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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_鼓手K99【完结+番外】(5)

  那个收了钱的道士不但没有帮他们解围,反而倒打一耙:“你们两个是赵先生最好的朋友,所以晚上留下来,替他守夜。”

  简直就是噩耗,钱海差点当众昏厥。吴品承受力还算好,gān巴巴地反驳:“我们还有点事,你看……”

  道士一副不容置疑的表qíng:“这是规矩,只有亲朋好友才有资格守夜。赵先生又没有亲戚,只得委屈你们二人了。”

  妈妈啊,他宁愿走出去被一颗陨石砸死,也不愿晚上留在这里。这简直就是谋杀啊!吴品也是一脸纠结,当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放弃了挣扎。

  在赵永齐的示意下,道士掏出两只鼓鼓的红包塞在两人手里:“辛苦你们了。”

  不给钱还好,给钱更让人痛不yù生,生不如死。钱海拿着手里殷实的‘安葬费’,心里满是血,眼里满是泪。

  “晚上你们就歇在那儿。”道士让人在屋外搭了一张chuáng,chuáng前搭了张布幔子。临走时嘱咐:“记住,不管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管。”两人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参加婚礼的人很快就走了个一gān二净,院子变得十分清冷。香烛孜孜不倦地燃烧着,灵牌前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上面的字比之前要显得清晰,写着‘新娘:赵仕义’。

  “他哥哥是怎么死的?”空dàngdàng的灵堂内,坐着的两人窃窃私语着。

  “不知道。”然而吴品这个人生来嘴贱,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但我听人说,他死得很惨。”

  钱海点起一根烟,像吸白粉一样猛吸了一口:“什么时候死的?”

  瘦子说:“七天之前。”

  钱海手指一颤,烟掉在了地上,你妹啊!算来,今天不正是那人的头七么?

  吴品后知后觉,当同伴吓得打摆子打了好一阵了,他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哆嗦起来。

  这地儿白天就倍儿yīn冷,随着夜越来越深,温度越来越低,两人冷得打颤,不得不把chuáng上的被子拿过来裹在身上。都快十二点了,眼皮打架了,他们还是不敢睡。挨在一起,一支接一支地大口抽着烟。没一会儿,地上就堆满了烟蒂。

  “能说点话吗?”钱胖子神经质地跺着脚,这里也太他妈安静了,连虫鸣都没听见一声。

  “说什么?”吴品不停地深呼吸,仿佛心脏病发了。其实今天到这里的人,都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来自己患有心脏病。而患有心脏病的终于发现,自己竟然还得了羊癫疯。

  “你现在存了多少钱啊?”

  “老子有多少存蓄关你屁事?”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死吗?”

  “肯定比你晚一天。”

  “我擦,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聊聊天吗?”

  ☆、守夜

  “聊个屁。”吴品打了个哈欠,突然jīng神振奋地凑了过去,“这种时候,最好安分守己。难道你没发现此地很邪门?”他压低了声音,“不管你在这里聊天、还是打麻将、玩游戏,不知不觉,中间就会多出一个人。”

  “哦……”钱胖子长见识一般点了点头,忽然身体转了个面,“你说赵二狗怎么了,为什么要娶自己死去的哥哥?他不是喜欢乱来的人啊!”

  “谁知道呢?”吴品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咱们沉默是金、明哲保身就可以了。”

  “我真的想不通啊。”

  “想不通什么?”

  “我怎么没发现赵二狗有蛇jīng病?”

  “说不定神经病不是他,而是你。”吴品吓死人不偿命一般添油加醋地说,“或许这一切都不存在,只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

  尼玛啊!不带这么吓人的,胖子蜷了起来,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断地祈祷着:各路鬼神,今晚就放过小的,小的一定给你们烧纸钱,如果实在无聊,就去找我旁边那个,那家伙格外好客……

  “几、几点了?”

  “十二点正。”

  “咱们睡觉吧?”

  “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那正好做个伴。”

  钱胖子转过头,愣了,刚才还说自己睡不着的人居然歪着脑袋,在那儿打着呼噜。

  不会吧?那谁在跟自己说话?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蔓延上来,差点就冻成了一块喜宴没吃完的肥ròu。

  钱海颤抖着,紧紧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恨不得背上一个guī壳,满腹怨念和担忧。嘴里默默地数着羊,数着数着就垂下了头……

  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冷风chuī醒。仿佛谁在呼唤他似的。

  耳边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院子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就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

  窗户上印着两个人影,一个是赵永齐,一个是赵永齐他老婆。

  只见赵永齐伸出手,缓缓地帮他脱下外套,手上一边脱,嘴巴一边动,在和对方聊天似的,显得十分温柔和轻松

  钱海一惊,要飙出的尿统统回流至膀胱,在膀胱激dàng了一圈,又似洪水涌了出来,抵着出口。

  待他再度抬起头,已不见赵永齐的影踪。只剩下窗边那个侧身站得笔直的男人。他就像中了邪,心中又怕,又忍不住盯着他看。就在这时,那家伙微微偏过头,轻蔑地白他一眼。好像在警告他不要偷看,否则挖出他那双狗眼!

  钱海发出一声惊喘,赶快像犯了错的小孩,拼命垂下头来。其实那人根本就没动。再度望过去,果然如此,是自己多心了。

  赵二狗,你赶快回来啊!赵二狗像是听见他的哀求,不一会儿就转回了窗户前,继续给他的老婆脱衣服,钱海居然看见他从尸体下面扯出一条丁字内裤。

  不是吧,给尸体穿得这么qíng趣,赵二狗,你真的是个奇葩!钱海一只手撑着下巴,恶狠狠地在那腹诽着。

  把老婆脱得光溜溜的,便将人一把抱起,放在了不远处的chuáng上。钱海又看见赵永齐在对他说话,说着说着,脑袋越垂越低,越垂越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gān了什么。

  去亲一具死尸,绝对要有从二十层楼上跳下来的勇气。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嘿嘿,去亲那具尸体。

  就在这时,那间房子的灯火熄灭了。整个院子变得漆黑一片。衬得头上的月亮亮得吓人。

  钱海拽紧了枕头,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却发现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着眼,都去不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十分羡慕睡熟了的吴品,不用面对这可怕的气氛。他参军多年,以为自己的胆子够大,其实离真正的无所畏惧还差得远。

  几分钟后,新房的灯又亮了。颤抖的烛光透过窗户,抚慰着他脆弱的心灵和敏感的神经。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烛火忽然又黯了下去。明明灭灭,反复几次,那间装着死人的房间才彻底没了动静。

  赵二狗不会被那个厉鬼吃掉了吧?钱海假惺惺地为他担忧着,其实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可他想的尽是与那个白西装有关的事,不由越发地心神不宁。因为极度害怕,他将憋不住的尿洒在了院子里。

  他抖着手,塞了几次也没有把那话塞进裤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吓得他差点匍匐在地。

  月光下,他看见一只大黑猫站在墙上,对月长嚎,你妹啊,这死猫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野láng!

  “喵!”他报复xing地冲它发出一声恶声恶气的猫叫,想把它赶走,可它不但没走,反而被他的‘男子气概’所折服,从墙上跳了下来,伸出爪子抱住他的腿,发chūn一般在他身上磨蹭。

  ☆、悲惨的主角

  这时,不远处发出一声轻笑。

  “谁?!”胖子吓得一抖,那东西也随之一跳,乖乖地落回裤裆里去了。

  “你还真是有才啊,连猫都会看上你。”吴品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来到他身边,一脚踢在那只猫身上,黑猫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走开了。

  “瞧,它还想和你发生一夜qíng,真是痴心妄想。”吴品递给他一瓶酒,笑着调侃道。

  “我擦,真是晦气。”钱胖子沮丧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我真不该来的。”

  “你不来就要去,还是来比较好。”

  “别说这些了!”钱海是真的怕了,对他厉喝一声,便站起来往那张chuáng去了。

  吴品也不再多言,跟了过去,和他背靠背地睡在了一张chuáng上。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突然听见‘砰’的一声。

  两人迅速坐了起来,动作比接到报案出警的警察都还要快。只见赵永齐跌跌撞撞,满头大汗,从撞开的门里朝他们扑了过来。

  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模样就像僵尸,那一胖一瘦当即跳了起来,拔腿狂奔。

  “混蛋,你们去哪儿?!”男人嗓子沙哑,让人感觉特别虚弱,仿佛才从谋杀现场逃出来一般,“快点送我去医院!”

  听见他的呼喊,那两人又赶忙奔了回来,将他一把扛起就往外窜。男人身上虽然不见血,qíng况却显然不太好,钱海把他甩到车的后座,拽过钥匙就十万火急地将车发动起来。

  上了高速路,离那不详之地远了,钱海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具尸体,莫非活了?”

  赵永齐没答。只是闭着眼,靠在车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然不见昨天那副从容不迫、逍遥自在的神qíng。

  副驾驶座上的吴品沉默着,似乎知道了什么,和对方一样守口如瓶。

  司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脚踩下油门,让车往城里狂奔而去,到了医院,就把人背起来,火速冲向急诊室,嘴里还唯恐天下不乱地鬼叫着:“医生!医生快来!死了,死了!”

  你才死了!赵永齐正为他那副急切的样子所感动,却发现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顿时不悦地在他屁股上狠掐了一下。

  “哎呀,”胖子的叫声顿时变了,“快来啊!救命啊!诈尸了!诈尸了!”

  搅得医院jī犬不宁,一个女医生走了出来,叉腰河东狮吼:“叫什么叫!再叫宰了你们两个!”

  吴品笑得前翻后仰,这个活宝!

  “什么病?!”

  赵永齐的脸微微一红:“我体内、体内有东西……”

  “什么东西?!”那两人齐声问道,眼睛不断在他身上探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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