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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龙之点龙笔_青浼【完结】(151)


素廉将画抖开,里面的歌姬似乎受了惊,抬头往外看了看,但是在看见张子尧后,她又甜蜜地笑了笑,屈膝问候……歌姬身上还穿着入画儿时穿着的那九露浣月纱,图中正是夜晚,月光轻洒罗群下摆,那裙摆仿佛吸收了星月之辉,晶莹灿璀璨,清风拂过,银纱飞舞,犹如银河……
原本站在枝头的翠鸟跳到了她的肩膀上,翠鸟撅着屁股,小小的红嘴轻啄她的耳垂。
张子尧的“但是”没能说完,只是微微眯起眼着迷一般盯着画儿叹息:“牛牛,看到没,这裙子啊不愧是王母娘娘穿过的裙子,这幅画绝对是我的个人巅峰之――啊啊啊啊你gān嘛!”
话语未落,便见素廉将画卷移至烛火让火焰从画中央开始吞噬――张子尧瞪大了眼扑上去想要扑救,然而此时为时已晚,画非凡品,但纸张却始终是普通的纸张,一旦遇见火,便迅速蔓延燃烧起来……
画中的歌姬先是露出惊讶表qíng,连连后退几步,那小鸟仿佛也受了惊吓,拼命扑打画纸,然而当火势逐渐将它们吞噬,这一切便都看不见了――
画卷稍作片刻便化为灰烬。
张子尧:“……”
张子尧胆战心惊地盯着掉落在地的纸张裱木,两边各还挂着一点儿没烧透的画纸,他整个人像是魂都被抽光了似的双眼发直,似还没从自己的“个人巅峰之作被一把火烧得gāngān净净”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而已经这般,素廉却还不肯放过,挥挥手,一团天降神火便将两截木头也烧得gāngān净净――
张子尧:“…………………………”
此时此刻,张子尧有一种想要bào揍素廉的冲动,满脑子都是熊孩子长大了不听话瞎搞事……
张子尧:“牛牛,在我去找jī毛掸子之前,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素廉:“jī毛掸子是什么?”
张子尧:“维护爱与正义的东西。”
素廉:“你找那东西做什么?”
张子尧:“打断你的牛腿直到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糟蹋好东西――这画儿安安生生放在王府里快一年,你有什么理由把它千方百计的要回来,又一把火烧掉?你之前说要回京城办事就是说的这件事吗?烧画儿?嗯?”
素廉:“嗯。”
张子尧:“……”
他说“嗯”。
他居然还有脸“嗯”!!!!
张子尧气急,“啪”地一下拍了下茶几,茶几上的茶壶杯子“哐哐”跳起来,素廉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莫名其妙看着张子尧,张子尧挑高了眉:“你做什么要烧这画?!”
“因为――”
“想好了再开口。”
素廉猛地闭上嘴,停顿了下,盯着张子尧――记忆中少年似第一次发那么大火,看来他确实挺珍惜那副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素廉还是老实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烛九yīn让的。”
“烛九yīn让的?”
“那日,他从天上回来,将我找去jiāo代了这件事。”
张子尧想了想,好像两个人是有私聊时间――就在烛九yīn海口要将他赶走之后……当时他还真的没多想那么多,为什么烛九yīn与素廉谈话过后两人便统一了口径,素廉也急着带他离开那月见崖……此时,张子尧眉毛都快飞进脑门上的发际线里了:“他让你做你就做?你们俩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你武器也给他了是么?为什么啊……而且你为什么也不问他为什么!”
“他只说对你好,我听他这样说,便答应了。”素廉停顿了下道,“看着也不像是在哄人。”
“他就是个惯骗,说什么都真真儿的。”
张子尧一边说着,却皱起眉,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整理思路:这些天发生奇怪的事太多了,烛九yīn突然一言不合要赶他走,火烧屁股似的;然后天上的神仙就消失了一大半;土地公公也神秘兮兮的,语焉不详……
现在烛九yīn又神神秘秘让素廉回来烧画,烧这画做什么!
这画上能有什么啊,还不就是一只翠鸟一名歌姬,撑死了还有一件――
“………………………………”
张子尧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的脚步一停。
他脸上的神qíng从原本的纠结变为震惊。震□□作不安,最后,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身去买了烧jī橙子香炉,简单做了个贡台,点了香便靠在窗子边等候――大约是半柱香后,一只大肥猫点着步子悄咪咪跳进房间里……
只是刚入了房,它身后的窗户便被“啪”地一下关上了!
站在窗户后面的少年跳出来一把摁住大肥猫的背部,不顾他“喵嗷喵嗷”地挣扎,提着它的尾巴将它提起来――
太连清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对视上一双难得见凶狠的黑色瞳眸:“烛九yīn在哪?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是不是因为一件名叫九露浣月衣的仙器被人为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来啦,耿直的牛牛啊

☆、第121章

天庭盛传,十二巫祖烛九yīn本劣迹斑斑,百年前消失后天下太平,三界欢天喜地,为表庆祝,当年丰收之神走遍天下,每一寸土地都生长出最好的粮食作物,百姓虽不明所以,却依然将这年称作为“大元年”',取吉祥如意,丰收美满的意思……
“大元年”对于当时三界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与救赎。
除去一多少年一直横着走暂时又没为上界做出卓越贡献的家伙遭难,上界更是在大肆庆祝一番后,兴高采烈瓜分了这恶霸这些年收藏在钟山的各种宝贝――该物归原主的物归原主;该放之自由的放之自由;听说那日,钟山山摇地动,到处都是神仙与自己分别多年、已知下落,却因敢怒不敢言导致遭难的仙器、仙物重逢时的鬼哭láng嚎……
直至百年后。
当三界几乎都要习惯没有这条龙不龙蛇不蛇还整天qiáng调自己是真龙的家伙血雨腥风,即将过上美滋滋的好日子,就在这时,它突然不知怎地,居然就回来了――
最初众仙见违反常理、并未记录在案的龙降雨,皆是吓破了胆子,都以为这天底下出现了什么不服三界管教的难缠生物!当时天庭立刻派人调查,当下发现:并不是天底下又出现什么不服三界管教的难缠之物,而是当年那不服三界管教的难缠之物……他又回来了。
而且一从画中醒来便开始作恶,gān的第一件事也为人不齿:偷了王母娘娘的九露浣月衣,并因贪图美色,将之赏给凡间低贱卑微歌姬,仙器沾了俗气,掉了品阶……
王母娘娘震怒――
你抢女人的男人,抢她的包,抢什么都好,也不能抢她的衣服给别的女人用……而且用就算了还给还用坏了!
王母娘娘是真的气,玉皇大帝洗清了冤躯,却打起了小算盘:你烛九yīn不在的日子我们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你说你回来gān嘛,我看还是找个理由再送你回去吧!
于是借着给王母讨回个公道的由头,噼里啪啦百八十条罪名新账旧账一起算,天庭就这样对烛九yīn下了诛杀令,派出哮天犬前去捉拿烛九yīn――原本是听说他功力大损,不如一般上界神仙,索xing便打发哮天犬想要将之捉拿……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烛九yīn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遇见了什么,突然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手持古老神器“珏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先斩哮天犬,再斩二郎神,两重要神职位一下双双进入换职期,一条小奶狗,一个垫尿布的小屁孩,如何镇守南天门?
于是天帝震怒,派出天兵天将,没想到他们却还是有去无回――
第三次,天上派出当时战局天时地利、神力最qiáng大的chūn神句芒,这次奏效了,句芒是真的qiáng,与烛九yīn大战百十回合,最终因为一时疏忽被烛九yīn一剑封喉,血淋淋的鹿角被割,送回凌霄宝殿……
chūn神句芒惨死,身为他老友的雨神赤松子震怒,誓要向烛九yīn讨回公道,然后一去,也是再也没回来。
然后是jīng卫。
然后是吴刚。
然后是后羿。
最后是后土……
后土没死,但是重伤苟延残喘逃回来,见以前好歹在烛九yīn面前能说上话的后土地祗居然也这般下场,此时天庭能打的神都不知已经有多少人进入轮换期,凡间秩序眼瞧着就要大乱――上界终于回过神来,这次烛九yīn怕是真的已经杀红了眼,不再要留qíng面……
于是上界一咬牙一跺脚,什么风伯雷神火神猴子猪妖一系列把能打的都放出去了,要不是实在打不动,玉帝恨不得自己身披战袍,御驾亲征……
最终在闹得翻天覆地之后,终于将烛九yīn拿下。
……
“就是这样喵,听说被压入天牢时,烛九yīn大人的眼都杀成了血红喵,”太连清舔舔爪子,尾巴啪啪拍打桌面,“哎呀,烛九yīn大人好好承认自己拿了衣服然后赔偿一下其实也没多大不了的事,玉帝发难也无其他站得住脚的理由,怎么非要打呢喵?”
太连清举起一只:“有人说喵,烛九yīn大人本来不慡这些人就很久了喵。”
太连清举起另外一只爪:“还有人说喵,最开始哮天犬被杀,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冒犯了烛九yīn大人的神之威严,所以才被杀死。本来他可以不用死的喵。”
“……”
张子尧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看蹲在爪子上高举两只爪爪的大肥猫,想带烛九yīn被关进天牢,他站了起来;想到他可能受的苦,他皱起眉;想到这些也都是因为那条龙手段残忍咎由自取,少年脸上的表qíng一时间变得极为复杂……
“哮天到底说了什么,惹得烛九yīn那么大的火气?”
“小神也想知道喵,”太连清道,“小画师也觉得后面的那个说法更站得住脚对吧喵?或许是那条狗不知死活威胁烛九yīn大人了喵,说些什么话,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受到了威胁喵;又或者是真的触及了那位大人的底线,让他觉得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受到了威胁……”
太连清叹了口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喵,更合况那位大人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喵……”
土地神唉声叹气之中,张子尧忧心忡忡,坐不下,心绪乱,背着手在房间里走开走去,正一筹莫展,突然脚下“咔滋”一声踩碎什么,他低下头抬脚一看,发现此时在自己脚下的正是方才被素廉一把火烧成灰烬的画裱木留下的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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