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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狩魔人_道门老九【完结】(52)

  “师父——”,青竹令从男孩手中滑落,在小男孩泪水的反she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第二幅画面”

  树林,阳光倾泻。

  一个身穿古怪道袍的毛头小子自信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变换起各种招式在一位微胖的青年身前游走,削,扫,点,刺一一俱全。只是却根本够不到眼前这个人的半片衣衫。

  “哎呦,累死了。”半晌,小毛孩叉着腰,喘起了粗气。还不过瘾,索xing躺在了糙地上。

  “大胖子师兄,我一定要超过你呦!”糙地上的毛孩满怀希望的对胖青年大咧咧的道。

  “松溪加油,我等着那一天到来。”年青的财叔欣慰的笑了。说完习惯xing的上前摸了下孩子的脑袋,小平头上有点毛刺,扎的他手直痒痒的。

  “别做这个动作!我已经是大人了,是大人了!”张松溪噘起了嘴。

  “哦?呵呵。看来我们三弟,终于长大了。”财叔再次开怀而笑。

  “……第三幅画面”

  道教龙虎山,三清传道台。微微的雾里透出点幽幽的翠绿。

  休憩处,张松溪面对众人,目光锐利无比,将大师兄张智亭和二哥财叔一一看过。

  两人被他目光所视,都感觉自己眼中有隐隐生疼的错觉。张松溪看着他们,目光炯炯有神,片刻之后,淡淡道:“两位师兄,今日我请你等来此,乃是有一件大事,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须得借助你们之力方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且凶险莫测,甚至会有丧命之危,大家同为道家弟子,我决不敢qiáng迫,所以在说出事qíng之前,先行告诉一句,若是有人不愿前去,决不勉qiáng,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却暂且不宜公开,还请你们严加守秘,不要外泄了。”他这话一说完,财叔和张智亭对视一眼,淡淡的点头答应。

  见两人面上都有疑惑之色,张松溪微微一笑,道:“这样吧,在云南边陲之地,有一处蛮荒未化之地……”

  听到这,财叔神色一动,道:“莫非师弟你是说天鬼宗的总坛:修罗殿!”

  张松溪看了财叔一眼,略显意外之色,随即笑道:“正是。”随即面色一正,凛然道:“我们要做的大事,便是潜入那自古便传说除了天鬼宗之人再无活人回来的修罗炼狱,将这根危害世间的毒苗一举拔起!大师兄,你看如何?”说完,他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张智亭。

  “只要能搞清详细方案,我看可以一试!”张智亭略一沉着后点了点头。

  “如今我等三兄弟学艺已成,师父的仇也该拿起了。天鬼宗,哼哼,我们去捅他几个窟窿如何?大不了并肩至死罢了!”财叔冷笑,而在他深心之处,却忽地像是有一团火焰,猛然燃烧了起来,直把全身之血都烧的沸腾,炽热无比。

  张松溪一怔,随即放声而笑,重重一拍他的肩头,喝了一声,道:“好!并肩至死!”这三个热血青年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只觉得不过才几句话的地方,却似自己当真已跟随了纵横天下了一般。这厢里俱是勇气满怀,更无丝毫畏惧了。

  云南的喀斯特地貌,已非昨日晴明。此刻在那乌漆的苍穹之上,正有千百道惨白的闪电,恰如细蛇般不住乱蹿,将一处掩映在山岚里的高大宫殿点亮。

  “啪、啪、啪……”

  “沙、沙、沙……”

  “哗、哗、哗……”

  仿佛带着各自不同的节奏,同时的,从三个方向,轻微却整齐的脚步声音,向着殿内汇聚过来。三个人的背后,几十名身着黑色锦袍的中年人歪歪斜斜jiāo错在那,喉头上血ròu模糊,俱是一招致命。

  “什么人?”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心处,一个蓄满山羊胡的人戟指着前方,厉声喝道,他座椅的背后是一尊高耸的魔神塑像,人首shòu身,鼻孔里还穿着一个圆滚滚的钢环。

  “杀你的人!”一个温和却不失锋利的声音响起,正是出自左首的那个人口中。看他身着太极图案的黑纱道袍,右手斜拈着一柄泛着幽光的长剑。

  “好大的口气……”山羊胡不怒反笑,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滚滚而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凡事都得试试才知道结果。况且天师的仇,你也该偿了,是不是?司徒宗主。”中间走出的人冷冷的道,这三个人都是同样的装束,只是他和左首那个拿的是剑,而右首那个微胖的年轻人却是扛着一柄巨大的片刀。

  渐渐地随着灯火的亮度,山羊胡惊讶的看清的三个人的大致面貌,记忆中的影子立马定格:“你……你们是天师道的——长门三虎!”

  三个人点了点头,接着走到离司徒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聚拢成圈,将他团团围住。

  出乎意料的奇袭,将一代枭雄抹杀在了本不该有他的世间。

  “……第四幅画面”

  同样是龙虎山,万法宗坛。可此时却是人头攒动,剑拔弩张。权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

  走投无路之下,张松溪愤然抽剑断喉,鲜血沿着石阶向下蔓延,刚才还咄咄bī人的人群顿时如石化了一般。

  “滚开!”目睹惊变的财叔双掌排出,一股庞大的气流将围观的人全部震开。

  “师弟允自做甚傻事,待我来救你!”财叔话音刚落,就将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不要!”感受到财叔体内能量波动,张松溪那沾满鲜血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艰难的道:“师兄,不要,不值得。”为了断绝财叔这不理智的念头,他当即自断了最后一线心脉,体内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点的生命波动。

  “老三,你这个混球!”财叔一拳击到了地上,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掉在了早已寸寸guī裂的地板上。

  人群之首的张智亭脸色苍白,看着张松溪渐渐冰冷的尸体,黯然的退回了长老团。

  “满意了吧?你们都满意了吧?啊?”

  “这就是你们最想看到的?”转过身来的财叔吊着一股yīn毒的嗓子,目光淬了毒般冷冷的从每一个长老的脸上移过。

  “我真的不懂,是这权利重要,还是咱师兄叁热热闹闹的吃顿饭重要?”财叔陡然间歇斯底里的自嘲起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激励的压制这心中的悲伤,那qiáng装镇定的样子,让每个在场人无地自容。

  “给你!”说完,他探手入怀,将一块绿油油的令牌丢给了远处的张智亭。

  张智亭一抄手接下,想说什么,但到嘴巴的话又吐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现在,两清了。”财叔这话似乎带着另一层寒意,在场也只有寥寥几个老家伙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锵!”这句话刚完,他肘弯一带,将腰间挂刀的绳子直接挣断,刀鞘落,电光火石间,财叔的左手猛然以ròu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拔刀而出!

  刀过,掀起一条巨大的沟壑,横在了屹立千年的龙虎山三清传道台之下。将他和长老团生生隔开。同样隔开了,还有qíng分……

  “自今往后,一刀两断!”收刀,话落,人走,不停留片刻。

  没有谁去阻拦,山下列阵的小道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埋着头收起了剑,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而看着财叔的目光,也满含同qíng和愧疚。

  “小财财,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令牌吗?师父今天就把这个jiāo给你。”师父说。

  “大胖子师兄,我一定要超过你呦!”松溪说。

  “这辈子,并肩至死!”三个热血沸腾的师兄弟说。

  “自今往后,一刀两断!”我说!

  胖墩墩的身影最后回头,朦胧的眼光看了眼什么。然后步履瞒跚的迈过门槛,不再回归!

  “……”

  “回来吧,陈师弟。我道教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总执事的位置,为兄也为你留了好久喽……”道人眉头一舒,嘴角带着和蔼的笑意,他在等,等待这个游戏人间的师弟,再次回归。不过他的想法似乎只是一厢qíng愿罢了,回答他的,只是一句粗口。

  “张智亭,我cao你蛋!”财叔大骂了一声,接着把嘴上的棒棒糖一口吐了出来,然后抬起皮鞋将它狠狠地碾碎。

  “……”张天师顿时语噎,没想到一个天下道门的龙头,连领袖见了都得亲自握手的宗教领袖,在财叔的眼里,竟然就这么不值一提,就跟街头卖猪ròu的黑厮没啥区别。

  看到张天师吃瘪的样子,财叔显得十分泻火,还没忘记补上一句:“别跟我发火,发了火你就坏了戒律。”

  “现在想起老子了,早gān嘛去了?当初是谁bī得我无路可走,用出走来逃避一切,是你们!当初又是谁咄咄bī人,争权夺位。迫使师傅指定的接班人,我们的三弟自杀?不要说你们一点错也没有,也不要以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财叔气势汹涌的bī近了张天师,继续说:“道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的责任?当年源先天师含恨离开龙虎山,远赴台湾。难道没有内幕吗?你们就一点gān系都没有吗?断头岭一役,长孙师叔和众弟子孤军奋战,那帮自命不凡的长老又躲在哪里了?”喷薄的口水从财叔的鲨鱼嘴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溅了张天师一脸。如果把原先的他比喻为一头好色的大灰láng,那现在的他,就是一只舔尝伤口的狂狮!

  “这个……师弟我看你误会了,长老团部队是在回援的路上遭到了大批不明身份的敌人阻击,所以耽搁了些时辰,没想到……”张智亭苦笑的做着解释,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苍白无力。

  “大批敌人?不就是执事部自己人和自己人唱的双簧吗?”财叔面带不屑,一丝嘲弄的笑意浮上来嘴角:“断头岭的消息是那些长老放给天鬼宗的,推脱不救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趁着这一战清洗完所有的对立派系,好一个如意算盘,好一个一劳永逸。可怜的长孙无忌,算透了战局,却没算到,自己的背后,给同门cha了一刀,而且,直入心脏!”财叔恨恨到了最后,怒极反笑,眼睛捕捉着张智亭那几yù逃避的尴尬目光。

  “所以,我希望你们在责怪别人的时候,先想一想,你们又做了什么?”也许是这些东西埋藏在心中已经太久,财叔在吼出这一切后,说不出的酣畅淋漓,为了道家,他忍了太久太久了,忍受了太多太多了。多得连他这般万事不挂心的làng子,也只能通过游戏人间来掩饰心中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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