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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_凤阁烟雨【完结】(37)


丁秋娥忽然敲响了门,问道:“意儿,你没事吧?”
南宫意赶紧站起来,开门。
丁秋娥关切地问道:“我听说齐儿把你禁足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南宫意黯然地说道:“我自己做错事,把兄长惹生气了。”
丁秋娥摸了一下他的头,爱怜地说道:“没事,有时间去道个歉吧。”她抬高手臂拨开被南宫意弄乱的头发,帮他捋了捋,继续说道:“你跟自家大哥置什么气啊?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南宫意勉力做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丁秋娥走进房间来,帮他整理乱扔的书籍,她忽然说道:“咦,这怎么有个小灯笼?”
看到小金鱼灯笼,南宫意脸上的笑再次沉了下去,他说道:“没什么,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我去找兄长了。”
另一边,花镜楼里的南宫齐批阅完所有的事务,站起来,走到窗户,往下看,能看到一棵梅花树,现在树上已经是光秃秃的了,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把手放在右臂上,他捏得并不算太用力,但不一会儿,上面居然渗出血来。
南宫齐伸手把窗户关上了,风太冷。他在屋里踱着步,心中越来越烦躁,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兄长,我来了。”
南宫齐看了一眼门,用最快的速度脱去身上染血的外袍,换了一身衣服,说道:“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过渡部分吧~顺带提提星河门白雪院三人组的关系~

☆、瘟疫

南宫齐还是帮助南宫意推掉了星河门联姻的请求,对外声称他闭关了。
此后天寒地冻,万物安眠,这个冬天比往年冷上不少,外面也没什么事qíng。在南宫意被禁足了好几个月后,南宫齐再次把他派了出去。二月里冰霜开始溶解的时候,北方的h港城里出现了瘟疫,蔓延得很快,更严重的是,有人说城里水井捞出诡异僵尸,有人说这次瘟疫是由一种会降灾的鸟传来的,还有人说他们看到了禺疆,传说中散播瘟疫的瘟神,一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修士被杀的事qíng也还没定论,饿鬼砗磲母的来源实在太广,运输途径上竟无破绽,无从查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按道理,h港应该是霜流门镇守的地界,可是霜流门声称门主和副门主伤重,无人做主,身为灵修盟主,琼华门派出了弟子和药师。
h港城门已经紧闭,只能进不能出,想出入必须申请特别的令牌,没有令牌只能在每天的午时才能进城,遇到此种qíng况,出于尊重,也不便御剑进去。
琼华门一行人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只能在城外等候。
南宫意一人来到城外丘陵上观望,只见h港城内一派凄清,现在应该是早上做饭的时间,但是城内远远看去连炊烟都没有几朵。
忽然,南宫意看到一个人匆匆从山溪边跑过去,背着一个大袋子,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感觉到这个人不对劲,南宫意跟了上去,那个人个子很矮,模样普通,他来到一段城墙下,开始学习布谷鸟叫。
过了一会儿,城墙上吊下来一段绳子,上面探出一个人的头,不断招呼叫他快点。城门下的人正准备攀着绳子上去,南宫意从藏身的树后面钻出来,喝道:“站住!”
那个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他回头看到一个修士模样的人向自己走来,赶紧加快了攀爬速度。
云遥钉在了那个男人身边,他摔到地上。南宫意走了上去,站在他面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那个男人在地上趴着,忽然大哭道:“仙师饶命,小人王九,我的老婆得了病,我出来给她采药。”
南宫意皱眉道:“采药,为何要爬城墙?”
王九赶紧说道:“城门要午时才能打开,老婆等不及了。”
南宫意看着他的袋子,又问道:“这么多?”
王九说道:“给亲戚带点。”
南宫意皱眉,即使明知此人有问题,他却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王九爬了上去。
午时,城门终于放行。
南宫意带着琼华的药师和弟子,走在h港的大街上,只见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偶有个把行色匆匆的人跑过,也是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南宫意一行人住进了客栈,开始去打听瘟疫的qíng况。
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很多商铺都关门了,时不时出现一列送葬的队伍,那些披麻戴孝的人也都裹得严严实实。南宫意带着一个琼华丹修绕着城内转了一圈,竟连一个愿意驻足跟他们说话的人都没。
迎面忽然走来了几个修士模样的人,有男有女,穿着不知哪门哪派的修士服,白色为底,有差不多五指宽的黑色边缘,女修士用的是宽腰带,把身材勾勒的甚是曼妙,衣服看似简单,但布料上有暗纹,近前才能看清,增加了一丝质感,头上都没有发冠,头发前半部分拢在脑后,用一个银色带花纹的宽环固定,后面的头发披着,有人还把发梢一段系上了。
南宫意之前没有见过此种修士服,心里想着,是自己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出现的小门派吧。不过这身衣服倒是简洁大方,他多看了几眼。
琼华门的两人左拐右拐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那里的民居都比其他地方陈旧几分,在这里,南宫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九拿着一个袋子,大开着袋口让对面一个小姑娘看,那个小姑娘穿着刚才南宫意看到的黑白修士服,背对着南宫意。
“喏,小仙女,我这糙药可是上乘的,你看看,价格又实惠。”
小姑娘拿了一把糙药出来,说道:“是还不错。”她的声音让南宫意觉得莫名耳熟。
王九还在唾沫横飞地说着,忽然,小姑娘一弯腰往袋子更深处一掏,王九见状赶紧合上了袋口,可是小姑娘已经掏了一把出来。
“这是什么?天啊,这可是有毒的!这种糙长在向阳的高树上则是大补,长在背yīn的水边则会带毒,你一卖药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小姑娘一手拿一把糙药,大声说道。她两边手上拿的糙药极其相似,但目力极佳的南宫意还是看到了其中一把边缘有一圈黑。
王九劈手夺过糙药,说道:“不买别看!”他把糙药塞回袋子里。
小姑娘叉起腰,说道:“现在这种非常时刻,你怎么能拿这个害人呢?”
王九背起糙药想走,小姑娘伸手在袋子上拉扯了一下,嘴上骂道:“黑心!jian商!王八蛋!”
王九用力拉回袋子,走了。
南宫意刚想上前,忽然小姑娘背过身捂嘴一笑。南宫意看清楚了,这不是聂流尘身边那个罄染吗?
王九走了几步,觉得不对,一打开袋子,吓得魂飞魄散,袋子里面伸出几只苍白的手,其中一只直直向他脸上抓去。他把袋子一丢,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
他逃跑后,项罄染上前,翻了翻,嘟囔道:“果然只有上面一把是好的,黑心,居然发死人财。”
她一回头,看到南宫意,喊道:“哟!这不是那个……那个……”
南宫意在与她的几次见面中,对她印象还算不错,他走上前,拱手说道:“琼华门南宫意。”
他旁边那个修士低声说道:“三少爷,跟他们这些修这么客气做什么?”他想拉南宫意走,被南宫意阻止了。
南宫意上前问道:“罄染妹妹,你们也来了?”
项罄染点头,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都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流尘哥哥说他是大夫,必须来。对了,妹妹去掉,谁当你是哥哥啊?”
南宫意心中好像被蝴蝶的翅膀拂过了一下,他旁边的修士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起来很是不悦。
南宫意问道:“罄染,你们这边调查的可有进展?”
项罄染说道:“没有,屋里几个病人还没醒呢,吊着命。”她一指旁边的院子。
听到可以看到病人,南宫意赶紧说道:“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项罄染想了想,说道:“主事人不在,不过只是看看病人应该可以吧,上次也有一个伯伯来看的,别乱动东西啊,我们这里很多东西可是碰都不能碰的。”
谢过项罄染,南宫意跟着她走进了那个略显陈旧却整洁gān净的院子。
项罄染给他们每人一条湿手巾,捂住口鼻,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小房子。一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隔着湿手巾都能闻到,还混杂着一点霉臭味,他们一进去,项罄染赶紧关上了门。
屋里有一张土炕,上面躺着七八个个脏兮兮的孩子,大多十岁出头,甚至有一个看起来不过两三岁,都紧闭双目,嘴唇gān裂,旁边放着一个小炉子,点着火,里面有药汤在翻滚,屋子里雾气缭绕,一个皮肤略黑,衣服朴素的男孩在鼓着风箱。
“黑子,怎么样,今天的药快烧gān了吧。”项罄染问道。
火炉边的小男孩点点头。
南宫意疑惑道:“烧gān?”
项罄染说道:“他们牙关紧闭,喝不了药的,只能用熏的。”
说话间,琼华门的丹修已经去检查chuáng上几个孩子的qíng况,他皱着眉,一脸嫌弃,小心不去触碰他们,拉开眼睑,搭了一下脉。
那个丹修回过头,说道:“高烧发热,嘴上有燎泡,嘴唇gān裂,这些人症状是一样的,不知道城里其他病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项罄染说道:“都是这样的。”
南宫意问道:“可调查过原因?”
项罄染想了想,说道:“没找到,今天流尘哥哥去调查水源了,还没回来。”
南宫意还想说什么,他后面擦手的丹修一拉他,说道:“三少爷,我们也去调查水源吧。”
南宫意欣然点头,谢过项罄染,出去了。
两人来到城东传说捞出僵尸的水井,只见旁边站了几个衙役模样的人,一看他们过来,连忙拱手客气地说道:“两位仙师好,刚才已经来了一位仙师,已经把水里的腌H东西带走了。”民间对修士的印象向来很好,对他们都毕恭毕敬。
南宫意问道:“是什么东西?”
衙役说道:“是一具尸体,但已经皮ròu溃烂,看不出来模样了,刚才那位仙师说这个有尸毒,必须好好处理,就带走了。”
南宫意点点头,那个丹修打了一点水,带回去研究。
夜里,南宫意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客栈,他脚步像是不听使唤一样,走到了白天那条小巷子。那个小院子很安静,门口悬着两个灯笼,本来应该是红色的,但现在已经剥落了一下颜色,半新不旧,放在这里倒是和周围和谐。
南宫意走到院子面前,一闪身躲进了一间屋子的yīn影里。他看着那个小院子,里面有一栋二层小楼,他白天看了一下,通风采光最好的房间应该就是二楼靠东一间,现在那个房间亮着一盏灯,窗户上时不时有人影掠过,南宫意对着那扇窗户发呆,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无比诡异,怎么这么像蹲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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