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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龙之点龙笔_青浼【完结】(44)


正低头整理衣袍的男人闻言,一脸听见什么辣耳朵东西似的满脸膈应抬起头,瞪着张子尧yīn阳怪气道:“本君就该让那些木头掉下来cha.进你脑袋里,顺便填填里面过多的脑子dòng。”
“可惜那些木头没掉下来。”张子尧指了指脑袋顶上,说到这,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九九,现在我怀疑莲香的死会不会跟蜚shòu没多大关系?你瞧瞧那小木盒子里蹲着的小shòu,看着人畜无害的模样,今晚我跟它说了一晚上的话――”
“是你自己说了一晚上的话,”烛九yīn嘲讽,“人家理都没理你。”
“……”张子尧挠挠头,“今晚我该看的看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
“是啊,想想几个时辰前你还是碰一下这盒子就会口吐白沫原地bào毙的怂样,是不是突然觉得那个和那只肥猫抱在一起鬼哭láng嚎的自己显得特别蠢来着?还当场就认了这么个巴掌不到的玩意儿叫爹,本君不比他高大威武?结果无论是一展神威把你从倒塌的房梁底下救出来的时候,还是今晚撑着尾巴一宿没动弹给你挡脑袋的时候,总之无论何时也没听你痛哭流涕地叫一声:烛九yīn爸爸。
“……九九,你怎么什么都要同别人攀比?”
“因为本君小心眼。”烛九yīn云淡风轻道,“民间小本里没提到过?”
“提到过。”
“甚好,现在通知你一声,它没骗人。”
“……”
一人一画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然而却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双双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就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小小的木盒里的小shòu大概是睡熟了,之前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小脑袋一点一点地,从它的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呼噜”“呼噜”声音,张子尧又伸长了脖子去看它,看了一会儿后,发自肺腑地说:“蜚shòu和想象中一点不一样,这模样真可爱。”
画卷中男人冷笑一声,轻轻一拂袖,屋外院中一阵冰凉的秋风chuī过,几只萤火虫托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蔷薇飘入房中,在张子尧的注视下,萤火虫飞散将蔷薇扔入小小木盒中――张子尧的注视下中,只见那蔷薇轻轻下落,并且在触碰到木盒中熟睡小shòu的那一刻,迅速枯萎泛huáng最后转至焦黑!
烛九yīn:“你手指头放下去也是一个下场,要试试么?”
张子尧:“……”
烛九yīn:“还可爱不?”
张子尧:“……”
烛九yīn面无表qíng道:“睡吧。”
张子尧打了个呵欠,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木盒子里的蜚shòu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爬上chuáng,上了chuáng躺好他又探了个脑袋出来:“如果在我睡着的时候蜚shòu悄悄跑掉了怎么办?”
烛九yīn还是面无表qíng道:“明早让太连清搞一挂鞭pào回来放,而且要脸盆那么大一盘的鞭pào方可表达心中喜悦。”
张子尧想了想:“那要是它还在呢?”
“给它做顿能长高高的营养早饭?――本君怎知?张子尧,你到底睡是不睡?”
烛九yīn终于不耐烦了。
男人皱起鼻子红色的瞳眸微微眯起的样子还是有点威慑力的,于是张子尧吐吐舌头,扔下一句“晚安”嗖地一下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不一会儿,chuáng里头就响起了少年轻微的酣眠:虽然今天下午他是睡得足够饱了,但是因为晚上围着那破木盒子手舞足蹈唱了一晚上的独角戏,这会儿还真的疲了,轻易便进入梦乡。
坐在树枝上,身形高大的男人这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看着桌子上和chuáng上睡得安稳的蜚和张子尧,总觉得自己像是凭空多了两龙太子似的突然有cao不完的心――
“……说到底,”烛九yīn垂下眼瞅着木盒子里的小牛道,“大费周章把你给救出来的,你他娘怎么能厚脸皮死赖着不走?”
话语刚落,睡梦中的蜚shòu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阿嚏”一下,同时chuáng上熟睡的少年酣眠声一顿似要被弄醒,树梢的男人立刻绷直了腰杆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最终一脸心惊胆战、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屋内重归于一片宁静。
夜色正浓。
唯有风轻语。
……
第二天早上,烛九yīn是被咸蛋huáng的香味和瓷器碰撞发出的声音给弄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了摸饿的早就前胸贴后背的龙腹,男人伸手拨开昨晚qiáng扯来跟前遮脸的茂盛松枝往外一瞧――随机一眼便瞧见画卷之下屋内的桌子上,一只大肥猫正背对着他、弓着背翘着尾巴舔面前放着的茶托里的鲜奶,而坐在大肥猫跟前的少年,以及其娴熟的动作用小奶虎给肥猫舔空的茶托添奶,添完奶放下奶壶,又顺手捏起一根切成条状的胡萝卜,扔进了右手边的木盒子里。
最后,好不容易“忙碌完”的少年这才抓起一个馒头,终于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口。
――好一副和谐的其乐融融早饭图。
烛九yīn的眼角抽搐了下,他养了一只宠物,然后这只宠物又擅自招来了另外两只宠物给自己当宠物――现在唯一让人舒心的事是,他的宠物招来的两只宠物里不算那个狗腿子没尊严有奶便是娘的,另外一个并不怎么买账。
烛九yīn幸灾乐祸地看着胡萝卜条被原封不动地从木盒子里推出来。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蜚shòu被关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折磨,终于肯长脑子了。
不吃嗟来之食?
有骨气,饿死了活该。
“吃早饭不叫本君,一群自私自利的――来给本君个豆沙包,嗯,呸,这馅儿在哪呢?咬了一口没咬到,再咬一口便过了”坐在树梢上的男人叼着个包子含含糊糊的碎碎念,同时没忘记伸出个尾巴在少年的背上踩来踩去,“小蠢货,你也别光顾着吃,好歹想想应该把这蜚shòu怎么处理――东西可是你招回来的”
张子尧一勺子粥还没送到嘴里。便被烛九yīn摇晃着洒了大半,无奈索xing放下了勺儿道:“它不愿意从木盒子里出来,我能怎么处理?”
一边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说法,将那木盒子抓起来倒扣过来晃晃――
里面的小shòu发出警惕的声音,烛九yīn“唔”了声赶紧把大尾巴遮在张子尧脑袋上,像是下一秒就有木桩子从天而降张子尧抬起手轻轻推开脑袋上的尾巴,同时重新将木盒反转过来,只见盒子里的小shòu又是用四肢死死支撑着木盒,抖啊抖的模样。
“你看。”张子尧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还真是啊?”烛九□□,“还是它在这蟠桃木盒子里嗅到了它前任的味儿,觉得倍有安全感舍不得出来?哈,那就有趣了――”
张子尧瞥了烛九yīn一眼,真没觉得哪里有趣了――这么一个灾祸神放在身边像个烫手山芋似的,不仅随时要担心天上掉下木头cha脑袋,还要担心凡间灾祸秩序混乱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这本质的问题,简直叫人心累
但是这蜚shòu不言不语,且表现得极其抗拒人类,张子尧拿它一点办法没有,也只能暂且放着身边带着。
“好歹吃点东西吧,”张子尧换了根新的胡萝卜条放进木盒子里,“怎么能什么都不吃呢?”
盒子里的骚动安静片刻。
张子尧有些期待地伸长了脖子,只消片刻,胡萝卜条就又被原样推了出来。
张子尧:“”
烛九yīn:“本君就看着你热脸贴冷屁股。”
吃了早饭,张子尧便带着烛九yīn出门晒太阳。
避暑山庄说大不大,这会儿里面塞满了宫人,张子尧怕冲撞了得罪不起的人也不敢乱走,就绕着自己别院附近的几条道儿溜达画卷挂在少年的腰间一晃一晃的,画卷里有个不满的声音在碎碎念:“晒太阳这事很**,是本君一日之中放松的重要时刻。”
张子尧:“喔。”
烛九yīn:“喔什么喔?你这拖家带口的什么意思?”
张子尧闻言,低下头看了眼脚边一颠一颠的大肥猫,听见烛九yīn的话,大肥猫翘了翘尾巴,烛九yīn又道:“太连清,你这土地神是不是太闲了些?这京城地界都没人跟你祈愿?”
“最近大家没空搞祈愿这种小làng漫毕竟都很忙喵,”大肥猫道,“于是小神就不忙了。”
大肥猫脑袋上还稳稳地顶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小shòu在温暖的阳光下惬意地打了个呵欠――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它――它眨眨那只金huáng的眼,闭上了嘴,又恢复之前那拒不合作的倔模样
“蜚大人好久没晒太阳了吧?”张子尧笑得眯起眼,自然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也像是习惯了似的又懒懒道,“九九你不要闹脾气啊,这盒子宫里谁不认识,放在房间里叫人看见多不好索xing带在身边还觉得踏实些,太连清抱着这木盒子别人还看不见,多好。”
这回倒是在回应烛九yīn的不满了,只是这回应又叫某条龙发出不高兴的咋舌音,想了想道:“不行,这么让它厚脸皮赖着实在不是办法。”
“那你倒是想个法子。”
“找人问问吧。”
“找谁问?”
“”烛九yīn又闭上了嘴。
“谁?”张子尧追问,“早说有人能够打听你怎地不早说?昨晚愁一夜我觉都没睡好,你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那是你自己脑子不好使,蜚的事,当然就要去问蜚才能得出答案。”
“它又不说话!”
“叫你问它了?”
“你又说问蜚,又说不问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叫你绕糊涂了。”
“天底下被关过在木盒子里然后行为反常耍xing子的蜚可不只它一个,”烛九yīn的声音低沉下来,显示他现在不仅心qíng不好而且相当不qíng不愿,“这小畜生不肯说不愿离开木盒的原因,那就去问问那个当初从蟠桃树里被放出来的老畜生――”
张子尧脚下一顿。
低下头看腰间挂着的画卷。
画卷里安静了下,而后,烛九yīn平静的声音响起:“看什么看?”
“当年被你关在蟠桃树里几百年的蜚还活着。”张子尧用的是陈述句。
“这畜生千年不死不灭,当然还活着,老子给他好吃好喝的供着,估计还让他年延益寿呢!”烛九yīn没好气道,“你做什么咒人家死?”
“可是太连清说蜚shòu五百年一换任――”
“换任不代表前任死了,做足了年月还不让人退休么?”烛九yīn惊讶道,“你居然不知道?蜚shòu准确的来说应该叫蜚族,这个族群人数不多也就十来人,终年栖息于古版图中原东部太山,五百年上位一人司管天下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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