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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_那多【完结】(32)



    “呃,大哥,你就不肯定我几句?”

    “你想象力很丰富,很有前途,好好gān,未来是你们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坐在去莘景苑的出租车上,回想起刚才的甄达人,只有一个字——汗。

    后来我才从郭栋那里知道,这位达人从小就渴望当警察,他爹是个有相当级别的警官,所以他挺顺利地当了刑警。可是每次有案子他的分析就只能添乱,一分钟一个主意,十个主意里靠谱的一个都没有,只要有他参与的案子,立刻复杂化,结案时间也大大延长。特事处一成立,从原先的队伍里挑人的时候,他抢着报名,考虑到特事处就是需要不按常规的思考方式,郭栋收了他,也让他原先的单位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在特事处这几个月处下来,郭栋深切地觉得自己当初犯了严重的错误。

    “何夕在哪里?”走进临时医疗中心我就抓住一个医护人员问。

    “她好像一直待在地下室,守着伦勃朗博士的遗体。”

    我道了谢,快步往楼梯口走去。

    正准备拉开门往下走的时候,却听到争执声。我探头往走廊里看,却在伦勃朗的办公室门前看见了何夕。她对面的欧阳局长正在向她解释什么。

    我连忙走过去,听见欧阳说:“请你谅解,并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而是警方已经把这里封锁了,我刚刚得到命令,专门负责此案的警方人员立刻就到,在那之前任何人不能进去,连我都不例外啊。”

    “何夕。”我叫了一声。

    何夕的秘密(3)

    何夕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被锁起来的办公室门,对欧阳局长说:“好吧,那我明天再来。作为伦勃朗的妹妹,我希望警方离开后,你们不要动屋里的东西,直到我来。如果警察取走了他的什么东西,请告诉我。”

    “好的。”欧阳局长松了口气。

    “那么,走吧。”何夕从我身边走过,“我等着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那多啊,这儿就属你关系和她最好,好好安慰一下她。”欧阳局长低声对我说。

    我轻轻叹息,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没人有心qíng好好吃晚饭。出租车路过一家麦当劳的时候,我让司机停在路边等一会儿,买了两个汉堡套餐上来。

    何夕凝望着车窗外,一声不响。她是在回忆孤儿院里,伦勃朗挡在她身前,挥舞着拳头和别人滚在一起的时光吗?

    时光不再,现在人也已经不在了。

    一直到了宾馆的房间里,何夕还依然沉默着,完全没有谈话的气氛。我的套餐已经吃完了,她只稍稍吃了一些,就不再动那些食物。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对她说下午的事。

    “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发誓。”何夕突然开口。她咬着牙,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句,让我为之一颤。

    “其实,伦勃朗在下午和我说了很多东西。”

    “是的,我听说了,他在死前和你一起待了很长时间。”何夕的视线转停在我的脸上。第一次,我发觉被她注视也并不都是那么愉快的。

    “他说了什么,请完整地告诉我,我想知道全部。”

    “当然。’我点头。事qíng才过去几个小时,当时的一切我都还记得很清楚,我甚至连伦勃朗在说一些话时的神qíng和小动作都尽量回忆出来,告诉何夕。

    何夕很专注地听着,在听到我说伦勃朗承认,他和范哲一起加入匕首组织,为世界各地的凶手们提供范氏病毒作为绝命毒药,甚至第一例爱尔兰的范氏病患者都是因他们而死时,她的脸色变了,再镇定的人听到这样的事qíng都会震惊。这也是我现在对伦勃朗的感觉十分复杂的原因,在相处的三周里,这是个一心投入救死扶伤的医疗专家,待人也极热qíng。可一想到他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那么多人,尽管凶手另有其人,但他这把锋利的凶刃,刀口上也染了斑斑血迹,更不可饶恕的是,他和范哲间接推动了范氏病毒的变异,现在灾难已经开始降临,而没有人来得及做好准备!

    所以,虽然这个人已经因患范氏症而自杀死去,我仍无法对他有多少同qíng。与其说我有时会对伦勃朗有惋惜之qíng,倒不如说是我想到与何夕有着深厚感qíng的两个哥哥竟然是这样的人,不由得为她的处境和心qíng唏嘘痛,。

    何夕虽然刚听到此事时非常吃惊,但还是忍住没有打断我,听我说下去,只是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等我全部说完,她微微闭起眼睛,陷入沉思。

    我知道她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刚才说得也有些口gān舌燥,就自己起身,倒了两杯茶。

    我把茶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却见她自顾自摇了摇头。

    “你想到什么了?”我问。

    “不对。”何夕抬起头看着我,“有问题,你说的不对。”

    我一愣,随即心里生出些怨气:“我是照着记忆说的,事qíng才过去这么一会儿,相信我的记xing还不至于这么差。你不会说我有意瞒着你什么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哦,谢谢你的茶。”何夕松开紧锁的眉头,脸色稍霁。不过眉宇间的隐忧却不是靠勉qiáng能抹平的。

    “我是觉得,伦勃朗的话里有问题,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哦?”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机会好好想一想伦勃朗所说的东西,倒是向别人重复说了两遍。

    “哥哥和伦勃朗会gān出这样的事qíng,我不信。这你也可以认为因为我和他们的关系才有些偏执,但是伦勃朗的动机有问题。”

    “动机?你是说钱?’“伦勃朗是个迷人的家伙,是有一些女伴,不过还没到混乱的地步,就算他有许多用钱的地方瞒着我,但他这么gān能为他挣来多少钱?”

    “一笔单子一万美金,如果他gān过五十次,就是五十万美金。”我说。

    “即便他gān过一百次,一百万美金,你觉得多吗?可我不认为他会为了一百万gān这样的事qíng。而且一百次他到底到手会有多少钱?”

    “到手?”我皱起眉,然后想起了程伟平的案子。没错,为了把范氏病毒送到程伟平的手上,伦勃朗该花了不少钱,而且要把这一过程的安全系数提得越高,所需花费就越大。他们gān了这么多次,从没因为jiāo货方式而出问题,可以推断出他们在这上面的花费不会少。

    “你也想到了吗?另一点不要忘记,一万美金里,还有相当一部分是要给匕首组织当提成的。我想至少是百分之二十吧,也可能是百分之三十。那么扣除所有的花费,最后还能剩下多少钱?”

    “剩不下多少了。”我点头。

    “一万里面还剩下四千、三千,还是不到两千?这点钱能让一个花花公子gān多少事qíng?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哥哥和伦勃朗真想搞钱的话,以他们在海勒国际的便利,绝对会有一大堆来钱快得多的方式,风险和被发现后的罪名都会比现在低得多!”

    何夕的话让我的脸有些发烫。这个漏dòng并不难发现,可我居然要她提醒才能想到。

    “伦勃朗制造一个虚假的动机,是什么东西要让他这样掩盖?”我看着何夕,她面沉似水,但眼睛里却有愤怒的火焰。

    “你问他是否故意染上病毒,他没否认?”

    “是的。”

    “哈,真是个愚蠢的家伙,他想用死亡来掩盖一切,他宁可把自己和哥哥打扮成十恶不赦的罪犯,也要把某个该死的秘密守住。”

    何夕恶狠狠地说着,泪水却禁不住流了下来。

    何夕的秘密(4)

    “他是个诚实的人,从来不知道该怎么撒一个完美的谎言。他想把罪恶都揽下来,到他的死为止,可却没想到,自己的话里有这么大的漏dòng。”

    “回想起来,我当初不清楚qíng况,向他打听关于你的事qíng,并且告诉他你拿照片给程伟平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紧张了。等到我yīn差阳错地向他扯谎,说警方也注意到范哲的时候,他肯定认为有一部分秘密就要保不住了,范哲的曝光会把他也牵扯进来,而他如果不死,迟早会把更多的东西一起扯出。”

    我顿了顿,看了眼何夕,说道:“但是,他在动机上说了谎,行为却肯定是真的。大量的范氏症患者不是自然染病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为了钱……”

    要不要说下去,我有些踌躇。

    “你想说什么?”何夕冷冷地问。

    我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每一次在送出病毒后,对买家都会有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就是要求病毒感染者的详细染病资料。既然现在已经排除了金钱这个因素,那么这个不同寻常的要求背后,就隐藏了他们这么做的真正意图。”

    何夕很认真地听着我分析。

    “伦勃朗对这点也有解释,他说是因为范哲希望能从中找到治愈范氏症的希望。可是……我认为实qíng不会是这样。”现在我的脑子清楚了很多,伦勃朗和我说过的话一句句在脑海中回映,漏dòng一个个显现出来。

    “为什么不会?他并不一定在每件事qíng上都说了假话。”何夕不假思索地反驳我。

    “不要让你的感qíng成为蒙住双眼的迷雾,何夕,我不相信以你的智力会看不出其中的关窍。”我盯着她说。此刻我想我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因为感qíng在一个女人面前束手束脚?这可不是我喜欢的。

    何夕苍白的双颊蓦地涌起两坨病态的嫣红,又慢慢退下去。

    “为什么伦勃朗要选择死亡,那是因为与可能bào露出的秘密相比,他死亡的代价要更轻些。如果他和范哲以人体做实验是为了研究出范氏症的才获得的研究成果永远埋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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