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肖云鹤说，“有需要我会打电话回去，加班辛苦。”
“嗨咱们还用说这个……”乔源说，“那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成。”肖云鹤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手里拿着笔，坐在chuáng上，动也不动地盯着白纸上自己潦糙的字迹。
东榆……他慢慢地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个圈，笔尖停在圆圈的末尾，洇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
“怎么了？”秦致问。
“东榆……是我家。”肖云鹤说，“我妈和我的家。”
他放下笔，继续道：“那年我妈被家里赶出来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去了东榆，我也是在东榆出生的。后来我妈死了，我……大姨？大概是吧，和恒叔已经过世的妻子是大学同学……再后来我跟恒叔去了长桥。等等……长桥，没错M大……M大就在长桥附近。”肖云鹤觉得有什么联系上了，但同时也被这个发现震住，进而沉默下来。
“颜回生初中毕业那年十六，也就是说他读大二差不多是在十二年前。”秦致算了一下，很快发现肖云鹤沉默的理由，“……是二零零二年。”
“我姐就是那年……”肖云鹤说，声音里却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二零零二年，那还是……真够巧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短信〗 于 2013-10-28 10:18:59 发信给您：〖请作者配合检查各自所写小说是否有宣传不道德内容〗 【已阅关闭】
你的《天命》作品第9章内容或文章、章节标题中含有少量过于具体的xing器官或xing行为描写，请在5天内修改，否则将被锁定。
[托下巴]↑就这样……改起来太麻烦我就不改了（。嘛怎么说也算是达成了“章节被锁”的技能×1-……-
不知道是不幸中枪还是被人举报了……要是被人举报的，内个啥，我就在这里稍微问候一下那位全家哈O（∩_∩）O~
我也没找到能放ròu的博客……这样吧如果有需要留邮箱就好啦_（：з」∠）_虽然我觉得不会有^_^
☆、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冷得我时速跌到了一个简直令人发指的地步……╮（╯﹏╰）╭
……
最近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事qíng也太多……呃，其实我想说……可能更新会变得断断续续的_（：з」∠）_
大概就这样……
检讨一下我的废话也越来越多了……随便看看就好……
肖云鹤实在想不到，自己和颜回生的联系……居然还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
东榆是肖云鹤的第一个家。
当年肖一容未婚先孕与肖家所不容，肖一容的母亲一怒之下就把她赶出了家门。肖一容孤身一人来到东榆那年不过十九，旅途颠簸终于在东榆落脚的时候已经很显怀了，她人又瘦弱，便显得挺起的肚子愈加沉重。几个月后便是肖云鹤的出生，四月中旬，chūn夏jiāo接，东榆的天气已经很温暖了。
如果说小的时候他还不明白生死之间的界限，可以在一间屋内与母亲的尸首坦然相对，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他经历的死亡也远多于新生的喜悦，做了警察之后更是可以面不改色的查看着高度腐烂的尸首冷静地分析qíng杀仇杀的诸多可能。肖云鹤唯独在想到肖一容和沈菁菁的时候才会被“死”这个字眼撩拨到那根敏感的神经，母亲的死是单纯的，然而沈菁菁不是，东榆是他最初的回忆，肖云鹤实在不愿意这段记忆都和颜回生以及夜睿扯上联系。
颜回生一九八零年出生，一九九六年初中毕业后将户口迁到和云南丽江千里之遥的东榆。肖一容那年自觉病重，除夕夜里领着肖云鹤在漫天的大雪里鼓起勇气敲响了肖家的大门，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母亲给了她设想中最难堪的一种。她当年离开家的时候都没有那么láng狈，那晚的风雪像是个重重的巴掌直接抽在她的脸上，也就是在那之后，肖一容和肖家的感qíng几乎磨灭，因为血脉相连都不足以托付她唯一的儿子。
肖云鹤甚至不敢去想母亲的死和颜回生究竟有没有关系，他对沈菁菁之死的负罪感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这是哪怕他最后终于将真凶绳之以法都再也无法弥补沈恒的缺憾。母亲几乎是他十岁之前唯一的依靠，不管外界对肖一容未婚先孕的风评如何，那些日子暗地里嚼舌根子指指戳戳的人又有多少，她也永远是肖云鹤最爱的母亲，如果肖一容的死当真是因为他前世的恩怨，那他最不能原谅的人就会是自己。
然而沈菁菁之死与夜睿的关联颜回生已经亲口承认，颜回生来过东榆去过长桥，肖云鹤小学毕业的那一年他也经历了高考，顺利成章的来到长桥进入M大就读。沈菁菁二零零二年遇害，没过多久颜回生就去了国外留学，肖云鹤很难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所谓巧合，他几乎认定了沈菁菁之死的真凶就是颜回生无疑，再加上颜回生出身云南丽江与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谋而合，这实在是很意味深长的又一个圈套。
秦致对颜回生出身问题的考虑并非没有道理，他一直很担心夜睿会在这最后关头对肖云鹤打出一张与感qíng有关的大牌。肖云鹤素日的冷静都是因为事不关己，他办案的时候能冷静地面对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与他人的爱恨qíng仇，只是因为死者和凶嫌对他而言都是纯粹的陌生人。然而一旦牵扯到与他本人有关的人和事他就很容易被感qíng所牵制，在连环爆炸案里秦致受伤就已经让问题变得很明显了，更何况是他必然维护的肖一容和沈菁菁。肖云鹤是衡青也不是衡青，上界仙家的无心无qíng注定了衡青就算被放逐人间一世牵挂也会比旁人少出许多，所以夜睿当初才会设计秦致成为他唯一的软肋。而肖云鹤和衡青的不同就是他有朋友也有敬重的长辈，也有作为警察的责任感不容许他对夜睿的漠视人命的行径坐视不理。夜睿可以用无辜的人的xing命来威胁肖云鹤，肖云鹤却不能看着别人去死，这是他跟夜睿的不同，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秦致是怕他被感qíng所左右，事实上秦致也有这样的软肋，舒家、秦瑶与小伍，都是他在要做什么之前必须要考虑的因素。
肖云鹤眼底一层冷冰冰的寒意，让秦致觉得有些担心。
“丽江……”肖云鹤说，他把笔在纸上重重一戳，在一片潦糙的字迹中戳出一个dòng来，像是种发泄，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
他把目光转向秦致，像是看破了秦致的心思，淡淡道：“你别担心。”向后一仰，倒在柔软的chuáng上。
“我困了。”他有些疲倦地说。
秦致便走过去给他关了房间的灯，才又回到房间的chuáng上和他一起躺下，肖云鹤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沐浴露香气，在浓稠的夜色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下午四点，大理开往丽江的大巴发车。
秦致和肖云鹤并没有带上全部的行李。他们这回出门带的是一个行李箱和两个随身的旅行包，早上两个人又研究了一回地图，觉得无论是追着云锦德溪查下去还是注重与颜回生有关的线索，两个人总免不了涉足深山老林。这种qíng况下行李箱反倒成了拖累，便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挑了几件合适的衣服和相关的文字资料随身背着，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和拿不走的衣服就和行李箱一起寄存在了大理的宾馆。大理开往丽江的大巴车上游客居多，谈天说地的同时还兴致盎然地摆弄着手里的相机，透过车窗摄下沿途的景色。七八岁大小的孩子由家人带着，喀嗞喀嗞地嚼着手里的袋装薯片，那边又有着急的母亲晃动着手中的温水瓶，招呼着满车乱窜的孩子赶紧过来喝水。
三个小时的时间，并不算很长。
抵达丽江的时间也已经算是傍晚，丽江比起大理来又有种不同的韵味，既然秦致不在乎钱那二人的住处自然不成问题。方向并不算很模糊，颜回生出身的黎明傈僳族乡附近的山里正好对应着那张地图上一个意义不明的黑点。山区地带人群聚居的地方一般相对集中，都是沿岸冲刷出的小面积平原，夜睿和他们约在了德溪，当年鼎盛一时的高门大户自然地势极好，那到今天就很有可能还有人在原址居住。肖云鹤多少还是有些在意颜回生，也就把和他有关的线索看重了一些，然而大晚上走山路毕竟危险，二人也就决定先在丽江暂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动身出发。
四月十七日，下午五点。
肖云鹤拎着书包，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被暮色掩埋的村子。
飒飒的风声回dàng在周围的山林里，回旋着带起叶子的抖动，山风像是隐匿在林中的肃容的卫士，除了风声之外的一切都静悄悄的。
这是黎明乡下众多村落中的一个，小到几乎很难在地图上找到的，名叫白竺的村子。
两个人从丽江转车到黎明乡，在车站和当地居民闲聊的时候才得知了这个村子的存在。南北语系差异很大，肖云鹤有些时候根本听不懂他们的乡音，秦致倒还能听懂，不过jiāo流起来也并不顺畅。然而扯起谎来却是面不改色似乎连腹稿都不用打，言称二人是某某大学的研究生来这里考察风土人qíng，希望指路行个方便，之后再设法从村民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肖云鹤在椅子上坐着，看人家傈僳族小姑娘的一双眼睛在秦致身上乱瞟，这个时候也只能咳嗽一声警告那边的秦大少爷收敛着点儿别乱送桃花。
横断山区一线的原始山林倒也是不少人偏爱的旅游去处，乡长说起风土人qíng来也是侃侃而谈，大有一副推销的架势，加上有人七嘴八舌的从旁搭话，倒也热闹。秦致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到附近有没有汉族人居住上面，那边儿一个抽着烟的汉子随口道：“汉人呀，你说白竺……那地方么？”
乡长的脸色有些变了，斥责道：“跟客人胡说什么！”
那汉子原是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了，此刻被乡长这么一斥责更显得讪讪，在门口的台阶上磕灭了烟，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觉得说多错多，急忙找了个借口起身走了。再回头一看乡长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周围年纪稍微大些的人的脸色也都不很好看，乡长反倒更加卖力地介绍起周围的民族风qíng来。
肖云鹤和秦致jiāo换了个眼色，秦致便说：“刚才那位说到的白竺……”
乡长道：“他脑子不清楚，浑说罢了，可别正经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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