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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重现_那多【完结】(2)

楔 子

    从2002年11月13日起,中国将对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水利工程——都江堰,进行为期42天耗资3000万元的断流维修。据介绍,都江堰灌区内江段已经10年未断流,内江总gān道河段存在一定的淤积,沿岸大量渠道及供水设施陈旧,已影响到宝瓶口引水,需要清淤维修。

    在三峡截流工程刚完成不久,另一场风格迥然不同的截流大战在岷江展开,它几乎完全是用人力完成的,再现了古代人拦江截流的壮观场面。以次方式截流仅需投入100多万元人民币,而用大型机械作业的话,则需花费500万,还会造成环境污染。

    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水利工程都江堰内江维修截流正式开始。该工程用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老“杩槎”截流术截流江水。在断流过程中,工人运泥石筑拦水坝的工具都是竹筐。拦水坝的主gān由15座杩槎构成,辅以huáng泥和填充了卵石的竹笼。其余的杩槎置于拦水坝前,缓解江流。杩槎由6根长9米、直径40多厘米的圆木绑扎而成,没用一颗铁钉,绑扎工具仅是工匠编织的竹绳。截流时,杩槎与木梁、竹席相连成排置于水中,上面用装满卵石的竹筐压重固定,在湍急的江水中可以屹立不动。这种古老的截流方式可就地取材,使用灵活,功效颇高,而费用仅为现代化抛石围堰截流的三分之一,并且相当环保。

    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都江堰之所以没像与其同时期或更晚一些的水利工程那样消失,得益于岁修制度。

    所谓的岁修,是李冰时期确立的制度,包括岁修、大修、特修和抢修。在每年的维修重形成“深淘难,低作堰”的六字格言。由于泥沙逐年减少,现在只需每十年才淘一次沙。

    都江堰截流期间,一条长1.5公里的地下暗渠会把岷江水引入川西平原,保证灌区及下游城市的用水需要。

    据都江堰管理局的有关人士介绍,使用两千多年的古老工艺截流,是怕此古老技术失传。在今后的岁修中,将继续使用这种工艺。

    千古名堰

    都江堰水利工程位于中国长江支流岷江上游,是当今世界上惟一存留、以无坝引水为特征的古代水利系统工程,距今已有2250多年的历史,被誉为“人类水利史上的丰碑”。

    据《史记》记载,都江堰由战国末期(公元前256年至公元前251年)秦国蜀郡守李冰主持修建,它创建了以“分水鱼嘴”、“飞沙堰”、“宝瓶口”为主的都江堰渠首工程和庞大的渠系工程,成功地解决了世界水利工程共同面临的泄洪、排沙两大难题。2000年11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日前,古堰灌区面积达1009万亩,分布在34个县,灌区粮食总量高达60亿公斤。它同时还为四川50个大中城市、数百家工矿企业提供生活和生产用水。

    古老的“杩槎”、卵石竹笼等两千余年前的治水工具将在都江堰鱼嘴处把内江截断,从鱼嘴到宝瓶口直至仰天窝闸全长约1.8公里的都江堰“心脏”部位河底将与人们见面。

    铁牛铁guī现身?

    都江堰鱼嘴在元明时代是铁牛与铁乌guī,如今不知所终。据说元代治水专家曾用6万斤铁铸成了两只头部相并、尾部分开的铁牛用作鱼嘴,明代还用1万多斤铁铸了一只铁乌guī用作鱼嘴。但后来铁牛和铁乌guī都被江水冲走。1990年枯水期时,都江堰文物管理局邀请了相关专家到都江堰内江等地勘探铁牛、铁乌guī的方位。专家的勘探器所到之处,仪器若出现红色的信号,即表示此处有金属存在,但经勘探却没有发现铁牛、铁guī。铁牛和铁guī的去向成了千古之谜。因两件文物都在万斤以上,所以估计不会被水冲远。(编辑:姜志)

    这是一个完全建立在记忆和推论上的故事,除了那一头60000斤的铁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另一个人或物可以证实我接下来所述的真实xing。等一下,真实xing?真实xing是什么呢?真实xing不过是无数种可能xing中被时间证实的那一种而已。时间证实给我看的可能xing是这一种,那证实给你看的可能xing会不会是另一种呢?不会,因为我们就是通过这种共享的可能xing维持我们之间的联系、jiāo流和信任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和别人建立在认知基础上这种信任忽然被打断了,你坚信你活在这样一个世界,别人坚信他活在那样一个世界。不要看到这里就轻易地说不可能,接下来我就要给你讲这样一个故事,故事里提到了世界,提到了关于世界的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各自所在的这样一个世界,是不是惟一的绝对的真实的世界?

    新闻发生前,我仍然在《晨星报》有一天没一天地混日子,每天都有不知所云的人来请我吃饭,为的就是要我为他们的报纸或者杂志或者网站或者别的什么的写一些我以前的那些故事,可是看得出,他们大多把那些故事当传奇来看,没有多少人会相信那些事是真的——这证明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具有好奇而怀疑的优秀品质。而我在为那些报纸或者杂志或者网站或者别的什么写专栏的时候,我也逐渐具有了这种好奇而怀疑的品质——我经历的种种轶事,又有什么可以证明其真实xing呢?除了时间,但是时间远不足以作为一种证据,时间提供予我们的,充其量只是一种可能xing而已,而我抱着时间偶然提供给我的一些与众不同的偶然xing每天骗吃骗喝骗稿费——算了,不说也罢。

第一章 破土

    这天社会新闻部的主任宋晓涛忽然请我吃饭。虽然我在报社呆了不少日子,但由于不属新闻部,所以和这个老头却从没有打过jiāo道。这个老头我惟一记住他的地方在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都要喝酒,一喝酒就嗓门粗,所以每逢下午开选题会,就会听到他一个人在那里大声嚷嚷,总之我对他说不上印象不好却敬而远之。他忽然一下子请我吃饭,毫无由头却盛qíng难却,着实令我有些不安。

    宋晓涛请我吃饭的时候面色极其不好,加上饭局极其丰盛,愈发增加了我的忐忑。好在宋晓涛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上了几道菜之后他拿给我一份《南方周末》,让我看了上面那几则新闻。

    那头铁牛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他:“真的有六万斤的铁牛这回事?”

    宋晓涛说:“是的,十年前曾全面搜捞过却没有找到,这次岁修号称要誓让分水铁牛重现人间。上头对都江堰这次岁修非常看重,认为五百年前的铁牛重现人间将是一个非常好新闻点,这期《南方周末》做了我们没做,我就被吃了批评,说这样有价值的新闻为什么不派人去好好做一做。可是我也为难啊,又没有专业的懂水利的人士,要把这篇报道做好谈何容易?”

    此时服务生端上来一盆鲑鱼,我尝了一口,鲑鱼非常新鲜,厨师手艺又极好。此时宋晓涛开始恭维我,对我连年的探索jīng神表示敬佩云云。我打了个哈哈,宋晓涛最后说:“那多,虽然你不是我们社会新闻部的,但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属你对这种新闻最有兴趣最有天分了,你愿不愿意跑一趟?只要做大做好做出影响来,报酬不用担心。”

    我考虑了五分钟,期间我把一整条鲑鱼都吃了个gān净,随后答应了他。倒不是因为他请我吃的鲑鱼特别好吃,而是觉得自己已经闲了太久,是应该到出去跑一跑的时候了。更为重要的是,直觉上我感到那头铁牛具有某些神秘而诱人的东西牵引着我的神经,我说:“你帮我安排一下行程,我这几天就出发吧。”

    第二天宋晓涛就给了我当晚的火车票。老实说我对他的安排很不满意,虽然宋晓涛给我买的是软卧的车票,但是入川我无论如何qíng愿坐船——平稳的江轮比缩在火车软卧包厢里钻山越岭舒服多了,对上海人来说也无怕坐船之理。两天一夜后火车于清晨到达成都,接着我换乘汽车直达都江堰,宋晓涛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到达都江堰后会有工作人员前来接车,于是我放心地在长途客车里睡了一觉。

    醒来下车已是正午。川中镇甸的长途汽车站带有的某种古旧的气息,却被意想不到的嘈杂的人流所淹没了。我东张西望看哪里有人举块牌子写着“那多看过来”或者“欢迎上海媒体同志那多”什么的,却始终找不到哪个人是来接我样子。旅途疲惫之余未免有对此次采访不好的预感。所幸此时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穿绿衬衫一步裙的女孩站在一边做等人状,绿衬衫胸口别了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道:都江堰市水利研究所,估计就是安排来接我的工作人员吧。于是我连忙上前打招呼,她听到我的招呼转过脸来,我正待开口确认,却愣了一下——这女孩带有的一种别样的美丽的风韵,当记者也算有几个年头了,我不是那种看到漂亮女子就会吃惊的那种人,只因她身上确实带有一种少见的如玄灵之物般神秘而吸引人的气质,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漂亮而玄妙。

    我一愣之间她先开口问我:“请问你是那多先生吗?上海来的记者?”我点头称是。她啪地摘下胸前那块牌子,塞进手提包里,朝我耸肩一笑,伸出手来与我握了下手,并自我介绍道:“我叫林翠,是都江堰水利研究所的研究员。车在那边,跟我走吧。”

    虽然我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有些疲惫,但是和如此气质的女子同坐一车还是颇能让人jīng神振奋。林翠驾车沿岷江疾驰,江面并不辽阔,江水翻滚着不断变幻着各种个xing,我通过车子的反光镜与林翠进行着jiāo谈。

    我问她道:“请问你在水利研究所做什么工作?专门负责接待?”

    林翠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研究员吗?我可是专业的水利人士。”她透过反光镜看到我的吃惊神色,又说:“怎么?人长得漂亮就不能搞研究吗?”

    这句话令我心中暗暗批阅两字:犀利。

    林翠接着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喜欢水文工作而且对都江堰附近的地形水貌了如指掌,此次岁修工程我是主持者之一,临时被派出来接待一下媒体而已。”

    与语锋健锐的女孩谈话并非一件易事,所幸我与之打jiāo道的女孩中颇有几个言词犀利的,所以不乏经验。我连忙转移话题盛赞她的绿颜色散花衬衫漂亮。她笑道:“我名字叫翠嘛,所以对绿颜色的衣服比较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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