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做亏本生意？”殷扬微微挑眉，给人捉鬼和给人看病的价格可不在一个档次上，他殷扬还没那么廉价，给一对看起来不差钱的夫妻打白工。
唐芸放下心来，嘿嘿笑出声，也是，她怎么就忘了她这个老师向来是……斤斤计较的。
――找不到什么褒义词的唐芸只管傻笑着，然后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等。”殷扬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睛。
“刚才你不还说钱方的身体等不起么……”唐芸愣了愣。
不过唐芸没有等到殷扬的答案，钱方妈妈打完了电话走过来，看到殷扬和唐芸两个人站在门外有些不明白，“殷医生，怎么站在外头呢？”
殷扬笑笑，略过了这个问题没回答，反问道，“您打电话问过那位医生了？什么时候有时间？”
钱方妈妈立刻被殷扬带跑了注意，回道，“说好了！医生说他明天休息，殷医生，您看您明天是不是有空……？”
“可以。”殷扬微微点头。
由钱方妈妈牵线搭桥，殷扬和那名医生第二天在一家咖啡馆碰了头。
高景从唐芸那儿听了事件的最新转播，立马嚷着要一起跟进，于是两个学生便躲在殷扬那一桌的背后偷听。
“你好，我是殷扬。”殷扬伸出手，和对面的男人握了握，自我介绍道。
“殷医生，你好，我是钟林。”对方大概五十岁左右，至少不年轻了，“听钱女士说你想了解一下钱方的病qíng？”
“嗯是的。”殷扬点点头，“钱方母亲说钱方从小开始身体就差，一直在你的医院就诊，想来你对钱方的身体qíng况应该最为了解。”
钟林应了一声，思考了十几秒才说道，“钱方爸妈老来得子，钱方又是早产儿，所以从小体质就不太好，三天两头往医院里跑。我给他配过不少提高体质的含片，照理说该有些成效，但是在他身上却一点都没有显出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早产儿？”
“嗯，钱方妈妈进医院的时候正巧遇到一起连环相撞的jiāo通事故，那天医院里人手本来就紧急，所以印象特别深。本以为大人小孩都救不活了，没想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她撑下来了。八个月的早产儿，向来是容易夭折的，钱方倒是活了下来，不过可惜，你也看到了。”钟林回忆道。
殷扬点点头，“钱方妈妈老来得子能撑下来也是不容易。”
钟林喝了口水，“嗯，我们都说那是她女儿在天之灵保护她妈呢。”
“她女儿？”殷扬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你是说，钱方爸妈在钱方之前，还曾经有一个女儿？”
钟林囫囵嗯了一声，没再接话题，大概是有些懊悔自己说漏了嘴，照理说这些无关钱方病qíng的病患家属私事，他们作为医者是不能说出去的，他一时口快，让殷扬抓住了漏dòng。
殷扬见钟林无意再解释，便也不追问了，微微笑了笑，又把话题扯回钱方的病qíng上，随意问了两三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向钟林道了谢告辞。
高景和唐芸见殷扬走出咖啡店，立马招来服务员付了账跟了出去。
“怎么样怎么样？那对夫妻怎么还有个女儿啊？一点都没听他们提过嘛。”唐芸说道。
“你傻啊，这肯定是夫妻两个心里的一根刺，谁会主动撩拨两下？”高景翻了个白眼，“但是那个医生不肯继续说下去，我们是不是要去问问那对夫妻？”
“贸然去问，他们一定会生疑追问。”殷扬说道，“既然知道他们过去有个女儿，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大活人有什么难找的？”
高景和唐芸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听到殷扬继续道，“这个就jiāo给你们了，明天下午之前能给我资料么？”
果然。
两个学生认命地做了苦力，跑断了腿。第二天上午，两人到殷扬的小诊所里汇报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
“钱方有个姐姐，叫赵莉，随父姓。”高景说着他找来的资料，“死的时候是高考前一天，抑郁症自杀割腕来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有一点，赵莉不是第一次因为抑郁症有过自杀的念头了。”唐芸补充道，“早在那一次之前，她就动过念头，不过因为抢救及时所以没有xing命危险。”
“说来也是奇怪，这赵莉既然之前就有抑郁自杀倾向了，怎么这对父母还不当心点，好好看着？一点都不预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奈奈羊】小天使投了一颗地雷~
感谢【茈青】小天使投了一颗地雷~
么么谢谢小天使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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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放假和双休日对于我来说更忙orz所以有时候更新反而不及工作日哈哈，给大家一个小小的预防针~
PPS，这一篇打算修一修前文的感qíng线和肖业的人设方面，总之尽量在qíng感这条线上充实一点吧~修过的章节之后会特意高亮标注一下，有兴趣的话可以再去看看hhh【打死
☆、第44章
殷扬听着自己两个学生叽里呱啦自顾自讨论起来了，他拿了件风衣外套，中长款的黑色风衣，往身上一套，他理了理立领，说道，“既然有疑问，那就去问个gān脆。”
“问？问钱方爸妈么？不太好吧？”高景难得细腻了一回，抱着怀里的龙大爷撸着龙鳞，有些纠结说道。
龙大爷被撸得舒服，抬了抬下巴，示意让高景撸撸下巴。
――别光撸背上的龙鳞啊，要撸秃了。
高景没理会龙大爷，只觉得龙大爷冷不丁把脑袋抬高了有些不方便，把龙大爷的脑袋往下又压了压，看着殷扬等殷扬的回答。
龙大爷：……
殷扬看了龙大爷一眼，有那么点可怜龙大爷。他看向高景，挑了挑眉毛，“难道除了钱方父母，就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qíng了么？”
高景愣了下，反驳道，“那个医生不是不肯说嘛？”
殷扬无奈地摇摇头，拍了一记高景的额头，“自己好好想想。”赵莉生前读的学校、班主任还是这小子查出来的，怎么就忽略了？
高景跟在殷扬后头苦思冥想，直到跟着殷扬走到一所高中门前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是说去找赵莉的班主任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唐芸白了高景一眼，她都想到了。
小学弟，路漫漫其修远啊。
三个成年人一起来高中学校，引起门口门卫保安的警觉心来，“你们是谁？”
“我们来找高老师。”殷扬朗声道，一手在袖子里捏了个诀，往外一弹，门口保安还没反应过来，正想继续盘问什么，只觉得有一道光在眼前闪过，整个人便有些昏沉了。
“请问高珏高老师在哪幢办公楼哪间办公室？”殷扬问道。
“高珏老师啊，在最西边那幢办公楼的四楼404办公室。”保安有问有答，老老实实道。
高景服气地看了眼殷扬，小声问道，“老师，你刚才那一手是什么东西？教教我呗？”
殷扬微微笑了笑，朝保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道，“去把那保安扶进保安室里。”
高景乐呵呵地照做，回来之后眼睛星星亮地看着殷扬，完完全全一副求奖励的模样。
龙大爷看着高景这幅狗腿子模样有些不舒服了，在高景的大衣里头拼命扭着身子冒出个脑袋出来，嚷嚷，“不就是让人听话嘛，回头我教你！”
高景狐疑地看了眼龙大爷，龙大爷的技能，他是人，也能用？不太靠谱。
他把龙大爷塞回衣服里，“老师你别管它。嘿嘿。”附上讨好的两声傻笑。
被塞回衣服里的龙大爷一脸懵：？？？
殷扬失笑，“回去教你。”
一行人走到那保安说的404办公室，里头只有一个老师在。殷扬站在门口敲了敲大开的门，那老师抬起头，看到殷扬高景唐芸三人站在门口，一愣，问道，“你们找谁？”
幸好这三人颜值都不低，否则，如果殷扬他们长得再五大三粗点，齐刷刷往门口一站，老师第一个反应恐怕不是出声问了，而是直接叫保安了吧。
“我们找高珏高老师。”殷扬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挂上一个温和的雅笑说道。
老师皱了皱眉，“我就是，你们是……？”
“不知道老师还记不记得自己以前带过的一个学生，叫赵莉？”殷扬问道。
高珏点点头，“你们进来坐吧。”
赵莉这个学生，可能是她这辈子教学生涯里永远忘不了的。
女孩子长得很文静，不怎么爱说话，成绩不好不差，处在班级的中游水准。这样一个不出挑的学生向来是很少会得到老师的关注的，她是赵莉的班主任，却也常常忽略了她。
后来到了高三，看家长会，例行找了每一个家长私下里聊聊学生之后的报考志愿，赵莉的父母给她留下挺深的印象。赵莉的成绩虽说在班级只是中游水平，但是毕竟这学校的水平在整个市数一数二，因此考个一本不算难，但是要报考211这类重点大学却是有些危险。
赵莉的父母自然是希望赵莉能考上211、985的，她作为老师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好稍稍提醒了下，告诉他们以赵莉目前的成绩报考成功有些危险，希望他们再好好考虑，稳扎稳打。她这样说了，却不想这对父母不仅不领qíng，反倒说她没尽到一个老师的责任，没有好好辅导赵莉，好像把给一个学生开小灶、课外辅导这种事qíng说得理所当然，是每个老师都该做的似的，她听得好笑，没理会。
后来一模考试成绩下来，又开了一个家长会，赵莉成绩有些下滑，但是考个一本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因为是班主任，开完了会后被几个家长围了起来。她看见赵莉低着头出门，那对父母脸色yīn沉，她有些担心――这对父母望子成龙之心切，从上一回的家长会她就能看得出来，这一回赵莉成绩不升反降，估计会挨一顿责骂。
自从上一次开完家长会后，赵莉一直不在状况，成绩下滑，肯定和她的父母逃不开关系。
她回答了几个家长的问题后便走出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赵莉他们，打算稍微说几句，希望能改变那对父母只有考上211这类重点大学才能出人头地的固定思路，不要给小孩那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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