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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一只凤凰的修炼手册_王琅之【完结】(12)


思来想去还是起身,刚一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还是一个要敲门的姿势,见他出来也没觉得有丝毫尴尬,无比自然的收回手“师尊,外面打雷,我害怕。”
拂光心里发笑,表面还是保持着‘师尊’的威严“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雷,进来吧。”
察觉到那人身上带出的一股凉气,他伸手摸了摸,结果摸到一片略有些cháo湿的衣角,登时沉了语气“下着雨还往外跑,怕打雷就不怕生病吗?”
流商闻言也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他倒没注意这些,无所谓道:“这不算什么”
拂光不去理会他,一面衣柜里取出了自己的寝衣出来一面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
“把衣服脱了,换上gān的,快点,别染了风寒。”
听了他的话,流商下意识的道:“不要。”
“怎么,”拂光转过身来,有些好笑“都是男人还怕看不成。”
这……他倒是真有些怕看,却不是因为害羞,只是身上有些东西若被拂光看到了,他不大好解释。
想了一想还是拒绝“不必麻烦,一会儿就gān了。”
“流商。”
“不。”
两人僵持半晌,无奈之下,拂光自去施了法术点了屋中火炉,把流商赶到chuáng上,一同烤起火来。
烤到一半拂光若有所思看了看他“你的被子呢?”
“哦,”被问到的人答得漫不经心“诚如师尊所说,外面下着雨,徒儿怕淋湿了被子所以把它留在了房中,今晚,恐怕要辛苦师尊和徒儿盖同一chuáng被子了。” 
这很可以……
这日,昆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和上次不同,此次风阑是大大方方递了拜帖,自称自己是沧山门派的长风长老,来昆仑探望自己的外甥。
沧山门派也是仙门之中很有威望的门派,凭风阑的能耐冒充个把长老也并不难,是以并没有人怀疑。
流商到得主厅的时候,正见他和几位本门的长老于修行之道大谈特谈说得天花乱坠,而他们对于这位博文广识的道友似乎也颇为欢迎,讨论也颇为深入。
流商冷哼一声,到底是一群凡人,这么轻易就被这只老龙给糊弄过去了,别人倒也罢了,就连他师尊脸上都带了三分笑意,他暗自腹诽,不知道风阑那厮有什么好瞧的,能有他好瞧吗?
如果他们知道他这副健谈的口舌都是早年调戏神女仙娥练出来的,不知是何反应?
流商对于自己这位舅舅的到来报以了彻头彻尾的冷眼,却并不影响他在致雅堂住了下来,还以jiāo流感qíng为由住到了流商的屋子里,而拂光因为上次相见匆忙,这人又是流商的舅舅,不好怠慢,所以二人又在院中的石桌上攀谈了起来。
流商看了他们一眼,默默给风阑传了个密音“再多少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挂在天门上,说到做到。”
果见风阑后背一顿,闭嘴了。
到了晚上关了门,流商就越发的不客气“你这天君当的本就是批批公文耍耍花架子,现在索xing连公文都不要批了,明天魔族打上来我可不去替你镇着。”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就那些折子,我手下养的那些文官也够用了。”
这点流商倒是知道的,这些年他的本事没个长进,手下养的枪手倒是个个堪比文曲星。
“即便不要处理公文,难道不要去陪你家那位棺材脸腻歪?这么有闲心,不会是吵架了吧。”
正在悠哉喝茶的人呛了一呛“你怎么知道,有这么明显吗?”
他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却问了个正着,见风阑这副神qíng,便接了下去“真被我说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被欺负了只管和我说,你虽然傻些,却也不是能由着他欺负的。”
风阑支支吾吾的道:“左不过是小事,你也是知道的。”
流商开始后悔自己有此一问。
因为那洛殊乃是一根木头,出了名的不解风qíng,若不是必要流商觉得他可以几万年不说上一句话,脸上的表qíng更是从不超过三个,因此要说起吵架,大概也就是风阑单方面的冲他嚷嚷,嚷嚷的内容惨不忍听,左右不过是些jī毛蒜皮,责怪他没心没肺,不知道体贴自己,直让人吐血三升。
如果要流商来说,这也并不是洛殊的错,风阑看上他的时候他也就是那么张脸,如今又要怪人家就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流商的脸色顿时黑上了一黑“以后再因为这种事qíng,你只管自己在九寰宫里哭鼻子,不要跑出来丢人现眼,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然后抬眼看了看天色“懒得和你多说,天色晚了,我去小道士房中睡了。”
风阑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
“你有意见?”
“我……”
还没等他说完,房门已经被从外关上,连个背影都没给他留。
随后。
拂光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无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怎么不去陪你舅舅说话?”
此次流商倒是理直气壮“他睡觉时喜欢翻跟头,我和他一起睡不好。”
……


☆、出走

翌日。
流商刚要出门去上早课,风阑突然凭空出现在眼前,抱臂斜靠在门上。
他后退一步,气定神闲的打了个招呼“这么早。”
什么这么早,他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风阑站正了身体“我在等你给我解释。”
“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不解释也可以,那你跟我回去。”
他饶有兴味的笑了一下:“你长本事了。”
风阑不想和他废话,于是决定开门见山“我要你一句实话,你总不会,是瞧上那个拂光了吧。”
流商闻言静默片刻,倒是一副细细思索的样子,随即又恢复了理直气壮“有何不可?”
风阑被他的坦诚噎了一噎,本来一肚子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一张脸上风云变幻,最后叹了口气“重白去了这些年,你能看开也是好的。”
流商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端端提他做什么,我与他有什么gān系。”
风阑并不说话,而是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出手既快又准,流商当即被他扯掉了半边的衣服,露出的肌肤光华莹润,质地细腻,如同的上古流传下来的上好白玉,玉质太过洁白温润,上面的瑕疵也就更加显眼。
流商在靠近心口的地方有一道疤痕,狭长的一条,看样子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伤口颜色浅淡,却不难想象当初鲜血横流的场面。
何况伤在这种地方,若是灵力稍qiáng的法器所为,不死也要去了半数修为。
流商被他偷袭,反应过来后迅速把衣服拉上,不悦的挑眉“你做什么!”
对面站着的人语气和脸色很冷“你这里不疼了?”
没有gān系?好一个没有gān系!那当年是谁为了一个没有gān系的人杀红了眼,一人一琴屠了魔族五万魔众,为此生生受了魔君当胸一剑还不能还手,又是谁为了那人留下的一颗破珠子巴巴的跑到下界来,他怎么好意思说没有gān系!
风阑越想越是后怕,这桩公案在他眼里没有所谓对错的评判,他并不在乎流商杀了多少魔族中人,那些算是什么东西,杀了就杀了,只是他被那一剑刺得差点神形俱灭,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他要如何向他二姐jiāo代!
过了半晌,风阑换了一副郑重的语气“你若是真的嫌日子寂寞,想找个人来作伴,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你该当明白,所谓qíng深不寿,当年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流商有些无奈“他不过一介凡人,怎么就让你想起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这般委实小题大做了。”
风阑却并不为所动,难得认真的眼睛盯着他,表qíng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罢了!他想,即便嘴上不愿意承认,但风阑确实是他唯一的亲人,就冲着这份qíng意,他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好了,”他放软了语气,想了想又觉得不够,便又补了一句“你放心。”  
整整一个上午,流商都没有见到拂光,心中有些奇怪,装作不经意的问了景明,得到的答案是“碧河宫的宫主带了门下弟子前来拜访,师尊正在作陪。”
流商在心里翻个白眼,心道昆仑最近怎么如此热闹,来了一个天君冒充的长风长老还不够,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掌门,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自行回了‘鸣涧’。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风阑坐在石凳上冲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流商被笑得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风阑翘起了二郎腿“没什么,只是替你高兴罢了。”
他在他对面坐下来“高兴什么?”
“恭喜你,马上就要有小师弟了。”
流商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师尊门下数我最小,哪里来的师弟?”
风阑翘起的那条腿晃了一晃“哎呀,今早带着碧河宫宫主带了弟子上门拜访,我这个沧山派的长老自然要去作陪,孰料这他此番并不仅仅是为了叙旧,乃是要将亲生儿子送到昆仑学艺,
说着瞥了流商一眼,没有得到想要的表qíng便继续道:”我听他的意思,似乎特特的瞧上了你的掌门师尊,要他把那孩子收为入室弟子,我替你瞧过了,他那儿子虽说不上是十分的人才,却也有三分,两个人此时还在那里商议呢。”
又故作惋惜的摇摇头“哎~都怪我这个做舅舅的无能,混到现在也只是个长老,人家可是堂堂碧河宫的少主,恐怕以后你在昆仑的地位要江河日下喽。”
流商听到一半已经黑了脸,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拂光,本尊纡尊降贵的做了你的徒弟还不够,还要从外面招徕,真当本尊是吃素的吗?
想着想着嘴角扯出一个yīn恻恻的笑,心思一转,拿起桌上茶杯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再开口却是冲着风阑“你这次是为了什么跑下来的?”
风阑没想到他的注意会突然移到自己身上,支支吾吾的道“那个,这个,”之后像是找到了底气一样的拍了一下桌子。
“都是因为洛殊那个家伙太过分了,我不过是想让他陪我到人间游玩几日,他竟然推说公务繁忙,让我自己来找你,你说他是不是过分,他就是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流商不去理会他的抱怨,悠悠的问了一句“这法子有效吗?”
立刻便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百试不慡!我告诉你,过不了几天他就得来抱着大腿哭着求老子回去。”
又后知后觉的摸摸鼻子“你问这做什么?你,你不会要离山出走吧!”
流商还是一副的悠然自得的样子“是又如何。”
许他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往门内塞,就不许我往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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