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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_鼓手K99【完结+番外】(9)

  “七条!”

  “五筒!”

  “站住,碰!”

  “碰你妹,杠死你。等着吃杠开花吧,你们这群猪!”钱海拿起那颗麻将,洋洋得意地说。

  赵永齐面色不善地瞟了他一眼,gān开花?你才被gān开花!你全家都被gān开花!贱货!

  “嘿嘿,不好意思,小弟先走一步。”他们打的是陈麻,要全部胡了才算数,吴品第一个开了张,好不开怀,不过笑容立刻就没了,赶忙捂住了嘴,仿佛为自己说出一句不吉利的话而后悔不迭。

  “走好走好。”

  “慢走不送。”

  钱海和吴品心照不宣,一起对他调侃着。

  “嘿,我也糊了,你们俩兄弟血战去吧。”

  申明和钱海不慡地瞪了赵二狗一眼,继续在那切磋。

  没一会儿,申鸣就倒下麻将,威风凛凛地坐直了:“对对胡,带根!”

  钱海俯过身,拿起麻将一块一块地检查着,极力寻找漏dòng,最后他不得不心疼又失望地递过一张大钞。

  其他三个人都幸灾乐祸地望着这个悲qíng人物,替他哀悼过后便继续搓,搓得热火朝天,你侬我侬,钱海竭尽全力,可仍是没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显然女神不喜欢他这种类型,更热衷于像赵永齐这样帅小伙,人家已经是有妻之夫了,你这个贱女人,对人家穷追猛打又是何必呢?

  幸运女神对他的腹诽极度不满,在他肥臀上轻轻一拧,让他没几下就把手中的钱输了给一gān二净。

  看着白花花的钞票如同流水流进了别人的兜里,钱海急了,不得不铤而走险做大的,可就是糊不了牌,气得他拍案而起:“连输十把,真他妈晦气!老子不玩了!”

  赵永齐的手还在麻将上,他叼着眼,翘着眼:“钱胖子,你gān什么呢,打麻将,娱乐而已,你发什么火?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来,大家说是不是?”

  申鸣也冷冰冰地看着他:“部队里有部队里的规矩,赌桌上有赌桌上的规矩,哪里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吴品正赢得欢乐,自然舍不得那款‘胖子牌’提款机,便淡淡地附和:“是啊,无规矩不成方圆,钱海,还没到时间,你再不愿意,也要坚持到十二点。”

  离十二点还有整整两个小时,岂不是要把衣服裤子输光?不过输了拍拍屁股就走,确实说不过去,钱海压抑着任人宰割的痛苦,不得不回到了座位,继续挣扎着。

  “好样的,人就是要这样,哪怕是把娶媳妇儿的钱也输光了,也要面不改色。”吴品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一副‘以你为荣’的样子,“钱嘛,对咱们年轻人来说,就是用来消费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只要高兴,就千值万值!”

  钱海像个闷葫芦,不开腔,见状申鸣朝冲钱海开玩笑的男人使了个眼神,叫他顾及下人家的感受,不要太过分。

  赵永齐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下一秒就转运了,世事无常,钱海你也不要气馁。”算是给了他一个变相的安慰。

  钱海还是不说话,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牌。仿佛打定了主意,要来个咸鱼大翻身。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一番卧薪尝胆、忍rǔ负重,男人终于自摸了一回。

  大家以为是偶然,都没当一回事,自顾自地谈笑风生。没想到胖子糊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会儿清一色,一会儿龙七对,一会儿杠上花,忽如一夜chūn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几人被他不断倒牌的动作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刮风下雨不断,吴品有些吃不消了:“先养jīng蓄锐,深藏不露,接着后发制人、大开杀戒。钱胖子,咱们几个哥们真是小看你了。”

  ☆、反败为胜

  申鸣则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糙木皆兵的模样。本来对胖子不削一顾的态度变得防备忌惮。

  赵永齐有钱,倒是无所谓。但是看见大家都一副紧张的表qíng,也就应景地也跟着愁眉苦脸起来,毕竟胖子之前的确输得很惨,给他点肯定和渲染说不定就开始得意忘形乐极生悲又放起pào来。

  然而失算的是,那个人丝毫没有受他们影响。依然是面色严肃地抿着嘴,一心一意沉浸在麻将里面,对着他们狂轰乱炸,不出一会儿,手边的钱就堆得像山高,凶残得很。

  有否极泰来,自然有物极必反,而钱海的运气用不尽似的,如大海奔流滔滔不绝,到了后面,竟泛起大làng,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不断地抢杠、抢糊,几乎每把都带根,还时不时地自摸,就连老道的申鸣也忍不住烧起了烟,吴品更是输得眼睛都红了,巴不得对方忽然bào毙。他们三人好似被卷入了无底dòng里,暗无天日,处于水深火热,煎熬无比。

  他以前有个亲戚,以赌博为生,搓麻将的技术好得很,想抓什么牌就抓什么牌,像耍猴一样把桌上的人耍得团团转,可惜英年早逝。钱海莫非是得到了他的真传?赵永齐心想。他总觉得不对。因为他太了解钱海了,这人就是个倒霉蛋,在赌桌上十有九输,而且不管输赢,那张嘴都会不停地碎碎念,总是会闹出这样那样的动静,可今天他看上去沉着得很,跟以前就像是判若两人,还是就是,这运气也未必好得离谱了点,拿上chuáng打个比方,一般人只能坚持几分钟,就算yù望再qiáng身体再好,也不过半个小时、个把钟头,能不休不眠、yùlàng涛天gān上个几天几夜的男人几乎没有,人毕竟是ròu做的,凡事都讲个极限,除非撞邪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慢慢抬起了视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钱海那张肥嘟嘟的脸上yīn沉一片,布满血丝的眼睛鼓着,嘴角咧开,笑得好不狰狞,跟鬼附身没有两样……

  “我擦,怎么这么臭?”吴品忽然捏住鼻子,埋怨起来了,“是从厕所传出来的么?”

  厕所gāngān净净的,根本就无人使用,由于几人害怕,赵永齐便找来个夜壶,放在边上,让他们就地解决。夜壶还没装满了,怎么会冒出恶臭的气味?不太可能。

  申鸣则朝里面望了一眼,隐晦地说:“不会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吧?赵二狗,你还把那玩意留着,不怕得病吗?”

  其实那具尸体永远不会腐臭,说了他们也不懂,赵永齐辩驳:“人我放在冰柜里的,再说门关着呢……”说着这儿,他忽然意识到,这股恶臭似乎就在旁边,于是与两人jiāo换了下眼神,然后冲钱海颔了颔首。

  吴品懂了,便朝钱海打趣:“我说钱胖子,不就赢了几个钱,也不至于兴奋得屎尿都涌出来了吧。”

  钱海充耳不闻,把牌猛地一推,然后朝众人伸出手。

  大家刚拿着牌,那人就糊了,岂不是天糊?谁都不信,探出头去看,只见那副牌真是绝了,一二三七七七八八八九九九万,名副其实的清幺九!又是自摸,你妈,那该是多少番?

  三人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脸色白得不能再白,全都要死不活地呻吟着,真他妈撞到鬼了!钱海也不说话,只是那张脸戾气汹涌,仿佛谁不给钱就咬谁一口。

  如此一来,吴品和申鸣的钱全都输光了。赵永齐身上带的现金不足,不敢外借。他可不想到了最后输得连内裤都不剩,所以只好对不起兄弟了。

  “妈的,老子不信邪,再来!”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惨,吴品十分不甘,还咬破了中指,在额头上点了一枚血印压邪。赵永齐肚子都笑疼了。

  申鸣也不肯承认自己居然搓不过钱海这个蠢蛋,便摩拳擦掌一番,摆出扭转乾坤、决一死战的架势。结果一上场就连……输三把,吴品也没好到哪儿去,脱一件衣服输一件,什么金表、金戒指被钱海三下五除二就全收进了兜里。

  哪怕大势已去,两人还不肯认输,非要赢回来:“欠着,欠着!”结果越欠越多,实在欠不起了,才不得不偃旗息鼓。

  吴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上泪流成河,比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了还要痛不yù生、伤心yù绝:“算、算你狠,钱胖子,你给老子记着!”他像喝醉了似的,歪来倒去,然后靠在了脸色同样很不好的申鸣肩上。申鸣牌品不错,输了就输了,也不说什么,就是不高兴也不会过分地表现出来。

  ☆、胖子变为大杀器

  见吴品受的打击不轻,就免了对他的教训,申鸣拖着他就往外走:“二狗,我先送他回去,输得只剩内裤,够他哭好一阵了。”

  赵永齐正要调侃几句,空气却响起一把嘶哑又尖锐的声音,就好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似的。

  “站住。”一直都沉默得可怕的钱海突然开腔了。

  那两人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头来。

  “把钱给我。”钱海直直地盯着他们,那双眼比黑夜都还要黑。

  赵永齐吞了吞口水,不着边际地将椅子往旁边挪了一寸,免得被他身上的寒气冻成冰块。

  “什么钱?你没看见我们的钱输光了么?”申鸣只觉得莫名其妙,兄弟间说钱伤感qíng,这家伙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刚回过头,就听见那人说了一句:“那留下一只手。”

  钱海的口气极为冷酷,根本就不像开玩笑的。申鸣一听,顿时就火了,将托在身上的人丢给赵永齐,就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我擦,钱海你简直就是找打!不就几个钱,我申鸣还会赖账吗……”

  见事不对,赵永齐想上前阻止,却被身上的重量压了回去。吴品完全神志不清,竟然拉开他的衣襟,煽qíng地舔他的胸部,气得他恨不得一脚废了这个乱来的小子。

  当然,这不过是个歹毒的念头而已,吴品毕竟是他兄弟,他断然不会那么做,只是伸手拼命将他推开,可吴品就像个牛皮糖,紧紧黏着他,好似一个非要喝奶的蛮横婴儿。赵永齐正拿他办法,就听见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居然飞出了两米远,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他才发现酿成特大事故的正是自己的脚。他看着那只脚,脸上满是惊恐,什么时候,连一只脚都可以无视本人的意愿,当家作主了?

  而扑上去想把钱海胖揍一顿的申鸣,脸上的表qíng也跟他如出一辙。不知道为什么,他向前冲的身子险险顿住,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仿若发现钱海身上绑了个炸弹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

  天上的月亮早就失去了影踪,仿佛在乌云里迷了路。过了好久,才挣扎着露出了头,只是它的颜色变了,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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