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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一只凤凰的修炼手册_王琅之【完结】(8)


不过这么个景色秀美的地方,无人关顾未免可惜。
流商这样想着,在一片湖水面前停了下来,此时皓月当空,水面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他想起自己有几万岁的时候,和父神母神一起住在大荒之中,那里有一片大泽,叫做镜泽,比眼前这个小湖要大得多,他也曾和风阑几个一起,在湖边用法术炸鱼。
镜泽里面的鱼也是仙品,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他们不吃这些,只是炸上来玩一会儿就放回去,因为凤族天生就比旁族善于用火,所以每次都是他炸的最多……
这样想着,他随手捏了一个小小火诀打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很快便又熄灭。
流商觉得不过瘾,又多打了几个,这次没有让它熄灭,几个小小的火苗浮在水面上,闪闪烁烁,有几分可爱的意思。
没一会儿流商就有些无聊,于是收手打算继续赶路,没想到刚一转身,便感到自湖面传来震动之感,而且越来越大,很快整湖水就像一个巨大的水缸,猛烈的晃动起来,随着晃动越来越qiáng烈,终于听到‘哗’的一声巨响,不知什么东西从水下冲出,水花四处飞溅,带出一股qiáng大的妖力来。
他细看一下却有些吃惊,本以为这水里出来的,多半是个水怪之类,没想到却是个鸟。
这只鸟通体红色,脖子是橙红,身体是火红,被它拖在后面的尾巴却是棕红,不仅是个鸟,还是一个品味奇差的鸟,这般品味,实在给他们长翅膀一族的的丢面子。
妖界的妖物千千万万,并不是每一只都有幸被编入《万妖图鉴》里供修仙者和仙家学习,更多是一些籍籍无名之辈,而这些无名之辈只能靠不断地修炼打败比那些有名的妖才能有扬名立万的机会。
可是无论怎样努力,除却妖界的几个封了王的,流商都没有什么印象,可是以这只鸟,他并不认识。
所以如果鸟能说话,必定要怒气冲冲报上名号:本妖赤汤,几十年前在人间呼风唤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原来这是被前任掌门收服的一只赤汤鸟,取五行相克之道将其囚于水底,没想到碰上了流商这只凤凰在这儿玩火,顿时就有些狂躁,加上困住它的锁链年久失修,竟然被它挣脱开来冲出水面。
这鸟本来被困了几十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因此十分兴奋的在湖面上盘旋,盯着地上的那个人影,打算慡够了就下去把人吞吃入腹,好好补补这些年来损失的元气。
只是它没想到字自己如此时运不济,一出来就碰上这个祖宗,而流商此时正思考着要不要现在就把它锁回去,还是让它再多玩一会,毕竟被锁在水底几十年,即便是个妖也怪可怜的。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便看到那一团红色突然掉头向下,俯冲而来。
流商心道真是沉不住气,手下暗自积蓄灵力打算一击了事,就在那团喜庆红色将要接近他的时候,他耳边响起一道惊喝“流商!”
眼前闪过一道微蓝剑光,将那妖物击退半分,一个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拂光回头望他一眼,沉声吩咐道:“你先回去,这里jiāo给为师处理。”
流商没有深入探究过这小道士修为到底如何,并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对付这只有百年修为的妖物。
更何况自己放出来的东西,让别人帮着收拾算是怎么回事,因此没有理会他的话,手指成诀便要迎上前去。
拂光见他还有逞qiáng的意思,眉目一凛,转头对他怒喝一声“退下!”
流商被他这一声吼得一愣,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自从十几万年前脱了襁褓化了形,便没被人过保护过,如今这个小道士挡在他身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他觉得很有意思。
说来这个人是自己的师父,自己却还没有见过他出剑的样子,想看看是不是如传说中一样的威风赫赫,势不可当。
他没有再继续动作,反而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起戏来。
小道士身手不错,在那妖物手下并没有落在下风,几番jiāo手下来,反而bī得它节节败退,忽见蓝光大盛,赤汤吃痛哀鸣一声,便识趣的想要逃跑。
拂光哪里能由得它逃,以手结印,默念咒语,便见一道剑阵从四面八方围住妖物,生生将它bī了回来,
又迅速凌空画了一个咒文,将妖物重新封印在水中。
解决了妖物,拂光一把把流商拉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一番,见他没有受伤方才放心,这才有空责问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徒弟“你怎么会到后山来?”
流商此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奇怪,只好敷衍道:“弟子只是一时好奇,过来看看。”
他眉头一蹙“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流商决定如实回答“不知道。”
拂光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半晌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擅闯禁地,按照门规本该押往道堂思过,念在你是初犯,便不予追究,跟为师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1

☆、风阑

回到‘鸣涧’,拂光把人送到屋中,亲自打了水拧了热毛巾为他擦脸,流商见况一偏头,却立刻被扳正了脑袋,拂光好笑道:“怎么,为师替你擦脸,你还要嫌弃?”
流商是个不喜欢与人亲近的人,他的枕梧宫除了一个领头仙官,并几个叫不出名字的仙童仙娥之外寂寥的堪比月宫,因为他不喜欢,又有大把的时间,所以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那些人连近的他身的次数都有限,并没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事。
此时享受着拂光的照顾,自他拜入师门以来的种种也一并在脑海中浮现,他忽然觉得做人也挺好。
他看着小道士近在眼前的脸,那张脸轮廓分明,英气又不失俊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
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如此护着我?”
我对你又不好。
拂光手下动作不停,想都没想便给出了回答“你是我的徒弟,我护着你是理所应当,这还要问为什么?”
又正色道:“只是为师虽然有心护你,却不能时时守在你身边,你以后做事,千万不可只顾一时之快,而不考虑后果,知道了吗?”
见流商没有说话,他不禁有些担心,把毛巾放到一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眼里满是关怀。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到了。”
“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没什么。”
拂光见他难得有些温顺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就好。”
流商下意识的想要躲,却迟了一步,等到那双手掌抚上他那颗尊贵的头,手心传来的淡淡温度竟然让他觉得舒服,也就没有拒绝。
拂光笑了一下,温声道:“明日还要练功,现在好好休息,师尊走了。”
拂光走后,流商躺在chuáng上,头枕着胳膊,破天荒的失眠了。
想着拂光的话,心里有一些想笑,还有一些奇异的感觉。
他没有被人保护过,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句理所应当。
他是凤族的少主,天生就担负着保护族人的使命,那时候神魔二族处在不断的战争当中,父神和母神经常要上战场,他们要守护族人,并没有过多的jīng力来保护他,更何况在他们的世界里,身为神子,从来就不该是被保护的弱者。
记忆之中,似乎只有偶尔休战的时候他才可以和父神母神在一起,可就算是休战,父神也总有处理不完的事qíng,一家人厮守的时光总是短暂,而时间又过得太快太久了。
久到流商自己都忘记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因此他虽然骄纵,在修炼上却从没有在有过丝毫懈怠,反而比孩子其他修为更高,上战场也要更早。
战场上的他,是年少盛名的不败将领,是从无败绩的天之骄子。
风阑说过,他从战场上回来的样子,比一个魔更像魔。
鲜血,神的血,魔的血,他的血,一层层覆盖在那些少时的岁月,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既荣耀,又冷清。
几万年无波无澜的一颗心生出些奇异的感觉来。
流商翻了个身,背靠着chuáng内,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竟然在地上发现了点点血迹,他立刻坐了起来。
这血迹不可能是自己的,那就一定是小道士的,他一愣,小道士受伤了?
惊讶过后,他竟然觉得有趣,这个小道士真真有趣。
明明不能全身而退,还非要护在自己身前,明明受了伤,不先去处理伤口不说竟然有闲qíng照顾这个什么事都没有的徒弟,明明这个徒弟从入门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哪里有这么有意思的人!
流商觉得,看在小道士肯拿命护着自己的份儿上,也就不同他计较碧麟珠的事qíng了。 
或许,以后还可以对他好一点。
他堂堂神尊,一言九鼎,说要对一个人好一点,那就必定要好一点。
是以第二天他就起了个大早,破天荒的为拂光泡了杯茶。
拂光顿觉受宠若惊,面上却没有太过表露,只是点点头,拿起那放了大半杯茶叶的茶水到嘴边chuī了一chuī,唇边浮现淡淡笑意。
放下了之前的成见,流商竟然看这个‘师尊’越发的顺眼起来,再也没有给过他冷眼。
在拂光看来,徒弟当然是要好生看护着的,因为他顽劣一些,也就自然而然的多花了些心血,他并不知道流商心里还有这些弯弯绕绕,但对于他的转变,还是颇觉欣慰的,只以为他终于在自己的教导之下有了转变,委实是件可喜可贺的事qíng。
夜晚,流商躺在chuáng上好梦正酣,月光入户,照出地上一个淡淡的人影。
人影慢慢向他chuáng边挪,就在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不动了。
屋外,风chuī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chuáng上的人呼吸浅浅,对一切浑然不知,兀自睡得香甜。
人影突然动了,一道似刀非刀的狭长影子闪电一般向chuáng上躺着的人袭去!
就在快要碰到chuáng上躺着的人时,凌空被一个手刃截住,两道影子随即纠缠在一起,几招过后,狭长影子收回,流商整整衣领,从chuáng上坐起来,冷冷的道:“风阑,你活腻了敢到我这里找不痛快,怎么,九寰宫装不下你了?”
被他叫做风阑的人哈哈一笑,手中扇子一展,遮住俊美的半张脸,这便是刚才用来行凶的‘凶器’。
他慢慢摇着扇子“流商啊流商,你身为神尊,不在枕梧宫中好好呆着,恪尽守护神族之责,反而私下凡间还流连不归,我这便是替天上诸仙前来捉拿你归案的,你可知罪?”
流商一边慢吞吞的把方才因为打斗而有些散乱的衣襟系好,一边悠悠的道:“本尊下界是为了追回上古之神的遗物,碧麟珠灵力qiáng盛,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要为害世间,下界之时也亲自留书向天君陛下jiāo代了缘由,倒是你,不知道你下界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jiāo代去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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