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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秘书之大地的谎言_小僧【完结】(16)

  见没有人提出,或者说敢提出反对意见,狱长满意地咂咂嘴,喝道:“马宣,带这两个人去禁闭室。”

  没人响应。看守们面面相觑,马宣瞪大了眼睛,yù言又止。

  狱长奇怪道:“怎么?”

  马宣道:“报告!我们这里……禁闭室,我们这里没有。”

  狱长怒道:“没有?不可能!我看过资料的,禁闭室在cao场另一侧一个单独的窑dòng里,叫做西dòng……”

  马宣道:“报告!西dòng本来是有的,但是后来一次山体滑坡,把西dòng埋了。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没有新的禁闭室,也没发生过什么事qíng需要用上。”

  侯风忍不住“咯咯”冷笑了两声,这正合他意。狱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虽然是这样,那么也需要对他们两人进行处罚!把他们押回他们的牢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让他们离开哪里!不许他们放风或者劳动,也不许他们和任何其他犯人接触,让他们在自己的牢房里蹲监禁!对了,还不许他们互相jiāo谈!马宣,吴仲达!”

  马宣和吴仲达齐声应道:“有!”

  “你们两人轮班值勤,守住他们牢房的甬道口,除了送食物和清洗便盆的,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

  曾通哆嗦地走在侯风后面,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阳气厚重的众人,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空守恐怖邪异的怪诞,他就忍不住地发抖。狱长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尽管他清楚狱长自己曾经质疑过监狱里是否有鬼的问题。当然,曾通没有想到的是,当着那么多看守的面儿,狱长即使相信,也不会让曾通讲述自己遇见的经历,那只会导致混乱而使得狱长自己的权威受到影响。至于侯风,则对此完全嗤之以鼻。侯风正冷笑地跟着马宣的步伐。

  曾通和侯风一前一后,心态神qíng毫无相同之处,但他们的口袋里则同样装有一叠纸和一只铅笔,以及各自牢房的钥匙。这当然是出自狱长jīng心的准备。

  两人回到,或者说被押到自己曾经的牢房,现在的禁闭室。曾通爬进被窝,期望捂在里面可以让自己不在哆嗦。同时可以听见侯风在隔壁吵闹:“他妈的!谁把老子的chuáng弄坏了!我要求换chuáng!”

  “吵个jī巴!什么chuáng不chuáng的?”似乎是马宣的声音,“cao!你睡的明明是土炕,哪里来的chuáng?”

  “我日!什么jī巴狗屁土炕,你爷爷不爱睡!还不给老子换一张,老子要睡chuáng,你有个屁好笑?”

  “嘿——您倒是装起大爷来了,来来……”一阵开门的声音,然后猛然是类似棍棒敲打破布的声音:“我叫你装bī!我叫你装大爷!cao你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来招惹你大爷我!我打死你这孙子!还想jī巴换chuáng,我换你的卵蛋——”

  只有马宣嚣张的叫骂声,和不断的棍棒敲打破布声。侯风一声不啃,默默的让一个其实远远不如自己的搏斗对手发泄肾上腺素。曾通忽然为马宣感到害怕,天知道,侯风这样根本不必要地挑逗马宣是为什么?难道是给狱长一个借口,一个让马宣死的借口?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侯风要报复马宣,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样耸人听闻的手段来。何况——侯风兜里既有自己牢房的钥匙,狱长还给他看过地图!

  曾通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了侯风这边。尽管侯风曾经同样的毒打过他。

  “算了。”一个gān涩的声音。曾通想了一下,辨认出是极少开口的吴仲达。

  “行了,”马宣似乎是打累了,“你这孙子皮还挺厚,以后大爷烦了就常找你练拳啊。嘿嘿。越狱就个关禁闭,那是你赶上时候遇上咱们狱长是个大好人发善心。”

  马宣嘀咕着关上门,和吴仲达走远了。狱长吩咐过,让他们轮流守在甬道口。这条甬道只有四个单间,却仍然有些长,还拐了个弯。站在甬道口,连侯风那间的门口都看不见。听见马宣和吴仲达远去,曾通常出一口气。不是为了同qíng侯风,而是害怕侯风突然bào起杀掉这两个看守——曾通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即使拔出枪也不是侯风的对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也许是因为侯风身上一种说不出的杀气。

  马宣嚣张的声音从甬道口沿着甬道壁反she过来,似乎在跟吴仲达chuī嘘什么。曾通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厌恶。要分析马宣这样一个简单的小人物,曾通也能胜任。自己刚来监狱的时候,也被他欺负毒打过。但是随着和狱长关系的深入,马宣逐渐也对他客气起来。后来侯风来了,肯定路上没有少吃他的苦头。这回他和侯风被狱长毫不客气地反绑双手,声称越狱被擒,马宣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对曾通他尚留几分qíng面,对侯风这个和狱长不那么近的,自然痛下毒手。想起马宣嚣张的面目和在狱长面前狗一般的嘴脸,曾通忽然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侯风是对的。这样的人实在该杀。在旁人看来罪不至死,那是因为这些旁观者没从中吃过苦头。

  隔壁的侯风沉寂下来,很快曾通就听见均匀的呼气声,呼气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鼾声。这个侯风,在被人毒打并侮rǔ两分钟之后,竟然坦然入睡!

  他确实是个可怕的人。

  曾通合上眼睛,翻了个身,怀里传来细细的摩擦声。他伸手一摸,摸出几张纸来。这是刚才看完的的纸上面是狱长和侯风的谈话——真实的谈话,不是口头上的敷衍。也许狱长会随即发现这几张事关重要的纸张不见了,也许他现在在大发雷霆,或者焦躁不安?不,他那么冷静的人,一定不会的。

  曾通笑着举起纸,无意间的一个差错,有恶作剧的效果呢。但他的笑容马上凝固了。

  昏huáng的灯光从甬道口的侧壁上反she过来,狱长的字迹模糊不清。确切的说,是有另外的字出现。曾通马上反应过来,是纸张的背面。狱长和侯风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狱长:“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我倾向于,相信。”

  这是什么意思?曾通飞快地翻转过来,他们前面的对话是:

  狱长:“……我需要你了解一下这些qíng况。”

  侯风:“我明白了,我会去的。这太可怕了,如果这是真的话。”

  狱长:“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侯风:“我不知道。你呢?”

  毫无疑问,狱长给侯风看了什么东西。否则侯风那句“我明白了,我会去的。这太可怕了,如果这是真的话”明显不符合对话逻辑的突兀。

  那么,狱长给侯风看了什么东西呢?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侯风这样一个变态杀人狂说“这太可怕了”这样的话?

  曾通不知道,也明白自己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推理能力。于是他接着看下去:

  狱长:“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我倾向于,相信。”

  侯风:“不可思议。你怎么能相信?我拒绝相信。字是人写的,如果这个人有什么企图或者yīn谋呢?”

  狱长:“那不是问题。不错,你说的是有可能的。但这不能排除他写的是事实,这也是可能xing的一种。”

  侯风:“很有挑战xing的事qíng,不是吗?”

  狱长:“看来你动心了。”

  侯风:“你知道为什么?你看起来不象一个狱长。”

  狱长:“你什么意思?”

  侯风:“一个狱长,怎么可能不信任他的同僚,而和他手下最危险的囚犯商量这样的事qíng?”

  狱长:“别自我标榜。你看起来也不象资料上说的那样。但事实就是事实,你必须接受,你,是囚犯,我,是狱长。如果你不接受,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侯风:“我没有挑战你的权威。但你必须给我权限,如果你没有忘记什么是我的拿手好戏的话。”

  狱长:“你、我、曾通。”

  侯风:“为什么有他?他有什么用?凭什么相信他?”

  狱长:“有什么用你会明白的。如果要在你和他挑一个的话,我肯定相信他而不相信你。”

  侯风:“很好,讨论计划吧,开始怎么办?”

  狱长:“第一步,必须知道这个监狱的构造。我手里的地图不完整而且错误百出,我曾经悄悄夜探过,很多地方都和地图明显不同。而且,有好几次我都察觉到,我被人发现了,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不知道其人的身份和数量,但我以我的名誉保证这是真的。我们必须探知到整个监狱的构造,否则无法行动;同时,我们也需要查出跟在我后面的人是谁。”

  侯风:“同意。具体呢?”

  狱长:“你有时间先默记一下地图。我给你们钥匙。不要给曾通说实qíng。你们装成越狱的样子。我们的目标首先是从这里到最西边,这一段地图上没有的,但是现实中存在的甬道。你带曾通探察地形,你需要默记一下地形,然后想办法甩开他,然后你跟在他后面。我会跟在你们后面,在你甩掉曾通之后,我跟在曾通后面,你跟在我后面。曾通肯定会瞎撞,你需要将他适时的引导到正确的路线。回来之后,我们再对照我们各自记忆的路线。”

  侯风:“同时我还需要观察是否有人跟着你?”

  狱长:“不错,我以为你能对付,怎样?”

  侯风:“如果是用钥匙的话,越狱就说不过去。”

  狱长:“如果哪个看守真的忠于职守的话,会给我提出来。否则的话,就是怀疑对象。”

  侯风:“好!”

  似乎是为了节约纸张,两人的字越写越小,也越来越具体实际。看到狱长的计划,曾通终于明白为什么侯风会越狱的时候带着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被侯风殴打抛弃,为什么会在甬道里迷路,在被看守们殴打的时候,为什么狱长能第一时间内赶到。

  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自己会迷路。也许,是侯风做了手脚吧。

  这一切,原来如同狱长承认的那样,都是狱长cao纵的。侯风所谓的越狱,不过是探路的烟幕而已。

  字到这里是真的没有了,曾通奇怪的注意到,没有狱长和侯风在这次夜探完之后的讨论。他清楚地记得两人在辩论茶与文明这个话题的时候,还不停的笔谈。而现在看到的所有字迹,似乎都是出发之前的。

  也许是不小心丢到哪个地方了吧?

  仅仅在这几张纸上,也有不少不好理解的地方。比如狱长写的,“你、我、曾通”是什么意思?侯风前面说的是“如果你没有忘记什么是我的拿手好戏的话”。侯风的拿手好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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