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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完结】(8)


    说来也巧,等五显灵官庙按照那道士的方法建起以后,莽山里的恶鬼们真的都不再出山沟了。而那个道士也在庙建成的当晚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秀水村,从此再也不知去向了,一时间村民们都说那老道士是神仙下凡来拯救村民的。
    至此这五显灵官庙在山民的眼里就成了有灵xing的神庙了,时不时的有村民来此供奉,逢年过节更是热闹,虽说山沟里的恶鬼不再出来了,但是在山沟外不知道哪朝哪代的乱坟岗里还不是很太平,不过危害倒是不大。所以村民们也就彻底放下了心来,只是那些终日里雾蒙蒙的山沟腹地,却成了山民们的禁区。
    当然,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亲娘老子的四个小家伙,胆子比水缸都大,自然是不会被这些没根没据的传说所吓退半步的。
    越往上走,风声越是呼啸的紧。一级级青石铺就的阶梯因为常年失修的缘故,已经明显多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坑dòng,就像小麻子他爹的脸似地。更有甚者,从中断裂开来,一头粘在地上,一头挂在坡子上,要是谁不小心踏上去,指定摔的头破血流。幸好,两台满满的煤油灯派上了用场,带着四个人越过了不少凶险的地方,到十二点四十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五显灵官庙的脚下。
    放眼望去,这座yīn森森的庙宇依山而建,四面荒废了的围墙破败不堪,黑漆漆的屋檐上爬满了蜘蛛网,将庙们边凶神恶煞哼哈二将圈了起来,似乎想护着它们免受风雨的侵袭。
    “差不多快两年没来玩闹了,未成想,好好的一座菩萨庙竟然破败成了这幅吊样!”看着周遭半人多高的蓬蒿和杂糙,刘大少感叹道。
    “我说狗少啊,拜托这是灵官庙好吧!哪里来的菩萨,亏你还是上过学的,下次进了镇别说俺认识你,别俺和俺当村长的爹脸给丢了!”田国qiáng带着浓厚的方言说道。
    “切……”刘大少不屑的拉了个长音:“别成天把你爹挂嘴里,老子说话关你爹啥事,幸好是村长,要是县长,省长,咱们秀水村的天,估计都能给你捅个窟窿。”
    他这话一出口,小麻子和狗蛋都笑了出来,田国qiáng则给说叨的闹了个大红脸,不吭声了。等刘大少走进了庙,才低声骂了句:“死货!”
    风呼呼的灌,冻得人骨节子发酸。庙是破了点,不过两扇门却没坏没通,待会掩上,正好挡挡风。想到这,刘大少站直了,凭空踢了踢腿,舒展下痛麻的四肢。抬起头,看着庙上的匾额。
    匾额上,“五显灵官庙”几个字极是突兀。字是瘦金体,不知道是为了驱邪还是好看,这些个大字都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朱砂,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蜿蜒游动,血糊糊的,在夜色中看来却有种难以言明的妖异之感。
    刘大少拾级而上,当先推开了被风chuī拢的庙门。这庙白天还有些香火,一到晚上却显得荒废不堪。明明神像都上过彩绘,栏杆也用朱漆漆过,漆色依然鲜艳,但是现在看来总觉得一切都有些异样。
    两个苹果,一碟子腊ròu被当做供品堆放在供桌上,一对红烛燃得正旺,映得神龛里的五显灵官张眉怒目,似正在怒吼,但只听得庙外的风声,庙里却静得怕人。五显灵官本是宋高宗赵构所封的五个忠臣,但此时此刻,这庙中的五显灵官却并非穿着正二品的大红色朝服,而是一个个衣着破烂,青面獠牙,再加上黑暗的承托,差点让刘大少错认为自己不小心走进了阎罗殿。
    “狗少,这地儿怪吓人的!”刚伸进来一只脚的小麻子正巧被庙门口的石像绊了一下,待爬起来看到正怒目狰狞望着自己的五显灵官时,顿时骇的哎呦一声,小心肝差点都蹦出了胸膛。
    “怕?”刘大少只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一帮子泥巴捏的,白占着场子。”
    扫了一眼那五个泥像,喃喃道:“知道饿的没饭吃,你们这些不知道饿的却总有人送吃的。”说完,他摇摇头,抓起供桌上一个苹果,掂了掂。这苹果还不小,已裂开一道口子,大约是村子家自种的。虽然烂了一小块,不过这对村里的孩子来说,不算个啥。
    刘大少将苹果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其实倒不如不擦,这苹果比他衣服gān净多了。),不管不顾的就啃了一个缺口,只觉酸甜可口,他咧嘴一笑,又揣了个放在了怀里。
    “哎,狗少,你可别害人害己,苹果放回去,村子里的老人家都讲这五显灵官灵验的很,有求必应呢!”田国qiáng斥责道,边说着边从神像下的香案里扒拉出三根烧剩下来的檀香,故作模样的拜了三拜,然后cha进了铜炉的土灰中。第九章 五显灵官庙(3)    “哎,狗少,你可别害人害己,苹果放回去,村子里的老人家都讲这五显灵官灵验的很,有求必应呢!”田国qiáng斥责道,边说着边从神像下的香案里扒拉出三根烧剩下来的檀香,故作模样的拜了三拜,然后cha进了铜炉的土灰中。
    谁曾料到,这三根香刚一cha进炉子里,就齐齐的从中折断,上半截软软的滚落到了桌子上,四散开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田国qiáng吓了一跳。
    “这出啥事了?”田国qiáng皱了皱眉毛。
    “嘿嘿,给老菩萨拍马屁拍到马脚上去了吧!人家根本就不吃你那套!”刘大少幸灾乐祸的捧腹大笑起来。
    “滚蛋!”田国qiáng白了他一眼,暗道一声晦气,不过潜意识里还是认为是这香做的不结实,稍微一用力,便不牢靠了。当下又翻来覆去的搜出了三根jīng挑细选的檀香,检查了好几遍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一点点cha进香炉里。
    这次,三根香终于安然无恙的燃烧起来,不过十来秒,青丝般缭绕的雾气就盘旋起来,朦胧了神像的面貌,亦真亦幻。
    “行了,打牌打牌,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别再耽误了。”刘大少不耐烦的捋了捋袖子,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胳膊。
    田国qiáng点了点头,寻了几个庙祝的蒲团,拍了拍灰,丢给众人一人一个,排着个正方形坐下,两盏煤油灯被拨了火,一左一右照着,正好覆盖了中间的场子。
    “狗少,门又开了,你去关上,再找个东西顶住!不然咱们没安歇的!”田国qiáng一屁股坐到垫子上,搁下两幅牌,说道。
    “就你事多!”才坐下来的刘大少自然不愿意再起来,不过背后的风确实嗖嗖的,迫使他打了好几个寒战。想到这,刘大少终究还是不qíng愿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庙门口,将那两扇又被chuī开的木门合了起来,一对小眼左右环顾,片刻,才用脚尖将一块大石头勾了过来,卡在了闭合的门上。这下,屋子里顿时暖和了不少。不过因为地上坐着的三个人都在埋头洗牌的缘故,没人瞧见,就在门咔嚓一声合上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流从fèng隙里钻了进来,将刚刚还在燃烧的三柱香齐刷刷的全部chuī灭!
    “狗少,赶紧的,三缺一,就剩你了!”那边洗好牌的田国qiáng按耐不住心xing,喊道。
    “糙,叫老子关门的是你,嫌老子动作慢的也是你!有本事你来啊!”刘大少不高兴的骂了句,接着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当先摸起牌来。
    “我擦,怎么是黑桃三?哪个混球洗的牌,耍我是不是?”本来期望开门红的刘大少捏着手上牌,放也不是,丢也不是,彻底傻了眼。
    “咱都是光明正大的,别血口喷人呀!”田国qiáng猥琐的笑道,将自己手里的大鬼抓的更紧了:“是你自己太岁星当头,今儿出门没看huáng历。”
    不对!望着田国qiáng那老谋深算的笑容,以及其余两个小子勾勾搭搭的目光。刘大少就算是再傻,也瞧出点门道来了,何况,他还挺聪明的。
    “田国qiáng,你小子把牌给我看看,摸的是啥!”
    “不给。”田国qiáng连连摇头:“我的牌凭啥给你看?”
    “给不给?”这下子,刘大少终于肯定这一切都是田国qiáng做的鬼,缺德事,他从来都没少做。
    “不给!”田国qiáng撇着嘴,把那张牌往怀里缩了缩,语态qiáng硬。
    “好,老子直接抢!”说完,刘大少就饿虎扑食似地冲了上去……
    “我靠,你小子太毒了吧!自己拿大鬼,给我个黑桃三,我刨了你们家祖坟了咋地!”
    “别,别,误会误会……”被看到牌地田国qiáng苦着脸,连连解释道。
    “还误会,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为人,都说为兄弟两肋cha刀,你个犊子不给我两肋cha刀就算了,还天杀的把往我两肋上cha!”
    两个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半晌,田国qiáng和刘大少终于在狗蛋,小麻子的联手劝阻下,熄了火。而且第二次洗牌,是让狗蛋在众目睽睽之下洗的,田国qiáng再也做不了弊了,只得抱着牌在那一会儿龇牙一会儿皱眉的,也不知道拿着好牌了还是这晦气的黑桃三又奔他那去了。
    打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比在学校念书时度日如年的感觉qiáng多了,爱因斯坦这大花胡子的相对论还是有点门道的。几轮下来,田国qiáng的嘴厥的都快要挂油瓶了,而刘大少却是一改往状,今个儿手气变得特别的好,就算偶尔来三子这种小牌,都能凑出一幅炸来。
    狗蛋和小麻子更别提了,几个月的零花钱输的一gān而尽,差点没哭出来,田国qiáng赢了几毛钱,剩下的全给这刘大少赚的满盆钵盂。
    “哈哈,待会回去跟我到大脑袋家的小卖铺去,本少爷要买瓜子和糖果,请客!”刘大少数着钱,笑眯眯的道。
    “小人得志!”田国qiáng黑着脸收着牌,嘀咕道。不过片刻,他就叫了出来:“不对,怎么多了好几张牌啊!”
    “多了吗?你眼花了吧!”刘大少打着哈哈,声音弱了几分。
    “奥,我知道了,你出老千!”田国qiáng忽的恍然大悟,一把抓住刘大少的胳膊,骂道。
    “把钱还给老子!”
    “还你妹,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爷出老千了,我这么纯洁的人,会gān那种缺德事吗?”刘大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不行,今天就没完了!”田国qiáng拼命的摇着刘大少的肩膀,气的够呛。不过,或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了,一张纸牌也从他的裤兜里掉了出来,在众人面前飘飘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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