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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完结】(155)


    这几人正惶恐不安,却闻到这室内那股腥味越来越浓,都觉得心头烦闷。葛栓娃把苏有贵胳膊扎好,一手把个灯罩子取了,拿着菜刀在火上烤着。苏有贵胆战心惊的问道:“娃哥,你这是?”
    葛栓娃头也不回:“给你放血排毒!”
    苏有贵眼一翻,直叫起来:“哎呀我的个妈哟!”
    那范德彪被那腥味熏得喘不过气来,说:“刘师傅哎,有没东西把这搞别处去,这么个腥法,怕是要腥死个人哩!”
    刘大少正竖着耳朵听着周围动静,这时候突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一伙人都是汗流满面的四下观望。
    huáng石头突然脸一白,说道:“听!有东西!”众人只觉得不知何处伟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像那chūn蚕吃桑叶的声音,但是说不出来的诡异。不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葛栓娃把苏有贵拖到雕像前的供桌上,说了声:“有什么事你们关照点,我先帮苏有贵放点血排毒……”
    刘大少点点头,意示明白。
    苏有贵脸色发白,追着问:“我说娃子哥,没得别的法子了?”
    葛栓娃铁青着脸,骂道:“你还有脸说!”把他胳膊放到供桌上,就yù动手。苏有贵一看那尸体掉着个头在一边似乎看着自己,不由暗中大骂huáng石头,你没事把人家头砍了做什么?
    范德彪早把个矿灯开了,朝声音可能来的地方一阵晃。人人心都提着嗓子眼了。葛栓娃冷声对苏有贵说:“忍住了!”一刀子就就下去了。
    “哎哟……我的个妈呀!”同时有人叫了两声,一声是苏有贵的,现在疼得鼻涕眼泪直往外冒,一声是范德彪的,现在吓得蹲在地上,手中灯晃得到处一片花花。刘大少不耐烦一按住他手,照到头顶一处石壁上。突然一阵尿意涌了上来,当时就尿了一裤子。
    只见一只足有板凳宽的蜈蚣正探头探脑的从一处石fèng中爬了出来。那个头都快比范德彪的猪头还要大了。胡北康只觉心往下一沉,带着口腔说道:“哎哟,我的亲祖宗啊,这母的还真出来了!”
    苏有贵这边膀子上是血一飚,一下怕是喷出来不下半斤黑血,一大部分都溅到那古尸身上。苏有贵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那蜈蚣行动却是特别缓慢,扭了几下才把个头全露了出来。这下众人看得仔细,这不也是一条棺材板吗?刘大少大惊之下,心念转的却是极快,手中拿过huáng石头手里的煤油灯,一把朝蜈蚣露头的地方砸了过去。众人惊呼声中,那煤油灯砸在那石fèng下面,顿时一下着起一团火来。
    这蜈蚣平时是安逸惯了,哪里碰到这这种阵势。这下面前突然热làng扑来,直烧得它两根须子都焦了,忙往回退。刘大少叫道:“快找个东西把那dòng堵了,要是它再出来我们怕是完了!”
    一伙人如无头苍蝇般地找起来。这不是柱子就是小石头,却没个堵dòng的东西。
    葛栓娃正手忙脚乱的给苏有贵包扎伤口,突然叫了起来:“对,这个供桌,这个供桌!”
    几个人如梦初醒,过来推下那具尸体,就要搬桌子。谁知那桌子竟是生铁所铸。怕是不下四五百斤。哪里动得了分毫?
    刘大少跑到那堆火前,眼见那火渐渐小了,急得恨不得自己跳过去烧起来。他一边把些柱子放在火上,一边往那fèng里丢石头,想再缓点时间。正急时突然脑子一转,大声道:“你们几个把衣服脱几件,让huáng石头用尿尿湿了!”
    范德彪几个还在和那供桌叫劲,一听这话,忙问道:“谁,什么?尿什么?”
    刘大少大叫:“等下这蜈蚣出来,再喷点毒雾,你们不都完了!童子尿解毒,用湿衣服蒙鼻子上,能多挺一会儿!”
    范德彪这下明白了,这心急的衣服也来不及脱,直接就一把扯下来,胡北康也脱下衣服,扔在地上,这几个人就葛栓娃没脱衣服,其他几个都脱了,胡北康一把揪住huáng石头,大声道:“快,快,屙尿!”
    huáng石头头都大了:“啥,这不要我的血又要我的尿了?”
    范德彪一把扯下他裤子:“别跟老子多话,快点跟老子屙尿!不然信不信老子把你那家伙事儿割了!”
    几个大男人都直勾勾看着huáng石头下面,huáng石头都要哭了,说:“你们看着我真屙不出来啊!”范德彪大怒:“你这小子,叫你屙个尿都不行,个板板,你是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啊?”气得他恨不得自己动手去把huáng石头的尿挤出来!
    正在这时,身后一阵浓烟滚滚,刘大少慌慌张张跑过来,叫道:“不好?,这木头燃不了,一下把个火还压过了!这烟一散,那蜈蚣怕是要出来了!”
    范德彪绝望道:“刘师傅,要不跑出去,里外都是蜈蚣,我不要死在这里面,将来怕是身子都没人来寻……”一边说着,一边掉下眼泪。
    刘大少说:“现在我们在里面是守蜈蚣,跑外面是蜈蚣守我们,我们在里面还有个防的,不到不行的时候,不能往外跑。哎哟,我说那个huáng石头,郎个怎么屙个尿都尿不出来啊?快点屙啊,蜈蚣怕是要出来了哇!”
    这边胡北康又惟妙惟肖的chuī起了口哨:“嘘……嘘……”
    huáng石头脸胀的通红,却是一滴尿都挤不出来。范德彪一时火上心头,就要去捏huáng石头下面,说:“老子非要挤出你尿不可!”
    这dòng内上方似乎有通气的地方,这一会儿功夫,烟就散的差不多了。刘大少正着急上火,却见huáng石头脸一白,嘘嘘两下,一大泡尿就下来了!胡北康高兴得笑了:“我就说我这哄小伢屙尿的功夫最好!”却见huáng石头用手指着前面说:“那……那个……人……活……”一边说一边尿个不停。
    几人听到绳子绷得啪啪断裂的声音,心里都是一阵不好的感觉,这抬眼一看,那头吊在脖子上的古尸突然自己站了起来。
    又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众人再往石fèng那边一看,那烧得黑头黑脸的母蜈蚣又从那里探出个头来……
    范德彪以前读书,读到红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时候,常想:个板板的,这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跑快点不就行了。
    这下在这个dòng里,左边一只两米长的大蜈蚣,前面一个不知死了几百年,现在又活转过来的尸体。外面还有一条也是两米多长,还不知道是不是就在dòng口伏着的大蜈蚣。一时只觉心灰意冷,直想着快点死了好安逸。
    刘大少发一声喊:“把衣服撕了缠在嘴巴鼻子上,小心那蜈蚣喷毒!”这几人抢着把尿湿的衣服把鼻嘴堵的好好的。这衣服一缠上,几人顿时觉得稍松一口气,从来没觉得尿这么好闻过。
    那蜈蚣怕是平生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感觉到众人所在,马上就爬了过来,这下地上是飞灰直起,声势惊人。众人吓得一跳,连忙往一边闪去,那正晕乎的苏有贵一下不知道哪来的劲,一跳怕是有两米远,一落地,却见那古尸吊着个头摇摇晃晃就在自己面前,吓得一声大喊。却是就地一滚,又向左边蹿去。这几人眼见蜈蚣速度如此之快,心中都是一凉,还好这古尸却是慢好多。范德彪这回动起脑子,叫了声:“先躲蜈蚣,再躲古尸!”
    众人觉得这主意不错,却见范德彪躲开蜈蚣,从古尸身边如蝴蝶穿花一样闪过,众人刚要叫好。只看到那古尸‘咻’一下转过身来,两手一把叉住了范德彪双肩。
    “哎哟,我的个妈呀!”范德彪只觉双肩像被铁棍打了一样,直痛得叫娘。这定睛一看,那尸体脖子上黑色的虫都变成暗红色,一根根在脖子上竖了起来。叉着自己一双胳膊上,也有好几根虫露出头来。这些虫好像知道范德彪在哪,那线一样细的小头慢慢向范德彪这边探过来。
    这虫怎么又活了?这下直吓得范德彪魂飞魄散。却见一腿从自己肋下穿过,直中那古尸胸部。那古尸被捅得向后连退几部。一下放开了范德彪,范德彪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一看身边。却是huáng石头挂着两滴眼泪,站得好生硬挺。
    范德彪一把抓住他手,说了声:“兄弟……”这话音还没落,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劲风,两人心道不好。两个人各向一边闪去,只见一条黑乎乎的蜈蚣从两人间cha了进来。
    刘大少一口咬开手上之前划开的一条口子,边跑边画了个镇尸符在手上的菜刀上,这一下却是画的心诚无比,虽然不是童子血但这股jīng气神却也不会差哪里去。他心知,有这么两东西在这地方,怕是谁也讨不了好去。看这古尸行动不算快,声势又不如这蜈蚣,这看来得先把这尸体放倒了!
    好在这个密室还算大,他几个箭步闪过蜈蚣,冲到那古尸背后,将那画了血符的刀一把劈了上去。砰一声,仿佛劈着根烂木头般。刘大少提起手来一看,直叫声苦,这刀刃都卷得跟波làng似的。那古尸身上却丝毫无损。断了的脖子口上,一条条怪虫都竖得笔直,颤抖不己。
    那古尸一把转过身来,胳膊如铁棍一样扇了过来。这等威势,刘大少如何能挡,连忙跳了开去。却差点被身后冲来的蜈蚣一口咬到。吓得是脸色青白。这古尸打眼前一过,刘大少看了个清楚,这古尸上是黑血一片,正是刚苏有贵放毒时喷出来的。心里顿时打了个突,莫非这虫见了血就能活转过来?
    葛栓娃和胡北康身上各挂着一个煤油灯,这奔跑间,火光闪闪,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灭了。刘大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叫道:“千万莫把灯搞灭了,你们几个没提灯的帮忙挡一哈!”
    胡北康带着哭音说:“刘师傅啊,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哇……我快不行!”
    huáng石头这时候是不哭了,他气得直骂娘:“狗日的,这两个东西算是盯上我们了!”
    苏有贵一下记起袋中的东西,说道:“刘师傅,要不用雷管炸吧!”
    范德彪气得吼道:“你个苕伢(笨蛋),这搞根雷管,大家都死里头!”葛栓娃也跑得气都喘不过来:“哎哟,这两个东西为啥都找我们啊?”
    这一句话听在刘大少耳里,当真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他脑中一闪念,突然想到一点:这两个东西,这蜈蚣被自己烧了须子,自然是饶不了咱们,可这古尸,多半是这身上的虫在做怪,咱们可跟这虫没什么仇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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