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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_南无袈裟理科佛【完结+番外】(289)

  谷雨低头看下去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迟缓了许多,接着我瞧见他的眼神涣散,脸上的表qíng渐渐变得木然起来,便晓得他已然中了努尔的巫术之中。

  努尔的巫术传承于麻栗上蛇婆婆,神秘的蛇婆婆便是连王朋的师父,青城三老之中的梦回子也要敬重的人物,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在一阵类似于呢喃的咒文之后,努尔看了我一眼,然后提出了三个我们jīng心准备的问题。

  第一问是:“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找回本我,确定身份,谷雨很准确地答出了自己的名字来,眼神继续涣散,已然处于了一种轻度催眠的qíng形去。

  第二问是:“你的工作是什么?”

  谷雨报上了自己的职位。

  第三问来了:“除此之外,你还需要做什么?”

  回答是“监视”,这话儿让我们jīng神一震,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努尔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监视谁?是谁在指使你的?”

  谷雨木然地说道:“监视宜昌这一带的动向,任何可能威胁到厄德勒安危的行动,都需要反馈上去,这是我的职责。是谁指使我的?是……”

  他拖长了语调,仿佛在沉思一样,而那话儿就已经在唇边迸发出来的一霎那,突然将他的双目一睁,脸上的表qíng顿时就开始扭曲了来,努尔瞧见了,额头的青筋一跳,腹中急切地喊道:“不对,他醒过来了……”

  话音未落,谷雨的脸上瞬间变得无比扭曲,从椅子上面豁然而起,朝着努尔扑去:“混蛋,竟然敢对我下手,找死!”

  这事qíng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不过我却晓得,谷雨定是被人下了降头或者巫术,平日里没事,但是只要在这种状态下,一涉及到某一个人的名字,便会立刻发作,如此刻一般。事发突然,他一下就扑倒了努尔的身上,跟努尔滚落在了地上,接着一双手如铁箍一般,紧紧地掐着努尔脖子处的喉咙那儿。

  我瞧见努尔伸手来拿住,但是却掰不开他的手,心中惊讶,赶忙上前相帮,却发现这家伙的手上竟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根本弄不动。

  努尔的脸色开始发红发青了,显然是被他掐得有些难受,我感觉不能再继续了,一咬牙,血劲上涌,右眼之上立刻浮现出一颗神秘符文来。

  透过这旋转不定的神秘符文,我瞧见一股黑线从谷雨心脏出流到了双手之间,这便是支撑他变得如此诡异的缘由,于是果断地出手,将他的一对胳膊直接给弄折,黑线断开,力道不再,这才将他给弄开了去。

  而就在这黑线一断之后,无力再继续的谷雨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来,桀桀怪笑道:“想要从我口中套出秘密?哼,你们真的想得太美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从死亡边缘徘徊过来的努尔猛然喊道:“小心,他要自爆!”

  我这才发现他心脏处的那黑线源泉变得剧烈而躁动不安,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不过经由努尔提醒,我却已经把握到了关键所在,一掌拍在谷雨心口,雷劲一出,先是压制住它上涌的那一波劲儿,接着炼妖壶观术立刻施展而出。

  那邪恶到了极点的黑线被我的虎口吸入,bào戾之中,带着一丝不甘,从谷雨的口中喊了出来:“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语音最后,却是被我给吸入虎口之中去了。

  这气息一消,谷雨却是双眼一翻白,昏死过了去,我看了努尔一眼,他将手指贴在了谷雨的脖颈之处,按了两下,朝着我苦笑道:“意识昏迷了,如果没事,三五天就能够醒过来;要是受创严重,估计这辈子也就醒不过来了。”

  “植物人?”

  我说了一句,心中止不住地有些发寒,站起来,坐会原位去,然后问努尔道:“厄德勒,这个名字,应该是邪灵教徒对自己教派的称呼吧?这里面,还有邪灵教的事qíng?”

  努尔点头,说除了邪灵教,很难想出还有谁能够有这样的实力,当着我们两个玩出这么一手。

  仅仅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谷雨,就能够弄成这么多惊险来,这对手当真是有些恐怖,我和努尔回过一口气来,看着地上躺着的谷雨,都感觉十分麻烦。

  虽说潜藏在谷雨之中的那股意识没有能够自爆成功,而是给我给炼化了,但他若是苏醒不过来,我和努尔这边还真的有些难以解释。

  不过麻烦总是需要面对的,我立刻让人赶紧过来,将此刻的qíng形说清楚,得知谷雨是潜伏的内jian,包括我们自己的组员都感觉有些诡异,而就在此时,一身湿漉漉的徐淡定出现在了门口,跟我招呼道:“大师兄,我回来了。”

  此刻的会议室一片乱,我留努尔在这里收尾,走出来,拉他到了一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徐淡定往会议室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事儿有点麻烦了。”

  第三十五章 空城计

  “什么问题?”

  我瞧见徐淡定身上的衣服还都沾着湿漉漉的水汽,站在我面前,挪动了一下脚步,便出现了两个湿脚印,便晓得他应该是下过了水,而开口便又是这么一句话,我便拉着他,来到会议室旁边的休息间里,然后沉声问道。徐淡定进门之前,看了一下乱糟糟的会议室,努尔将昏迷过去的谷雨给抱了出来,奇怪地问了一句:“这儿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我将刚才的事qíng跟他简单讲了一遍,徐淡定没有多问,而是跟我解释起了他这边的事qíng来。

  白天的时候,我让各人四处打探消息,而徐淡定则被我差遣出去,跟进小白狐儿这一条线索。他是正统的茅山道士出身,老爹是茅山长老徐修眉,师父是茅山长老梅làng,这样的资历并不仅仅只是可以拿来依仗的,他是特勤组里面唯一能够和我、努尔并肩的高手,独当一面的人才,得了我的差事,就按图索骥,开始了盘查之旅。

  小白狐儿虽说一如人类小孩,但到底是异类出身,闭目而眠,却也能够将自己的意念散播到空间里去的,只要有足够的jīng力在,维持一两天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妖族法门,只有我能知晓,而我在私底下jiāo代任务的时候,给徐淡定谈及了,他也能够一步一步地找过去。

  尽管有着这样的法子,但是真正想要把握好方向,也是一件十分难的事qíng,即便是徐淡定,也是用脚板子走了好多的路,才找到了小白狐儿被带到的山村,也亏得他脚程快,要不然那几十里曲折的山路,也着实是让人头疼的。徐淡定赶在太阳落山的当口到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小的自然村,山包子上面加起来的人家只有八九户,旁边种了许多柑橘树。

  他不敢进村,围绕着村子周围徘徊了好一会儿,方才确定这里就是小白狐儿被带到的地方。

  接着他蹲在糙丛处仔细观察这儿,发现这里的村民总有一股别处所没有的谨慎和戒备,出门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朝着路口和四周打量一番,才走开。

  村子的房子很好,别的地方都是土屋,而他们这里大部分都是印子房——所谓的印子房,其实就是水泥房,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在九十年代初期,莫说在这样的山窝窝里面,便算是城里面,恐怕也是不多的,与之相对应的,则是这个自然村附近的农田大部分都给抛荒了,长满杂糙,只有靠近房前屋后的几垄地种些小菜,供主家食用。

  瞧见这些,再结合我今天所说的论点,徐淡定便晓得这里恐怕就是岷山老母所在的一处窝点,至少也是中转站。

  不过像这样的地方,要是没有镇场的高手,那简直就是笑话,他在思量了一番之后,决定按兵不动,等到夜幕初上,瞧见小白狐儿和三个小男孩从村中一处最大的房子里面被撵出来,除了小脸蛋儿脏了一些之外,也没有太多的伤害,于是便折身返回来了。

  这qíng况倒还中规中矩,不过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呢?

  对于我的疑问,徐淡定敛容说道:“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戴蛤蟆墨镜的瞎子,觉得我一个人挺可疑的,就上来盘问了我两句,结果一言不合,便直接下了黑手。倒不是打不过他,只不过怕打糙惊了蛇,于是装作不敌后退,最后故意掉落到江里面去,潜回来的。”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人想必也是岷山老母的爪牙之一吧,你虽说落了江,但是对方要是谨慎一些,晓得自己那儿被盯上了,只怕会提前撤离。”

  徐淡定点了点头,也有些担忧地说道:“嗯,这就是我急冲冲赶回来的原因,那个瞎子还是小事,主要是不能顺藤摸瓜,那就打乱大计了。而且我虽然没有进村去瞧,但是感觉里面的人还是蛮有手段的,倘若是被围住了,我未必能够逃脱得出,所以才赶回来,让你来做个决定。”

  徐淡定看着我,而我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理说,此刻倘若再寻回去,打糙惊蛇了不说,而且还容易造成一个问题,那就是未必能够钓上真正的大鱼,但是听到徐淡定说那个村子里还有他所忌惮的力量,那便也让我有些发怵了,倘若是有人能够看出小白狐儿的修为来,必然会有疑问——这么一个小妖jīng,哪里是那个张二姐能够拐卖得了的?

  而一旦纠结起来,便能够联想到大张旗鼓的我们,不管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孩模样的小白狐儿跟我们是否有联系,他们都会生出许多疑心,也使得小白狐儿陷入了某种危险的境地去。

  为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我想赶紧将这个案子给破了,然而这个却不能以牺牲小白狐儿为前提。

  纠结了好一会儿,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小白狐儿的安危,将努尔给找了过来,然后下达命令。

  首先以谷雨这边的昏迷为借口,说我们要回到市局去一趟,这里面安排林豪陪着huáng紫玲,将谷雨带回市里面的医院去,严加看管,另外让张励耘留在县上,一来是做一个靶标,给人看,二来是等待京都前来的人手,而我、努尔、徐淡定和赵中华则今夜便秘密潜入西陵峡茫茫山林之中,转明为暗,看看能不能将岷山老母织下的密网,给撕出一条裂fèng来。

  之所以如此安排,其实也是因为谷雨的bào露,让我意识到这儿除了岷山老母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势力就是仿佛成为历史的邪灵教。

  这个曾经被认为是继白莲教、洪门之后,国内最大的第一组织,在莫名的崩溃瓦解之后,隐藏在了地下,然而它随便露出来的冰山一脚,都让人不由得心惊胆寒。岷山老母再厉害,也不过是雄霸一方的土霸王,哪里能及那滔天巨鳄来的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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