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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龙之点龙笔_青浼【完结】(62)


扶摇这话音量不高不低,倒是也只有张子尧听得见,听她满口胡言,张子尧翻了个白眼退后同她拉开安全距离:“你衣服能不能往上提提,那东西都快掉出来了。”
“哪个东西?”
扶摇先是莫名其妙眨眨眼,片刻后低头一看反应过来张子尧在说什么,顿时老母jī似的笑得花枝乱颤,嘴巴里不gān不净地嘟囔着“真可爱难怪烛九yīn大人当宝贝”……张子尧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这时候抬头一看见元氏靠近,又收敛了这不正经的表qíng,推了扶摇一把示意她别那么疯,并在元氏走近时,换上了温和嗓音道:“娘亲,有侍卫说前面桥断了,可能要耽误一阵时间。”
元氏点点头,抬起手仿佛不经意地抚了抚自己的颈部。
张子尧心中没来由地紧了紧。
这时候便听见身边垫着脚佯装伸脖子看向远方扶摇道:“哟,这桥还真断了啊!”
张子尧知道这些妖怪的眼神儿都好得很,这会儿随便看一眼怕是都能将那边的qíng况看的清清楚楚――这蛇妖还真他娘的爱演戏,退休了可以考虑去当个戏子……正腹诽着,便听见前面侍卫同楼痕报道:“回禀王爷,经过查证,这断桥兴许是常年风雨侵蚀老化,自行断裂,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寻找其他可绕行的路以及前来休憩的工匠――”
“风雨侵蚀个屁,”扶摇凑到张子尧耳边说悄悄话,“这桥分明是人为弄断再经过掩饰所成,八百里开外老娘都能闻到那断绳上残留的凡人臭味……”
“那你离我这么近不怕熏死你?”
“你不一样,”扶摇见四周没人注意,伸手掐了把张子尧的脸,“妖仙奶奶就喜欢你这么可爱的小嫩包子。”
张子尧泛起一身jī皮疙瘩,仿佛看见一条毒蛇呲着獠牙对自己嘶嘶吐杏子。
“小傻子,别怪妖仙奶奶没提醒过你,这附近可没旁的路了,那群侍卫小哥哥去了也是白去。”扶摇没骨头似的又蹭上来,懒洋洋道,“你那奇奇怪怪的娘亲看着很着急要赶去那个活死人城呢――要不你说点儿好听的,妖仙奶奶便大发慈悲,找来雀鸟姐妹搭座云桥,送你们一程……只是这样,你就欠妖仙奶奶一个大人qíng了。”
扶摇话语刚落,仿佛要验证她的说法,一只雀鸟从树枝上鸣叫着飞落落在她的肩膀,歪着脑袋看着张子尧;扶摇本人亦似笑非笑,双眼含chūn看着张子尧――
然而还未等她继续言语哄骗,光洁的脑门上便被人用手指轻轻戳了下。
“表现yù那么qiáng一开始不如说是我祖奶奶,要做婢女便有个婢女的模样,”张子尧道,“边儿呆着去。”
言罢,少年转身走开,来到楼痕跟前同他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反倒是一向话多的扶摇这一次仿佛真的愣住,站在原地消声许久,看着不远处那个少年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露出个新鲜的表qíng。
不消片刻。
只见挡在断崖前的马车全部挪开了,一名士兵抱着一卷看似极厚宣纸从马车后面走出来,一条长长的淡huáng色宣纸犹如地毯一般自人们脚下延展开来……与此同时,腰间挂着鎏金笔的少年,亦来到那画纸前站稳,解下鎏金笔,转身在捧着墨盒的侍卫小哥手中取了墨――
歪歪扭扭的墨水痕迹出现于宣纸之上,那毛毛躁躁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似不远处断桥绳索,少年从宣纸的这头画到那头,直到来到悬崖峭壁边上,却不停顿,手中鎏金笔轻轻往画卷外一扫,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墨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像是在空中也找到了落笔之处,墨迹凭空出现于画纸之外……
墨迹扩散,最开始有些模糊,最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少年又在纸张另外一旁如法pào制。
不消片刻,两条曲曲折折的线便凭空出现于半空。少年又在两条线之中着墨数笔,一歪歪扭扭的木板似被搭在两条绳索之间,张子尧小心翼翼地踩上去,踏了踏,确认踏实,便长吁一口气――
站在悬崖边的人们各个翘首亦盘,眼巴巴地瞧着少年一段绳、一块木的画着,从悬崖边上画到悬崖上方,画一点儿挪一块地方――大约是半个时辰后,那桥便一点点地被画好了,从站在悬崖这边楼痕的脚下延伸出去的,是一座歪歪扭扭,看似简陋的墨桥!
扶摇掩唇轻笑:“画得真丑。”
这时,张子尧已经站起身,擦擦汗,往前轻轻一步跳跃落在了平实的地面上,然后转过身,冲着悬崖这边的人们挥了挥手――人们欢呼着上马,一名士兵最先开头,小心翼翼地驾着坐骑踏上那简陋的墨桥,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后,他高声兴奋道:“可以可以!真的可以!你们看你们看,我没掉下去!”
那声音传来,人们均是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准备出发……
扶摇瞥了眼不远处也登上马车的元氏,目光在她颈脖间停顿了下,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便收回目光,也爬上了方才她用的那架马车,在车内坐稳,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掀开帘子,对窗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娇嗔道:“散了散了,没瞧见那小傻子多能耐活生生给画出一座桥来了么?”
扶摇话语刚落,一大群飞鸟鸣叫,从树林中扑簌着翅膀叽叽喳喳地飞向天空――
马车摇晃了下,慢悠悠地前进,整个车队慢吞吞地驶上了那座简陋墨桥……
……
无悲城边境。
帐篷里,小女孩赤着脚丫子趴在chuáng上,正聚jīng会神地盯着放在跟前的铜镜看,在铜镜之中隐隐约约出现浩浩dàngdàng的车队驶过墨桥的画面,小女孩眼中一喜,从chuáng上面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道――
“娘?娘!他们过来啦!他们过来啦!朝廷的人,还有元姨,他们从桥那边过来啦!”
话语刚落,帐篷便被人从外面急匆匆掀起,一个女人飞快走入帐篷,一把将铜镜从那满脸兴奋的小丫头手里抢了回来,怒叱:“让你别碰这铜镜!你怎不听又偷偷拿来玩――外头来了什么人,同你有什么关系?看你这么jīng神气儿十足的,不然省省粮食,今晚别吃饭了!”
女人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小女孩笑容僵硬,当场愣怔在原地。
她瞧着满脸怒气的女人夺走镜子,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帐篷……良久,她似满脸失望地低下头,看了看手指被铜镜锋利的边缘刮出的血痕,沉默半晌,全然不见之前的活泼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  蛋huáng苏和螃蟹都是我想吃的,中秋节真是个好时候呜呜呜呜呜就是不知道为啥咱们这的蛋huáng苏一夜之间全加ròu松了,伤心的很。
今天没迟到,还更了快一万个字,你们快来表扬我。
咦嘻嘻嘻~~~~~更了那么多天大粗长,身体仿佛被掏空,一看日期九月才过了四分之一,顿时觉得前方一片黑暗,日更什么的,最讨厌辣

☆、第50章

张子尧后来又挤上了跟扶摇他们一辆车,只不过这一次车里的气氛好了不少,扶摇终于肯闭上嘴抱着膝盖靠在车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子尧身后的画卷里,一龙一牛眼巴巴地低着头往下看,看着画卷下的少年闭着眼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睡了没有……
“你们这样盯着我,眼睛都快在我身上烧出四个窟窿,我怎么睡得着?”张子尧淡定地犯了个身子,“想说什么就说。””
画卷里,小牛抬起头看了一眼松枝上的龙,龙撇撇嘴,手指头撇下一片树皮,又“咔擦”一下撅断,拐弯抹角道:“你躺着做什么?”
张子尧犯了个白眼:“累了。”
烛九yīn:“你为什么会累?”
张子尧:“那么老大一座桥,一直趴在地上画啊画头也不抬当然会累!脖子都快断了!”
烛九yīn终于将话题拐到了正轨上,立刻道:“那墨桥你也是说画就画,说好的废物画师呢?你这和本君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废物,”张子尧淡定道,“你觉得那桥画得特别好?”
烛九yīn想了想,发现张子尧说的也倒是实话――桥是丑,这肯定是没错的……于是他停顿了下这才又道:“本君听说绘梦匠的手艺不过关,也是有失败的时候的……遇见你这么久,还没见你失败过,你别说那是因为点龙笔在手有属xing加持,本君不信,你也知道画龙点睛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在那之前,点龙笔可不是gān这个的。”
张子尧翻身坐了起来,转过身抬起头对视上那双红色的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烛九yīn义正辞严:“本君现在怀疑你刻意隐瞒实力,刻意折磨龙以满足自己心中某种不可说的变态嗜好――咱们遇见多久了?夏去秋来,三四旬了吧,本君就得了条尾巴两根胡须,尾巴尚且可以接受,第二次是两根胡须!两根胡须!这是人gān的事吗?――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面对烛九yīn就差撒泼打滚,张子尧打了个呵欠,看似有些疲惫道:“从huáng束真那得到的颜料就是白色,恨你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小白龙吧……不然你早出来了。”
“小白龙那有什么神气的,看着就弱势,只合适给别人当胯.下之臣去西天取经。”烛九yīn哼了一声,“况且huáng束真钗子里那点颜料只够画点泥鳅。”
“你也知道第二次只有一点点颜料,”张子尧并拢拇指和食指指尖比划了下,“那还抱怨什么?”
“你给那流氓王爷做事总是尽心尽力,次次给他排忧解难,”烛九yīn扭了下,板下脸,“本君和那流氓,你说你到底同谁比较好?想好了再回答,别惹本君不愉快,那样气氛会变得很尴尬。”
松树底下的小牛翻了翻眼睛,似乎听不下去似的转身趴回乱石当中,张子尧转向扶摇,后者似笑非笑地回望他,张子尧停顿了下道:“如果你家女主人这么喜欢这种大龄幼稚款,为什么不去养一条小宠物?学学人家二郎神……”
扶摇瞥了张子尧一眼,yù语还休,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烛九yīn便率先打断:“闭嘴!放肆!刁民!埋汰谁是狗呢?你好好说话,本君这款风靡三界。”
扶摇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抱紧了自己的腿,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
“什么我为王爷做事尽心尽力,次次给他排忧解难?第一次是张子萧坑我,不上京去擦屁股等着全家凌迟么?顺便一提你暂时也算是我家的财产――张家全家灭门哪怕是纸片儿龙也要一块儿烧死!第二次是为了牛牛的事,咱们必须要来太行山脉,官家的马车和通文不比咱们自己上路来得方便,这没错吧?第三次是我娘,我娘她……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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