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引人入魂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转头对着程咬金说道：“你说当年有仵作给柳氏研过尸，咬金你能弄到尸格吗？老人家我想要知道当年那位仵作都发现了什么。”
“您老人家晚了一年，去年京兆尹府遭遇大火，大半的卷宗都被烧毁，也包括当年的尸格。”说到京兆尹那里着了大火，程咬金竟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卷宗烧了，仵作还在。就是现在老程我府中唯一的下人，你们几位也见过的，那个上了几岁年纪的老家伙……”
程咬金府中的老家人正是当年查验柳氏夫人死尸的仵作，他原本叫做刘茂。去年在一件案子当中，因为主官吃了好处，将一件谋害亲夫的铁案打翻了过来。后来东窗事发被上官发现，便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刘茂的身上。
刘茂被革除了仵作的职务，这些年攒的家底和房产也被充了公。他是做仵作的，也被视为不祥人，一般人家都不敢将女人嫁过来。故而刘茂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加上出了仵作之外也不会别的手艺。眼看着在大街上就要因为冻饿而死的时候，被路过的程咬金捡了回去。养好了身体之后，便在老程的身边做了一个下人。
好在李治对程咬金还留着一丝颜面，虽然老程的一切官职、爵位都被废了，不过他还是每个月有一份钱粮，足够养活老程加上一个老仵作了。
听到自己儿子家里的下人便是当年的仵作，归不归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趣了，和吴勉一起带着妖物回到了程咬金的府上。见到了正在门口收拾残局的老刘茂，归不归张嘴便问：“三年前，太史令的老婆——柳氏死时是不是身怀有孕？”
第301章 顺从天命
老刘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家伙。看到了程咬金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实话实说之后，老刘茂这才开口说道：“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当年的事情闹的长安城人心惶惶，京兆尹下令将死尸焚烧了，后来验尸的尸格也没有了。还以为只有老头子知道那件事情。”
说话的时候，老家人已经将他们这些人、妖都让进了房内。关上了大门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当年柳氏的尸体是我去验的，柳氏的身子已经烂的很严重了。不需要开腹，我已经能在她的肚子的烂洞里面看到成了形的人胎。这件事是我写在尸格上面的，也向几位上官都报了的。不过那个时候担心柳氏一案再去波澜会让京城开始恐慌，京兆尹将尸格拦了下来，没敢让陛下知道。”
归不归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柳氏怀的是个男胎，柳氏身亡的时候，怀里的男胎也没死。就是这个男胎引得栾灵来投胎的，可惜他晚来了一步……”
这个时候，百无求开始一个劲的摇头，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这话说不通啊，柳氏死没死那个栾灵不知道吗？他来了不是一样的找死吗？”
“栾灵前来投胎，是因为此时的柳氏不应该死。说句你能听懂得话，阎王生死簿山的柳氏应该还是活着的。”说到这里，老家伙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柳氏之死是在天意之外，或者说……有人已经改了天意……”
“老家伙你说这件事也和那个王八盖子有关系？”这个时候，百无求懵懵懂懂的好像听明白了一点，当下他掰着手指头算道：“老子给你算算啊，占祖现在就几个人用过，老家伙你、火山、徐福还有那个小武曌和她爸爸。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使用过占祖的，是火山做的？他一个不小心害了同门？”
“这倒也未必。”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不管谁做的，那几块石头火山是拖不了干系的……”
老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开始百无求还以为是武家的人又来寻仇了，没有想到的是大门外面紧接着又出现了礼乐之声，随后一个绵软的男人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奉天承运，天后娘娘有请几位仙长前往皇宫。娘娘要报当年几位仙长的相助之恩……”
这样隔着大门传旨还是第一次看到，等到老刘茂打开大门的时候，就见代表了皇帝的传旨官竟然带着身后的随从一起跪在了地上。看来那位天后娘娘已经有所嘱托，生怕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太监们惹了吴勉、归不归生气，故而连传旨都加上了避讳。
随后老刘茂带着传旨的太监们走进了房子，将天后的圣旨交到了几位老仙长的手里。随后再次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什么天后？是天帝的皇后吗？”归不归第一次听到天后这样的称呼，当年类似秦皇汉武这样的君主都不敢自称天帝，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了天帝的称呼。传旨的太监抬起头来之后，陪着笑脸对归不归说道：“老仙长有所不知，现在是二圣临朝。天帝便是皇帝陛下，天后自然就是皇后娘娘了。”
归不归笑眯眯的点了点之后，再次说道：“难得我们几个刚刚回到京城，便惊动了天后娘娘。现在说起来老人家我是有点小看当年的小武曌了，不过既然天后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我们还是不见的好。反正见也不见都在天后娘娘的掌握当中。”
“老仙长容禀，这次天后娘娘除了要向几位仙长谢恩之外，还有就是卢王殿下复爵的大事。”老太监偷眼看了一眼站在归不归身后的程咬金，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恭敬有加，不过却不如对程咬金的那样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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