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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奇货供销社_六石禾【完结】(30)


他舔了一下嘴唇道:“二当家,你真的不考虑带我们杀回去吗。”
“你是当年崖藤山上的旧人?”
“当然了,只不过当时我还小,平白让你……和大当家的遭受了欺负。”蔺言眼睛眯了眯,后槽牙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冉雍远远的望着翻腾的云雾,不知为何又对蔺言放下了防备。大概是因为他是崖藤山上的旧人,又大概是他提到了当年的大当家。
冉雍一捏眉心,散去周遭雾气回到不知山上。朱厌抱着梅瓶想要给自家老板一个爱的么么哒,只是随后差点被冉雍身后的威压空手掀出去。
跟在身后进门的蔺言挑眉,十分没有诚心:“不好意思,手滑。”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昨天小天使问我更新时间,其实。。我以前更新还是比较稳定的,最近更新时间就真的(羞愧脸)蠢安是个实习党我得挣钱次饭/(ㄒoㄒ)/最近老板狂bào化。。每天也被师父揪着耳朵。。。所以说我我我我,我只能尽力更新。。
然后我一般比较固定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一点左右啦~如果今天工作轻松点,我一般是六七点坐下看看大纲把思路捋一下,然后开始码字,一般到十点十一点左右码完,然后改改错字啥子的~所以说小天使们不要熬夜嗷,可以第二天起来看~爱你们,么么炸!

☆、琥珀胎

最近的朱厌有点不开森,他哀怨的抱着云纹盘,把这物件收回柜子里。然后无所事事的抱着梅瓶。
梅瓶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个小智障,小智障迈着小内八不开森的坐在竹椅上。
朱厌不满的哼哧了一声,用谴责的目光盯着那个忙里忙外的身影。只是人家动作不停,不时的还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朱厌扁扁嘴,他觉得自己要失去在老板心中的地位了。
“凭凭,我觉得我要失宠了。”朱厌一头撞在梅瓶上,又可怜兮兮的揉了揉脑袋。
梅凭被他叫的浑身一抖,瓶身上绘的风景也是一变。那细瓷瓶身上,本来梅枝横斜叩门,红梅上坠着些许透润白雪,当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古朴。
而今那梅树已然不见,化作一处古屋,窗口正开着,屋后一条宽阔的河流,有老人家泛舟打鱼。梅凭单腿翘在窗口,另一条腿无聊的晃来晃去。
窗户被支起,从这望去只能看到他露出弧度好看的下颌。他手里拿着一碟瓜子,吐壳吐的可谓欢快。
“凭凭你变了,你都不安慰我了。”
梅凭放下碟子又把窗户支高了点,迎面的暖风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衣服上虬劲的绣着不少梅枝,栩栩如生。
“你是多大了,还要人安慰。”梅凭不厚道的笑出声:“要不你把他赶出不知山,从此就没人和你抢了。”
朱厌闻言打了个寒颤,似乎觉得温度低了些,回头却正跟蔺言的视线对上。蔺言冲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可是不知为何朱厌觉得心里更捉急了。
蔺言见他这样识趣的离朱厌远了些,梅凭见状又取出一盘腌渍的梅子来,梅子入口酸甜,这季节吃来正好。
朱厌看着他悠哉悠哉的样子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单方发表了对梅凭口味的质疑,并对梅子的腌渍问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最后决定也来尝尝。
梅凭见朱厌把那盘梅子吃了个底朝天,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另一方面蔺言边看了一眼梅凭,边把茶递给冉雍,茶温恰到好处。而两人之间气氛默契,活像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冉雍一时怅然,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同时他总觉得自己有些东西被刻意忽略掉了,但是真的要去想,又始终记不起来。
蔺言暗中看他一眼,有意让他不要再深究下去,佯装不解道:“说来这器物得道也算不少,可是像这样能随意变换的,倒是少数,更别说能活的这么有意趣的。”
冉雍的思绪被他一打断倒是没再想下去,他抿了一口茶水:“梅凭能得道,也实属是机缘。”
他这话说的却不假,梅凭当年不过是一略有些灵气的俗物。日日供人观看,偶尔放些雅致的花枝,便算他最大的本分了。
只不过梅凭不知到底算不算运气好,打造他的工匠算得上是人世里独一无二的巧手,他命数将尽、呕心沥血,将余生都耗费在了这只梅瓶上。这便是因。
也因此这梅瓶被收到了那时的当权者手中,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梅瓶,自然也不会让人多留意什么。可是梅瓶却因此沾染了那当权者的些许福泽,被送往当时他颇为宠爱的一个妃子手中。这大约算是果罢?
蔺言听的津津有味,他抱着茶水只看不喝:“那后来呢,他虽有些福泽,难不成就这样一来二去有了人形?”
冉雍想到这一双眼睛敛了qíng绪,反而更有些清冷的意味。
“那妃子倒很是个风雅之人。旁人取了梅瓶不过闲时赏玩,那妃子却把梅瓶当做知己。那权者问她,她也是只笑不答。”
“若是这样,那后来,这女子红颜老去,而梅凭再过百年也是如此。倒也真是唏嘘。”
冉雍低头望着碧澄的茶水,茶叶氤氲舒卷。他喉间低低溢出一声笑来:“这倒是不然,再后来,权者昏庸失道,乱军攻城,都城失陷。而她被利刃携骨,奄奄在梅花树下却还死死护住梅凭。她本有十分灵气,生来就是早逝的命。只是没想到,她却真成了梅凭的机缘。”
“我捡到他时,他被埋在梅花树下。如果不是有点灵气外泄,我还真看不到他。他那时很是自责,又bào躁。摔坏了我不少东西,好在后来朱厌瞧不过去,这样下来,倒是莫名其妙的和他有些旁人不及的亲近。”
他说到梅凭摔坏他不少东西时,倒是没有生气。蔺言挑了挑眉,不由想起那些做工jīng美的镂空梅盒。
冉雍说完将茶饮尽,起身开门,山脚下有位老妇人正在慢腾腾的往上攀爬。她腿脚似乎有些不灵便,拄着一把龙头拐杖,看上去jīng神倒是不错。
蔺言索xing泡了壶茶放在竹桌上,等他这些事做完,那老妇人也差不多到了门口。她恭谨的冲冉雍行了个礼,又等冉雍带路这才跟着进门。
老妇人腰板挺得很直,不卑不亢的坐在竹椅上让人对她平空起三分敬意。
“老人家来这,不知想要做些什么生意?”冉雍帮她倒了杯茶,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
“早就知道老板做事gān脆,那我也就直说了。”
老妇人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把龙头拐杖:“其实我来这,是想寻个起死回生的法子。我在这世间活的已经太久,可是却只剩下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老妇人看上去分外孤寂,只是很快她又直勾勾看着冉雍:“听说在老板这只要付得起相应的报酬,就能jiāo易。老板,我想要我的一对孙儿回来。”
朱厌听了她这话不知为何,忽然从头冷到脚。按这老婆子活的这岁数来推断,那她的孙子――早就该死了才是,估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只是老妇人显然不管这么多,她微微颤抖,眼睛恍惚有点发红,却不是因为悲戚,而是从心中翻涌出的兴奋喜悦。
蔺言本以为按照冉雍的xing格,银货两讫即可,是不会有什么犹豫的,只是这次冉雍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异样。过了一会才让朱厌去后间取出一物件。
入眼仍是那缕空缠枝的梅盒,内中物件被缠绕着拘住完全窥不得全貌。不过这次冉雍把梅盒放在手里看了一会,没有急着给她。老妇人也懂不知山的规矩,她本本分分坐着,唯有眼中有些按耐不住。
“要做jiāo易也简单,只是起死回生这种事,有违天理。说不定我又要吃些苦头,这可不好办。”
老妇人何等jīng明,立马顺杆往上爬:“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既然我今日能来不知山,自然已经做好了打算。却不知需同老板jiāo易些什么。不过老板放心,只要老板说出口,我定会带来。”
蔺言站在冉雍身边瞧了一眼这其貌不扬的老妇人,倒是个有些能耐的。
冉雍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竹桌,这生意说好也好,说赔也赔。他把梅盒递给老妇人,感觉或许活的年岁太久,他也有些心软了。
“这梅盒里,放的一对鼻烟壶。让你的一对孙儿再活过来只怕不成,不过可以让你在余生里见见他们的残像。”
老妇人闻言顿时如同霜打,她本想要一对活生生的孙儿,如今只得一点残像,就同做场大梦有何区别?只是这千百年来独自偏居,她实在是太过寂寞。
“那,不知老板要我用什么jiāo易?”
这次没等冉雍说话,倒是梅凭有些诧异的瞧了一眼,然后低声在冉雍耳边说了两句。
冉雍瞥他一眼,后者一脸坦然。
冉雍无奈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我取走你的一段记忆。这笔买卖,我也算不多占你什么。”
老妇人脸色古怪的一愣,然后咬咬牙应下。冉雍伸手从她身上抽出一团蓝色线状物,然后对老妇人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老妇人欢天喜地的捧着梅盒往外出,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朱厌看了一会只觉得这老婆子来得快去得快,说不出哪儿奇怪。
按说这事该就此按下了,日子流水般的过,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最是苦短梦长。
可是某日梅凭闲来无事,掏出那团蓝线当做话本一样的瞧。还别说,这看起来可比那些风月话本有意思的多。梅凭在她的记忆里看过山川河流、佳人怨偶、滂沱大雨、冬日捧酒。只是他翻来覆去的看,却发现这老妇人的记忆很混乱。诚然,她活了千百年不死不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梅凭看来看去,始终没发现一点对头的地方。他将线一点点挑出来看,总算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这老妇人明明说要让一对孙儿起死回生,可是这记忆里又分明,没有她孙儿的任何存在。梅凭心里泛起了嘀咕:她――她是真的有一对孙儿?
作者有话要说:  码的太晚没来的改错字,一脸懵bī的我选择明天起来看看自己今天是不是智障了……

☆、二十九章

察觉到这个异常,梅凭略微一抖,险些把那缠成一团的线跌落。他这点动作自然没逃过蔺言的眼睛,蔺言接住那团线放在手里掂了掂,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怎么了,这东西出问题了?”
梅凭看了一眼眼前这人,涌起些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按住心xing冷淡道:“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孙儿,甚至不像是同一个人所有。”
当时梅凭对冉雍提出这么个要求不过是因为在不知山太过无聊,想要打发下时间。再说那老妇人活了这么长时间,总该够他看一段日子的。
蔺言扯着那团线观看时,不多时就皱起了眉头。坦白说一个人的记忆其实全凭个人的喜好。比如说有人喜欢花鸟鱼虫,那么他所见所看,一定会重于空中飞鸟,池塘锦鲤。而一个人如果喜欢风景名胜,那么他记忆中更多的可能是旅游线路,河流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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