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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聊斋惊悚夜:鬼话连篇_布川鸿内酷【完结】(163)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我是被人当做死人送来了殡仪馆,命运仿佛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个躺在棺村里的人居然没死。

  我痛苦地扬起头,用头顶了顶透明的棺盖。

  老者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周围,接着又继续拖行棺村。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滚了一下,棺材立即滚到地上,我也随着滚出了棺村。老者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自己没拖稳,正在唉声叹气,我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呻吟,老者立即呆若木鸡吓的往后连连直退,并不住念着佛号以及念着自己平生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什么的。

  '我…我没死。'我动了动嘴使劲说了一句话,接着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化妆处的帘子后面,老者正坐在我旁边,见我醒来赶紧从旁边端过来一碗姜汤说道'别动孩子,先喝点热的。'

  老者一点点的喂我喝姜汤,我的身体一点点恢复了知觉,可惜我的手和脚仿佛都已经不是我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我…。'我动了动嘴。

  '别说话,我刚把你的手和脚给缝合好了,现在需要休息和恢复,虽然我的手法差了些,但康复后应该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哎,干了这么多年的化妆,还从未见这么荒诞的事情,死人居然复活了,或许你该感谢那劣质的冰棺将你的断手断脚保存的很好,没有坏死算是万幸了,这些人做事也太不负责任了!也不仔细检查清楚就…居然…哎。'老者慈祥的脸为之动容,接着顿了顿继续道'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你也是我最后一个需要化妆的,明天我就要退休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天意啊。'

  '谢谢你,大爷。'我望着老者流下了眼泪。

  在此后几天里,老者推说还需要一些事情要处理留在了殡仪馆,他把我藏在化妆间照顾,逐渐的我o恢复了正常,看着手上、脚上那一道道缝合留下的疤痕,我苦笑着,我是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老天爷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应该好好珍惜,回忆着往事,我决定要为小希报仇,小希的死完全是因为他那父亲造成的,对我造成车祸的人究竟是谁?那个使我重生的人又是谁?我想看看他们的脸,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大胡子静静地叙述着。

  我扭转头望向了已经剑在血泊中的刚毅男和眼镜男,想起刚才提起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已经明白了一切,我们三人全都是跟大胡子的经历紧密联系的人。

  大胡子轻轻按下录音机的链,歌声戛然而止,四周恢复了安静。

  "我跟着老者学艺,我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师傅走后我留在殡仪馆成了一名遗体化妆师,每天都有因为车祸被送来的尸体,他们没有我幸运,我只有加倍的对他们好,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缝合他们脸上的缺口,给他们化上一个完美的妆,去见亲友最后一面,在火化之前我就会割下他们的脸皮,经药浸火蒸消毒等系列工序,做成一张张完美的人皮面具,每天晚上我就如同一个鬼魅一般,每夜换上一张面具,披上斗篷出现在形形色色的人面前,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就如同一具行尸走内,我是一个千面人,我拥有着千张不同的脸孔,我是一个死人,但我却活着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在这个世界上看着一张张虚伪的脸,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的眼前是一张死人脸,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认为他们还会用那种虚伪的脸对着我吗?我比他们更会演戏,嘿嘿。对了,我真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重生不了,你的脸我就不要了,嘿嘿。"大胡子哑着嗓子干笑着。

  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大胡子望着我慢慢的将一只手按到了自己的脸上,烛光在他的脸上摇曳,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抓着,渐渐的大胡子的脸扭曲了起来,整张脸皮连同胡子一起被撕了下来,一张丑陋的脸呈现在我眼前,他的真实面目在烛光的映衬下让人不寒而栗,那是一张车祸后丑陋的脸,眼睛轮廓歪斜,鼻子豁开,下巴处的肌肉存一道如蜈蚣一样的疤痕…

  "到站了!哎呀,到站了!快点!"沈小蕾摇晃着我。

  我沉浸在刚才的故事当中还没醒悟过来,我机械的扭过头去望着降靠在卧铺黑暗角落里的男人愣愣地问道"你最终被那个千面人放了?"

  男人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沉默。

  "你说什么呀,快下车啊,不然坐过站了,奶奶的特产已经拿来了,快。"沈小蕾拖着我爬下了铺,站在火车的过道内,我仍不住的回头观望着黑暗中的男人。

  男人动了动身子,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杯,借着月台上照进来的桔黄灯光我清楚的看到他伸出的那只手上有着一道蜈蚣一样的缝合疤痕。 (千面完)

  第五十五夜 香火

  也许是在火车上听了一个在殡仪馆发生的故事,那夜回到家中以后一连做了好几个恶梦,醒来满头的虚汗,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吹了一会风,东方发白的天际告诉我天就快亮了,我望了望阳台两侧的狗屋和猫窝,发现波波和妃子睡的正香,不过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波波挤进了妃子的猫窝,妃子居然酣睡如常,还真有点担心它们发展出一段猫狗恋,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此时我已经睡意全无。我披着一床被子开门翻看门口的信箱,回去老家两天门口的信箱里早已塞满了老牛杂志社转过来的读者来信和无聊的广告纸。

  我将一摞信件拿到了办公桌前准备打开来看看,信件里一股熟悉的香味吸引了我的鼻子,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这气味就是庙里用的那种香,就是那种拿来祭祖、敬神所烧的,用木屑搀上香料做成的细条香。我对着二十多封信件仔细嗅了嗅,终于找到了发出香味的那个信封,这个信封并没有地址,只是写了转给我收的字样,我打开了信看到了大段大段的清秀字迹。(以下是信的内容) 苏先生,你好。 苏先生如果能看到这封信,一定是闻到了信封上的香味,这就证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很需要苏先生帮我解开心中的谜团。

  我出生在一个制香世家,我的家族从唐代开始就一直从事着制香的行当,直到今天我们家仍在制香,家中还以纯铜打造了祖师爷燃灯佛祖的雕塑供奉在家中,吸引了不少香客前来祭拜,家中每天都是香火缭绕。制香这一行,在古代很繁荣昌盛,祖上以前也很风光,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到了科学昌明的现代,早已是今非昔比,生意一落千丈,如今已成为吃不饱也饿不死的行当,能干这一行的多半是虔诚的佛教徒。怎么说呢,每逢初一十五,佛祖诞辰,葬礼、清明祭祀可能会好一点,到了平时就无人问津,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还那么顽固不化守着这一行,就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没见我们这行出个状元,让我更想不通的是父亲既然要我继承他的事业,还送我上大学学专业千什么?

  我从小就在香的气味萦绕下长大,我十分厌倦这一行,可以说有点讨厌了,我懂事以后就在外住宿上学,根本不想回到那个被粉尘和烟雾缭绕的家,即便是这样,母亲也会在我每次离开家去学校的时候,用油纸包上做香的香粉,然后偷偷的塞进我的行李包的偏僻处,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母亲藏的好,我一直都没有发觉,直到我上大学交了女朋友,我女朋友偷溜进我宿舍帮我整理东西才找到了装在油纸包里的香粉,望着女朋友小声的偷笑,我面红耳赤相当尴尬,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母亲,一定是母亲觉得这样能保我平安,我是堂堂的一个大学生,而且还当着女朋友的面,我顿时火冒三丈打电话将母亲数落了一番,母亲在电话那头默不吭声,最后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就不说话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轻声的抽泣,我听的出来,母亲是捂着嘴强行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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