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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房客_九把刀【完结】(8)

  这让我非常不能忍受,我的好奇心已经qiáng烈到不断地自言自语,对着屏幕乱给建议。

  “拿出那只死老鼠塞在他的嘴巴里啊!教训教训这自以为是的小鬼!”

  “那个蛇毒!打在小jījī上!”

  “不是听说打一小截空气在血管里就会死人的吗?试试看!让我开开眼界!”

  “还是要玩活体解剖?让他吃多一点安眠药,边睡边死也就是了。”

  我胡思乱想的快疯了,但颖如就是gān耗着,甚至看书看到打盹,我的心qíng开始变得很恶劣,连陈小姐跟他男友在浴缸里做爱我都没兴趣看。

  直到半夜两点,颖如才把书放下,我jīng神一振。

  颖如首先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就在那坐在马桶上的男人旁冲澡,那画面之诡异令人提不起一点xingyù,而颖如洗完澡后,披着浴巾、将针筒灌满牛奶后,连血管都不瞄准就直接cha在昏厥的马桶男的大腿上,针筒一压到底,我摀着眼睛帮喊疼。

  那男人真的很惨,我猜他发烧依旧,但颖如洗完澡后,一点也没意思帮淋湿的男人擦gān,就这么让他半死不活地坐在马桶上腐烂。

  但颖如对刚刚擒到手的小男生就温柔多了,她拿出几颗安眠药捣碎,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了,接着拿出刚刚用来注she牛奶的针筒,灌入黑漆漆的酱油,端详着熟睡的男孩。

  想些什么呢?

  颖如抚摸着男孩的手臂,像是在寻找较明显的静脉。

  “你真是太难猜了,打下去的话,顺序就都乱掉了啊……难道你等不及他开始脱水,就想乱打东西进去?”我看得颇有兴味,因为这次我可是相当赞成颖如快速整人的作风。我一样等不及了。

  颖如微笑,果然将没有消毒过的针孔cha进男孩的手臂里,让酱油慢慢渍入血管,我的嘴巴随着酱油越灌越多,张得越大。

  “好咸啊。”我差点没笑死,虽然我并不认为血液里有这么多酱油会死掉,但一定不会有乐观的下场,光是渗透压剧烈的改变大概就足以让红血球爆炸还是萎缩的。

  男孩睡得很死,任劳任怨地让颖如连续灌入大约三百多毫克的酱油,我想过不了几天,他也会被扔进浴室里。

  颖如睡了。

  我也闭上眼睛。

  她不晓得是随xing整人?抑或是早有步调不一的安排?总之我难以估计她的行为,但我已经不觉得这是一面倒的悲惨qíng况。

  难以逆料,但一点都不悲惨。

  颖如的捉摸不定,以及还有什么隐xing疯狂即将bào露在我的眼前,都让我感到兴奋与好奇。

  当然,我并不准备认输,也不会输。

  因为我看得比她多。

  18

  第五章 jiāo锋!(1)

  “早!”我向早起上班的王先生打招呼,愉快地在客厅吃早点看报纸。

  “早。”王先生向我点头示意,他可怜的女儿睡眼惺忪向我挥手道别。

  我睡得少,但睡得可好,只比被迷倒的柏彦稍差一点。

  愉快极了。

  我吃完烧饼豆浆后,陈小姐才跟她那矮男友匆匆下楼,我想跟她说句早安什么的,但她的脸色十分疲惫,于是我将话吞进肚里,gān骂了几句。

  “早啊!房东先生。”郭力不久后也下楼,拎了一个褐色小皮箱。

  “早!早上有课啊?”我寒暄。

  “是啊。”郭力站在我面前,不急着开门出去。他总是不急着做任何事。

  “令狐弟还在睡啊?”我装作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看得见。

  “不啊,昨天只有我在这里过夜,他小子值大夜班,等一下才会回来。”郭力笑笑,这才开门出去。

  我听着郭力开着他那台BMW离去的引擎声,上楼涂鸦笔记本。

  我的灵感飞涌而出,白纸在顷刻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幻想与布局,每个支线又佐以更复杂的支线可能,所有的一切全都纠结在一起。

  柏彦十二点醒来,那时颖如已经喂了那年轻人又一次安眠药,然后又一剂酱油,而马桶男则被针筒从下腹部打进不知几毫克的牛奶。

  睁开眼睛的柏彦很错愕,甚至还躺在地上赖了半小时才真正醒来。

  摸着将yīn毛粘成一团糟的gān掉jīng液,柏彦并没有那么惊讶,但坐在地上的他似乎陷入百思不解的qíng绪:打枪打到几乎一丝不挂、立刻睡着倒地,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gān。”柏彦失笑道。这是他白痴的结论。

  柏彦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显然药力持续夺取他的平衡感。

  “你妈的,gān你妈的!”柏彦揉着太阳xué,表qíng狰狞地打开计算机屏幕,然后才拿卫生纸试图把jīng液擦掉。

  当然擦不掉,卫生纸的碎屑粘在yīn毛上。

  “我怎么会看这只大奶妈打飞机?”柏彦一直旋转着脑袋,就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我解读着他的表qíng。

  柏彦又骂了几声「太夸张”后,去浴室拿起漱口钢杯装水冲yīn毛,用肥皂搓搓搓搓搓搓,就是不肯gān脆洗个澡,一点卫生概念都没有。

  “再去突击检查你一次吧?这次吓死你!”我得意洋洋地看着柏彦愤怒地清理我的jīng液,盘算着应该怎么打扰他,但颖如喝完一杯咖啡跟一小片面包后,就蹲在马桶男的面前,量体温、看瞳孔、搭脉搏,然后就开门出去。

  我紧张地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自言自语:“你不是要去找猎物,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藏好小男生。但你要去做什么呢?去买新的有趣东西吗?”

  我的神经发烫,因为颖如不是下楼,而是上楼。

  来找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好象不存在似。

  颖如慢慢、一步一步轻轻踩在阶梯上,我嘴唇一痛,这才发现我的牙齿已经将下嘴唇咬出血来。

  “糟糕!”我快步走出卧房,紧张地将卧房门关上。我绝不能让她发现我秘密的眼睛。

  我深呼吸,调节着qíng绪,但一种很畸形的恐惧正凝结在门的另一面,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个焦黑到着火的影子正烧烫着门。

  “不要敲门。”我吐气时还在颤抖,好想对着门大吼大叫滚开。

  “扣扣扣,扣扣扣。”

  我不能立刻应门,不然就太刻意了。我转转脖子。

  “扣扣扣,扣扣扣。”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双手按摩着肩膀。

  开门。

  “嗯?啊!颖如!”我佯作惊喜,站在门口。

  “嗨,房东先生。”颖如轻轻的声音,脸上微笑。

  “什么事啊?记得房租过两天才需要缴的吧,哈。”我真是不知道,仍是站在门口。

  “是这样的,我房间有个盆栽要修,但缺把大剪刀,不知道房东先生有没有剪刀可以借我?”颖如说谎脸不红气不喘,语气甚至更加轻柔。

  19

  第五章 jiāo锋!(2)

  “是这样啊?大剪刀……我想想……”我抓着头,脑子一片混乱。

  跟我借剪刀gān嘛?

  我有大剪刀吗?

  我应该借吗?

  “比普通大的剪刀再大一点就可以了。”颖如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瞬间松懈我的神经紧绷。

  “我找找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回答,总之我话出口后,我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我转过身,在一个又一个的抽屉里寻找大剪刀,而我的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颖如的动静,我实在很怕她从我后面突袭,到时候我可没有一天吃好几次安眠药的好本事。

  打定主意。

  “有吗?”颖如关切问道。

  “这一把行吗?”我拿起一把实在不能算是大剪刀的剪刀,故意忽略抽屉的角落里躺着另一把更大的裁fèng刀。

  我打心里不想借给这颗炸弹任何东西。尤其我房间所有的东西沾满了我的指纹。

  颖如眯着眼,看着我手中的剪刀。

  拒绝吧!

  “可以。”颖如伸出手,高兴地说:“谢谢。”

  十秒钟后,我呆呆地看着颖如的白色洋装隐没在楼梯口,十足的胜利者姿态。

  “有妳的。”我憎恨地说,对这次对决的落居下风感到羞耻。

  我回到卧房后,便深深感到后悔,而不只是毫不足道的羞耻而已。

  当时战败的感觉,有如战场中的士兵被迫将手中的步枪借给敌军枪毙自己。

  很糟恨糟。

  颖如走进房间,褪下身上雪白色的洋装,解下蕾丝内衣裤,一丝不挂,粉红色的rǔ头微微隆起,rǔ房下方鼓起的弧度,恰恰是男人的手最想捧起的角度。

  然而,颖如匀称修长的身段并不会使人充满邪念,而是令人想轻轻搂着、亲吻一整个下午的纯洁。

  她在笑,看得我有些痴了。

  颖如从chuáng上拿起那把剪刀,走进浴室,轻轻蹲在马桶男面前,将他的衣服跟裤子全剪开,让男人衣不蔽体地坐着,接下来,剪刀刃口轻轻扣住男人的左手小指。

  我的眼睛大得不能再大。

  “别……别这么gān!”我惨叫。

  男人的脖子抽动了一下,颖如的脸上喷上极细的红点。

  但她的眼神专注到发出光芒,在屏幕里闪闪发亮。

  “住手…住手……”我只能作这样的旁白。

  剪刀刃口打开,重新扣住男人的左手无名指。

  我透不过气来,两手手指紧密地缠在一起。

  红色流满浴室,以及颖如的双手。

  我的手指也滚烫起来,我连忙甩他一甩,但不可能出现的痛楚以象征、以隐喻、以病态、以抽象的速度,沿着手指里的神经直达我的心脏,像有根针在血管里扬帆穿梭一样。

  我抓着胸口,五指指甲深深cha在肋骨的fèng隙之间,依然无法逃避电视屏幕中那把红色剪刀。

  十根手指掉在瓷砖地上,然后都给颖如扔进马桶里。

  冲掉。

  马桶男默默承受着,无怨无尤,好象之前就签下“绝不喊痛”的切结书,也或许他早已因为发烧过度将几千条神经全都给烧糊了,连他的老二、yīnjīng跟yīn囊,被钝钝的剪刀分成二十几次剪掉,他也只是微微拱起背、晃着两只脚,表示“他知道了”。

  但我却透过电视屏幕,被迫吃食着、分享着马桶男的尖锐痛苦。

  他感受不到的,我被迫扭曲五官及四肢作响应,仿佛化身为马桶男的末梢神经。我甚至痛到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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