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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奇谈_汐飞【完结】(45)

  第四十五集 邻居 [本章字数:670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19 00: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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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气不错!这么快就能找到新房 子。价格便宜,小区绿化也不错。最关键 的是:房东提供一个冰箱和一个雪柜,这 下不用总是跑超市了。吕菲一边拖着黑黑 的大行李箱爬着楼梯,一边想着。 就 是楼层高了点,6楼,,又没电梯。?……想 那么多,就这个价钱,哪有那么多两全其 美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3楼。 现在是周二下午3点,大家都去上班了吧。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旧式开放型的楼梯 阳光通透,很像孩提时厂里生活小区的红 砖楼房,弥漫着一种让人特有归属感的气 息。 累了。小菲放下箱子伸了个拦 腰。 刚把胳膊放下来,就看到身边站 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目光浑浊,胡渣 稀拉拉的爬满下巴。 着实把小菲吓了 一跳。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小姐你 是刚搬来的吧,我住6楼27号,姓周。”中 年男子语气温和,彬彬有礼,削弱了突然 出现的不适感。“要我帮忙提箱子吗?” 小菲看他没什么恶意,出于礼貌报以微 笑道:“这么巧,我住6楼28号,刚好在你 隔壁呢。” “我听房东说了,隔壁房租 出去。那天你来看房子的时候我看到你 了。”周先生眯着眼睛,牵强的把嘴角拉向 两边,感觉像是在微笑,但明明就只是牵 动了那张老朽的脸皮。笑得让吕菲很不自 在。 “你是直接通过房东租的房子?那 应该比我租的便宜。我是通过中介找的。 对了,我姓吕,名菲。刚到这边工作,以 后还要麻烦您多关照。”吕菲伸出右手与周 先生礼貌地握了一下,被一手老茧摩挲的 怪难受。 “我叫周军,你叫我老周也可 以。”周军也不容小菲推辞,直接拎起她的 箱子上了楼。 这是吕菲第一次见到周 军,也是印象最好的一次。 后来吕菲 一直很困惑的是:为什么那天完全没有听 到周军的脚步声? 住了一个多月。小 菲开始觉得这栋楼有些怪怪的。比如,很 少看到人在楼里走动,偶尔看到几个大妈 大婶在半掩着门做家务,一看到小菲走 过,也赶紧把门关上。又比如,楼道里时 常会飘动着纸灰,仔细辨认一下竟然是给 死人烧的冥币。这个发现让吕菲浑身不舒 服。又不是清明、鬼节,谁平时烧这个玩 意儿。还有几户人家终日不见开门,但是 经过的时候总会闻到烧蜂窝煤的一氧化碳 味道,刺激得呼吸道很不舒服。时间久 了,连最开始觉得舒服的阳光也变得白生 生刺眼的锥子。 哎……这是因为心境 变了。 至于6楼的邻居,吕菲自从搬 来之后就只见过周军一个人。偶尔会听到 隔壁传来砰砰的声音,至少说明周军不是 一个人住,但他的另一半始终没有露过 脸。而另外三户人家,则从来不见踪迹。 除了门口报箱奶箱空了满,满了空说明有 人在这里生活之外实在没有什么人居的痕 迹。 这天,小菲上夜班,快12点才到 家。上了5楼才发现6楼的路灯坏了。她也 没在意,便往上赶。走了两步才注意到, 楼梯尽头有一双脚??一双光着的脚站在 那里。借助5楼的路灯只能看到那人的脚和 脚踝,看上去是个女人。但不确定。 吕菲不禁放慢了脚步,轻轻地,慢慢地夹 杂着犹豫。 那双脚一动不动,似乎静 静地等待小菲一步一步靠近。像是挑衅, 又像是邀请。 越来越近。 就在这 时,长时间感受不到声音的声控灯,灭 了。 整个楼道沉浸在夜的潮涌中。 强反差造成吕菲暂时的失明。一惊之下 她尖叫一声。 路灯应声而亮。 那 双**的脚,不见了。 这时,6楼有 光线透了出来。是周军家的门开了。 只见周军从楼梯扶手上探了个头出来:“吕 小姐这么晚才回来啊,有什么事吗?” “周先生你好,还没睡啊。”虽然接触不 多,但就像溺水时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 在这种时候看到认识的人总是让人比较安 心。 “睡下了,刚去厕所突然听到你尖 叫,这不出来看看你啥事儿么。” “谢 谢!”吕菲上了楼,借助着周家的灯光开了 自家门,“这路灯什么时候坏的,明天我买 个灯泡劳烦周先生你给换上好吗?” “没问题!明儿见。” 就在周军掩上 门的一瞬间,小菲觉得周军背后有黑影闪 过。但来不及看真切,周军家的光就被门 缝吞没了。 惊魂未定的小菲坐下来, 直觉告诉她刚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 时想不明白。 直到躺到床上半睡半醒 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起在她 尖叫之后,周军家的灯光是乍得一下亮起 来,而不是藉由门缝的开合,像扇面一样 慢慢打开。那说明什么?周军家的门原本 就是开着的,只是在刚才突然点亮了灯? 想到这里,吕菲感到一股寒气从凉席 弥漫开来,把她层层笼罩,疑似躺进冰 棺。 为什么……大半夜开着门,难道 在等我?但那双脚又不像是男人的…… 他到底开着门做什么呢? 也许太累 了。虽然受了惊吓,吕菲还是昏昏沉沉地 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夜班,不过下班 回家的时候,六楼的过道灯已经修好了。 这让小菲多少觉得宽心一些。 就在她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正低下头找钥匙 孔,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有两个。一个 是自己的,另一个被拖得长长的。 小 菲连忙回头,却不见人影,眼睛余光扫视 到一个黑影往楼顶窜去。那动作不紧不 慢,竟像是在飘。 不会是贼吧。吕菲 也不是胆小的小女生,随手操起一根木条 悄悄地跟了上去。 管它是什么,总得 探个究竟。不然晚上睡下了也不踏实。如 果真是贼,就去把通往天台的门锁好。 通往天台的这截楼梯是没有路灯的。晚 风吹着天台木门吱呀呀得撞击着墙体, 砰,砰…… 走进黑暗之后,眼睛渐渐 适应了。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门的一旁堆放 着废弃的鸡笼和一些纸箱,隐隐约约传来 一股臭鸡屎的味道。穿过门框,小菲看到 天台上有一条浅色连衣裙在风中飘动。连 衣裙的主人是个白肌胜雪的女人。裙摆下 方是**的双脚,莫非就是昨天见到的那 双?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是个秃子。没有 头发的头颅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大概 是因为没有头发所以才在夜间活动吧。还 是不要打搅别人才好,免得徒增尴尬。 于是吕菲转身想下楼。风逐渐大起来。 突然她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回头一 看,那个光头女人摔倒在地。半晌没有爬 起来。不会是摔伤了吧。 小菲赶紧上 去扶她。 走近一看,才看真切那个女 人的模样,吓得她倒退几步。 定了定 神才又走上前去。 这哪里是一个女 人?分明是个塑料模特。 谁这么恶作剧, 大半夜放这东西出来吓人。 吕菲恼怒 地踹了模特一脚。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 一个念头:如果这个模特是假人,那刚才 上楼的那个人是谁? 不管了,还是赶 紧回家吧。 她猛然转身就要往家里 跑。 却看见,通往天台的门框浮现出 一个老女人的脸,肩膀**,似乎身体也 是**。长发掩面,却掩饰不住她“桀桀 桀”的干瘪笑声。 “啊??!”吕菲惨叫 一声,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醒来的 时候,看到的是明晃晃的手电筒。 随 后听到周军的声音。 “吕小姐,你没事 吧?发生什么事了?” “鬼!有鬼!”吕 菲猛地扑进周军的怀里抽泣起来。过了好 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坐正身 子。 幸好周军也没说什么。 这时 候,小菲才发现天台上除了她和周军,就 只剩呼呼掠过耳畔的风。除此之外,什么 也没有。没有模特,没有连衣裙,也没有 **老妇人。 在周军的搀扶下吕菲摸 索着回了家。惊魂未定。 接下来的一 周,怪事越来越多。例如,半夜会听到墙 壁砰砰作响。沉闷但清晰。仔细聆听声音 来源,却又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刚一放 下悬着的心,那怪声又转变成指甲抓墙那 销魂蚀骨的刺耳声,令人发狂!有时候会 听到天台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咯噔咯噔, 像是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在溜达,但有时 候声音又会突然变得急促而连续,好像什 么硬物在地板上被拖行。不知怎的,小菲 脑海中浮现起那具塑料模特在月光下,在 空无一人的天台上,跳舞。 彻底让吕 菲崩溃的是,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 屋子里转悠。 比如一块巧克力,吃了 一半放在桌子上。第二天就怎么也找不到 了。开始她还以为家里有老鼠。可是,难 道老鼠连包装袋也吃?茶几上的水果似乎 也莫名其妙在变少。虽然记不得确切数 目,但是就是感觉食品的消耗速度明显比 自己以往更快。还有一次,她回到家里摁 电灯开关的时候,发现手上沾了什么东 西,黑黑的。扭头一看,墙上竟然清清楚 楚印着几个黑手印! 这着实吓坏了 她。 她请了几天假,决定把事情弄个 明白。 好容易碰到四楼一个大婶买菜 回来,在过道里跟吕菲打了个照面。小菲 对大婶微笑了一下,大婶大概也知道她是 楼上的住户,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漠。回报 了一个浅笑。 “大婶,我想问点事儿可 以吗?” 大婶停了下来,大概早就知道 小菲想问点什么。但有些犹豫:“你想问什 么?” “我就想问一下,我租那个房子 是不是……有点不干净?” 大婶脸色渐 渐苍白,嘴角抽动几下。然后左顾右盼,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小声对她说:“你那套 房子倒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 突然大婶什么也不说了,眼神充满惶恐, 丢下一头雾水的吕菲转身进了屋。 小 菲扭头一看,周军正站在楼道另一端,冰 冷的眼神能冻住外面不住下坠的雨滴。 “周先生,没去上班啊?”吕菲觉得有些尴 尬,便搭讪到。 周军嘴里嗯了一声, 也没多说什么,冷漠地与她擦身而过,下 楼去了。 这天,她敲开了周军家的 门。在这里住了这么一段时间,她还是第 一次拜访周军。她总觉得那天大婶没说完 的话跟周家有关系。如果旁敲侧击不能得 到答案,不如直接面对来得痛快。 周 军竟然在家。看到吕菲,也没觉得惊讶。 “吕小姐,找我有事吗?” “嗯。周 先生,我可以进来说话吗?我有点事想请 教一下。” 周军短暂犹豫了一会儿,侧 身让她进了屋。 走进房间,吕菲才发 现周家简朴至极,虽然是白天,但是两间 卧室门关的严严实实,阳光只能从阳台的 窗帘缝隙溜进来。没开灯,光线昏暗的客 厅里就一个破旧的真皮沙发,一个木茶 几,一张木桌三张凳子。甚至连家电也没 有。不过在饭桌旁边,竟然摆放着一个灵 位。一对电子红烛幽怨得像一双摄魂的眼 睛。而灵位上的遗诏是一个中年妇人,眼 角眉梢让吕菲觉得似曾相识。 “这位 是……” “是我夫人。三年前想不开,上 吊死了。”周军平静的声音饱含无尽沧桑。 也许多次向人陈述这样的事实已经变得麻 木。 “真抱歉。”吕菲在沙发上坐下 来,接过周军递给她的一杯水。“周先生一 个人住吗?” “我和我女儿一起住。不 过现在她不在家。” “哦。对了,周先 生,我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在半夜里听 到什么响动?” “响动?比如呢?” “我最近睡不好,总是听见天台上有人走 路,而且墙壁还有砰砰的击打声,又或者 是指甲抠墙的声音。”吕菲不知道下面的话 该不该说。“我觉得,好像家里有不干净的 东西。” “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墙 壁的击打声是我女儿造成的,三年了,她 每次做恶梦梦到妈妈死去都会吓醒。然后 发狂。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至于天台上的脚步声,我确实也没听到。 要不,晚上我问问小薇,看她有没有听到 吧。” “除此之外,我还在我房间的墙 壁上发现了黑手印!” “是像这种形状 的吗?”周军指了指自己的天花板。上面赫 然也有几个“黑手印”。 小菲不禁一 怔:“怎么你家也有。” “这是老房子, 有时候墙上就会长出一些霉斑。大概是渗 水的缘故吧。不是什么手印。吕小姐你想 多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能是我多 心了。”吕菲暗想,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 吧,把一些小问题全部累积起来,自己吓 自己。 …… 告辞了周军,吕菲回 到了自己家。但她回忆在周军家的事儿还 是有一丝疑惑。她先是听到卧室里好像有 什么响动。就像是有东西在床板上挣扎造 成的一种不明朗却又很有力道的声音。就 在她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周军突然起身, 用腿抵着凳子在地板上发出更大的声音扰 乱了她的注意。而且灵位上的照片为什么 这么眼熟?再比如,为什么周军关门的时 候,我总觉得他脸上浮现着诡谲的笑? 不对,那个照片我好像真的见过……等 等,那不是那晚在天台我看到的老妇人 嘛?莫非是我眼花? 唉……怎么这么 困。算了,不想去想了。还是睡会儿吧。 吕菲头脑发沉,大概是这段时间精神 紧绷,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于是她钻进卧 室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她觉得有 人摇她的肩膀。半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 布满皱纹,头发花白的女人的脸。但是…… 好困。是梦吧……她又昏睡过去。不知过了 多久,她又被一阵响动惊醒,迷迷糊糊看 到一个**的老女人在房间里游荡。再次 昏睡。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 的。 我睡了多久了。是半夜了吗。 她 看了看手机,下午三点半。 奇怪,我 去周军家之前不就是三点半吗?怎么睡了 这么久,还是三点半……不对!下午三点半 为什么天还是黑的。我窗帘明明开着。 吕菲再确认了一下时间,确实是三点 半,墙上的挂钟也是三点半。她第三次看 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日期不一样了,已经 是第二天。 她满怀疑惑的推开窗户, 原来窗外阳光灿烂。只是窗户玻璃……被人 漆成了黑色! 是谁干的! 吕菲彻 底怒了,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疯狂的往地板 甩去。 砰!一声炸响。 让她的情 绪得以发泄。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是周军。 “吕小姐,你发生什么事 了吗?”周军一脸紧张关切的样子。不知道 为什么,这让吕菲觉得恶心。她讨厌这种 表面上嘘寒问暖实际上是看热闹的态度。 “没事。”吕菲的冷漠让周军有点自讨没 趣。她正要关门,却被周军的话牵制住了 动作。 “我昨晚问过小薇了,她说:‘她 也有听到天台的脚步声……她觉得那是 她……妈妈。’” 小菲愣住了。原来不止 她自己,还有别人也感应到了。 周军 推开门,平静地对小菲说:“其实,你这房 子之前就有好几户人住过,不过都没有住 太久,就匆忙搬走了。我一直不知道原 因。直到你给我说了那些奇怪的事情,我 才意识到??也许真的有问题。” 吕菲 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但是还是问道:“什 么问题……难道,真的有鬼?” 周军没 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我一直对自己说,她 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是放不下。都说 自尽的人难入轮回,会一直在往生之地徘 徊是吗?我好想她。可是……总也见不到 她。为什么,她会见你,见我女儿,就是 不见我?” 周军沧桑的脸上涌现出无比 的落寞与哀伤。 “周先生,你要节哀。 毕竟都那么久了。如果……如果真的是你太 太的鬼魂,我该怎么办?” “给你这 个。”周军拿出一把藏刀上面布满密宗的符 文。“我早年去Tibet旅行一个僧侣送我的。 如果……真的危害到吕小姐的生命,就请你 结果她吧。”他渐渐低下头去,看得出是下 了很大的决心。 吕菲感动的不知道说 什么好:“你放心,我如果遇到她再不会慌 乱了。我会跟她好好谈谈。万不得已……我 才会用这个。” 送走周军,吕菲坐在床 边摩挲着藏刀。眼中,一缕恨意。 为 什么缠上我!我什么都没做。 到厨房 里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喝了点水,已经是 晚上了。 奇怪的是这两天真的太累 了,困得厉害。 吕菲把刀藏在枕头底 下便昏昏睡去。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 阵喧闹吵醒。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 人蹲在她客厅里啃着什么东西??是苹 果。 听到吕菲的响动,那女人回过头 来,果不其然,就是上次在天台看到的老 妇人,也正是周军的妻子。 没有人可 以愚弄我,就算是鬼也不行! 顷刻 间,吕菲把对周军的承诺抛在脑后,拔刀 冲上去,对准老女人的脖子砍去。 力 道之猛,以至于那女人的头颅离开脖子之 后飞撞到墙上,又在地板上打了好几个滚 才停下来。 血…… 为什么有 血…… 温热的血!喷射四方。 她 不是鬼吗? 吕菲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 简单。 咯哒。 她家的房门被打开 了。 透过月光,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周 军。 “很好,正如我料想。你还是把她 杀了。”周军面带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 心,释然、轻松的笑。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告诉我你太太是鬼?!还有,为什 么你有我家的钥匙?” “我说你就信, 哈哈!真是愚蠢。”周军咧开嘴笑了,把常 年烟熏得黑黄的牙齿毫无保留的展露出 来。“第一,我是房东,所以我当然有钥 匙……” “什么?你是房东,你不是 说……”吕菲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家里总是 被人动过,但又不像来过贼。 “实话告 诉你吧。其实我也不想害你!只是这个疯 婆娘折磨的我实在受不了了。自从三年前 我女儿上吊之后,她就疯了。整整三年, 我既要承受着丧女之痛还要忍受她的疯癫 撒泼。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啊。我实在受不 了了。幸好你单纯,相信世界上有鬼。不 然我还真不好借你的手……不过你放心,我 可以向警察证明是这个疯婆子要伤害你, 你是自卫杀人。你会没事的。但如果你把 我的事情暴露出去我会随时更改口供,说 你威胁我。你仔细想想吧,杀了一个神经 病解脱了我,你也不会有麻烦事。作为回 报,我可以免你一年房租……” 吕菲已 经无心听他絮絮叨叨。 原来,那个灵 位是她女儿的,但那照片……看来是他故意 换的。 原来,我这两天昏睡不醒是他 在我饮食里下了药…… 原来,我早就 步入他精心设置的圈套…… 突然间, 吕菲好像看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睛瞪 大,呼吸急促。目光越过周军,说 道:“你……你背后……周太太在你背后…… 不,不要过来……” 周军一怔。慌忙回 头过去。 什么也没有。看来这女人也 疯了。也好! 周军还没来得及高兴, 顿时觉得自己脖子被一股力道揽进屋里。 随即房门被关上了。 然后脖子一凉, 紧接着是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进了他的 嘴,上了他的脸,钻进他的肺。带着泡沫 的粘液从嘴里不断涌现,带走了他所有的 体温。 “你……”周军用手按住脖子,挤 出一个字。 “我也不想害你,是你逼我 的。如果你不提招惹警察来,我也许会放 你一条生路。”吕菲的脸比月光更冰冷。“知 道我为什么相信有鬼吗?因为,我做过亏 心事啊……” 月光照进厨房,落在那个 雪白的雪柜上,雪柜里静静地冰冻着一个 蜡黄的挂满霜的男人头颅和两条没肢解完 的大腿。 头颅冰冷的脸浮现着僵硬的 微笑。 终于,有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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