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戏子靠在一旁睡觉。
我走过去，把戏子的手拿起来，感觉到并无异常，并没有虫子在他的体内，何以戏子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子，贺茂雄到底对他干了什么事情。
戏子醒了过来，看着我：“你要干什么?你要喝猴子脑吗?”
我摇摇头：“没有人会喝猴脑的。你不是猴子的。你是一个人。”
戏子看着我，睁大眼睛：“你不要骗我，你是想骗我，然后把我的脑袋给吃了。”戏子疯言疯语，丝毫不懂我的话的意思。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把碗筷打在地上，又把凳子砸烂。
牛金花拿着甩棍毫不留情将我电昏。
我醒来后，躁动不安，叫着有人要杀我。
几个人将我绑起来，带我去见贺茂雄。
贺茂雄在治疗室见到我，他似乎睡眠不足，见我进来，有些意外，让几人出去，戴上了口罩。
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贺茂雄亲自上前将门关上，呵呵笑道：“林大南，我这几日事情忙，没有照顾你。你怎么自己送上门了。”
我喊道：“我好了，我不是疯子，我要出院。”
贺茂雄说：“每一个疯子都会说自己不是疯子的。你现在在治疗的关键时候，你就乖乖地住在里面。”
我道：“我来这里不是治病。我是要找一个人。我要找一个道士。”
贺茂雄眉毛一挑：“你这是跟我摊牌，你不怕自己永远困在这里面吗?”
我笑道：“就算不跟你摊牌，我也会死在这里的。”
贺茂雄道：“据我所知，你根本就不是林大南，你用了别人的名字。”我道：“我就是林大南。”
贺茂雄道：“我去找胡春来警官喝个酒，他跟我说的，你不是林大南。”
我听得出话的意思，贺茂雄很可能是在试探我，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和胡春来吃饭，只是在套我的话。
贺茂雄道：“当然名字不重要。我再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你是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了?”我看了一眼贺茂雄：“你妈你快把我朋友放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贺茂雄道：“这是你所有的资料，你自己看一看，我还是那句话，你觉得你自己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贺茂雄把一沓资料丢给我，我看着资料上面写着：萧棋，男，二十四岁，虚岁二十五，五行缺木，五行虫师，鬼派风水师，接触过狗、猫、老鼠、蛇、乌龟等动物。
缺点：善良。
我看着资料，知道贺茂雄已经知道我的底细。
我回答：“我当然是个正常人。”
☆、第十五章 迷魂汤
贺茂雄笑道：“你已经不正常了，你和那些疯子交流起来毫无障碍。如果你是一个正常人，怎么跟他们交流?”
我反驳道：“他们不是疯子。他们是天才。”
贺茂雄道：“哈哈。你来看看这个人。就是‘小姑娘’。”
贺茂雄按动了手上的按钮，打开了投影仪，很快在屏幕上映出了投影，浮现出了“小姑娘”的身影。
贺茂雄说道：“这个人本名叫做李三宝，是一个养蘑菇的人，日子虽然紧巴巴，但是还算凑合，平凡幸福的小日子也踏踏实实的。可是老婆出轨了，他生气了，几乎要把老婆的脑袋给拧下来，伤了几回人后，被送了进来。他就自称小姑娘，说要给老婆炖毒蘑菇，杀了他老婆。据我所知，这里面还有一段隐情。其实是他老婆给他准备了毒蘑菇炖鸡汤。他喝下去之后，毒液伤害了大脑，变成了疯子。”
我道：“就算他真的喝了毒蘑菇汤。但他并没有说出老婆，他虽然疯了，但还是守着自己的爱。他不是疯了，他是爱的天才。”
贺茂雄没有和我争论，投影仪上面大照片浮现出了鸡男。
鸡男属于先天性的家族遗传精神病，他幻想自己是一只公鸡，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屋顶上，后来鸡男做了一个假嘴戴在嘴上，遇到坏人还上前啄他们。
贺茂空道：“鸡男认出的坏人十有八九真是坏人。只是他不知道，世界上并没有一个完完全全的好人。为人师表道德贵重的教师，可能是个恋童癖。他呆在外面会伤害很多人，会揭穿很多人的面目，所以他也被人送进来了。因为每一个人都害怕鸡男，怕自己隐私怕自己恶的一面被发现了。”
我道：“他能看穿人内心的恶鬼。又怎么能说他疯子呢?”
贺茂雄接着往下放，出现的是猪男。
猪男收入很高，生活安康，敦厚老实，他甚至听不得磨刀的声音，生怕那尖刀会从脖子刺进来，把他的鲜血放干。有一次见到一辆车子拉着一车出圈的猪杀着吃，他冲上前把货车拦了下来，哗哗留下了眼泪，痛哭起来，说车上的猪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怎么都不肯定放司机走，闹了几次之后，他跟人说自己是猪，让别人不能杀猪的，不能杀猪的。后来家破人亡，被送到了疯人院里面了。
贺茂雄道：“按佛家的说法，猪男算得上是慈悲心的人。但世人看来，他是疯子，那么他就是疯子。”
我说：“他或许有前世的记忆。世上之所以说他是疯子，只不过是因为猪男不让他们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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