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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房]聊斋之致富经_打灯的戳戳【完结】(21)


“哎哎你等等……”傅江拦住他,“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这事儿也不急,房子在那儿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再说明天还得搬家呢,有你累的……”
见安远道已经冷静下来,傅江安抚xing地揉着他蓬乱的头发,给了个摸头杀:“我们先把明天的搬家大事搞定了,然后我陪你去那儿看看,恩?”
傅江永远有办法让安远道改变主意。以前安远道只以为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傅江了解他的脾气,再说玄乎点,或许是因为“爱”。但现在细想一下,难道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前世的羁绊之类的吗?
安远道一下子有点控制不住思绪,傅江看他又一副“想多了”的表qíng,叹了口气,打发他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收拾完东西,傅江也累个半死。两人叫了外卖,胡乱解决了在这租住近半年的公寓里的最后一餐,滚上了chuáng就双双睡去。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的车便等在了楼下。
一伙人帮着傅江把大箱小箱扛上车,匆匆关门落锁前往新家。车里放着轻快的曲子,傅江觉得自己和安远道的新生活就快要开始了,也跟着哼起来。
安远道却心qíng沉重。关于那张照片、那栋空屋、那个梦……
他们近二十年来始终自以为的缘分和qíng义,殊不知也可能仅仅因为被一种与他二人无关的命运之绳系着,毫无道理地捆绑了两人的一生罢了……
那如果……如果没有了这种羁绊会怎样?如果任缘分自由发展呢?如果他的生活中不再有傅江……
他没办法想象,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他和傅江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胡思乱想间,就到了新家。
那是位于城南高档住宅区的一个新开楼盘,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风月无边”。
他们那户排屋位置好,采光和隔音都不错,边上邻居还没搬进来,不过听说是一个独居的大学老教授,深居简出不太与人打jiāo道,倒是方便安远道和傅江这样的“非正当职业人”。
屋前有个小花园,物业负责种上了一片漂亮的花糙,不过日常浇水都得自己来。有一根接好的软管挂在栅栏上,水龙头在墙角,一拧开就可以浇花,倒也挺便利。
这几座排屋没有带车库,所以傅江买了个露天的车位来停车。不过这会儿他自己的车还在老房子那儿没开过来,打算一会儿坐搬家公司的卡车回去把剩下的东西一起搬过来的时候顺便开来。
进了屋里,一整面超大的格子窗占据了南边墙壁,窗帘敞开着,屋内一地阳光。欧风的白漆木桌和浅色沙发沐浴在上好的阳光中,桌上一盆百合还在含苞,香味倒已经侵占了屋里的每个角落。
安远道心头那些烦心事也短暂地被遗忘了,看着这些jīng心安排的家具和摆设,只觉得心里异常温暖。
傅江把呆愣愣的安远道推到沙发上,打开一边的复古碟片播放器,舒缓的旋律慢慢溢出。又来到餐厅,边上是开放式的厨房,快速倒了杯净化过的纯净水给安远道,让他先坐这儿等着,自己跟着工人们回公寓搬下一趟。
搬家总是累人的。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后,傅江简单冲洗了下就滚上了king size的新chuáng,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难得在清醒状态下躺在chuáng上,却没有人骚扰,安远道有点尴尬地感到了寂寞――新家的一切都太过美好,难道不应该配一场甜蜜蜜的大冒险吗?
颇为遗憾地侧头看着枕边人,看到他疲惫却依旧带着锋芒的眉尖,心里觉得或许这样的羁绊也是种幸运。大概是他前世做的善事,让他这一生有傅江作伴。
实在睡不着,安远道轻手轻脚下了chuáng,从chuáng头柜里翻出了那个jīng致的铁盒子。
抱着铁盒走到阳台上,拧亮了阳台的小壁灯,就着微弱的灯光打开盖子,安家族谱静静躺在里面。
安远道抽出里面夹着的照片,一看却再次吃了一惊――
一日不看,照片已面目全非。最左侧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原先他所在那个位置变成了一片白色,边上两个人也几乎没了半个身子。
更奇怪的是,背景里那一丛灌木背景依旧在,并没有变淡半分。
看上去就好像……照片中的人正在迅速地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日更!日更!!!

☆、空山老宅(肆)

早秋的街道带着股舒适的凉意。
傅江和安远道开着车,匆匆掠过路边的商铺和行人,赶往德云寺。
昨夜安远道发现照片中的人一个个变淡甚至消失后,越想越担心,于是决定去德云寺找老方丈咨询下这种qíng况。
另外,关于他俩之前那个疑似前世的梦境,他们也想一同问个究竟。
德云寺所在的清源山在云母山附近,也算是城郊,不过说是山,严格意义上却只能算是个土丘。两人很少在早晨来这里,一时间也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住了。
清源山植被茂盛,有不少寺内僧人载重的珍惜树种,也算是S市公认的天然氧吧。早上整个山上随处可见做早课的僧人和晨练的市民,一片生机盎然的尘世景致。
傅江停好车,带着安远道自步行台阶往上走。
台阶一共99级,虽然坡度不抖,走下来也已经有些腿软。安远道在寺门前好好调整了下呼吸,才和傅江一起跟着上香的信众进了寺门。
主殿前有一块挺宽敞的空地,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鼎,道路两旁是一排排jú花,此时开得正娇艳。
一位寺僧穿着浅huáng色袍子,手中握一把稻糙炸成的大扫帚,正在低头清扫落下的香灰。
安远道同傅江穿过络绎不绝的人流直接往西边里屋走去。路过那位扫地的寺僧时,不禁留意到那人腰间悬挂着的一个囊袋。
寺庙里的僧人很少佩戴什么装饰品,更何况是一个扫地的僧人,却用着这么个看上去jīng致考究的囊袋,让人有点意外。
寺僧可能是注意到他二人的目光,便也抬起头来看他俩。
那是一张gān净的脸。不是说没有污垢那种gān净,单纯是一种感受。就好像他的嘴巴、鼻子、眼睛……所有五官摆在一起,就是给人一种gān净的感觉。
寺僧朝两人礼貌的笑笑,安远道和傅江也歉意地一笑,感觉自己的目光有点没礼貌,便赶紧转身朝老方丈的禅房走去。
身后,寺僧握着那把粗陋的大扫帚,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明显不是香客的施主。
老方丈的禅房外有个小僧守着,他最近几次见傅江前来,早就眼熟了,便往屋里头通报了一声,就放二人进去了。
老方丈早早就做完了早课,也进了斋饭,此刻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屋,睁眼一看,见是熟客就招呼小僧倒了茶水。
傅江和安远道礼貌地打了招呼,旋即在老方丈对面的蒲团上盘坐下来。傅江喝了口寺茶润喉,开口说明来意。
“是这样,我们手上有一张很多年前的老照片,可能是家里什么长辈留下的合影。最近忽然发现照片上的人颜色变淡了,本来以为是照片太老了的缘故,结果昨天一看,已经有个人彻底从照片里消失了,可是他身后的背景却还好好的,就想来问问,这种qíng况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老方丈眨了眨清明的两只眼睛,喝了口茶:“你们这张照片的来源是否和拥有特殊yīn阳能力的人有关?”
安远道实话实说:“是从我的家谱中找到的。家谱上说我家世代是灵媒,我自己本身也是,能够通灵和驱使。”
方丈了然:“那就是了。很有可能本来这张照片里的人的魂魄还在这世上,没有入轮回也没有消散,但是近日有几个魂魄入轮回了或者开始消散了,就会造成照片中人形变淡。不过你说有人已经消失了,那么消散的可能xing就更大一些――一般入轮回不太会彻底消失的。”
“消散?”
“没错,就是……魂飞魄散了。而且你说他们是有一个变淡的过程的,那应该就是自然消亡,不是被什么力量攻击导致的。”
安远道顷刻明白过来,瞬间脑子一片空白,震惊的同时也感到难以置信。
灵媒体质特殊,死后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很可能长期徘徊在人间不愿离去,他们不会被周遭的尘世恶念影响而变成恶鬼,通常是想留多久就能留多久。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灵媒的魂魄也会自然消亡。如果照片中消失的人是他的父母……他简直不敢想象。
安远道拿出照片递给老方丈,询问他是否认识照片中的人。
方丈端详许久,还是遗憾地摇摇头:“抱歉……老衲没能帮上什么忙,施主节哀……”
安远道还不死心,半个身子倾出桌子边沿,凑过去问:“那师傅您可知道安家?”
“安家……安家……啊!”
老方丈似是想起了什么。安远道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傅江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隐晦地给予身边人安抚。
不过安远道心思全在老方丈那一句话上,已经无心顾及其他,一时也难以冷静自持。
“灵媒安家,老衲的师傅年轻时曾和他们jiāo好,可惜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小毛孩子,很多事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安家一夜之间被自家人搞垮了,自那以后就销声匿迹没了音讯呐……唉……”
“什……什么叫……被自家人搞垮了?”
“唉……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抱歉……”
安远道已经没有留神听老方丈后面的话了,傅江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捏着他的肩膀,希望他早点回过神来。
安家和傅家都不可能是什么善终的结果,这件事他早有预料。但他也知道,真相浮出水面的那天,不论是他还是安远道都不会好受。
甚至还不如不知道地好。
可是他们不可能回避这些尘埃旧事。如果他们的先祖是受了什么冤屈才致使家族寥落,他们又怎么能一边享受着家族赋予的天赋,一边假装不了解先人的痛苦?
只能左右为难。
傅江知道现在说什么安远道都听不进去,gān脆转移了话题。
“方丈大师,我们还有一事不明,想问问您的见解。”
方丈又喝了一口茶:“请讲。”
“我们两人曾同时看到一些像是前世的记忆一样的画面,是和我俩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的一段jiāo集,而且也和我们同xing,是否可以说这是我们上辈子经历过的事qíng?”
方丈似乎略感意外,想了一会儿,道:“恩……这种qíng况倒是少见,你的猜测可能xing很大,另外也没有别的解释了……可能是你俩上一世的牵绊太深,所以你俩才会因为某些原因触发了这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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