到监控系统里。”
“好。”蓝子木点点头。在等待于洋黑进赌场监控系统的这段时间里，蓝子木对苏文若说道：“要不……说他们食物中毒了？”
“食物中毒不该吐或者拉肚子吗？”这借口苏文若怎么会想不到呢。
“那直接说含有神经麻醉剂的催泪瓦斯？”蓝子木又想了一个借口。
“蓝警官――”苏文若清了清喉咙，把手上的纸卷了卷，放在蓝子木的嘴巴下面，假装自己是一个记者，他问道：“请问什么神经麻醉剂可以让几十个人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全部失去反抗能力呢？这种神经麻醉剂是否是官方批准可以使用的药物呢？”
蓝子木讪讪地说道：“肯定不是官方批准可以使用的药物啊……”
蓝子木的回答也是苏文若的回答，苏文若叹口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让我看看刚才的监控。”
蓝子木把执法仪拍摄到的画面缓慢地播放了一遍，苏文若指着角落里的一台仪器问道：“这个是不是大功率音响？”
蓝子木推了一下眼镜，仔细辨认了一下，说道：“好像是的，但是具体还要见到实物。”
“就当它是吧，反正是糊弄不知qíng的人的。”苏文若接着说道：“次声波或者超声波是不是也能让人瞬间昏迷？”
“超声波可以。”蓝子木点头。
“那就超声波了！”苏文若拍板。
“太……糙率了吧？”蓝子木还是觉得这个说辞不妥。
苏文若哼一声，说：“瞅瞅地上那一摊子武器，我没认错的话，有最新式的狙击枪、军用冲锋枪，还有火箭筒，这足浴会馆里肯定有别的事儿，到时候查出来了定个重大案件，就没人管我们到底怎么弄翻这些人的了。”
苏文若拍拍蓝子木的肩膀，很严肃地说道：“对外就说是卧底gān得。”
很快于洋那边就有更多的消息了，足浴场所有一间密室，里面有很多走私枪支，另有一间密室，据估计墙体可能是一米厚的钢板，大门上设置的有掌纹识别系统、虹膜识别系统以及密码系统，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你觉得里面是什么？”苏文若问蓝子木。
蓝子木摇摇头。
“能破解吗？”苏文若又问于洋。
于洋和同事确认了一下，回答道：“技术科的人说破解至少需要四十八小时。”
蓝子木忽然小声说道：“根据推理小说的剧qíng，这里面通常是特别值钱的东西，或者是犯罪证据。”
第119章
“特别值钱的东西……”苏文若捻着下巴想了想，和于洋说道：“一会儿我让金希过去走一圈，你就对外说他是技术顾问。”
“你想……让他确认里面是不是huáng金？”蓝子木很快就明白了苏文若的想法，金希是金角犀牛，种族天赋让他能感知到周围是否有huáng金。
“什么东西值钱啊？当然是金子了。”苏文若语气夸张地说道：“这里面要是全都是金子，你说能不能买下整个帝都啊？”
蓝子木没回答，他低着头，竟然真的开始算金子的体积和价值了。
苏文若联络完金希，回头一看蓝子木的表qíng就知道他脑子里又在开小差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吧。那里面要真是金子，被我们连锅端了，‘那个人’肯定坐不住了，现在发完脾气调兵遣将，明天来找事估计是来不及了，最早也是后天，等他有了行动了，你可就没时间、没机会回去洗澡了。”
苏文若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蓝子木，问：“拉你来和我当靶子，怕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么？”蓝子木斜眼看苏文若，苏文若提前就把计划告诉他了，把可能会遇见的危险也都告诉他了，是他执意要来的，他既然肯来，就什么都不怕。
蓝子木伸了一个懒腰，反问苏文若，“你不回去？”
“我还要等金希的消息，然后吴忧会过来，到时候我睡一会儿就行了。”苏文若对蓝子木挥挥手，说：“你先走吧。”
还没等蓝子木取下耳机，苏文若又说了：“你先别走，我让黑羽送你。”
“不用！”蓝子木大喊一声，声音大的吓了苏文若一跳。
看苏文若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蓝子木连忙假意咳嗽两声，说：“他不是马上要去重碧城了吗，让他好好休息，不麻烦他了。”
苏文若继续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蓝子木，“他去重碧城是度假，是休息，好吃好喝好睡还不用gān活――”
“停停停――”蓝子木投降了，“先gān正事……”
现在的确不是调侃的时候，苏文若通知了金希，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吴忧来的时候敲门很小心，似乎生怕把苏文若或者蓝子木吵醒了，毕竟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苏文若打了一个哈欠，走过去打开了车门，然后问道：“片场搞定了？”
“嗯。”吴忧点头。
“黑羽他们走了没？”苏文若又问。
“白桃他们走了，黑羽还在等着护送石青璇。”吴忧照实回答。
“也对，你和墨蛇他们到时候恐怕没时间护送她。”苏文若一边打哈欠一边继续说：“是我考虑不周。”
吴忧抿嘴笑了笑，“你累，我考虑。”
苏文若让开门口，让吴忧进来，说道：“你守着等金希的消息，我眯一会儿。”
不需要吴忧点头，苏文若拉下监控车后方的临时chuáng铺，脱了鞋子裹上一件大衣就闭上了眼睛，在他旁边，蓝子木太过困倦了，根本就没醒过来。
苏文若连轴转了好几天了，这一觉睡的挺踏实，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早上了。
苏文若的眼睛还闭着，他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牛ròu饼的香味。
他睁开眼睛，鼻子前面有一个炸的皮焦里嫩的牛ròu饼，他gān脆的抬起头，一口咬住了牛ròu饼。
牛ròu饼竟然是烫的，苏文若连忙松开嘴巴，伸出了舌头，他要晾一会儿舌头。
吴忧笑着说：“起来。”
苏文若赖chuáng，但是仍然问道：“金希那边怎么说？”
“huáng金。”吴忧只说了两个字。
“多吗？”苏文若又问。
“多。”这一回吴忧竟然只说了一个字。
苏文若一个咕噜翻起身，这才发现这车里似乎少了一个人，他问：“蓝子木呢？”
吴忧回答：“黑羽送。”
苏文若叹口气，心说黑羽蓝子木你们两个不是谈恋爱就有鬼了。
苏文若从吴忧手上拿过牛ròu饼，啃了好几口，才呜噜着问：“金希演的怎么样？”
吴忧想了好半天，才说：“霸道总裁版文艺青年。”
苏文若一愣，金希这是演出了水平，演出了风格啊，他说道：“我看看这是什么鬼。”
金希把与石青璇的约会定在一所私人画廊里，这个画廊是一个富二代玩票建的，里面展示的都是新锐画家的作品。新锐画家大部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各种追风逐势，画出来的东西也是风格各异，用金希的话来说，这里都是鬼画符。
金希自己是欣赏不来这些画作，但是不妨碍他伪装成一个文艺青年，不过这个文艺青年和常人眼中的“文艺青年”有些不一样。
常人眼中的“文艺青年”可能喜欢穿白色衬衣和深蓝色牛仔裤，扎一个小辫子，金希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白色紧身跨栏背心，露出手臂上的肌ròu，衣服很贴合身材，也显得胸肌相当明显，他的下半身穿了一条特别花哨的沙滩裤，配着一双人字拖，头发也是直愣愣地板寸。唯一显得有些文艺气质的是他的左手从手肘处到手掌心全部被绷带缠住了。
金希租下了这所私人画廊，所以石青璇到达这里的时候，她是唯一的观众，她看见一个人坐在画廊中央的高凳上，面前放了一个画板，这人正在画板上涂涂画画。
石青璇看清楚金希的装扮后愣了一下，惊讶地问道：“文艺青年？”
“别说话，看。”金希头也不回地说道。
也许是金希这种命令的口气让石青璇一时难以反驳，也许是金希这种奇特的造型和品位给了石青璇新鲜感，石青璇竟然真的遵照金希的话开始观看悬挂在画廊中的画了。
实际上石青璇对文艺也没多少研究，她看这些画也就看点儿热闹，所以很快她就走马观花完了。石青璇最后走到金希的身边，打算看看金希在画些什么。等看清楚金希在画什么，石青璇再次愣住了――金希没在画画，他在写字，他写的是“般若波若密心经”，妖怪的入门修炼口诀。
石青璇一边扁了扁嘴一边点头，表示自己的佩服之qíng，甚至直接说出来了，“高，实在是高。”
金希终于把心经默写完了，他放下画笔问：“想gān什么？”
这么会儿时间石青璇也算大约能感受到金希的人设了，基本上就是“随心所yù”吧，石青璇自问自己出生后到现在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qíng，思索了好久发现自己竟然和普通人类一样，按部就班的长大、上学、工作，最出格的事qíng就是和墨蛇的这个jiāo易――石青璇觉得自己好亏，自己明明是个妖jīng啊，怎么过的和普通人类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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