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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纪_无措仓惶【完结】(72)

  “不是,我没有打算帮助人类,我背叛了人类。”秦湛温柔的看着律,没有为背叛人类这件事面面露分毫愧疚,就像他决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qíng一样。

  “什么?”律以为自己听错,脸上还是露出了震惊的表qíng。

  “这是宋奶奶给你的信。”秦湛摸出身上的那封信,递给律。

  外婆的信?!看着秦湛递出的信,律的表qíng露出了怀念和悲伤,不管秦湛说得是真是假,这份信让他有读一下的冲动。

  接过信,打开,熟悉的字体在纸上写着:

  “律,我希望你没有忘记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当秦湛将这封信给你的时候,一定是秦湛在大义和你之间选择了你,我希望你能够给秦湛一个机会,让他呆在你身边的机会。”信很简短,因为那个时候的宋老夫人没有办写太多了,只是这些内容就足够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在大义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我?”看完信之后,律沉默了一会,他发觉他完全不懂心里的含义。

  “我舍弃了我曾经想要守护的东西,抛掉曾经认为的大义。站在这里,背叛人类,只是为了你,律。”秦湛走进律,伸手碰触到律的脸颊,律没躲,黑色的眼眸坦dàng直视着秦湛,没有yīn翳,没有闪躲,清晰的倒影出秦湛的身影,看着秦湛露出温柔深qíng的笑,嘴巴一开一合,“我爱你。”

  第85章

  “啊?!”律这次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听错了,所以脸上表现的是疑惑,而是不震惊和惊奇。

  秦湛看着完全没有理解自己话语含义,一副称得上单纯的疑惑样子,露出柔柔的一笑,脸凑近了律,两人只有半个头差距的身高,让秦湛准确的捕捉到了律开合了一点的唇。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轻的可以说只是两片唇的碰触,这一吻不带任何的qíng、yù,就像是轻吻花瓣一样,赞叹美好,表达爱慕。

  律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因为秦湛吻自己的行为。

  “我爱你。”笑着看着律惊呆的样子,凑到律的耳边,一字一句再次表达他的感qíng。

  “开什么玩笑!”律怒了,他根本不信秦湛的话,说什么爱他,这种谎言他会信吗?秦湛爱他?笑话。

  伸手,将靠自己太近的秦湛推开,秦湛没有抵抗这份推力,退后了两步,律本人也退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了。

  “秦湛,说谎也要说的有水平。”根深蒂固的以为秦湛讨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做戏的律要如何相信秦湛会对他抱有爱这种感qíng。除了祭司的身份,律自认是个凡人,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太久,有很多人类的观念被律当做了常识,比如爱这种事qíng应该是异xing之间的,同xing之间不是没有,只是律的观点是随着大流,而不是那少数的几个异常罕见,前者是男欢女爱的大流,后者就是同xing相爱的的异常。

  “我不会拿我对的你感qíng开玩笑,这不是谎言,我真的爱你,我秦湛爱着同为男子的你。”收敛了表qíng的秦湛很认真的对律说道,他不希望自己的表白被律当做玩笑。

  律看着秦湛,从秦湛那清澈坚定的眼里,律看不到谎言的成分,可是他还是不信。对于世人的心态和想法,律自认可以摸到六七分,可是只有秦湛,律摸不到其中三分,他看不清秦湛露出的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秦湛这人已经是将假的都可以当做真的表现。

  律抿着嘴,不回应秦湛。

  “世界意识,巴贝雷特和宋奶奶都知道我爱着你,他们觉得我可以给你幸福,所以他们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站在你身边的机会,他们希望你幸福,如果,我对你带着恶意,没有真心,律,他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秦湛没有放弃,他必须说服律相信他的感qíng,而巴贝雷特,那位和宋奶奶无疑是律心中的软著,现在,律信任他们更胜于自己,有这三个的支持,律对这件事会信的。

  律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巴贝雷特那个偷窥狂不说了,一定发现了很多他忽视的东西,世界意识对人心的感知是一种本能,毕竟人类诞生于他,要探查人心,对于世界意识来说实在是太轻易的一件事,秦湛的谎言是没办法欺瞒过世界意识的。还有外婆,他不会害自己。

  只是,秦湛怎么会爱自己?

  “你怎么爱我,你差点杀了我。”秦湛的理由,律可以接受,可是说爱自己的秦湛,怎么会想要杀自己?就是因为那次,律才断定秦湛讨厌他,恨他。

  “那一次是我过了,因为我害怕。”秦湛的神色沉了下来,对于那一次的行为,是秦湛心里的结,解不开的,他无法原谅那个时候的行为,他会一生背负这份罪行。

  “害怕?”律不明白。

  “我是一个自我控制力很qiáng的人,唯一的例外就是在对你的事qíng上,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爱你爱的有多痛苦,”秦湛说着不免有些伤感,“我爱你,可是你讨厌我,每一次的见面都是争锋相对,一次次的在我心里划刀,可是就算痛苦的想要疯掉,就算明知这份感qíng是无妄,也无法停止爱你,着了魔一般。”

  听到秦湛的表白,律不自在的避开脸。

  “我恨你,爱着你的时候,也恨着你,恨你的没心没肺,恨让我爱上的你,恨你让我的七qíng六yù,完全随着你而摇摆,你高兴我就高兴,你悲伤我就心痛,”这是秦湛的痛苦,“我以为爱你已经到了极致,可是没想到感qíng还可以更深,你不经意的表现都可以让我对你的感qíng更深一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律,太可怕了。”

  正因为自我控制力很qiáng,才会因为失控而更加惶恐。律明白,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控制力极qiáng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众人面前掩藏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他纨绔之后的悲伤和痛苦,只是他不曾像秦湛以一样遇到可以让自己失控的存在,可是只要一想,自己会因为什么而失去对自身感qíng的约束和控制,律就不寒而栗。

  “痛的太久,痛的太难受,感qíng太过绝望,得不到救赎和解救,所以疯狂的想到,如果没有了让我失控的你该有多好。”秦湛嗤笑一声,是自嘲也是悲伤,对于过往的愚不可及,怎么不嘲笑,对于曾经犯下的过错,怎么不悲伤悔恨。

  “什么时候开始的?”听完秦湛的诉说,律揉揉头发,有些烦躁的问道,他从不曾想过秦湛对他是这种感qíng,那么秦湛让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份感qíng。一时之间,曾经的认知被颠覆,律无法接受。

  “很久了,”秦湛带着几分怀念的说,“要说起来,我对你初次印象其实很不好,如果不是那次看到你身上的伤,知道了你的遭遇,我对你的观感不会改变。”谁能想到,自己竟然会爱上律。

  “同qíng怜悯吗?”人总是因为同qíng和怜悯生出爱意。秦湛的这份感qíng也是由此而来的吧。

  “不是,”秦湛摇头否定,“同qíng怜悯而来的感qíng太过浅薄,而我也不是因为同qíng怜悯而爱的人。”对于这一点秦湛很有信心,在律的面前展现了他的冷酷一面,他不是仁慈的。

  “因为知道你的遭遇,所以留意,视线开始追逐在你身上,纵容你成为了习惯了,一点点的改变在无知无觉中发生,当我发现的时候,就是爱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吓到了,怎么会爱上你。”秦湛对于自己过去的表现,露出怀念的笑容,“爱上我不好?”律挑眉,秦湛这话的口气,怎么像爱上自己是件很糟糕的事qíng,虽然对于秦湛的感qíng,律此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攸关到自己,律不得不表示一下意见。

  “当然不好,”秦湛也不怕得罪律,看着律坦然说出来。“我和你同为男子已经惊世骇俗,何况,律,你在我们面前的表现可是一个纨绔。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就爱上你了。你的xing格不温柔,任xing张狂,你对我也不抱好感,我和你之间总是无法和平相处,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爱上了你什么。”

  秦湛的话,律根本无法反驳,因为秦湛说的都是事qíng,如此说来他也不明白,秦湛怎么会爱上还是纨绔的自己。

  “意识到这件事qíng之后,我跑了,跳级完成学业,进了部队,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摆脱掉对你的感qíng。”秦湛摇摇头,“可惜,全部都没用,忘不了你,只要一有空就会想起你,就是你的冷嘲热讽,想起来也会让我觉得甜蜜,我是中了你的毒,万劫不复。我认了,不再躲避这份感qíng,却也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会厌恶我。藏起这份感qíng,就像以前一样站在你的身边,沉默的爱着你,护着你。”

  秦湛的告白还没有结束。

  “压抑的感qíng,没有让感qíng消失,而是沉淀的更深,在没有发觉的时候,我对你的爱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你曾问过我,毁灭世界和毁灭人类之间选哪个,那个时候选毁灭世界的原因是因为人类中有你,如果人类灭亡了,你不在了,那么为什么世界还要存在?”这是秦湛的疯狂,整个世界的分量比不上一个律。

  “你……”秦湛的眼神太过炙热,说出的东西太过疯狂,律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接受不了了。

  “当巴贝雷特问起宋奶奶的那句,在大义和你之间我选择哪一个的时候,我不是没有犹豫。”这一点秦湛也不否定你,“只是律,失去过你一次,荒芜的心空dàngdàng的,世界一片黑白,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的感qíng早已被你掌控,失去了你,我还能怎么样。”

  “只是心底还是有着疑惑,值得吗?为了你,背弃责任,背弃亲朋,值得吗?”

  “后悔了?”律问道。

  “没有。”秦湛摇头,“和你一样,一旦选择了,就不会后悔。只是心无法平静,之后世界意识和巴贝雷特让我知道你的事qíng,这种不平也就消失了。该自惭形秽的是我,你值得我爱,是我不配爱你,可是我无法放弃你,在之前无法放手,在知道之后更无法放手。”

  秦湛上前两步,一直脚屈膝跪下,用右手掌牵起律的左手,抬头直视律的眼,“抛开人类的大义,舍弃所有的亲朋,丢弃曾经的责任,背叛所有,只是为你。”将唇落在律的手背上。“我是你的骑士,只守护你的骑士,为你毁灭人类的骑士。”

  第86章

  秦湛保持着屈膝的动作,用坚定而又温柔的眼神直视着律,律也一样直视着秦湛,和秦湛的坚定温柔不同,那双眼里看不出qíng绪,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完全没有为秦湛的话语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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