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醒过来,到处一瞧,趁着杨第他们不注意,一个人溜了。
这个溜掉的鬼脸儿,就是彭文的爷爷——彭友亮。
彭友亮一个人逃了出来,但是其余四个鬼脸儿戏子,都被剥皮了。
那四个戏子身上的皮,被缝了一身戏服。
杨第他们在那戏服的“人皮”外罩了一层薄纱,看上去,色彩斑斓,还能变色呢。
为了“防止”鬼脸儿的冤魂报仇,那套戏服的里面,还用“工字钉”,把那个死去的“鬼脸儿”的脸,钉在了戏服的最里面。
县长夫人,就穿着这块戏服,成为了马王县里的传奇。
方建军、杨第他们六个,凭借献出了这么一件可以变色,色彩斑斓的戏服,也成功从县长夫人那里,拿到了那一年县里三十六个大学名额里面的六个,一起上了南部大学。
至于那五个“鬼脸儿”戏子?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那能变色的皮肤,竟然也成了……被杀的原因。
这就是那个真正的变脸传说,一个人心叵测和狠毒心肠的传说。
彭文说:我爷爷跑出来了,后来他有了我爹,我爹又有了我……我忍了很久了,这次,终于下定决心要报仇了。
要说彭文的爷爷差点被那六个老头剥皮,彭文爷爷的其余四名班友,已经被那六个老头剥皮了,我觉得彭文要报复,说得过去。
这六个老头,也是特么的该死。
像被剥脸了的黄米和方建国,我觉得死得应该。
彭文又说:也许你们不知道,如果我爷爷就这么走了,他们那边没有赶尽杀绝的话……我也没这么深的仇恨,可是……那六个老头,就是他娘的龟儿子!
我问彭文,说那六个老头又怎么了?
彭文说,大概在九几年的时候,那几个老头都混出名堂了……他们混出了名堂,最怕的是啥?最怕就是底子不干净,他们知道,当年,有一个“鬼脸儿”戏子没死,他们就想把戏子给弄死,也就是把他爷爷彭友亮弄死。
话说他们当时真的找到了彭友亮。
当时方建军对彭友亮说:其实吧……我当年也是逼了没办法才剥皮的,这样,我给你道歉,我有一个矿,你去下矿,我给开正常矿工三倍的工资。
矿工的工资本来就高,三倍的工资那有点吓唬人了。
彭友亮呢,胆子也小,不敢惹事,就跟着方建军去了。
结果,那工资还没拿几个月,那铜矿塌方了,彭友亮死在了里面。
去了没几个月就塌方,这事说不是故意的,那也不邪乎不?
彭文说:我爷爷传了我父亲变脸的手艺后,就把我父亲给赶出了家门,怕的就是那方建军他们报复,也幸好我父亲当时不在,不然按照方建军他们的个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接着,我看到彭文又摇了摇头。
他说:不过可惜了……有种东西,叫宿命——我父亲,还是死在那六个老头里的“黄米”手上。
彭文杀那六个老头,先杀的黄米,再杀的方建国……他原来不是胡乱杀的,是根据仇恨深浅来杀的。
我说黄米怎么害死了你父亲呢?
第一百六十章 百万“废”戏子(加更)
彭文说:我爷爷赶我父亲走的时候,说让我父亲要记住一件事……叫藏剑。
当年“鬼脸儿”的五个孤儿,成是因为他们的变脸绝技,败也是败在他们的变脸绝技。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爷爷因为他的皮肤变化,结果被人活活的剥了人皮。
彭文说:我父亲叫彭三元,他胆子小,为了生活,靠变脸赚钱,可惜不敢玩大了,就玩点最普通的“运气变脸”。
彭文说到这儿的时候,冯春生说话了,他说:彭三元——川剧云长第一人?
彭文问冯春生:你知道我父亲?
“那当然知道了。”冯春生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说道:这事,我清楚,我早些年,听说天津城里,有个彭三元,唱一嗓子好川剧,更绝的是,他演的关云长,那叫一个牛。
尤其是“关二爷败走麦城”这出戏,那叫一个到位。
我说这么厉害啊?
冯春生说当然了……咱们中国,曲艺文化最浓的,就属天津了。
天津城里,许许多多的茶馆。
相声,现在天津茶馆玩得溜。
梨园,要听高手唱,也得去天津的茶馆。
当然,那边的观众,也特别的挑——没什么手艺的,直接起哄哄走。
那彭三元在天津城,混了一个“川剧云长第一人”,那手艺,绝对没说的。
话说到了这里,彭文冷笑一声,说出了他父亲的故事。
原来,彭文的父亲彭三元,也有真手艺,可是不敢使真正的变脸,就是那种皮肤全部变化的那种,就玩个“运气变脸”,后来运气变脸都不玩了,就演关云长。
别人演关云长,得上妆,什么粉底啊,什么红粉啊,都得上,这样扮相就算再威武,也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
但是彭三元,啥都不用,直接一口长气吸了进去,然后狠狠一憋,把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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