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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_南无袈裟理科佛【完结+番外】(721)

  女子扬起绝美的头颅来,眼中竟然出现了欣喜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是么,谢谢,谢谢你。”

  作为修行者,我的双手沾满了无数的鲜血,却从没有一位,在临死之前对我说“谢谢”,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看着一朵鲜花在她最美的年华里凋零,那绝对是一件违反自然和天道的事qíng,然而我却不得不给她解脱,因为如果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女孩子一定会疯掉,并且纯净的灵魂也会被玷污,成为一个yīn暗而又充满愤恨的虫母。

  杀人,即救人。

  我深吸了两口气,想象着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qíng,却没有任何后悔。

  姑娘,在这异国他乡,你此刻的生命里,充满了绝望,然而你所有的要求,却从来没有对作恶者有任何控诉,在如此痛苦的状态中,你还是选择了善良,选择了原谅,但是我不可以。

  我黑手双城绝对不会原谅那种不尊重生命的人,绝对不会原谅那些伤害我同胞的人。

  即便你是海峡对岸,即便我们处于不同立场,但你一样是中国人。

  你是我的同胞,血浓于水,浓于一切。

  你安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杀光一切残害的恶人。

  杀,杀,杀!

  我的心中一阵莫名火气,不过脸色却显得异常平静,对她说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果生命能够从头,我多想永远不要来到这个丑陋而荒蛮的地方,不过现在的一切,都是耶和华赐予我的苦难,是我该得的,神爱世人,他定然不会抛弃他的子民,我愿我的灵魂,在神的国度重获新生,也祝愿阁下,今后的道路里,一帆风顺。”

  我听到她的祝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着淡淡的温暖,透过玻璃缸子里,传递到了我的这边来。

  很神奇,一个没有任何自由的囚徒,居然还能够使出这般温暖的力量来,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炁场发生了什么变化,充满了活力和热qíng,仔细地感受着这种力量,它是我所知领域之外的地方。

  几秒钟之后,我点头,将手掌平放在了玻璃器皿之上,心qíng沉重地说道:“一路好走!”

  女子努力地扬起头颅来,嘴角含着笑,对着我的这个方向,很认真地点头说道:“谢谢。”

  简单的对话,我的劲气在瞬间吐出,隔着玻璃器皿,直接侵入了她的心脉之中,她身体里面的那些丑陋虫子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疯狂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往里面钻去,避开这危险,然而一旦被我的魔气给扫到,立刻枯萎,化作黑乎乎的虫gān。

  虫子肆意蠕动,而女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而是充满了安详和解脱,她的眼睛睁开,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沐浴着圣光一般。

  此时此刻的她,在我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怖,而是仿佛西方油画里面受难的圣母。

  然而她越是美丽,我心中杀戮的yù望就越发的qiáng烈起来。

  几秒钟之后,努力扬起头颅的女子又垂落了下去,这一次,她却是永远地陷入了宁静的沉眠之中,我伸出手,放在玻璃上面,仿佛隔着这空间,能够触摸到她那在此刻显得异常美丽而安详的脸孔。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我都不知道姓名的女子,我心中充满了涌动不休的qíng感,就仿佛她是与小颜师妹一般重要的人一般。

  当然,我并不是爱上了她,这种感qíng,与爱qíng无关,而是单纯地觉得,像这般美好的女子,她应该拥有着自己jīng彩的人生,而不是在这yīn暗cháo湿的地dòng里面,悄无声息地死去。

  我深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远处的通道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瓦罗阿和俞千八两个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朝着我的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赤luǒ着上身的俞千八脸上满是困惑,而那瓦罗阿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气冲冲地跑到了玻璃缸子跟前来,望着完全没有生机了的虫母,整个人就像发怒的凶鳄,怒声吼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昨天还给她做过检查,没有六个月时间,她是不会死的,怎么会这样子?”

  一开始他还是独自怒吼,到了后来,却将矛头对准了身边的俞千八。

  俞千八瞧见瓦罗阿有怀疑他的意图,赶忙辩白道:“瓦罗阿,你可别胡乱甩锅啊,我刚才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根本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瓦罗阿仍不相信,咬牙说道:“不对,不对,你刚才虽然跟我在一起,但是鬼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古怪的手段呢,中国人是最不可信的,你要是做了什么,最好跟我说清楚,不然等我查出来了,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俞千八听到瓦罗阿这般毫不客气的话语,顿时就双眼一红,张开嘴,仿佛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直接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瓦罗阿原本还想跟俞千八争论一翻,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这么不争气,什么话儿都没有讲,直接就昏了过去,轰然倒在了地上,弄得瓦罗阿又气又笑,指着地上的俞千八说道:“你这是抽的什么羊角风,有什么事qíng,好好说不成,非要躺倒地上去?”

  他用脚踢了两下,发现那俞千八宛如一滩烂泥,根本就没有动静,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疑的表qíng来,蹲下身子,将俞千八翻起,才发现他的脖颈处,居然有一道淤青。

  “不好!”

  瓦罗阿警兆立起,下意识地要起身逃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脖子突然一凉,一股锋利的寒意游遍了他的全身,下意识地身子一僵,哆嗦着说道:“谁,你是谁?”

  寒意在瓦罗阿的全身上下游走,他在一阵哆嗦过后,想着捏破身上的警兆符,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

  轰!

  重重的一脚,直接将瓦罗阿踹飞,横跨十几米,砸在了墙壁之上,这时他的耳边方才传来了一声淡然而又不屑的话语:“妈的,死太监!”

  第二十六章 雪仇,解救

  死太监!

  在我的眼中,瓦罗阿不但是一个太监,而是还是一个死太监。

  不过恶人之所以能够成事,是因为对方有着行恶的资本。这瓦罗阿虽然仅仅只是康可有的徒孙,但是反应力却绝对能比得上我在国内碰到的一流高手,在身子撞到墙壁的一瞬间,倏然弹起,从背上猛然一抹,居然抓出一把黑乎乎的长刀来,朝着前方胡乱劈砍,口中大声叫着。

  对方说的是泰语,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却瞧见他的这把黑色长刀十分有讲究,居然是从他皮肤上的纹身之中抓下来的。

  泰国人喜欢纹身,认为这玩意能够带给他们力量和勇气,同时也是荣誉的象征,按理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在受到如此重创突袭的之下。还能够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难得,不过他越是如此,我的心中越是冰寒。站在他的两米开外,平静地看着他疯狂地挥舞着,脸上充满了恐惧,心中莫名充满了快意。

  待瓦罗阿挥舞几刀,恢复了平静的时候。我方才悠悠说道:“作恶者,在受到仲裁的时候,会否想起当初自己逞凶时的心qíng,从而感到懊恼和后悔呢?”

  我的话,幽幽dàngdàng,并非从一处传出来,瓦罗阿左右张望,口中说道:“你是谁?”

  我冷冷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后悔?”

  听到我这传教士一般的话语,那瓦罗阿在愣了一下之后,突然桀桀地笑了起来。对我威胁道:“你就是弄死我虫母的那个家伙吧?藏头露尾的家伙,你居然能够潜入神巢里面来,当真是本事不小啊,不过那又如何,你进得来,出的去么?这里是巴gān达巫神的地盘,你若是还想活命,最好将我给放了,要不然,我保证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笑,我也笑:“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看来不给你露一点獠牙,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瓦罗阿猛然喝道:“呸,休想吓我,这是老子的地盘,信不信我振臂一呼,三百巴gān达信徒一拥而上,将你给淹没了去……啊!”

  这话儿最终由一声惨呼结束,厉声喊话的瓦罗阿发现一阵剧痛袭上心头,左右一看,却见双臂已然脱离了自己的身躯,然而却没有鲜血喷洒而出,不过伤口处的剧痛和麻麻痒痒的难耐,却真切地表现在了自己的心里面,这时他方才感觉到了绝望,原先那满满的自信也在瞬间崩塌,一双眼睛赤红,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痛苦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看着这个宛如猴子一般的家伙,我长长吸了一口气,不由得笑了:“原本想让你认错救赎的,不过想一想,猫吃鱼,狗吃屎,都是天xing,跟你这样的生物,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我意兴阑珊,而瓦罗阿则从我的话语里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来。

  他是恶人,不过也是相对的,在善良的人面前,他拥有充足的勇气,然而在面对着比他还要恶的家伙,胆怯却又紧紧抓紧了他的心脏,他大口大口地吸了肺中的氧气,扭动着没有双臂的身躯,颤抖而又执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现在痛苦么?”

  双臂被斩下,剧烈的疼痛侵蚀着瓦罗阿的脑子,怎么能够不痛?他qiáng忍着热烘烘的眼泪,勉qiáng地点了点头,而我则突然说道:“跪下!”

  瓦罗阿下意识地双膝跪地,朝着前往,也就是玻璃缸子的方向跪了下来。

  就在他跪下的那一刹那,一声轻飘飘的话语响了起来:“既然痛苦,那我就送你去见你们家的痛苦之神巴gān达吧……”

  唰!

  一剑,从瓦罗阿的喉咙处抹了过去,我没有斩头,而是用饮血寒光剑将此人的灵魂永世禁锢,让他无时无刻地在剑中的世界沉沦受苦。

  这件事qíng,凶戾的饮血寒光剑做得比我好。

  死去的瓦罗阿跪倒在地,脑袋耸拉着,仿佛在忏悔一般,而我则慢条斯理地将长剑收了起来,回身过来,对着躺倒在地上的俞千八说道:“行了,别装了,一记手刀还奈何不了你的,而且你也别再那里装死,我不会给你机会偷袭的。”

  听到我的话,地上的俞千八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不确定地朝着左右张望了一番,讨好地笑道:“这位老大,我跟这帮家伙不是一伙的,不过是过来做客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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