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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房]聊斋之致富经_打灯的戳戳【完结】(32)


进到屋里,安远道狠狠抖了一下,总觉得屋里比屋外还冷上一点儿。
这里作为王禄的临时住所,他住下来后又很快出了事,时隔多年后几乎没留下什么活人住过的痕迹。
屋里的一应布置简单但也算齐全,只有那张铁丝chuáng看上去格外渗人。那上面甚至还有gān涸的血迹。
就是在这张chuáng上,一颗子弹就葬送了一个手无寸铁、兢兢业业的科学家。而在那之前,他已经被人夺走了辛勤培育他到老、正准备享清福的父母;他青梅竹马、一直护着爱着的妻子;他刚满周岁、学会说“我的爸爸是个科学家”的儿子……
还有在法庭上帮他申辩的律师朋友、在地牢里给他半块月饼的看门大哥、最后帮他逃出来还送他来芬兰的院长……
这些人,都不在了。
此刻天光大亮,但安远道却看着那张血迹斑斑的铁丝chuáng,一下子有了好多画面。画面里的人都面目模糊,但他就是知道这些人是谁。
大约是王禄的念头太执着、记忆太深刻,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这屋里的空气中。
杨一善跟着一起进来,一路上听文焘添油加醋讲故事一般说了好多关于王禄的事qíng,现在看到这人生前住的地方,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毕竟还是个警界新人,遇到这种事qíng的次数还少,甚至连安远道那点儿经验都比他qiáng,这会儿心里是唏嘘到不行。
“这些害他的人也太过分了!至于吗!”杨一善小同志气愤地握拳。
文焘眯起眼睛,试探道:“我倒觉得现在拿着地方当培养皿的人更可恶。”
杨一善一脸疑惑:“什么培养皿?”
文焘见他像是真不知道,就长话短说简单讲了下杨齐山和他留下的培养皿。
不过芬兰这一个应该不是他本人的杰作,一来王禄是建国以后的人了,二来王禄本身有驱魔师血统,封印这一步直接省掉了,就算杨齐山的后人不会他当年的好本事也无妨。
文焘把杨齐山的名字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还特意加上了一句“你和他很可能500年前是一家人来着”,结果引得杨一善拿起手里的外套就砸他脑袋。
杨一善边感慨着世间歹毒的心肠太多,一边继续参观这栋鬼屋。他现在已经说服自己,权当这一趟就是来增加经验、熟悉业务的,倒也能安心享受“鬼屋之旅”。
另一边,安远道趁他不注意,拉过文焘躲到角落里问话。
“你还在怀疑他?”水晶缘的事qíng了结后,安远道就以为不论是杨一善还是杨诚都没问题了。
“以防万一。不过这么多年来,只要是姓杨的我都防着,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安远道无语,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真该对杨一善稍稍做些提防。
一圈逛下来,三人将屋里的陈设和格局都熟悉了一下。
时间还早,文焘拉着他们去附近一家酒馆喝酒,顺便打听下雪屋的qíng况。毕竟他之前从灵媒那儿了解到的都只是王禄自己的记忆和感受,而对于王禄死后雪屋如何“闹鬼”却一概不知。
酒馆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着喝酒聊天。
文焘来到吧台前,用一口流利的芬兰语叫了酒,又很快和吧台上的酒保小哥攀谈了起来。
安远道不敢沾酒,傅江不在身边,没人会替他挡酒,也没人会在他快喝醉是拦住他,更没人在他喝醉后把他安全扛回家。
杨一善也没喝多少,看他喝一口就直皱眉头的样子,大约是喝不惯国外的酒。
安远道没事gān,就和杨一善聊着天,直到酒保去招呼新来的一批客人,文焘也就结束了谈话。
文焘面色凝重,给安远道使了个眼色。
看来事qíng有点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哥哥订婚_(:зf∠)_忙着回老家摆酒席,瓦不是故意不写哒QAQ

☆、芬兰雪屋(叁)

“王禄死后,这儿一个慈善机构给他料理了后事,把他的尸体火化后葬在公墓里。几天后,政府派人来这栋房子查看,可能是想拍卖吧,结果来看房子的人再也没回来。”
文焘喝了口茶,把打听到的消息跟其他两人做个分享。
“那个去看房子的人是下午出门的,到这儿最多huáng昏,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这样都会出事,说明王禄死后化成的恶鬼十分厉害。后来又有政府和警方的人过来调查,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有去无回。
“再之后,有一队当地的灵异学研究者决定去看看。为了防止全军覆没,有个学者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屋外把风。后来也只有他活着回来了,但jīng神错乱,疯言疯语根本没法知道在雪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远道皱着眉头,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杯子:“也就是说,大多数来雪屋的人都死了,而唯一的活口疯了没法提供线索?”
文焘摇摇头:“那倒也不是。你们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灵媒吧,他来过雪屋,不过是白天来的,又没有进屋里,只是在窗口站了会儿,就感受到了王禄生前的记忆。这多少也算是个知qíng人吧。”
安远道了然:“恩……我刚进雪屋的时候也产生了很多画面,但都太零碎也太模糊了,是不是王禄的魂魄在世上待得久了力量有所削弱?”
文焘:“我看未必。多半是见了我有点收敛。我这种不受轮回之苦束缚的人历来是yīn魂又怕又厌恶的,大概是能避就避。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在雪屋里住下,把他引出来。”
杨一善一听要在雪屋里住下,吓得脸色都白了:“什么?住下?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上有老下还没小的……”
文焘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行了行了,你怕什么,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们有事?”
安远道不担心个人安危,他见识过文焘的身手,他担心的反倒是另一个问题:“可是王禄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又没有封印,我们要怎么除掉他?”
文焘叹了口气:“这也是最麻烦的地方。以往的培养皿都有封印在,把大鬼的尸体封在里面才能维系住整个培养皿体系。要破坏时,直接把尸体和封印一起毁掉就行。但现在……”
酒馆外头天色渐暗,原本白雪覆盖的唯美天地变得诡谲yīn沉,说不出的压抑。
“雪屋比其他培养皿更难处理,因为这个大鬼有驱魔师血统,就有着一定的营养能力,他是自愿守在雪屋里不肯出来而非封印束缚,我们不能用老方法来对付他。我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各个击破。”
“各个击破?”
“对,先住下来,引出所有的小鬼并断了它们和大鬼之间的联系,再来对付大鬼。”
看来是真要住鬼屋了――杨一善一脸生无可恋。
是夜,三人来到雪屋住下。
重新燃起暖气的屋子开始有了些生机,但那张出事的铁丝chuáng他们谁都不敢趟,只能临时铺了三个地铺。还好暖气充足,又垫了被子在底下,躺着倒也不难受。
或许是因为文焘在的关系,不论是王禄还是死在这里的芬兰小鬼都没有动静。
杨一善缩在被子里,又想睡觉又不敢睡,生怕自己一觉到天明醒来已经成了小鬼。安远道看他真的害怕,忍不住安慰道:“小同志,你要想想你是特殊事件处理组的一名人民警察,以后还要去各式各样的鬼屋为民除害呢,这么胆小可不行。”
杨一善可怜巴巴看着他:“我也想胆大可是我控制不住啊……”
文焘在一旁猥琐地笑起来:“一善啊,实在害怕就到叔叔怀里来~”杨一善怒得掀被而起,轮了枕头就砸向文焘的脑袋。笑闹间,倒还真忘了害怕。
安远道在旁吃着狗粮,只觉得辣眼睛得很。
三人一直熬到零点过后,屋里的温度忽然平白降了好多,虽然开着暖气,但一张嘴就能看见白白的雾气。
杨一善冻得缩回了被子里发着抖,安远道也警惕起来。似乎之前一直收敛着的恶气见他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终于开始出动了。
文焘烧了张符纸,符纸燃着熊熊火焰悬于半空中,带来了一些热度。
从天花板处传来一阵阵怪声,类似时空扭曲时气流的冲击声,接着,一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的小鬼开始渗了出来。
杨一善看不到鬼,但也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紧张地僵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文焘不着痕迹地挡在杨一善和安远道面前。这是他的习惯xing动作,活了几百年,他杀过很多恶鬼,也保护过不少活人,对他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但对于安远道和杨一善来说,他这一挡却非比寻常。
杨一善一直以为文焘是个猥琐讨人嫌的老油条,谁知到了紧要关头,这人的担当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做警察保护普通市民的人少。
而安远道则是在感慨物是人非。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出事的时候总有人挡在他面前,以前一直是傅江,后来他试着自己面对邪恶,但依旧能遇到文焘这样的朋友。
他一直很心软,面对这些被驱使的小鬼只会觉得可怜,总想着先抓起来,说不定回头可以找到它们的尸体并净化。
但此刻看着文焘这个经历了几百年历史变迁的人站在那里,随时准备肃清这些小鬼,他忽然觉得不敢开口要求他留下它们。
文焘似乎察觉到他心里的念头,眼角瞄着他说了句:“它们手上沾了血,不算无辜。”
安远道淡淡地答应了一声,看不出qíng绪。
天花板上渗出来的小鬼一共三只,看装扮应该是当地警察。它们瞪着眼睛漫漫飘出来,但似乎也只是在试探,不敢贸然接近文焘。
文焘也没有直接出手,但浑身绷得紧紧的,死死盯着那三个小鬼。毕竟是驱魔师血统的大鬼在驱使,就连他也不敢大意。
雪屋中剑拔弩张,双方僵持着随时准备扑出。
另一边,傅江在苦寒之境里也和两只恶鬼在相互瞪着。只不过这两只恶鬼不是人死后化作的,而是两只变异的“láng鹰”,有着láng的尖牙和利爪,以及鹰的翅膀和眼睛。
傅江此时已经记不清时日了,只知道在这无边无际的幻境中不断往前,饿了就吃gān粮,渴了就喝雪水,累了困了趴下眯十分钟,恢复过来就又继续前进。
他遇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怪物和恶鬼,起初只能吃力地对付一个,后来渐渐可以同时杀死两个、三个……现在像这样的变异恶鬼,就算同时上五个他也有把握搞定。
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在变qiáng,但对于堡主所说的突破xing的“觉醒”,却似乎依然没有头绪。觉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不知道,但现在肯定还没到那种程度。
傅江借着之前残留在手上的一点药剂,没有丝毫犹豫就运起体内原始的驱魔师jīng气,冲上前去。
现在他的体内似乎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虽然缓慢,但效果显著。一点点运气就能带来比之前qiáng大十倍的力量,虽然他去除了自己最bào戾的那一部分,但现在qiáng大的力量又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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