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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斩杀阵(吸血鬼猎人日志1)_乔靖夫【完结】(5)

  胶袋迅速鼓胀,内壁喷满一层薄薄的血红色液体。

  罗高的身体瞬间干瘪,脱离了胶袋。

  没有人逃跑或开枪,厅内的空气仿佛流漾某种魔咒。

  五根尖利的指甲洞穿胶袋,向下划开裂口。

  胶袋从两边剥开,一个浑身血污的赤裸男人,站立在盖子碎裂的木箱上。一头鬈曲的黑发长及股际。

  男人双臂缓缓向横张开,形态就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

  巴泽的手臂完全僵硬,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在那奇异的赤裸男人身上。

  一张苍白、瘦削、年轻、英俊的脸。

  拜诺恩一眼认出他是谁。

  曲谱、诗词和潦草的签名,全部属于这个拜诺恩极度熟悉的男人——

  「既视现象」(Deja Vu)乐队的灵魂人物约翰·夏伦!

  二十五年后血之迷幻摇滚乐

  约翰·夏伦,六〇年代末最具代表性的迷幻摇滚乐队「既视现象」主唱,并包办所有填词工作,自称「蛇王子」的天才人物,被誉为「美国最后诗人」。

  「既视现象」共发表七张大碟,总销量迄今逾六百万张。

  风靡一代的夏伦是反体制的象征人物,演唱会上曾暴露私处,向观众吐口水,还在终场一刻倒卧棺柩内。严重酗酒,传闻沉迷多种毒品。

  一九七二年欧洲巡回演唱期间,六月十三日暴毙于巴黎酒店浴缸里,官方把死因列为心脏病发,去世时满脸髭胡剃得精光。

  死后下葬巴黎市郊彼里·拉蔡西坟场。从发现死亡、找医生签发死亡证明到简单的葬仪,全由同居女友露丝玛莉·库蒂丝一手处理,因而引人疑窦。传媒对其死亡之谜一直揣测不休,数以万计的乐迷深信夏伦仍然在世,正匿藏于地球某一角专注写诗。

  「既视现象」键盘手安东尼·霍普曾说:「假如有人能伪装死亡——拿一张假死亡证,把一具一百五十磅重的沙袋装进棺材里下葬——那个人就是约翰·夏伦。」

  「死」了二十五年的约翰·夏伦脸向左转三十度,直视拜诺恩。

  虽然那张脸比一九六六年「既视现象」初出道时还要瘦削、年轻,拜诺恩仍一眼确定这是夏伦本人没错。

  「既视现象」达到颠峰时,拜诺恩才刚出生,甚至还没到西方国家来。但他自少年时代开始已迷上了夏伦。他随时能够唱出「既视现象」的成名作《仇恨的孩子》(Children of Hated):

  Murder is a funny game(谋杀是个有趣的游戏)

  When it's played in God's name(当以上帝之名去玩时)

  On top of the pyramid of joy(欢乐金字塔的尖顶上)

  I heard the cry of deepest pain(我听见最深刻痛楚的哭泣声……)

  拜诺恩凝视夏伦:那脸庞和身姿透着一种难以言喻、不属于人间的优美。

  他与夏伦那对近乎透明的浅蓝色眼瞳视线相对,夏伦的眼有一股磁铁般的吸力。

  然后拜诺恩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弹,有如被一张无形的蛛网缠着。

  头脑最冷静的桑托斯最快恢复了神智,他举起「格洛克十七」手枪。

  枪管爆闪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下一瞬,桑托斯的头颅已朝后扭转一百八十度,身体无声息地崩倒。

  夏伦像只野兽般蹲伏在桑托斯的尸体上。

  没有任何人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除了拜诺恩:他清楚看到九厘米弹头深入夏伦腹内,溅出血花。夏伦同时以几乎像飞的动作跃到桑托斯面前,双手把他的颈项扭断!

  ——这动作有多快?十分之一秒?拜诺恩却看得清楚。

  站得最接近夏伦的巴泽,身体颤抖得像站在快速行走的卡车上,裤裆湿漉了一大片。

  他连说一个字的机会也没有,左边脑袋一块头皮已连同头发及一把血浆飞出。

  巴泽的身体与手电筒一起着地。

  一旁的艾斯巴脸上沾了几滴巴泽的血浆,惊栗得抛掉手电筒。

  两支手电筒都熄灭了,屋内漆黑一片。

  拜诺恩完全发挥黑暗中的视力,接着发生的一切看得更真切。

  最先发狂的是德鲁安。他右手一口气把枪内十七发子弹送出,左手拔出外套下的「冷钢」匕首。

  结果匕首横贯他自己的脑袋,从右太阳穴插入,左太阳穴上刚好突出少许刃尖,骤看有点像「科学怪人」法兰肯斯坦。

  Red guitar as my machine gun(红吉他当作机关枪)

  I pointed the barrel towards the Sun(我把枪管指向太阳)

  Silver rain of rhyme-bullets(银雨般的音韵子弹)

  Poured over the Temple of Solomon...(落在所罗门圣殿之上……)

  森玛伸手触摸到正门的把手之前,整个人被凌空提了起来。

  他的身体与艾斯巴被紧紧扭成一团,全身突露的断骨互相刺入对方的肌肉,艾巴斯的心脏被挖出,塞进了森玛的嘴巴。

  I saw a parrot on the doctor's head(我看见医生头上有一只鹦鹉)

  It told me the universe's mad(它告诉我宇宙已经疯了)

  So I mix the medicine with salt and whiskey(所以我把药混合盐和威士忌)

  Then drink it With a wish of painless death...(然后怀着无痛死亡的希望喝下它……)

  余下来的三个「医生」,有两个被刚才德鲁安的乱枪当场击毙,最后一人仰躺在地上,夏伦赤裸健美的身躯俯伏在他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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