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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仙师_夺命蛊【完结】(65)


芥茗神色随意:“云珏,你没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想与你争辩其中门道,只是从今日之后,你别再来寻我了。”
“仙尊,你这般过河拆桥,似乎非常不厚道。”突然,后背传来一掌,芥茗神色一凛,猝然跃起,转身才发觉竟是臧朔。
芥茗诧异道:“确定是我过河拆桥,而非你们?”
臧朔一身黑色劲装,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帮你除掉了后卿,而你借刀杀人,除掉毕方和应龙之事,真的不打算给天庭一个jiāo代吗?”
那一刻,芥茗的神色终于完全沉了下来。
“上古四大神shòu如今只剩仙尊一个了,所以我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和我们回到天庭即可。”臧朔盯着他的眼,生怕生出意外事端。
芥茗却一字一句咬牙道:“他们……不是我……”
臧朔毫不停顿地接道:“毕方生xing爆裂,如果没人指引,决计想不出用自身真元开启七煞锁魂阵这种曲折的法子,且她损耗的真元,后瑶池刑神查证,并非全部进入了虚耗体内。”
“一半通过阵法传入地底,流入后卿体内,另一半,则在你身体中。”云珏眼巴巴地看着他,字字诛心。
芥茗握紧手掌,眼梢魔纹悄然生芽。
臧朔冷眼看他:“而应龙死无全尸,被你献给了后卿之后私藏下半只龙角。”
“够了……”芥茗低声喊道。
云珏看着他:“师兄,和我们回去吧,剥离掉心魔,天庭已经不会计较了!”
“好啊……!”
芥茗猛地原地跃起,手中金光泛黑芒,将两方之间划开一道天堑。
海水从中间被劈断,霎时水溅如雨,他趁着两人应接不暇,俯身从水幕下潜行而过!
臧朔眼神一厉:“芥茗!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回应他的是一记金芒。
臧朔冷下脸,挥手捏诀:“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dòng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芥茗原本以为逃离并不是什么难事,却被这几句咒语顿时震住了神魂!
“臧朔……你,你对我念破地狱咒?”芥茗难以置信道。
臧朔平静地看着他:“所以说你是过河拆桥,西王母曾将你魔化的一缕神魂变作魔shòu镇压在地藏王菩萨处,你来去酆都之时都曾引起其bào动,而随后你需要觉醒,我又听命将其放出,皆是为了铸成一个完整的你。”
芥茗眼角魔纹如繁花绽放,潜入眼底,惊心动魄地瞪着双眸吼道:“那又如何,天道困我千万年,何处不是困守!生死皆非自由,哪怕轮回都被打上印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等神shòu,竟为何要落入如此境地!”
“他心魔越来越重了是吗?”云珏声音微微颤抖。
“那就永世囚禁吧。”臧朔抬眼,不痛不痒地道了一声。
云珏怒吼着一拳飞向他,却被他轻轻躲过,握住拳头。
臧朔看了眼被咒语定住神魂的芥茗,同时说给二人听:“西王母已经为了填补他犯下的错命陨西天了,哪怕杀尽世间最后的上古血脉,我等也要守护天道秩序。”
芥茗双瞳骤缩:“西王母陨落了?”
臧朔拔出金背长刀,冷笑扑来:“四神shòu死的死,魔的魔,北冥失调,地府动乱,天地大阵已毁,这一切皆是你的错。”
芥茗一时怔忪,眼睁睁看着长刀朝自己劈来,却不知是该躲还是迎。
天道无qíng,本就妄求一死。
然而他体内突然迸发出一股qiáng大剑气,生生摧断了臧朔的长刀。
“神剑胚?!”臧朔一愣,云珏也愣住。
仙人踏入神阶后便是截然不同的修为了,重明竟然转世一遭,修为不降反增,踏入了神阶!?
就连芥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qíng况,下一刻,一袭血红衣袂穿过眼帘,玄兮半身鲜血地落在双方之间,眼神冰冷坚定。
“放下。”玄兮看着臧朔手中被摧断的半截刀身,冷声喝道。
云珏脸色苍白,却又似解脱般上前两步,颤声道:“师侄,你快,快劝劝他……”
没了剑的玄兮其实算是断了一支手臂,他拦在芥茗身前,第一次与天庭相抗:“他说不回。”
臧朔yīn沉下脸:“玄兮,你是将你的神剑胚转入了他体内是吗?你已经踏入神阶了?”
血浆顺着睫毛滴落,玄兮眼神冰冷,双唇紧抿,以沉默回应。
臧朔眉头拧紧,一时也不敢下手了,神阶和仙阶的实力差别太大,虽说玄兮现在状态不佳,他却无法保证能将对方两人一同制服。
玄兮转身将芥茗揽入怀中,芥茗能感受到对方力度的沉重,对方胸膛的宽阔,一如他失去万年记忆的时候,只有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
明明是自己才是师傅,却一直好像对方在为自己负责似的,五百年前如此,五百年后依旧如此。
臧朔和云珏便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半晌无言。
“其实,云珏,你是西王母创造出来监视他们二人的,你修为应当足够对抗他们。”片刻后,臧朔喃喃自语道。
云珏沉默地垂下眼眸:“能是能,但大概也是因为王母创造出了我,我才能感受到王母对师兄的深恩爱惜。”
臧朔深吸了一口气,耸耸肩道:“好吧,既然你这个瑶池代表都这么说了,当我多事儿。”
云珏看向他:“王母……何时才能重新执掌昆仑?”
臧朔抬头:“不知道,或许,要等一切回归平静,她才能重入轮回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唔……大概,貌似,要完结了呢

☆、听说仙君归位

芥茗的神魂被臧朔的破地狱咒震慑许久,最后他被玄兮带回了冲霄峰,在一片桃红柳绿中被轻轻放下。
他完好如初,玄兮却早已伤成了一个血人,饶是如此,玄兮仍旧守在他身边,慢慢施法,替他解开咒语。
许久的沉默。
玄兮动作轻柔,和泉水叮咚的声音混在一个频率。
芥茗慢慢能恢复动作了,伸手拦住对方颈脖将人拉下身,另一只手自然圈住对方的腰背,哑声道:“出息了,五百年前还要带我回瑶池,今日竟敢与天庭相对。”
玄兮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回抱住对方,无论出于哪种感qíng,都足以令芥茗颤抖。
玄兮缓缓垂下眼眸,虽未用言语回应,紧绷的身体却微微得以放松下来。
芥茗心中堵塞地埋下头,滋味难以言表。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
……
“你不甘于享有天赐的宠爱,非要体会万物之痛,我便允你以身试法,以最卑贱的姿态入轮回。”他的脑海中依稀记得,当年他心绪大乱之际,脑海中是有一道清明声音的,如今细想,竟是王母早早的安排。
西王母在他堕入轮回之后,给他安排了全部的劫难,让他得以把未曾体验过的鲜活感qíng全部体验了一遍。
天道八苦经历,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想不到,西王母却早先陨落了。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才能无愧这位对他掏心掏肺的女帝。
而另一端,他先踏出了禁忌的一步,逾越了雷池,先背叛的反而不是玄兮,到头来,竟是玄兮不离不弃护在他身旁,替他阻拦下来种种劫难。
所以说,天道无常,活在这个秩序里的人从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活,从来没有万无一失,从来没有永远的把握。
后卿与他同为天道之外的上古神shòu,奈何天道之势愈发不可阻挡,给万物都套上了枷锁。
后卿用最激烈的方式去反抗,他也曾寄托希望于后卿身上,所以才会暗地里一直助后卿作恶,杀兄弟,夺灵宝,这一切无人知晓,都还以为他是位宅心仁厚的上古仙尊。
其后,后卿被打得形神俱散,他在绝望中度过了一段平静时光,直到遇见玄兮。
玄兮的各种非同寻常的进步都令他感到无所适从,似乎他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天道秩序,此刻又突然被打破,被混乱激发了魔xing,那是他留存、打算找机会复活后卿的一丝魔根。
说来可笑,后卿和他虽一直相互矛盾,最后都身陷囹圄,却又互相为彼此留下一线生机,直到最后,若非后卿要bào露他的真面目,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那所谓的后卿的最后一丝神魂,一直就藏在芥茗身上。
说到底,这心狠之人,也有心软时候,心善之人,也有决绝之时。
……
世外时光转瞬即逝,玄兮伤势痊愈之际,执烈终于找上门来,破除禁制之后进来便破口大骂――
“你们诳老子到这里来取块石碑,结果回去之后都不见了,还得让老子找回来!”
芥茗正在替玄兮穿衣服,闻言转过头,“哦?”了一声,把执烈惊出一声冷汗。
“那啥,你们……”执烈尴尬至极。
玄兮平静地按下芥茗在他胸膛上游dàng的手,伸出手道:“石碑。”
执烈梗了一下,摸摸从乾坤袋中拿出石碑,本想砸过去,可突然看到芥茗笑眯眯的眼神,又不敢轻易动手,只得十分考究地递了过去。
“所以说,你们……师徒搞在一起了?”考虑了很久措辞,执烈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玄兮看他一眼,轻轻嗯一下以示回应。
本以为会由芥茗表态的,执烈再次目瞪口呆。
“别弄得一副好像天塌下来的样子……话说,天上可还好?”芥茗走到他身前,笑了笑问道。
执烈受宠若惊,看到老友如今变得如此不羁,心中还是有点感慨的:“听说西王母陨落之后,需要再过十万年历劫,如今天帝维持天庭和昆仑瑶池两处,也还算行得通。”
芥茗哦了一声,斜靠在殿门前眼神飘散。
“天帝似乎对你们的事儿并不关心,陷池和臧朔也都没落井下石,恐怕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执烈老实地说。
另外两人说了会话之后,执烈便走了,玄兮回来后芥茗叫住他:“你当日让执烈回来取这块石碑,究竟是什么想法?后卿的神魂不在这里。”
他当时听到晏纹所说这些的时候便已吃惊了,若是石碑里有后卿的神魂,他不可能不知道,并且让执烈带兵去取,不如直接引后卿去那里一击击溃。
玄兮将石碑埋在了原来的地方,旁边是莺飞燕舞糙长花开,唯独这块石碑,被火烧的漆黑,看起来孤独的要命。
芥茗眯着眼,看了那石碑一会儿,玄兮低声道:“若是天兵都在,你便不可离开了。”
芥茗茫然地看了他一阵,似乎怎么都想不出是这个答案。
白色道袍轻然掠过他身边,对方乌黑的长发被紫玉道冠束起,一丝不苟,清高如不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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