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连对方地址范围都不能确定的前提下，他们不可能把全国范围内大大小小的医院的抑郁症患者都一一查过，更何况，现在连对方真实的xing别和年龄都是一个谜团，就算他们真有jīng力去调查全国范围内的抑郁症患者，现在掌握的qíng报连第一阶段的筛查都无法完成。
在乔源查药物的同时，舒凌和许愿已经把这篇名为《启示录》的小说又看过了一遍。如果说第一遍二人看的是qíng节，那第二遍再看看的就是细节。竹凉席在博客中并没有提到有关这篇文章创作的哪怕只言片语，实际上包括《他乡》在内他对自己的想法一直防守的很严。三万多的回帖里属于他的部分只是大段大段的更新，除了偶尔会出现在文章末尾的“今天有事只更新一次”又或者是“今天加更一次”之外，他几乎就没有任何跟读者的jiāo流。
非常冷静，像是隔绝了感qíng一般的存在。
但是舒凌相信，但凡是文字，尤其是像这样qíng节分明的文字里，或多或少的都会掺杂着一点儿笔者本人的思想，这一点并非是刻意控制就可以避免的了的事qíng。况且从行文的逻辑上来讲，《启示录》的严谨xing远不比上后来的《他乡》，比起《他乡》qíng节安排的错落有致，《启示录》透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qíng绪的宣泄，仿佛天马行空一般，想到什么qíng节就浓墨重彩的刻画上一笔。舒凌相信，在这样的文字里，肯定会有独属于这个作者的东西在。
对周围环境和人际关系的描写——这些不起眼的地方，未必就不会成为定位这个作者的关键。
但在寄希望于这些细节之前，舒凌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qíng。
那就是关于竹凉席文章中的真实xing。
这就不得不把话题再次转移回《他乡》这篇文章身上。
比起第一次看过之后的震撼，舒凌在冷静下来之后再反观这篇文章，很快就发现了掩盖在其真实表象下的某些不自然。
毫无疑问，这篇名为《他乡》的文章是以秦致和肖云鹤为原型，那内容的展开势必就会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包括舒凌在内的一gān人等就只能是这个故事里的配角。一个故事里主gānqíng节固然占据很大的比重，但感qíng的发展同样是一个“爱qíng故事”里必不可少的部分。舒凌尝试着摆脱自己在这篇文章中的配角地位进而带入主角的qíng景进行思考，很快就发现那些真实的东西同样是客观的，而关于感qíng以及生活的描写，舒凌作为一个外人没有机会参与到肖云鹤和秦致各自的生活中去，自然也就无从判断那些描述的真假。
所以文章中那些以肖云鹤和秦致为第一视角描述的某些“现实”，也只有他们本人才能判断的了，并不能在此就轻易地敲上一个辨别真伪的标签。
但即便是有这些出入，《他乡》中的大体脉络属实还是一个不容反驳的事实。涉及到的有舒凌参与的案子的构架都基本正确，温芷兰一案的大体发展在许愿殷浩等人的确认下也得到了肯定。番外内容的真假众人虽然无从判断，但从那天肖云鹤和沈恒的反应来看，其中也必然有某些事实存在，不然不会让一向冷静的两个人一起失态，这就导致了竹凉席的这篇《他乡》更有一种类似纪实的感觉。这种纪实的印象在先，舒凌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就出现了一种很模糊的想法——那这篇《启示录》里涉及到的事qíng，会不会也是真的。
《启示录》中涉及到的死者一共有四名，第一名死者被文中的“我”活活掐死，窒息而亡；第二名死者被迫自nüè造成多处脏器出血最终不治；第三名死者被文中的“我”一刀捅入肺部，造成创伤xing气胸，最终因为救治不及时而慢慢憋死，第四名死者坠楼而亡，身体在坠落过程中受到障碍物撞击，在半空中被直接腰斩。
随着温芷兰案的结束A市很是风平làng静了一段日子，近期或者再往前追溯一点儿都没听说过发生什么了不得的恶xing案件。坠楼要是还能用意外来解释，那其他的三个只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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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必定瞒不住，没有人有那个本事一连将三起命案瞒天过海还不让人发现。但考虑到文中有关四个人的网络聊天室设定，舒凌又觉得不能只把目光局限在A市的范围内，毕竟如果以网络为背景的话，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有可能。
“乔源，查一下这四起案子在全国范围内有没有对应。”
因为乔源一向对这类小说敬谢不敏，稍微看点儿就会引发生理心理上的集体不适，舒凌没办法，只能把四起案子的关键词整理在便签纸上之后再让乔源按着这个去搜。
在qíng报搜索的领域内乔源的技能点一直是高居榜首，他先是根据关键词在网络上搜索出相关新闻，而后再根据时间等细节进行进一步的筛选，圈定目标后再联络当地警方调取具体资料，终于在两天后将全部资料收集整齐。
等到沈恒和肖云鹤终于调整好qíng绪回来上班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摆在桌上的四份卷宗。
四份卷宗分别来自不同的省市，其中两起被定xing为蓄意谋杀至今无果，另外两起被认定为意外事件，在警方和家属的商议下已经结案。
沈恒神色如常，仿佛在沈菁菁墓前的那些落魄和失意的qíng绪，都不曾属于他一样。
肖云鹤在沈恒拍着乔源的肩膀夸赞“哟没看出你小子还挺能gān的啊”的声音里，翻开桌面上的第一份卷宗。
***
二零一四年一月十六日，保兴市，晚上十点半。
吴瑜晨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jīng疲力尽地回到了家中。
在门口踢掉脚上碍事的高跟鞋，吴瑜晨冲进卫生间，胃里的恶心感和反胃感一起涌上来，让她对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带着浓烈酒气的秽物在马桶里留下狰狞的痕迹，吴瑜晨被这种气味激的太阳xué那块儿突突地跳得生疼，片刻后按下冲水键，看着肮脏的秽物被旋转着的水流冲刷gān净。
吴瑜晨扶着洗手台大口的喘气，又gān呕了几次之后终于觉得胃里的绞痛不再是那么明显，才慢慢直起身来，摸过洗手台上的漱口杯，糙糙地接了杯冷水漱口，挣扎着走回到卧室，把自己扔在那张狭窄的小chuáng上。
吴瑜晨闭上眼睛，头疼的厉害。
一月初的天气，还冷得很，小公寓里的暖气又偷工减料的低温运行，吴瑜晨对着空dàngdàng的卧室骂了一声“供热办我cao|你妈bī”，摸索着拽过chuáng头的棉被，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
吴瑜晨今年二十九岁，单身，上一段恋qíng随着大学毕业的分道扬镳也被画上了句号，男朋友的父母在老家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女方的父亲是镇政府书记，地方不大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膝下只有一个闺女，那多年后退下来了这个位置理所应当的拿女婿来顶，男朋友有点儿动心，转过头来就跟吴瑜晨提了分手。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不是爱得要死要活的，吴瑜晨也觉得自己混到这份儿上没什么可留恋的，索xing就分手。分手的那一天吴瑜晨自己跑去大排档喝了一晚上的啤酒，昏昏沉沉地趴在大排档油腻腻的桌子上又哭又笑，最后还是大排档老板自作主张的接了她室友打给她的电话，几个同学才闻讯赶来把她给抬了回去。
自此之后，吴瑜晨就开始觉得，男人都他妈的不是东西，在他们眼里，前程这种东西永远比爱qíng来得实在得多，抱在怀里的女人不值钱，拿在手里的票子才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吴瑜晨学历不高，二本类非重点院校，毕了业就等于失业，家里也没什么牛气哄哄的门路，要争前程还得自己一步步摸爬滚打的打拼。为了前程吴瑜晨留在当地打拼，终于一步步混成了个小私企的小职员，整个公司上下不过三十来号人，自己在老板手底下当牛做马每个月拿着三千来块不到四千的工资还得扣税和jiāo房租，万一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还得想着给他们寄钱。今天晚上自己的小破公司和别的公司谈了单生意，吴瑜晨被老板拉去挡酒，一桌子大鱼大ròu没吃多少倒是被灌了一肚子凉酒回来。吴瑜晨的胃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折腾更是一抽一抽的疼，昏昏沉沉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又累又难受，被子渐渐被自己的体温带出一点儿暖意，吴瑜晨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
半梦半醒之间，吴瑜晨忽然被一阵很刺耳的声音惊醒了，尖锐的声音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钢针在扎着耳膜。吴瑜晨本来不想理会，烦躁地抓着被子蒙了头，最后终于还是受不了的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明明手机铃声设定的是自己本命歌手的最新单曲，旋律还是那个旋律，现在却怎么听怎么恼人。
吴瑜晨忍住把手机连着外套一起直接扔到墙上去的冲动，摸出手机来去看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来电显示提示是未知号码，吴瑜晨怕是公司业务上的联系，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接了电话，好不容易端正态度“喂”了一声，回应她的却是冰冷的电子女声：“您有一封到期的电子账单，请尽快登录风讯网进行查看……”
吴瑜晨破口大骂，恶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仰面倒在chuáng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她终于稍稍冷静了一些，从chuáng上下来，跪在地上再一片乌压压的黑暗里摸索着手机。
吴瑜晨按亮屏幕，上面的时间显示是二十三点四十三分。
手机还没摔坏，她松了口气。
手脚并用的爬回chuáng上，就算头疼得厉害，被这么一搅和吴瑜晨也睡不着了。吴瑜晨把自己挪到chuáng头的位置，伸手去够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最后连着网线和鼠标一起扯过来，按下开机键，熟悉的开机音乐响起，吴瑜晨莫名地觉得好受了一点儿。
聊天工具设定的是自动登录，一上来就滴滴滴的响个不停，吴瑜晨打开聊天窗口，状态栏里的未读消息有三百多条，吴瑜晨翻了一下，发现多是集中在中午和下午的时段，已近凌晨明天又不是休息日，这个时间还挂在网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吴瑜晨在输入框里写进消息，快捷键发送。
ilnulla 23:48:32
我他妈的现在真想骂人
中段优雅 23:48:50
二虚？
怎么了？
ilnulla 23:49:43
公司里那糟老头子让他给他挡酒，我cao，我他妈的连胃液都吐出来了，难受死我了
中段优雅 23:50:11
你没事儿吧？难受就赶紧休息去啊，还上什么网啊
ilnulla 23:51:02
睡不着啊，本来回来就直接睡了，结果刚才也不知道什么狗屁营销号给我打了个电话把我折腾醒了，现在是想睡也睡不着了，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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