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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魅共舞_裟椤双树【完结】(107)

  “先别说花的问题了吧?!”古灵夕把樱华说的话提到了最显眼的位置,“樱华说的话,你们预备怎么处理?是走还是留?”

  “留!”

  “走!”

  钟晨煊瞪了跟他抢话的胡庭优一眼,又强调一次:“我说过我懒,外头又黑又冷,留在这儿才是上策。”

  “那我也留!”古灵夕毫不犹豫站到他那边。

  胡庭优看着他们二人“请君自便”的眼神,吞吞口水,一咬牙:“为了第一手新闻,豁出去了!我留下来陪你们!”

  “第一手新闻?!”钟晨煊呵呵一笑,“告诉你,挖新闻可以。但是不许拍照,不许透露事件人物身份和真实发生地,其余自便!”

  “这……”胡庭优被哏得说不出话,不许这个不许那个,那写出来的还叫新闻吗?!那不成瞎编的幻想小说了么!“好吧!”一番思想斗争下来,他还是垂头丧气地答应了,谁让跟他下命令的是钟晨煊这种强人呢?!

  空空的糕点盘子被撂在了一旁,喝着已经没了热气的茶,三个人神态各异地靠在沙发上,钟晨煊跷着腿,悠闲而享受,古灵夕的圆眼滴溜乱转,观注着屋内每一个角落,胡庭优则紧紧抱着一个靠垫,一副随时要跟冲进来的怪东西拼命的紧张样。

  不可否认,樱华的一句话,给他们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

  没有谁再说话,只有摆在柜子上的西式座钟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时钟一直走过十点半,霍青云和樱华都没有再来过他们的房间,期间古灵夕曾说要去找霍青云,看他的画技有没有提高,却被钟晨煊以专心画画的人不希望被人打扰的理由给拉住了。

  三个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等过了好几个钟头。

  瞌睡虫渐渐爬上了每个人的眼皮,第一个歪头睡去的,自然是酷爱与周公对话的钟晨煊,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睡得呼呼有声。古灵夕左摇右晃了一阵子,终于选了个最惬意的姿势——蜷在沙发上,头枕着钟晨煊的大腿入了梦乡,撇下胡庭优独自缩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抱着靠垫垂头而眠,没多久便见一缕口水顺着他的嘴唇落了下来。

  三人睡梦中的呼吸声交错而起,或急或缓,合着座钟的滴答声回荡在诺大的房间里。

  铛!!!!铛!!!!铛!!!!

  三人睡得正熟,却没料到响亮的钟声赫然响起,敲得几个梦中之人心惊胆颤。

  钟晨煊睁开眼,全无初醒的困意,好像从未睡去一般。

  古灵夕从他腿上弹起来,抚着心口,猛转着头:“咋啦咋啦?啥响了?”

  “那……那……”胡庭优揉着眼睛擦着口水,靠垫也滑落到了地上,指着那座钟结巴着。“看……快看……十二点了!!”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吊灯熄灭了。屋内顿时被漆黑淹没。

  铛!!!!铛!!!!铛!!!!

  三人睡得正熟,却没料到响亮的钟声赫然响起,敲得几个梦中之人心惊胆颤。

  钟晨煊睁开眼,全无初醒的困意,好像从未睡去一般。

  古灵夕从他腿上弹起来,抚着心口,猛转着头:“咋啦咋啦?啥响了?”

  “那……那……”胡庭优揉着眼睛擦着口水,靠垫也滑落到了地上,指着那座钟结巴着。“看……快看……十二点了!!”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吊灯熄灭了。屋内顿时被漆黑淹没。

  阴冷潮湿的气流从所有能透进风的缝隙里钻入,一直安静垂下的窗帘开始胡乱扭摆,插在花瓶里的花朵枝摇叶动,连累那纤细的玻璃花瓶身陷随时从柜子上摔落的危险。

  这气流,不像风,像一只绵软却有力的大手,冷冰冰抚摸着屋内任何一件物品,包括那三个在场的人。

  窗口处,传来啪啪的撞击声,借着外头微弱的光,原来是没有锁好的窗户在来回撞击着用花纹铁条封住的窗框。似乎那才是这气流的主要来向。

  古灵夕二话不说跑过去,顶着这顾不断灌入的异常力量,一手伸出去握住把手,正要往回拉,却冷不丁听到一阵清晰的唰唰声,像树叶在摇动,又像扫把扫过粗糙的地面。

  她低头一瞅,一大片泛着青光的暗绿沿着外墙迅速从四面八方涌来,再看,竟是那片如手掌般匍匐于墙上,连个名字也叫不出只觉得茂盛到嚣张的植物。此刻它们正以一种疯狂的势头生长着,整座教堂都是它们的猎物。

  在它们触到自己的手掌前一秒,古灵夕敏捷地砰一下关上窗户,而从窗外透入的唯一一丝夜光几乎在同一瞬间消失——那些植物,把整个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飞舞的窗帘终于归回原位,垂立不动,房间也因此更为漆黑。

  胡庭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左看右看,慌张地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那些东西又追来了?!”

  黑暗里,适时燃起一小簇火苗,钟晨煊自若地轻吹着手里的火折,庆幸地自语:“还好剩了一支。”

  走到呆若木鸡的古灵夕面前,他拍拍她的肩膀:“喂,吓傻啦?!”

  古灵夕抽口气,缓过神,指着窗户跳脚大喊:“你看外头!那些人手一样的爬山虎把整个教堂都包起来了!!快看啊,一定有古怪!我头次看到它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那东西一定是邪花邪草!!”

  “替我照着!”钟晨煊把缩在一旁的胡庭优抓过来,将火折塞到他手里,“别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胡庭优胆战心惊地接过这唯一的光源,视死如归地点头。

  把古灵夕拉到自己身后,钟晨煊上前一步,双手捏住窗帘的边缘,乎一下分开。

  火光映照下,那密密趴在玻璃外的暗绿叶子,层层叠叠,每一片都在风里悉悉嗦嗦抖动不止,像极了将死之人求救时希望与绝望并存的手掌。

  钟晨煊的脸和上半身反射在玻璃上,冷静从容,与那片张牙舞爪的植物正成对比。

  正当其余两人以为窗外只是这手掌叶作祟时,那层厚厚的叶子,突然被一双煞白的手掌用力扒开了来,一张半是白骨半是腐肉的人脸猛地凑了上来,砰一下硬撞在玻璃上,那仅存的一点皮肉被玻璃挤得更为扭曲,皱巴巴地贴在窗上,没有牙齿的嘴唇一张一翕,流下一串涎水。没有眼珠的眼窝,黑如深渊,却有一束“目光”准确投入房间内,投在每一个人身上。

  众人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又是砰一声响,另一处的手掌叶被硬扒开来,又一张残缺不全的人脸贴了上来,如此重复,一会儿功夫,面前这窗户便被数十张紧挨在一起的扭曲人脸给盖满了。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目光”,外头的每一张人脸,无不透露出想突破这扇玻璃的强烈欲望。

  胡庭优的脚开始膝盖撞膝盖,被吓得不行,古灵夕则捂着嘴死死拽住钟晨煊的衣摆,从背后伸出头打量这恐怖的一幕。

  钟晨煊眉也不皱,仿若看一场最乏味的戏,冷冷盯着窗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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