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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事件薄_那多【完结】(20)



    袁绍大笑,抚掌道:“是极,是极。孟德此言,深得我心,只是孙文台如此轻易就放弃与我争这盟主之位,怕是敌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吧,说放就放,果然也是个人物。”

    曹cao道:“那小兵现下怕正在到处寻问我的大帐所在,先告辞了。”

    袁绍道:“孟德待会见了他,需这样说……”

    曹cao会意地点头。

    约过了三炷香的时间,传令兵终于找到曹cao大帐。通报进去,曹cao竟亲自出门迎接。

    “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孙将军好否?”曹cao微笑道。

    曹cao这一下微笑,非常的有讲究,乃是其微笑八法中的亲字法诀。其实,曹cao的微笑八法,大笑五法,冷笑三法,偷笑十一法,皱眉二十七法,眯眼三十六法等等,并不是什么绝世之内功,也不是什么绝世之媚功,而是一种全凭感觉,运用存乎一心,知道在什么时刻该如何最好运用五官和形体的天份归纳运用法诀,没有天份的人,一辈子学不来。

    这亲字法诀,如果用现代语言来翻译,那就是有些类似蒙娜丽莎的微笑式的笑容,温和、亲切、平静而隐有长者风范。那小兵一下子就觉得心绪平静,对面前之人由衷地起了亲近之心。

    只是小兵心中却隐隐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眼前这位可亲的男子,但使劲回忆,就是想不起来。

    当曹cao在袁绍大帐中的时候,就算是认识曹cao的诸侯或将领,都很可能把这个人忽略掉,他所有的惊人魅力竟然可以全都收敛起来,不仅如此,整个人普通得难以让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心中更是极容易对此人毫不在意。所以在这次汇聚汜水关的诸侯中,作为召集人,曹cao虽不是实力最弱的一支,但却是最不被人看重的一支,太普通了,普通到没有人会高兴把心思花在这样的一支力量上。

    也许只有袁绍除外,他经常会把曹cao叫到身边,和他谈这谈那,咨询他的意见。为此,曹cao好好反省了好几次,觉得魅力之道,果然学无止境,自己虽近乎已达返朴归真,收发由心,却仍有不足。而这袁绍,也绝对是一号人物。

    引到帐中,问明来意,曹cao又笑了,这次是苦笑。

    “物资倒是的确在我处,只是我仅担起看护保管之责,至于动用,却无权,要看盟主的令符方可调动。而令符,现却保管在兖州刘岱处。唉,孙将军在前方奋力厮杀,我等本当一力支持,要不,我就拼着受盟主军令责罚,先提一些出来……”

    那传令兵见曹cao苦笑,心里就觉得难受之极,再听曹cao这样说,一股同qíng由然而生,连忙一挥手:“曹将军莫说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让您担这个风险,我这就找刘将军去。”

    片刻后,刘岱处。

    “这个,令符倒是在我处,不过我只是负起保管令符之责,真正管理后勤事务的,却是王匡。”

    然后,王匡处。

    “呃,后勤倒是我管,可我管的是检查帐篷上有没有dòngdòng要补一补,粮糙被蛀了怎么办等等技术xing问题,孙将军的要求,却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要知道,现在时代进步了,我们的分工都很细了,这代表了一种cháo流,不要再像从前手工作坊式,要分工合作,才有效率。”

    “那,请问王将军,到底谁管我的事?”

    “这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去问一下孔岫。”

    然后,孔岫处……

    然后……

    ……

    天黑了。终于,袁术大帐。

    “你妈个×的,莫说老子不管这个,就是老子管这个,今个儿也不高兴发给你们,你主子爱怎么死怎么死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敢来老子这里烦,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啪啪啪啪啪啪啪。

    次日清晨,孙坚大帐内,可怜的传令兵被人抬在担架上,向孙坚控诉着除了曹cao之外其他人的劣迹,声泪俱下。

    孙坚冷着脸,咬着牙,心说你们狠,咱们走着瞧,挥挥手让小兵下去养伤。

    当下打定主意,待得攻破汜水关,便再也不听袁绍等之号令,避开吕布锋锐,躲到一边看白戏捡皮夹子去也。

    虽然是这样的想法,但汜水关墙坚城高,当真要拼了命去攻,这样的代价,自己付得起吗?思前想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孙军仍是对汜水关进行着小规模的骚扰,并没有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攻城战。

    战事极不激烈,这使得汜水关中的一个人心里十分不慡。

    这人年纪轻轻,相貌极丑,小眼睛短塌鼻,嘴上毛茸茸黑乎乎,正处于八字胡的雏形,头发乱糟糟,左半边脸还生了一堆麻子,右半边脸上发了十多颗青chūn痘,额头上却已经有了皱纹。一个人生成了这个样子,走在路上只有惟一的结果——让人避之不及。

    这人姓庞名统,字士元。

    庞统一直非常苦恼,因为自己的相貌。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另一个长得接近自己丑的人,而对于很向往美的庞统,这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过份丑的办法。

    所幸,让他找到了一个偏方,据说,要是一个丑人留了八字胡,就可以看起来好很多。但庞统是天生的秃唇,和太监一样,嘴上半根毛也长不出来,所以让胡子长出来的秘方,就成了近期他最关心的事。

    两个多月前他从朋友那里搞到了一种生须灵,擦了之后果然非常灵验,黑黑的茸毛渐渐长了出来,但那生须灵只有半瓶,很快用完,庞统打听到配这生须灵的医生名叫华佗,据说最近出现在汜水关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便急急赶来,要出汜水关,寻找华佗的踪迹。不料战争其间,汜水关不容寻常百姓出入,再改道怕时间过了人找不着,而且这汜水关中又弥散着来自主将华雄的异味,真是让他急如热锅之蚁。

    看来,要等开关只有两种qíng况,一是把孙坚打回去,二是孙坚打进来。要是孙坚破城而入,兵荒马乱的,很不好玩,要等华雄自己把孙坚打回去,这个蠢猪头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庞统小眼睛一眯,心想你孙坚活该,谁让你早不攻晚不攻,偏生要在老子在的时候攻,挡了老子路就是不对,虽然我也不喜欢华雄那个臭人,这次说不得也要帮他一帮。

    匿名修书一封,托人jiāo给华雄。

    华雄展信,大喜。神qíng中却带着一丝痛惜,因为这破敌大计却要他作出相当贡献。

    这贡献说大却也不大,不过就是要拔他几撮毛而已。拔毛,碾粉,再抹在箭上。

    是夜,袭营。

    一时间异味大盛,孙军连忙chuī响号角,爬起来迎敌。见华雄领着数千人想偷偷摸进来,幸好发觉好,当下撞个正着。丢下上百具尸体,华雄逃回城去。

    孙坚大笑,那么臭的人,也学别人来偷营,一辈子不会成功的。

    第二夜,臭气又一下子浓了起来。

    孙坚大怒,骂道:“找死。”当下调度人马,打算让华雄来得去不得。

    全都爬了起来,骑兵上马,该正面出击的该迂回的都到了位,结果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孙坚嗅了半天,发现那突如其来的臭气现在已经淡了下去,不知从何而来。

    第三夜,无事。

    第四夜,华雄又站到城头上,张开qiáng弓,对着孙军营前又一箭she了过去。那支抹了用华雄毛发制成的臭粉的箭让孙军再一次骚动起来。华雄只见对面营火大盛,人喊马嘶,站在城头欣赏了一会,便回去睡觉了。

    一连十几个晚上,华雄时而亲率军队,做做偷营的样子,小触即返;时而只是sheshe空包弹,让孙军忙乎一阵,而孙军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臭了起来,却连敌方鬼影子都没瞧见一个。孙坚暗暗怀疑是华雄孤身一人前来捣乱,因为那日阵上他也曾有过莫明其妙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好在也有难得的时候一夜无事,可以让人睡个饱,而白天又没有激烈的战斗,所以虽然骚扰不断,士兵也没有太疲惫的表现,这让孙坚稍稍安心。

    现在,每个孙军士兵在睡觉前都会暗暗嘀咕一番,期盼今天晚上不要再让他闻到令人作呕的臭味。

    夜幕的掩护下,又一支臭箭she向孙营。此时是上半夜,许多兵士刚躺下去,还没睡着,从时间上说,这一次的骚扰要比往常早得多。

    无论时间早晚,起到的效果是差不多的,刚睡下去就爬起来冲出去的士兵们心中还有一丝高兴,要是结束早的话,还能再睡一会儿。

    事实果然遂了他们的心意,又是空包弹。骂几声,大伙儿回去继续睡。

    众多大好头颅,便于梦中飞去。

    那日庞统献的计,其实很简单,但对于人的习惯xing,却把握得极为jīng当。多日来的骚挠,无论是实质xing的还是仅she一枝臭箭,都带给孙坚军一个印象:华雄来时,必有臭味。然后又不自觉地产生一个推论:来劫营时,必有臭味。当这个推论被多次证实,另一种可能就被忘记:gān嘛非得主将领军劫营?

    而庞统选择的偷袭时间,又是上半夜已经被骚扰过后的下半夜,孙坚军正高枕无忧大睡时,警觉xing已经降到了最低。

    马蹄裹上棉布,从汜水关后偷偷绕出来,以胡轸为首的所有突袭将士在出发前全都狠狠洗了把澡,把身上的臭味全都洗gān净。汜水关所有五千余骑兵,于此役全部出动。

    隐蔽潜行至离孙军大营一箭之遥,恰恰是黑夜中卫兵借着营火目力所能达的极限之外,在箭头位置的胡轸催马发力急驰,瞬间,两万多马蹄与地面相击所发出的雷声,尽管加了棉布隔音,还是闷闷地震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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